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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肃立在一旁,默默地垂泪。
他们以为,温言又一次离开了。
安叔到底理智一些,伸手握了下温言的脉搏,皱着眉道,“三少爷,少奶奶还有气息,赶紧送她去医院!”
一听说温言还有气息,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有人急忙跑回去,开了车过来。
慕洛辞抱着温言,往岸上疾奔。
也许是跑得太急,温言在颠簸中,忽然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到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她很努力地伸出手,抚向了他,“慕洛辞!”
“言言!你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慕洛辞满头都是汗水,但此刻见到温言醒来,却像个孩子般的笑了。
“我不去医院!”温言摇头,拽住了他的胳膊。
“慕洛辞,我只想好好躺在你怀里,哪里也不去!”
“好!我们哪里也不去!”慕洛辞抱着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他们果真没有去医院,但是,慕洛辞还是让人告诉了沈枚月,让她赶紧过来。
回到卧室,慕洛辞把温言放到了床上,再把屋内的暖气开足。
大夏天的,温言的身体却那么冷。
慕洛辞的额头上在滴汗,她却依然在瑟瑟发抖。
他抱紧了温言,企图再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言言,好些了吗?要不要再烧一炉火来?”
温言摇头,手指拽着他的,忽然笑了,“慕洛辞,有你抱着我,就足够了!”
“好!我抱着你,一辈子!”
“好!一辈子!”温言伸出小手指,要和他拉勾。
两人的手指,紧紧缠绕在一起时,慕洛辞又红了眼眶,“言言,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刚才,你真的吓死我了!”
“我只是睡不着,想去海边走走,可是,我的腿好软,才在礁石上歇了一会儿,没想到,我竟然睡着了。”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叫上我!”
“好!”温言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黯然闭眼。
她也希望,以后不管去哪里,都有慕洛辞的陪伴,可是,如果注定她要先离开呢?
她忽然好害怕,没有他陪伴的日子!
她紧紧抱住了慕洛辞的腰,忽然坚定了,要努力活下去的念头。
沈枚月很快就到了,南风去停车,她匆匆上了楼。
佣人早就等在门边,敲了几声门后,替她打开了门。
“言言!”沈枚月疾步走过去,看着温言,眼眶,倏然红了。
温言忙坐正了身子,笑着道,“妈妈,你怎么来了?我没事!”
“你这孩子!让妈妈好好看看!”沈枚月握住她的手,给她诊脉。
温言摇头轻笑,推开了她,“妈妈,我真的没事。”
“可这屋里……”
沈枚月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这屋里,像个蒸笼一样啊,也亏了慕洛辞能够忍受这么久。
她看温言的身体没那么凉了,便让幕洛辞把暖气关了。
窗户打开,透了些新鲜空气进来,整个房间里的温度,这才适宜了。
温言看着慕洛辞,抿着嘴笑,“你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吧,我有妈妈陪着呢!”
“也好!妈妈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我睡隔壁!”慕洛辞摸摸她的头,笑着离开。
沈枚月让温言躺好,又给她把被子盖严实了,宠溺地看着她笑,“妈妈的小棉袄很久没陪妈妈一起睡了!”
“那今晚小棉袄陪你!”温言抱着她的胳膊,依恋地依偎在她身边。
母女俩静静地躺着,两人却谁都没有睡意。
过了许久,温言忽然开口,“妈妈,我今天给自己诊脉了!”
沈枚月心头一咯噔,“你想起来怎么诊脉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能确定,可是,当我给自己诊脉的时候,脑海里,就很自然地涌现出曾经学过的那些东西,妈妈,我在你和风爷爷他们那里学到的所有东西,我都想起来了。”
“那你……”沈枚月有些艰难的吞了口唾沫,“言言,你已经发现了,是不是?”
“嗯!”温言难过地低垂着头,“妈妈,我体内的毒,很难解,是不是?”
这种时候,沈枚月无法再瞒着她了,而且,也瞒不住了!
她叹息一声,说,“现在只有一种叫白月光的药能够救你,所以,大家都在寻找它,希望能赶在你毒发之前,找到它。”
“可是,我腹中的孩子,不足以让我再有时间等待,是不是?我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
“言言,那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温言沉默。
要舍弃那个孩子,不是她所愿!
可是,如果不舍弃他,将会意味着,她有可能要舍弃自己和孩子两条命。
她不敢赌!
她把脸埋在枕头里,无声的哭泣。
“言言,我可怜的孩子!”沈枚月的心,犹如被什么梗住,也难受得很。
但事到如今,再艰难的取舍,也得去做。
她轻轻拍着温言,柔声道,“言言,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有孩子的,可是,你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们都不能失去你!”
“我知道!”温言痛苦地闭上了眼。
“那等你身体好一点,妈妈亲自给你手术,好吗?”
“好!”温言说出这一个字后,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
沈枚月也跟着掉眼泪,“言言,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整个晚上,她们都没睡,直到天亮,温言才模模糊糊睡去。
她这一睡,就是一大半天。
沈枚月睡不着,出门,熬了一晚上的慕洛辞,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电视开着,音量调到了最低。
但是,他的双眼虽然盯着电视,却没有任何神采。
他根本就没有看!
沈枚月走过去,关了电视。
“洛辞,言言睡了,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
“我睡不着!”慕洛辞苦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道。
他现在只要一闭上眼,就会做噩梦。
而且,他担心自己睡着后醒来,温言又会消失在眼前!
沈枚月在他身边坐下来,神色黯然地道,“言言什么都知道了,她已经做出了决定,放弃这个孩子!”
闻言,慕洛辞眉心狠狠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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