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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大叔?”

零默好奇的重复了一遍。

雅韵点头,又为零默斟满茶汤“其实这白衣大叔长什么样我已经没有印象了,那时候我还在襁褓中……”

零默又问道“那你是在哪里遇见的白衣大叔?方便透露吗?”

雅韵摇头似在回忆“当时我奶奶抱着我逃命,不知道怎么就进入了一片废墟,据她说,那里好像是一座破败的古城,里面荒凉阴寒。我奶奶在里面迷了路,找不到出口,然后那个白衣大叔就出现了。那时候是大冬天,那个大叔就穿着一身雪白的无袖长纱裙,光着脚走在雪地里。”

零默听得有些惊奇,以他目前的实力似乎也可以在大冬天这么做,可是感觉没必要啊,多穿两件不好吗?又不是傻。

雅韵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强调道“我奶奶说那地方的冷,不是普通下雪天的冷,而是阴冷,刺骨的那种,周围坍塌的石块都结冰了,地上的雪都积到膝盖了。”

“好吧,那你奶奶有没有说那人的外貌?”零默不想纠结这个,于是换了个话题。

“奶奶说这大叔容貌非常硬朗,高鼻深眸,额骨很高,皮肤白皙,身材也很高大……总之容貌和我们长得不太一样。”雅韵复述道。

“这种特征的人很多啊……”零默并不觉得凭借这点就能找到此人。

雅韵想了想“对了,他的头发虽然短却带卷,而且是金色的,还有他的眼睛是宝蓝色的,像海洋一样清澈。”

“宝蓝色?”零默眉角一挑,这样的特征倒是奇特,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没有见过这种容貌的人。

“那他为什么要和你说这段话?”

“当时我们被仇家追杀,他说能帮我们逃脱,但是需要我们帮他找一个人。”

“找人?做什么?”

“做交易。”

“什么交易?”

“这他倒没说。”雅韵摇头。

“那如果你找到这人,他又该如何联络呢?”零默对此十分好奇。

“他说命运会将那人带到他的面前。”

“就是那片古城废墟?”零默猜想这人可能被困在那里了。

雅韵点头。

“我还有一事不明,望姑娘解惑。”。

“公子请讲。”

“他如何保证帮你们脱困后,你们还会履行诺言?他是不是对你和你奶奶做了什么?”零默好奇问道。

“他什么也没做。”

雅韵低头,贝齿轻咬红唇,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道“他只是告诉奶奶,他要找的这个人也能帮我们报仇。”

“帮你们报仇?”

雅韵摇头“对不起零公子,在没有找到那个人之前,赎我不能透露我的仇家。”

零默理解的点点头。心中猜测看样子,这雅韵的身世定然不简单,而且仇家肯定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见他不再提问,雅韵试探性的问道“零公子似乎对这段话很是好奇,不知是何原因?”

若是换做刚失忆时,他定然会老实回答,可现在他想起了曾祖父的叮嘱,自然不能轻易透露。“昨日听到《伊始》已经惊为天人,后又听到此番见解,更是令我有豁然开朗之感,所以今日才有那么多的问题。”

零默猜测雅韵应该还有些话没有说透,但这是双方第一次交谈,有所保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至少零默现在有八成的把握,确定自己就是那个白衣大叔要找的人。

既然对方说命运让他们相遇,那他也就不着急去寻找了。

而且他也不想做什么交易——除非对方能帮他找到回家的路。

零默站起身,对雅韵微微欠身道“时间不早了,今日多有打扰,还望姑娘莫怪。”

雅韵也站起来,点头回礼“公子客气了,以后不用如此多礼的。”

零默心想还有以后吗?

“那我就先走了……不用送了。”虽然他这么说,但雅韵还是坚持将他送了出去。

女服务员们都已经下班了,前面茶馆内静悄悄的,只有一排地灯还亮着,指引着出口的方向。

两人并排安静的走着。

零默刚踏过照壁,城市的喧闹声就隐约传了过来。他不由的又回头看了一眼。

年代久远的石头,精湛的雕刻技艺,实在没什么特别的。

雅韵语气恢复了平静“虚为实,实为虚,虚实有序,自成一界。”

零默一头问号,尴尬的笑笑。

……

零默一路上就在想雅韵最后说的那句话,他感觉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但这句话定然是要解释那照壁的蹊跷,只是他还没弄明白。

回到家,按了门铃,门很快就开了。

“你回来啦。”邵宁月殷勤的将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八卦道“怎么样?雅韵漂亮吗?”

零默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见他呆愣的表情,邵宁月不禁有些疑惑“你没看到她的容貌啊?”

零默摇摇头。

“那你们一晚上都干了什么?”邵宁月追问。

“打听了一下昨天她弹完琴之后的那段话。”零默老实答道。

“那段话?”邵宁月回忆了一下,却只想起了只言片语,“那段话很深奥,有什么玄机吗?”

