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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黄鼠狼她是见过的,只是今日,这黄鼠狼穿着面容皆是不同,若是肉眼一看也只当他是个普通人,也不会有人认出来他就是那日行刺自己的黄鼠狼。

而在刘涵左侧站着的男子约莫三十的模样,嘴角带着笑意,眼里却全是冰冷,他一身的雪白,纵使在这炎热的夏季,他也仍旧着着一身带着毛绒的外披,他面容算不上是好看,只能说是入眼。

而在那男子身侧侧靠着柱子的贼头贼脑的,双眼乌黑正溜着眼睛看向自己这处,许是感受到了什么,那男子居然张着嘴巴呲牙看着她。

在刘涵的右侧便坐着一个看上去已有四十岁的男子,这男子半头黑发半头白,双目带着睿智,这会儿正闭目养神,可能也是感觉到气场不对,他睁开了双眸看向了无忧这处。

那白衫的男子正是房大师,而那呲牙的男人便是与黄鼠狼有争斗的苟先生,而那老者便是刘涵身边的沈先知。

无忧有意思的看着这四人,不紧不慢的抬步走到了那亭子里。

蝶赤打量着这四人,上前掏出了手帕放在了石凳上,然后才请无忧坐了下来。

刘涵从方才便看见她来了,本以为这四位能人会让她抖一下,可那曾想无忧看都没看便坐了下来。

他脸色不佳,却不能摆臭,只是盯着无忧脸色阴沉道:“国师,没想到今日你真的来了。”

她双手放在腿上,听到刘涵的话,也是笑了:“今儿个可是观花宴,我自然是要来看一看的。再说了,辅政大人的请帖都送到了我手中,还特地嘱咐让我到小凉亭一见,我当然是要来赴宴的。”

她想喝水,可是看着面前的茶盏始终是嫌弃的不得了。

她眉头微皱便转头对着那黄鼠狼道:“去…把你府中的白玉瓷盏送过来。”

那黄鼠狼愣了一下,不仅如此,连带着刘涵都跟着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本官这府中有珍藏的白玉瓷盏?”

无忧有意思的看了一眼那个老者:“看来,辅政大人身边的人不行啊,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那老者怔住了,不知道为何看着无忧居然有一丝的害怕。

他哼了一声:“你,你个无知小儿,可是老夫是谁!”

他拍着桌子边对着无忧叫道。

无忧歪着头,看着那老者脸上带着不屑:“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跟跟我说你是谁。”

随后将目光落在那房大师的几人脸上,只听得她声音满是嘲讽:“你们四个需要让我报出你们是什么东西吗?”

她这么一反问,直接变客为主,让刘涵几人都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黄鼠狼危险的看着无忧,他知道她不简单,但是居然能看出来他们几个人到底是什么,可谓是真的吓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房大师也是将危险的目光落在了无忧的身上,而那苟先生立刻拍向了石桌,只听到咚的一声苟先生的妖气直接打响了无忧那处。

蝶赤眉头一皱,脸色一沉直接伸手按在了桌面上。

苟先生还未反应过来,那妖气便顺着石桌直接反送了回来,他闷哼了一身居然被愣生生的弹了出去。

房大师双目一瞪,立刻伸手将那妖气接住然后顺着空气便甩向了无忧和蝶赤。

蝶赤冷哼了一声,手一挥,这妖气立刻破在了空中,那桌上的茶盏瞬间被打碎。

沈先知猛的站起身往那房大师几人身边躲。

刘涵被这两下给吓到了。

无忧有意思的看着刘涵,这人明明肉体凡胎却能让这四个妖物跟在身边侍奉多年,她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那黄鼠狼虽说了是因为刘涵能给他们想到的,但是仅仅如此就能绑住几个妖物吗?

蝶赤脸色不悦,收回手便启唇道:“上不得台面的玩意,修炼不过百年便出来到处作祟,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她叫了一声,整个人身上立刻出现了一道金黄色的气。

这气直直将四人压得喘不过来气。

刘涵也惊住了,今儿本来是打算让这四位给无忧一个下马威,怎么的一下子变成了自己讨自己的脸。

他喘着粗气,赶紧道:“住手!”

