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乞丐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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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霍谷是生在平安幸福之中的。

他没有受过穷，也没有挣过什么钱，虽然被逼着读了不少书，了解了不少的故事，但是他依然不了解什么是贫穷。

他坐在路边上休息，边上不知道有个谁扔在一旁的罐子，他舒舒服服地在那里一躺，就听见有人向那个罐子里扔铜子儿。

“我不是要饭的。”

霍谷说着，然后人家多扔了一个铜子儿下去。霍谷捡起铜子儿本来想扔回去，但那个硬币让他有些舍不得。

这算是他第一次真正触摸这个世界的货币，这枚铜币，算是自己真正的第一枚币——要饭币。

有些人这辈子没有要过饭，有些人这辈子在要饭，有些人……

这好像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霍谷说着将这枚币塞进了笔记里。

这是有意义的。

一个还有点尊严的人，被人可怜了。

为了纪念这个有意义的时刻，这枚硬币被霍谷珍藏了提起来，放在了陈列柜里，陈列柜上写着:“莫名的耻辱”。

霍谷像一个蚊子被门卫驱赶，看得出门卫是带着魔力的，而且战斗力也高于一般人，但绝对不会有下水道里面的那帮东西强。

也就是说，霍谷一个反手就能宰了他们，可是何必呢?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不能！当然不能！

就凭那身从粪池里面爬出来的行头，就是不能聊了。

霍谷离开了那个“高攀不起”的格里芬学校的位置，然后就有了像乞丐一样被人打赏，被人鄙视，被人可怜的全过程。

这就是现实。

霍谷再次站起身来，把碗里剩余的钱币给了一个同样是在要饭的小妹妹，小妹妹满眼泪光，霍谷看向她，她长得很水灵，但是眼睛里闪着灰色的光。

这个孩子?

“为了奉献”

说着，霍谷离开后，很快便有一个长相极为猥琐的男人上来抢走了那些铜子儿，然后指示这个小妹妹换个地方继续要饭，这次还要哭得更惨一些。

“要不到100枚铜币，今天就别想吃饭！”

说着他甩着自己的前腹，像个真正的乞丐那样走开。

小妹妹哭了，躲在暗影里的霍谷看在眼里，他刚要上前安慰，可小妹妹的一个举动却震惊了他。

这个孩子竟然把泪水强咽了下去，拿着碗，坚强地走向下一个地方。

“到哪里都有人贩子啊……稍稍，动手吧，留口气。”

暗影中，“稍稍”得令，它尾随了那个抢走铜币的男人，然后，那个男人也没有再在社会中出现过。

小妹妹走到了另外的一个位置，她控制住了情绪，她不想哭，可还是强迫自己哭出来。

“肚子饿不饿?”

霍谷出现了。

“”

“那个人不会再威胁你了，放心吧，肚子饿吗?”

“”

小女孩看着霍谷，那种眼神，霍谷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忘记，那是一种只能出现在孩子眼中，却绝不该出现在孩子眼里的眼神。

心里已经问候了这帮孙子几百次，但眼前，霍谷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你别说话，有点头和摇头回答我。”

霍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一些，他或许不知道，他自己现在看起来就和那帮威胁孩子的人差不多，而且身上突然多了一股肃穆的杀气。

“知道家在哪吗?”

女孩摇头。

“肚子饿不饿?”

女孩点头。

“跟我走好吗，我带你吃饭。”

女孩摇摇头。

“为什么?”

女孩没说话，她看向周围。

“还有人在盯着你对吗?”

女孩点点头。

霍谷没有多说什么，他把手放在女孩头顶，一股能量灌输进了她的身体路，那是很少的暗影之力。

“走吧，我们吃些暖和的东西，我不太认识路，你带我去好吗?”

这一次，女孩没有摇头，一股神奇的魔力带着她给霍谷引路，走向她最喜欢吃的那家店。

“五个……八个……九个，九个么?”

霍谷走着，那些抛来不和谐敌意的目光被他牢牢地记住。

他们穿过巷子，穿过集市，来到了类似码头的位置。这里是城镇的渡口，也是交易最频繁的位置，在霍谷眼里，这里便是这个孩子能想到“东西最好吃的地方”。

当然，这是一句隐喻。

因为东西最好吃的，一定也是吃得最开心的，或者说，最觉得安心的地方。

这里，应该也就是这帮杂碎人贩子乞丐窝的核心区域。

一个常年开设的小吃摊子，一帮码头的工人、混混、乞丐流连的地方，在这里似乎所有人都可以找到各自的安心与安慰。

只不过，这里只有一张桌子是没人坐的——最中间的那张。

霍谷坐下，对老板说:“老板，把你这里最好吃的都拿来。”

这一声，打破了他们的平静。

所有人都看向这张桌子。

小妹妹不敢坐，可霍谷把位子拉开，请她坐下。

小妹妹还是坐下了。

老板笑了笑，开始煮面。

香甜得很，应该是鱼汤面，配合蔬菜的味道。

此刻，那尾随的九个人到了，还有他们招呼来的一堆兄弟。

老板上了面，两大碗。

还有看起来很不错的浇头。

小妹妹不敢吃，可是面实在是太香了，霍谷把面推给她，自己也来上了一口。

“小子，你混哪的?港口区到核心区的生意是颜爷的地盘，你来抢生意就算了，还抢人?这是坏规矩，是要付出代价的。”

霍谷没理他，面确实好吃，没顾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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