“和我修炼的东西有关……”零默没想隐瞒邵宁月,正想解释一番,就被后者无情的打断了。

她一听和修炼有关,立刻没了兴趣,很是失望道“无聊!以你的英俊外貌,竟然没有把雅韵迷倒?”

零默无语,没想到姐姐好奇的点竟然是这个。

“为什么要把她迷倒?”

“当然是让她摘下面纱,露出真容啊!”邵宁月说得理所当然,“要知道从来没有人能让她摘下面纱,连商皇都不行!你要是能做到,那岂不是说明你比商皇还厉害!”

“我对她的样貌不感兴趣啊。”零默无语。

“不感兴趣!她戴着面纱都已是倾国倾城,还有那超凡脱俗的气质,你对这样的女人都不感兴趣,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邵宁月感觉不可思议。

这个问题零默还真没想过,挠了挠头有些茫然。

“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已经情窦初开了,你竟然不想谈恋爱?”邵宁月不可理解,随即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你不会是喜欢男孩子吧!”

零默脸一黑,“怎么可能!”

“那你喜欢怎么样的?姐姐给你介绍啊。”邵宁月又兴奋起来。

“没想过这个问题,我现在还小……姐姐,你都不急,我急什么。”

邵宁月闻言,一瞪眼“嘿,臭小子,敢调侃姐姐!看我不揍你……”说着她便作势要捏零默的胳膊,后者也不闪躲,任由她轻轻捏了一下。

这种打闹不躲避就会显得很无趣,邵宁月掐一半就放弃了,摆摆手道“哎,算了算了,你自己去学校找吧,那里同龄女孩多,我就不操这闲心了。”

“你要送我去学校?”零默惊讶。

“对呀,虽然现在你恢复了一些记忆,但还是缺乏生活常识和一些基本的人际相处,去学校和同龄人多接触,可以帮助你尽快融入这个社会,反正你短时间内是回不去你那个什么圣域了。”邵宁月解释道,“去学校学习一下,交些朋友,总比整天待在办公室里没事做强。”

零默很想说自己现在可忙了,每天有很多资料要看,可是姐姐的一番好意,他不想拒绝。而且多学习一些速域的常识也不是坏处。

他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吧,就听姐姐安排。”

“乖!”邵宁月满意的起身,“时候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零默回到房间,就感觉到了异常,他径直走向阳台,拉开了门,就见安荃双手抱胸,靠在门边的墙上。

她今天依旧是紧身皮衣打扮,很好的隐藏在了夜色中。她转头看向零默,眼神不善。

“今天来那么早?”零默打声招呼,便回到屋内,习惯性的上床盘坐,静候安荃过来。

没想到,安荃今天不打算上床,而是走到沙发旁坐下,翘起二郎腿看着零默。

“你怎么了?看上去有些不高兴。”零默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

“你今天为什么去丝茗居?”安荃语气不善。

“你怎么知道的?”零默好奇。

“好多人在现场都拍到了你和邵大小姐,你觉得我会看不到?”

“哦,那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我昨晚上和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安荃压着火气低声道。

零默这才明白,感情对方是生自己气呢。他耸耸肩无所谓道“我是去劝架的,又不是去打架的。”

“你去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对象!”安荃深呼吸,沉声道,“协会刚怀疑你和郑立昇的死有关,你现在不避嫌,还去凑热闹,不是找事嘛!”

“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刻意避嫌反而令人生疑。”零默阐述自己的看法。

“好,就算协会不怀疑你,那罗刹帮呢?现在罗文浩召集三大帮会联手追凶,你阻挠他们追凶,就是与他们为敌;而且你能一招打伤郑立昇,就有能力杀了他。如果他们认定你是凶手,你将有无尽的麻烦。”安荃道。

“那天郑立昇和我对拳时并没有动用元能,当他感受到我有星能时,才匆忙催动能量,却晚了一步。”零默解释道。

“就算你打伤他有侥幸的成分,可黑帮的人不懂,他们也不会问。他们只要怀疑了你,就会想方设法杀了你。”安荃道,“为了报杀子之仇,也为了保命,他们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那就杀,我不会坐以待毙。”零默无所谓道。

安荃翻了个白眼“罗刹帮徒少说也有上千号人,还有乔帮和跨江帮。你能打过十个,五十个,一百个,你能打过上千人吗?更何况,他们三个帮会都有玄道师!”

“什么修为?”凡人对零默来说不是大问题,玄道师才是他的对手。

“他们的修为不强,一般都在入玄境二三级的样子,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啊。”安荃的语气不自觉的从气愤变成了担忧,“最重要的不是这几个低阶玄道师,而是郑立昇背后的天罡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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