蝶赤哪里管他,手一撒,那四个妖物硬是吐了几口血。

“噗。”

四人都是不敢再轻举妄动,纷纷站在后面打量着蝶赤和无忧。

沈先知揉了揉胸口看着蝶赤的眼睛里面带了打量:“你是蝶妖?怎么可能?如果是蝶妖,你的修为也不过四百年,怎么妖气会如此精纯?除非…”

他抬眼看向了无忧,瞬间明白了什么,那双眼立刻带了贪婪。

“你也不是人!”他瞪大了双眸,随后又连连摇头:“不对,你如果不是人为何会有人的气息?你莫不是修炼的人?”

无忧看着沈先知一副知道又不知道的模样,立刻抬手把纤长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边,随后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嘘…不知道不要乱说话,有辱你先知的名号。蝶赤怎么能算是蝶妖呢?拥有这么至纯的法力,那不叫妖气,叫仙…”她拍打着自己的衣衫嘴角带着一丝玩味;“刘大人,如果你身边的所谓四人能人就这样,那真是让我有些失望。不过都是修炼了不过百年的小妖物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怪。”

她依靠着石桌把玩着自己的手,她虽然这样说但是却并未有意思将这个事情说出去,反而很平静的抬头看着刘涵。

刘涵警惕的看着她,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会如此厉害?

“你,你到底是谁?”

无忧有意思的勾着嘴角,轻嗤出声:“自然是延年的国师….”

“你知道本官问的是…”

“你不需要知道。”无忧一口打断了他:“因为…你不配。”

她斜眼看着刘涵,眼里全是警告:“刘涵,就你,若非不是我不想出手,从我来到延年的时候你整个辅政大臣府现在就已经是平地了。我为什么留你,是想看一看年无妄到底能不能继续做皇帝。我此前来延年的时候,并非是为了延年的朝堂,如今延年妖气纵横,而你们又私底下作乱,那我这趟浑水,干脆掺和在一起蹚。”

她将头晃到了后面:“你之所以能让这四个狗东西听你的话还不是因为有些东西束缚了他们。我也实话告诉你,我这个人最爱看戏了,尤其是这种翻天的大戏,你最好是把这戏唱好了,否则,那我不介意亲自上来唱一唱。”

刘涵的额头冒着虚汗,她说话前后都有些担不上。

一面说着为了大义,可另一面却又不打算对付他。

他不明白,为何?

自己做手脚的时候她会阻止,可私下底却又说让他玩的手段高明些…

他盯着无忧,一时间没了主意:“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的话明明是没有打算与我作对,你想撒手看戏,但是却总是阻止本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手敲打着石桌面:“我可是延年的国师,刘大人,不要太过分了。”

她像是在给刘涵做提醒一样。

刘涵脑袋一翁,瞬间明白了什么,那原本愁容的脸上立刻带了笑意。

“国师,早知道这样,当初本官肯定不会与您作对。”他笑着,赶紧挥手:“去把本官的白玉瓷盏拿来,国师喜干净,将白玉瓷盏清洗完再送过来。”

“不,送到宴会上。”

他脸上带着笑意。

无忧看着却不动声色的站起了身子:“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在这里打扰了,晚宴见。”

刘涵赶紧站起身,对着房大师便道:“房大师,送国师。”

房大师方才刚在无忧手里吃了亏,这会儿哪里还敢放肆,点着头便将无忧往外走。

那水岸的官家们,眼瞅着那亭子,见刘涵将国师送出了凉亭,而且脸上带着笑意,那都是面面相觑。

“这…这怎么回事儿?”

“辅政大人怎的与国师谈的如此开心?”

“你们快看,辅政大人身边的那四个是不是那传闻中的四大能人啊?”

“哟,还真是…”

一时间整个水岸炸开了。

无忧看着这些大臣心中冷哼,这些人看戏倒是看的挺认真。

房大师跟在无忧的身后,看着她的身姿,眼里带着打量。

“你再看,小心眼睛。”

无忧停下了步子,口气冰冷。

房大师赶紧顿住了步子,随后赔笑道;“国师说笑了,本座…”

“前些日子听闻辅政夫人身子不适,如今可还好了些?”

