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魃与魈出了铜阊殿后便各自分开,魈直接往蒋家去寻隐六他们。魃则寻到了刚传信回来的隐一,要他带上其他四个隐卫,跟自己一同出宫,去寻跟踪谢夫人母子的隐九和隐十。
有隐一在,寻隐九和隐十自然容易很多。魃与隐卫虽然都同属月隐玄训练出来的暗卫,但又各有所长。‘隐’顾名思义便是善于隐匿的意思,常被派去刺探情报和埋伏。当然这不是说他们的武力值就比别的暗卫弱,而是他们能‘隐藏’起来的特点更突出一些。
各个卫又各有他们自己熟悉的一套联系方式,在传递消息,留下追踪印迹上各有不同,只有他们自己的人才能快速的分辩。所以,隐一很快便根据隐九隐十留下的记号,带着魃追上了刚出西城门不久的隐九和隐十。
据隐九隐十报告说,谢夫人母子三人乘坐的马车就在前面不远的路上,在过西城门时,真的没有遇到什么阻拦。守城的守备军看到马车上承恩候府谢家的标记,连车帘都没有掀开看一下,就直接放行了,现在马车正往西南方向行走。
隐一转头看向魃,问道“现在怎么办?可要一直跟下去?”
西南方向,魃仔细的搜索了一下记忆。想起谢氏起源于涿州郡,而涿州郡正是位于隆安城的西南方向,看来谢老候爷是想让谢夫人和两个嫡孙回涿州郡避祸。
想起承颐的吩咐,要确定谢夫人母子三人平安再回转,必要时还需一路护送。可涿州郡离隆安城可不是一两个时辰的路程,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够到的。这中间还得穿着过最少三个州县才能到,少则十天,多则半月。
总不能他们这群人全都花半月的时间跟着护送谢家母子三人到涿州郡吧!真要护送去了,那殿下这边怎么办?如果因为他们走了,误了殿下这边的事都还罢了,要是殿下的安全得不到保障,真的出点什么事,只怕琰王饶不过他们。
‘那只能想一个折中的办法,既执行了殿下的指令,又能保证殿下的安全。’魃这样想着。
想着隐九他们说谢候爷原本就派得有四个护卫护送谢家母子三人,魃决定继续让隐九、隐十跟着他们,一路护送着她们到达目的地。而自己和隐一这后面来的五人回到殿下身边,护卫殿下的安全,这就两全了。
刚准备把这个决定说出来,隐一就朝他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同时还做了另一个手势,示意一众人均隐在路边的林子里去。
魃点了一下头,身子快速地跟着隐一,隐到林子里的一棵树后。隐藏好了以后,这才凝神静听,果然听到远远地传来一阵马蹄声,甚是杂乱。从声音来判断,这至少得有十多匹马。他刚刚专心去想问题了,没有注意到有马蹄声。
隐一低低的声音在魃的身后传来,说道“一共是十五骑和一辆车。”
果然,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路上出现了十余个骑着马的人和他们中间护着的一辆车。
魃特意地数了一下,还真的是十五骑。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隐一,眼中流露出佩服的神色。能准确地说出是十五骑都极难了,还能从杂乱的马蹄声中分辩出还有一辆车,那就不一般了。
隐一眼睛盯着道路的方向,并没有看魃,却仿佛能感受到魃的想法。低低地说道“这次出来的三卫全都是跟着王爷上过战场的人,许多时候得由我们隐卫刺探军情,并根据马匹踩踏地面,引起地面的震动来判断敌军的数量,如果判断失误,会影响整个战局的。”
魃虽然看不到隐一的表情,却能从隐一说话的语音里感受了自信和自豪,意思是千军万马他们都判断过,这十余骑怎么可能难得倒他们。
“是承恩候谢家”这时隐九声音在另一棵树后面响起,说道“那车上有承恩候府的标记。”
“承恩候谢家?不是说谢夫人母子坐的是前面出去的那辆车吗?”魃侧脸看向隐九的方向。
“是,谢夫人与两位小公子的确是坐的前面那辆车,我与隐十亲眼所见。”眼见着那一行十余骑从他们隐藏的地方冲了过去,隐九等人从树后走了出来,肯定地说道。在他身旁的隐十也跟着点头,证明隐九的话没错。
“那这些人又是做什么的?还有那辆车里面坐着的又是什么人?”魃思索着问道。
隐九和隐十均摇了摇头,回答道“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
“既然不知道,跟上去瞧瞧不就知道了?”隐一在一旁说道。
魃点了点头,他正有这个意思。看来在不确定谢夫人母子三人平安之前,还真是没办法回去给十一殿下交待。
一行八人都起身跃起,跟着那十余骑的方向,在道路一旁的林中穿行。
谢夫人母子三人虽然是乘的车,但随行的四个护卫却是步行,所以追行了不到十里路,这后面的十余骑人便追赶上前面的那辆车及四个护卫。
魃他们以前训练的时候,在山里急行二三十里是常事,有时甚至要行五十里以上。如今不到十里的路,于他们体力的损耗来说,还真是没有一点感觉,他们甚至比那十余骑还要先到一旁的林里隐藏起来。
前面那一车四人见到后面追上的人,便主动停了车。后面的这十余骑立时上前,将前面的那辆车团团围住。
前面那一辆车的四个护卫都脸现惊讶之色,其中一个护卫开口问道“谢军,你这是何意?”
后面这骑在马上的十余骑中,当先的一匹马上的人回道“我等只是奉命拦下你们。”
“奉命?奉谁的命?”前面步行的那护卫问道。
“老爷的命。”那被称为谢军的人回道。
“父亲?”听了这话,那辆被围着的车里传来一个少年有些吃惊的声音。
步行的护卫再次开口说道“可我们是奉了老候爷的命,护送大夫人和两位公子的。”
“胡说!”随着声音响起,一个身体已经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从后面那辆车里走了出来,厉声斥道“如今那个祸害再也不是我谢家的夫人了,谢家今后的大夫人是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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