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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言的风波逐渐平息了下来,该走法律程序的走法律程序,这事自然有律师去操作,言枕不用操心。而值得一提的是,他真的一纸诉状将池九安告上了法庭,请求法院还他个清白,池九安那边虽迟迟未作回应,但是法院的传票一定会到她手中的。最后还有那个造赵栀浅谣的那个营销博主,言枕也没打算放过他,亦是一纸诉状将人告上法庭。

赵栀浅笑着说,她觉得,告营销号可以和池九安的事情一起开庭。她都这样说了,是谁在背后作妖就再明显不过了。话又说回来,谁还不会买点水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尤其赵栀浅还是个搞营销的。

……

兵荒马乱地过了六月份,进入七月份的时候,两家人终于有时间在一起吃个饭了。

这一天,俩人起了个大早,一起洗漱。赵栀浅看着正在挤牙膏的言枕,忽然间想起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里边有那么一句台词:“洗手台上并排着的牙刷,被窝中碰到的脚,不知何时消失掉的冰箱中的布丁,先下楼梯,和在你的后面上楼梯……恋爱总有一天会变成生活,生活会变成喜悦。”

生活啊,哪来的那么多波澜起伏,都是些柴米油盐的琐事,所幸,她觉得很有意思。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绑好头发开始洗脸。新买的洗面奶是樱桃味的她很喜欢。

洁白的泡沫遮住了她整张脸,她有个怪癖,喜欢用指甲将泡沫刮开,看到下边光洁的皮肤时觉得特别爽。这样来回做了几次,忽然间发现一件重要的事,某人还没刮胡子!

这样想着,目光就落到了真在刷牙的言某人的身上,那眼神,怎一个鸡贼了得?

她笑眯眯地看着言枕:“你还没刮胡子吧?”

言枕一脸茫然,牙刷还在嘴里含着,看着一脸狗腿的她,瞬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一脸警惕道:“你要干嘛?”

“我帮你刮胡子吧。”她一脸讨好地看着言枕,吓得言枕差点把牙膏泡吞进去,“我自己会刮!”

然而反抗无用,最后还是被逼坐在马桶上,手还被反绑着以防反抗,任由赵某人为所欲为。

她一手拿着热毛巾,一手拿着剃须膏,一脸坏笑地走向言枕,嘴上还说着什么:“哎呀,小相公,不要害怕,奴家不是什么好人。”

言枕:“……”

这个腔调是和谁学的?

“宝贝儿啊,我觉得吧,我今天用电动的就可以了。”他垂眸看着正在给他热脸的人,做垂死的挣扎。

“不!”她简单粗暴地拒绝,说着仔细地给他涂上剃须膏,回身拿剃刀。

“要不你把我解开,我自己来,你不是还没化妆吗?快去吧,化得美美的。”

她勾起半边嘴角,浮夸地冷笑了一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落在爷手里,还能让你跑了?”说着,打开剃刀,一脸嘚瑟地看着他。

言枕再次:“……”

她从左边开始一点一点的刮起,胡茬阻挡刀片向下,刀片落在皮肤上的摩擦声听起来特别爽,刀片所过之处一片光洁,某人开心地笑了起来,满满的成就感。

“还笑!小心点,待会儿毁容了怎么办?”他瞪道。

“别说话,咬嘴唇,把下巴绷紧了,待会儿真毁容了!”她佯装严肃地命令道,细心地往下刮着,表情认真得不行,“毁容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她笑着说。

言枕:“……”合着疼的不是她是吧?

然而话音刚落,言枕的下巴上就传来一丝疼痛,他下意识地嘶了一声。这下赵栀浅真被吓到了,忙停下手中的动作要去拿毛巾。

“没事儿没事儿,应该就是破了点皮。”他柔声安慰着,正说着血就涌了出来,在白色的泡沫上晕染开来。

“对不起……”她低声说着,转身要去拿毛巾,却被言枕一把抓住,他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刮完再擦。”

原来,他早就解开了她用毛巾捆着的手。

赵栀浅还是心疼,也不敢再动手了,委屈兮兮地看着他,将剃刀递给他,“你自己来吧。”

“赵栀浅,做事要有始有终吧。快点,不然我白疼了。”说着将剃刀推回去,主动扬起下巴。她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才又小心地开始。

其实,也没多大的口子,就是出了点血,刚好染在剃须膏上感觉出了很多。

言枕看着镜子中自己光洁的下巴,直夸他老婆手艺好,这下某人更无地自容了。

“疼吗?”她抬头小心地问。

言枕有些无语,这多大点事儿啊?一把揽住她的肩,宠溺道:“傻瓜,不疼。”

她抬眼看着他,如果要说言枕长得好看吧,却没有哪里能让人惊艳。若说不好看,却又是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那种。属于那种中规中矩却又棱角分明,很正经端庄的相貌,传说中的禁欲系的那一类。但只限于长相,事实并非如此。

她看着他有些愣神,甚至能感觉到心跳因激动而加快了几分,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在那伤口上落下一吻,“亲亲就好了。”

