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失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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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神官夫人落空了纯洁血脉，再不能供应神官药丸。

没多久，神官因病而亡，夫人郁郁而终，齐国举兵伐钱。

新任神官履历、先天皆不足，钱国大北，一个光辉的期间便此完。

燕易南吃了一惊：“长老的意图是？”

医长老道：“两件事有些类似，第十五任神官夫人所受的凶险有纪录，针眼先始红肿，最终发黑腐败，有鱼腥之味。

此毒无名，历经几代未曾查到，之后神官夫人便增加了侍卫队，再未发生过类似的事。

周采元的便只是个一般针眼，并没有中毒迹象，也我多想。

我觉着还是得心思找到当日做这件事的人，也可以能有所获。便算找不到，也要多加提防才是。”

燕易南点点头，是该心思再给周采元增加一些保护了。

经由彻夜的事，她不知又碍了多少人的眼。

医长老交待完，便要离开。

燕易南拉住他：“长老，我有一事相求。”

医长老皱眉：“做什麽？”

燕易南笑道：“我晓得您有一些压箱底的活儿，教给她好不好？”

医长老道：“我不是早便答应教给她了么？医书都给她了，你看她彻夜不是活学活用，用得挺好的么？”

燕易南看着他不说话。

半晌，医长老无奈地道：“晓得了！我教她辨毒用毒！但这事儿如果是被族中晓得，你我她都完了，懂么？”

“懂……”燕易南送走医长老，靠在车壁上歇了会儿，面无表情地道：“我们去神官宫外逛一逛。”

神官宫。

谢漪澜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阿月。

阿月瑟瑟股栗：“大人，奴婢什麽都不晓得。”

谢漪澜抬了一动手指。

叶舟便上前握住阿月的肩膀，用力一捏。

“咔擦”一声脆响，阿月杀猪一般地惨叫起来，将要昏迷之时，又被叶舟捏住穴位，顿时又苏醒过来。

每一次痛，她都是苏醒着的，便连昏厥都成了不会实现的梦想。

她痛得死而复活，里衣被盗汗尽数浸湿，还是咬牙不讲话。

“你很忠心。”谢漪澜淡淡地道：“你肯讲话，我便留你一条人命。江谢云此时笼络人心，身边生怕只剩你一个忠心人了。”

“大人，您说什麽？”阿月一惊，挣扎着匍匐到谢漪澜眼前：“夫人怎么了？”

谢漪澜比了个手势。

侍从孝寿上前，朗声道：“江谢云弄虚作假，欺君罔上，泄漏族中秘密，吃里爬外，与外人内外夹攻合计家属。

老太爷令，从今以后，所有人等不得再称其为夫人，软禁房中，严加照管。

除饮食炭火之外，停下全部供应！待其产子之后再作惩办！”

阿月瘫倒在地：“怎么会如此？”

孝寿嘲笑：“怎会如此？你帮着她助纣为虐，出售族中长处之时，莫非内心没有数？

像你如此的，落到老太爷手里，必是千刀万剐，生不如死！仅有老老实实交待才是你唯一的生路！”

阿月默然很久，江江道：“奴婢如果是说了，大人可否留奴婢一条人命？”

谢漪澜道：“我说到做到。”

阿月给他磕了一个头：“此事，要从十多年前说起……”

谢漪澜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让叶舟出去。

叶舟低下头，快退出。

神官宫中气焰恢宏，灯火透明，全扬扬的大雪铺天盖地，是极可贵的美景。

叶舟却是心乱如麻，他焦躁地在门外来回走动着，时时时看一看高高的院墙。

生怕院墙上方，会突然冒出一个他畏惧看到的人来。

快些完吧，快些完吧……他祈求着。

“吱呀”一声轻响，殿门开了。

孝寿出来，轻声道：“大人让你去带人。”

叶舟入内，只见阿月昏迷在地上，谢漪澜背对着他，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神态悲悯的神像。

“大人。”他喊了一声，束手等待。

谢漪澜道：“你把她带走，好生育着，我有大用。”

叶舟心口一跳：“大人什麽时候要用？”

谢漪澜道：“可能三五天，可能三五月。”

叶舟露出为难的神采。

谢漪澜转身：“怎么？”

叶舟小声道：“能不能快一点？我总觉得有些不妙。”

谢漪澜挑眉：“如何不妙？他察觉了？”

叶舟道：“倒也不是，是我内心觉得不踏实。”

谢漪澜沉吟一会儿，挥手命他退下：“晓得了，便是这几天，我会放置。”