她反问。

房大师愣了一下,回道:“国师说笑,夫人的身子自然是要去问辅政大人的,本座在这里也不过算是一个下人,如果能与夫人有接触…”

“你送我到后面吧。”

无忧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让大房大师继续跟着。

房大师没说话,只是默默跟在身后。

经过那水岸的时候,这些大臣皆是跪地请安。

“参见国师。”

无忧没有理会这些大臣,然后步尘而去。

这些大臣虽然对无忧没有什么样的印象,但是也知道一点无忧的性子,待她走后便纷纷起身又是一阵骚动。

廖轻尘三人到的时候,便见那凉亭里的刘涵脸上带着笑意对着身边的沈先知说着话。

抬头见廖轻尘来了便赶紧招手:“廖相。”

廖轻尘不紧不慢的进了亭子。

紫阳和云闲都是向辅政大人行礼。

“大人。”

刘涵与紫阳和云闲不是第一次见面,都是生意往来,自然是见过的。

“二位公子今日能来观花宴,蓬荜生辉,只是没想到,二位居然与廖相是好友。”他说出来的话带了一丝丝其他的意思。

云闲不动声色的笑道:“生意场上,都是这样,再者,大家都是生意上的伙伴,其他的事情自然是前车不及的…”

他说话凌磨两可,既不得罪谁,也不偏袒谁。

刘涵知云闲不是等闲之人,未再多问而是请几人坐下。

“请坐吧。”

廖轻尘看了一眼云闲,投去了放心的目光这便要坐下,哪想刚弯腰便见那石凳上放着一块手帕,便眉头一皱:“辅政大人好兴致,这凉亭内还放着手帕。”

刘涵心情有些好,许是因为方才无忧的原因,这会儿见那手帕也不厌恶,而道:“这是国师的,许是因为方才谈的太过于开心了,所以国师离开之前忘记拿走了。”

他看向了廖轻尘声音带着笑意:“国师对本官说了一些话,可谓是终身受用。今儿个,本以为国师不回来,哪想来了而且还与本官相谈甚欢,与本宫身边的这几位也算是相见恨晚了。”

他有意指引几人往后看。

廖轻尘脸色平静,那身后跟着的几人方才进来之前便看见了,这四人能称为四大能人自然不一般,所以他不能轻举妄动,对于刘涵故意说出来的话也是听听就好。

可是方才刘涵说,无忧与他相谈甚欢…

而且四大能人只有三人,那其中一个人定当是出去了…看着方才的架势,那一个怕是送无忧去了…

他眉头微皱,不自觉的想起了此前紫阳同他说过的话…

在龙栖的时候,她便是那个什么都知道却永远不会说的那个人…

紫阳自然知道廖轻尘想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便不语了。

云闲倒是对这个国师提起了莫大的兴趣,什么样的人能让这些人心心想着念着?

廖轻尘伸出手将那手帕轻轻的拿了起来。

那帕子很丝滑,面料上佳,绝非是一般的布料。

那手帕还带着清香,丝丝沁入心脾,让人竟然有些迷离。

众人这才见那帕子两端绣着两种花,一种是摇曳生光的琼花,另一种便是含苞待放的桃花。

紫阳看着那帕子,脸上带了一丝的忧伤。

“十姐姐被赶出将军府的时候,无处可去,便带着丫鬟在那满是桃花的兰泊山上呆了许久,每日便踩着雨水种那兰泊山上捡的桃花枝….”

几人正打量着手帕,便听见紫阳开口。

其他人都不知道无忧的事情,听到紫阳说话,以为在说故事…

“紫阳公子说什么?”刘涵问道。

紫阳赶紧摇头:“没什么。”

云闲转过头,看着那帕子,越看越觉得像一个人的。

他扭头:“大人,敢问您今日可有请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衫的男子?约莫二十?“

刘涵一心想着其他的事情,哪里将云闲的话听了进去:“今日来的人众多,不大记得了。几位若是无事,便到那水岸去吧,那些大臣们早就候着了,本官还要去后庭一趟。”

说罢便起身要离开。

廖轻尘正走神,见刘涵起身,便将那手帕收了起来,随后目送着刘涵离开了亭子。

几人未说话,便随着那步子往那水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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