言枕呼吸一滞,抬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他爱死了赵栀浅的这些小动作,同时也最经不起撩。所以明明只是想吻她而已的,手却开始不老实了。

赵栀浅忙推开她,有些害羞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啊……”说着又蹭了上来,就算她怎么反对都只能吞回肚子里。

所以,说言枕是禁欲系的,她自己都不信。

……

出于礼貌,言家父母先到的酒店,言妈妈兴致勃勃地拉着赵栀浅,要给她看她选的几款婚纱,言爸爸则和言枕说一些其他的。

快六点的时候赵家人过来了,赵楚南拿着一中的录取通知书在赵栀浅面前显摆,说是要赵栀浅兑现承诺,满足他一个愿望。

“是你考上了,又不是你姐考上了,对她有啥好处?”言枕看着小舅子故意逗他。

赵小南:“……”

小朋友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憋了好半天才问赵栀浅:“姐,你和他亲还是和我亲?”

赵栀浅认真地想了想,“当然和你比较亲啊,但是我觉得他说得也挺对的啊。”

赵小南再次:“……”

还是人家两口子亲。

言妈妈看着被气得说不出话的小朋友乐得不行,忙问他:“你姐答应你什么愿望了?看看阿姨能不能帮你实现。”

“孩子们说笑呢,没多大点事。”赵妈妈笑着说,招手让儿子坐到自己身边。

赵小南哀怨地看着某家两口子,觉得自己真的太年轻了,不由感叹道:“城市套路深啊。”

言枕听他这话,不由笑了起来,“赵小南,你求我我就让你姐答应你的愿望。”

小朋友不由嗤了一声,提高嗓门道:“我好歹也有骨气的好不好?”

赵栀浅听这话,正想夸他两句,谁知他就一脸谄媚地看着言枕,“姐夫,好姐夫……”

赵栀浅:“……”

嗯,他有骨气的,就是没节操。

“这个不要脸的!”她伸手在赵小南头上揉了一把。

这顿饭吃得很融洽,两家母亲也开始商量定婚期的事,最后言妈妈说找先生看过了,定在元旦节。这些事他们是没有插嘴的余地的,赵栀浅低声对言枕说,说好的按六礼,这就直接请期了?

言枕笑了笑,“那选个好日子请你们林升去你家说媒。”

赵栀浅想了想,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敢不敢请个更年轻的?”

但仔细想想若是没有林升,他们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交集,请他做这个媒人是再合适不过了。

至于赵小南那个去西藏的愿望,言大总裁大手一挥就答应了,条件是给他带礼物。

……

因为俩人都喝了酒的关系,索性就不准备开车回去了,酒店离家走路也最多半个小时。

仲夏夜晚的风温度刚好,吹在身上特别惬意。赵栀浅深深吸了一口气,仰头冲着言枕笑了起来,感觉到莫名的踏实。

“傻笑什么?”言枕有些莫名道。

赵栀浅摇摇头,靠在他肩上仍旧笑着。她笑现在这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叫做幸福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这时,赵栀浅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喂,你好。”

电话那边听见她爽朗的声音时不由愣了一下,待到她再问第二遍的时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浅浅,我是妈妈……”

听出是柳云慧的声音,她不由愣在原地,缓了好半晌才说:“哦,怎么了?”

“我前阵子看新闻说你和言枕要结婚了,日子你们定了吗?”

她抬眼看了眼言枕,“定了,元旦节。”

“你哪天有时间过来一下,妈妈有东西给你。”

“不用了,我啥也不缺,你别破费了。”

“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能说是破费?你哪天有时间过来一下吧。如果言枕有时间你也把他带过来,我们还没一起吃过饭呢。”

赵栀浅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说:“那下周六吧。”

“欸,好,那我就挂了。”

“嗯,再见。”

言枕见她脸色不对,忙问怎么了。她抬头看着言枕,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和言枕说,想了想才说:“我……我……柳云慧。”

闻言,他亦是愣了一下,但是想想也是自己做得不周到,竟然忘了还有她母亲。

“天呐,我给忘记了。”他道歉。

她地将手机放进口袋里,若无其事道:“她不打电话来我也记不起来。”说着挽着言枕继续走。

言枕笑了笑,这个小心眼儿的家伙,“还生气呢?”

“没有啊。”

她回答得干脆,言枕也不戳穿她。细心开导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那么恨反而觉得你在乎她,花费那么精力去恨她。”

“你没经历过就不要劝我大度,”她看着前方面无表情道,“我恨她是我自己的事,而且很解气。”

言枕挑眉,是吗?那是谁把这么年积蓄都搭进去了?口是心非的家伙。不过话说回来,心软和恨不恨真的是两回事,并不冲突。

“她要拿什么传家宝给你?”

赵栀浅撇撇嘴,“她能有什么传家宝?就算有还不卖了给她儿子治病?”

言枕:“……”

他发现真的不能和赵栀浅提起她母亲,简直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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