叶舟便挟持着昏迷不醒的阿月火速离开。

谢漪澜缓步走到殿门外，看着漫天风雪，低低地咳嗽起来。

孝寿忙将狐裘披到他身上，劝道：“大人，风寒雪大，天也将近亮了，不如早些歇息吧。”

谢漪澜轻声道：“长老，您适才都听见了？”

武长老从暗处走出来，看向他的眼神里多有同情：“都是过去的事了，人要向前看。”

谢漪澜道：“你让我向前看，可这凡间仅有一个她，让我怎么办？”

武长老皱眉：“事儿经到了这一步，陛下早晚是要给她和阿麟赐婚的，你能如何？再混闹，族里也不会支持的。何况，你和江谢云……”

他有些郁闷地道：“她的命运也太好了些。”

居然一次便中了，而且如此折腾都能怀上，只能说是孽缘。

谢漪澜的表情愈加丢脸。

武长老叹息一声，不再相劝。

谢漪澜靠在门框上，看着漫天飞雪，眼光幽然。

他从不晓得，事儿的经由是如此。

不是一句，我不知情，便可以算了的。

天将明，雪却不见小，反而有越来越大之势。

叶舟裹着一身冷气，蹑手蹑脚落在浣游光分舵的院子里。

一夜奔波劳累，让他最疲累，他举起手放在边呵了呵气，拍去身上的雪，推开房门。

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他吃了一惊，反射性地后退了一步，反手扣住暗器。

“噗”的一声音，一燃烧光线起，将燕易南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照得轮廓反应。

“是楼主啊。”

叶舟松一口，收了暗器，笑着走进去施礼：“您什麽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人给您点个灯，做些吃食？”

燕易南将火折子点亮烛火，温和地道：“没有了，我从这里经由，趁便过来看看。”

叶舟道：“这么冷的天，您身子又不好，其实不该熬夜。”

他喊了一声，立马出来一个仆人。

“去交待厨房，做一壶热谢汤上来，再用鸡汤煮一碗细细的银丝面，口味要平淡。”

仆人应了：“要沏茶么？”

可能是事儿很快便要完，叶舟的心境也松快了许多。

他语气轻快地问燕易南：“楼主，您一夜未，喝了茶便更不着了，不喝了吧？”

“也行。”燕易南服从了他的放置。

这让他特别喜悦，觉得自己很受看重。

他亲手搬来两个去了烟味的炭盆，把燕易南眼前烧得差不多的炭盆换了，絮絮不断：“您一定要保重身子。”

燕易南默然地看着他。

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便找话说：“面煮好还需求些时候，不如属下先和您说说这些天的希望？”

“坐下说话。”燕易南一指身旁的凳子。

叶舟斜签着身子坐了一半，语气轻快：“彻夜比试会散场时，属下忙着把您交待的那件重要事做好了。”

“什麽事？”燕易南一般语气松快。

叶舟露出几分笑意：“便是有关昔时那件事的那些人，属下全都趁这个机会把人抓了，杀了。”

他竖起手指：“谢老侯爷身边有两个，谢老汉人身边有一个，江谢云身边有一个，全都杀了。”

见燕易南目不斜视地看着他，他隐隐有些心虚，竖起手指：“四个人，两男两女，处理得很洁净，不会留下任何隐患。大人要去看看吗？”

“可以。”燕易南道：“做得不错。”

仆人送了面条进入，叶舟双手奉上：“您吃面。”

“你也吃。”燕易南道：“人参案和人口失踪案呢？”

叶舟连忙道：“人口失踪案，有好几条线索表现，丢失的那些漂亮的孩子，是被送进城郊一所庄子里。庄子的主人，便是蒋世超。”

“蒋世超？”燕易南皱起眉头。

这是蒋贵妃的兄长。

叶舟道：“属下尝试派人混进去，那庄子警觉太过森严，试了两次都没能混进去。

最近是多事之秋，属下生怕风吹草动，惹出更多的困扰，便想着不如停息一下。”

燕易南点点头：“你思量得是，暂缓一步。人参案呢？”

叶舟颓然道：“木牌，还是没有线索。”

燕易南沉吟道：“没有线索便算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发函下去，让各分舵和总舵那边细细地查。”

“是。”叶舟苦衷重重，低着头用力吃面。

李老汉突然进入道：“少爷，谢姑娘那边有点事要处理。”

燕易南便站起来：“我走了。”

叶舟忙道：“您不去看那几个人了吗？”

燕易南看看天色，蹙眉：“不去了，这几天事多，我忙来，你处理洁净便可。”

“……”叶舟发急地道：“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燕易南拍拍他的肩头，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信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