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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敬酒的时候她换上了自己买的那套明制的婚服,将凤冠换成了头面,杜宁雪看着那些首饰,感慨大明贵妇也不是谁都当得起的。这话赵栀浅听了,忙对林升道:“林升,小雪想当贵妇,你满足一下?”

林升转眼看着言枕:“言总,您看看,工资是不是得涨一涨?”

言枕听了这话,哥俩好地勾住林升的脖子,“诶,今天我们是哥们儿,不谈工作。”

林升:“……”

他还真承蒙言枕看得起。

赵栀浅酒量不浅,挨桌敬酒的时候也是耿直,杯中有多少就喝多少。杜宁雪心中暗骂傻瓜,替她挡了不少。

当敬到大学同学的那一桌时,她特地感谢前来的三位老师,感谢他们一路上的照顾,说着仰头喝尽。言枕也格外正经,说感谢老师们对她的照顾,亦是仰头喝尽。

原本这么感人的场面,应该很正经才对,结果她那几个大学室友问言枕的手大不大。

言枕一头雾水,伸出手来问赵栀浅,“这有什么讲究?”

赵栀浅看着那几位看热闹的室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哎哟,浅浅,你可对不起人家言枕的那双大手啊。”一同学笑道,见言枕不解,她也不顾及有老师在场,直接给言枕解释,“她是我们寝室胸最小的,她自己安慰自己说,哎呀,谁说男人都喜欢胸大的,他们喜欢的是一手能握的,我们就笑她要找一个手小的。”

闻言,言枕立马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一脸坏笑地看向赵栀浅,“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要求。”

赵栀浅:“……”

你们这帮狗东西,我恨你们!

“这个算什么?她还会自己造字。那个日字头加一个我字是会意字是吧?”另一同学直接揭老底。

言枕好奇地看向她,她顿时老脸一红,恶狠狠地瞪着她这帮坑爹的室友。

“那造字最受伤的是我。”一身穿鹅黄色大衣的同学说。

此话一出,整桌都笑了起来,她们当时是同班同寝,所以自然也知道赵栀浅的丰功伟绩。李同学道:“是不是她给你画指事字?”

“除了她,还有谁这么缺心眼儿?还发在学校贴吧里,全校都知道六书是什么了。”黄色衣服的同学笑道。

被她们这一揭老底,她索性也豁出去了,还骄傲道:“怎么?我这是将理论运用到了实践,是吧陈老师?”

陈老师正是当初给她们上汉字学的老师,此时的她也是抿嘴笑,“我只看见了那篇帖子,没想到居然是你发的。”

碍于专业原因,言枕不太听得懂她们说的具体意思,反正就是他家赵栀浅很污就对了。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真是个大惊喜啊,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

赵栀浅:“其实,我很纯洁的,只是被她们带坏的。”

“你可拉倒吧,”寝室一东北妹子直接戳穿她,“是谁在进寝室的第一天给老同学打电话说,哎呀,我们寝室的妹子太单纯了,我有点不敢带坏她们。”

赵栀浅:“……”

“这个我可以作证,”舒澄这个时候就出来了,“高二分班的时候原本大家都还很纯洁,就是她和黎青柚,整天说些荤段子,把整个班的画风都带偏了。”

黎青柚:“……”

说赵栀浅呢,cue她干嘛?

她转眼看着赵栀浅,“我风评被害!”

赵栀浅再次:“……”

这可就要好好说说了,到底是谁先和她看那些霸总文的?

她一把拉住言枕,表情凝重道:“还有很多桌没敬,我们走吧!”说着转身就走,再不走她都不敢保证言枕还会不会爱他的那个所谓的不食人间烟火,还有点清高的浅浅了。

“晚上你得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你的六书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专业知识,你听不懂。”她一本正经道。

“我可不觉得,”言枕摇头道,“一个日字头加一个我字,这个字念啥?”他在她耳边一脸坏笑地问。

言枕这一举动,让她脸上刚退下去的温度又陡然升了上来,她挠了挠被他弄得发痒的耳朵,气急败坏道:“哎呀!晚上再说!”说着噌噌噌地往前走。

所以,洞房花烛夜,原本该珍惜春宵苦短的俩人居然在“学习”六书。外加一堆围观群众。

她拿出纸笔,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那时期末考,刚好背到造字法,这时候一室友就说起当年的非主流火星文,好好的“我”字不打,偏偏要加个“艹字”头,打成“莪”字。我背书背魔怔就说那是个会意字,室友笑着说会意字要加符号。我说加了呀,就是‘艹’字头啊。但我想了想,‘艹’字头表示的意义和“日”字的不一样,至于什么不一样我就不解释了啊。”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哄堂大笑,纷纷说赵老师有文化。

她佯装淡定,继续解释:“‘莪’字是形声字,这个涉及到古汉语发音我就不讲了。也就是说,如果是想把“莪”变成会意字的话表达那种意思的话,就只能加那个字了。嗯,会意字,大家意会一下,这下该懂了吧。”因为是一边写一边解释,所以很好看懂。

言枕在一旁猛笑,将她一把揽进怀里:“我们家浅浅是个天才,不应该做广告的,应该去教书,生动又形象。”

“这也不能怪我污,加什么偏旁是她们先提的。”

“可别掩饰了,下边还有呢,”同学笑道,“有本事继续说啊。”

她啧了一声,“妮儿给我留点面子。”

这洞房花烛的,怎么可能谈什么纯洁的的话题?所以同学并不给她面子,接着她没说完的说,“听了她的解释,我们一室友就说她很纯洁听不懂,她就写了两个“我”字,分别加了“艹”头和“日”字头,问她要会意还是形声。室友说她要象形字,这时她就干了件狠事,在我们那室友的名字下加了根香蕉,还说那就是指代某一事物的字。我们把这个发到学校贴吧,她的造的字就出名了。”

众人在一旁差点笑岔气,忙问她今晚要一个什么字。

张祈祐看着她道:“赵栀浅,我以前以为你是个仙女。”

“怎么的?我现在不仙女了?”老底都被揭了,她也就不在乎了。

“不不不,以前是白色的仙女,现在是黄色的仙女。”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狂笑不止,偏偏言枕还不解围,抱着她傻笑。她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他才停住笑声,“好了好了,你们这些人真的是,我们洞房花烛夜的,都假扮什么好学生?交学费了?”

“赵老师亲自授课我们就交。”乔嘉木笑道。

赵栀浅听了这话,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是谁天天在我和柚子身后说荤段子的!”

“我说得很隐晦,谁知道你们悟性这么高……”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黎青柚狠狠掐了一把,“你还要不要老婆了?”

“要要要,快放手!”乔嘉木疼得龇牙咧嘴,黎青柚这才放过他。

“看来,我们赵老师段位很高啊。”张祈祐打趣道。

“哎呀,你们真的是!”赵栀浅不好意思地捂着脸,躲在言枕怀里不好意思再见人。

该闹的也闹了,人家洞房花烛夜的,也不好耽误人家正事,言枕挥挥手,便都笑着出去了。

待人走后,言枕才笑着柔声道:“都走了,别躲了。”

她一脸苦恼地看着他,“以后我怎么见人?”

“他们不是人。”他一本正经道。

她被这话逗笑了,理了理他的衣服,“去送送他们吧,不然以后会被笑死。”

他握着她的手,笑着说好。

因为喝了酒的关系,舒澄和黎青柚都等人来接,黎青柚挂在乔嘉木的身上,说还要找个地继续喝。

“谁来接你?”她问舒澄。

“我大孙子啊。”

闻言,赵栀浅笑得意有所指,“姑姑慢走啊,不对,是姑奶奶慢走。”

正说着,一辆车就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身材颀长的男人,生得剑眉星目,一张冰山脸,比言枕还禁欲。他走过来,看了舒澄一眼,转而看向赵栀浅,“抱歉,今天出差实在是赶不及了。”说着,拿出一个大红包交到赵栀浅手里。

赵栀浅拿着红包笑道:“哟,你俩送双份啊。”

“我也想送一份,但不是还没成功嘛。”男人笑道。

“过儿,我看好你。”赵栀浅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笑道。

男人笑了笑,沉声道:“多帮我做做思想工作。”

赵栀浅露出了然的表情,“姜氏的广告竞标透露一下。”

“合作共赢。”

“合作共赢。”

他俩意味深长地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男人看着言枕笑了笑,说了声失陪,跟着舒澄走了。

言枕看得云里雾里,“这是启明的太子爷?”

“言总好眼力。”赵栀浅夸赞道。

“他和舒澄什么关系?”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同班同学,舒澄是他姑奶奶。”

言枕:“???”

“他俩的事,这得问我呀,毕竟他俩的故事我都写了一半了,言总有没有兴趣投资啊?”黎青柚笑着问。

言枕笑着看着黎青柚,“那得看故事打不打动我。”

“打动打不动不重要,关键是要有看点,你看,姑奶奶与大孙子的禁忌恋,就问你有没有看点!”

“都是写别人的故事,你自己的故事不写写?”他语气揶揄地看向乔嘉木。

“我们柚子的事儿吧,就……”乔嘉木正要说,就被黎青柚捂住了嘴巴。

“我的故事,太稀松平常,不值一提,倒是言总,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故事,我很感兴趣哦。”

正说着,又一辆车停在了身前,车上同样下来一人,生得像从时尚杂志上走下来的一般,简直就是人间BJD,而且言枕看着也真有点面熟,这人好像真的是个演员,和张璨合作过。

乔嘉木一看人来了,顿时松了口气,把黎青柚交给他,“哥们儿,今天是她要喝的,我拦不住啊。”

男人接过黎青柚,笑着对赵栀浅道:“新婚快乐。”

“谢谢。”他们夫妻二人礼貌回谢。

黎青柚刚才还柔弱无骨,见人来了反而站得很直,对赵栀浅道:“我先走了。”说着,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乔嘉木也对他二人打了声招呼上车。

送走她的这些朋友,言枕才忍不住道:“你的圈子确实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不重要不重要。”她摆摆手,谦虚得很。

“那什么重要?”

“你说呢?”她转眼看他。

见此,言枕即刻会意,一把将人抱起来,笑道:“你到底选形声字还是会意字?”

她不禁失笑,“应该是个词语:洞房花烛。”

言枕在她唇上亲了亲,抱着她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承欢汋汋红烛透,巫山云雨风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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