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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降世,降雷怒劈恶人。
爷孙飞升,尸体不见踪影。
自此以后,这蜃隐村流传着关于陈根生爷俩儿死因的种种猜测,有人说陈根生生前肯定作恶多端,虽然没有人看见,但是老天爷在看着,于是就派天上的龙神降下一道神雷把他劈死了。
也有人说,肯定是陈源这个不祥的孩子给陈根生带来灾祸,神龙降世乃是祥瑞之兆,而一身灾祸的陈源自然不能为之所容忍,自然要被祛除。
对于在村子里流传最多的两种流言,人们倒更愿意相信后一种,首先陈源父母不详,据说他是陈根生在一个满是死尸的地方捡回来的,那死亡之地,哪会有什么活路?什么牛鬼蛇神,肯定被他带在了身上,而陈根生一抱他回来没多久,陈根生的媳妇就突然暴毙。这样一来,他们更加坚信第二种说法,自那件事发生之后,他们再也没有了之前对待那爷孙俩的善念,只要一谈到陈源,他们的脸上便是止不住的厌恶和恐惧。
时间回到陈源死亡的那一天,陈根生和陈源被柴火埋着的尸身,周围双双环绕着点点蓝芒,淡化的身影随即像是和蓝芒融为一体,爷俩的尸体瞬间消失在地上。
那些蓝芒又飘了起来,迅速回到那硕大龙头鼻间,下方的人们虔诚一直跪拜,看过第一眼后,就再也不敢抬头看高空第二眼,就连那龙头消失了也不知道。
“这具躯体……还是不行啊……”
随着这句话落下,以它为中心,四周瞬间荡起阵阵黑色涟漪,这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四周不断回荡着“啊啊”声,直到第二声来临。
“又是一具无用的破烂货!哎……”一声长长的叹息又结束了刹那的低语。
久久无语,也不知过了多久,“且来看看这个吧……”
四周又静了下来,不过刹那,一道刺眼的光芒爆发了出来,一具全身**少年的躯体身上流转着淡淡的光芒,借着微光看去,上面每一寸肌肤都晶莹如玉,隐隐能看见隐伏在血管里流动的血液……
黑暗世界里,整个空间的光亮都集中在那具**的身躯上方正游走着一根模样极其平凡的树
枝,稍能说的出的,也就只是有着阵阵生机勃勃的能量波动,看似飘忽不定却又极有规律的在这具躯体上游走着,“隐!”树枝陡然在心脏处停了下来,随着一声低喝,一只死气沉沉的手连同那根树枝一齐按在了心脏上,阵阵绿光不断的悸动,地面上一粒米粒大的光珠闪着绿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渐渐长成了一颗树苗,直到那具躯体下方,终于停止了生长,但是枝干依旧疯狂的窜动着向那具躯体身上爬去,将其环绕起来。
绿叶繁茂,生机勃勃,道道绿光涌进那具死气沉沉的躯体,“哗啦哗啦……”摇曳的绿叶抖着,春去秋来,枯黄的树叶落下,一树繁华又归于死寂,然而秋又去春又回,繁茂的树叶再次回来,如此循环往复,那象征着生机的光芒源源不绝的朝那具冰冷的躯体涌去。
突然,那沉寂已久的心脏跳动了,强劲而有力的跳动充满生的气息,“哗……”全身近乎透明的皮肤随着那一声响动,恢复了原有的面貌,只有那微微颤动的睫毛似在告诉他人,他可能会随时醒来。
收回那只有些丑陋的手,隐没在黑暗中,只有那略显沙哑的声音幽幽飘荡在这处空间,略显满意的声音又回荡在这片黑暗的空间里,“神树护心脉,应该更能承受得住他魂的寄生……”
低吟声又响了起来,似是道佛中人唱经,弥弥于耳,“游离在彼岸不愿离去的魂啊!此物生,则彼魂生,魂未灭,怎能亡?归来……归来!”其后更是声震九天,这时的唱经声开始难解其意,那具少年躯体上空开始结起难明法印,径直没入那焕发蓬勃生气的身体内,霎时又爆发出万千璀璨的棱角光芒。渐渐的那些棱角分明的光芒开始聚合在一起,激射出一道光柱投向半空。
一阵钟声响起,好似自九幽地狱传来,夹杂着声声凄厉惨啸,催命的丧钟,阵阵低沉的嗡响,恍惚间,比这方空间还要浓黑的片片云朵凝聚起来,瞬间的聚集又瞬间的消散,若不是那具少年身体上光芒的照耀,可能谁也察觉不到那样的异动。
带着阵阵锁链和金属碰撞的声音,一道很是棱角分明,漆黑如墨的铁
门缓缓在半空升起,“哐当”,只见那铁门上白气萦绕,大部分正向地面飘去,稳稳停住的铁门传来阵阵冷彻而刺骨的寒冷,仿若三尺玄冰,亘古不化。
“开!”那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和那冰冷无匹的铁门互相辉映,他毫无感情的声音在空气里荡起阵阵涟漪,一直传到铁门上,“咔咔咔咔……”声音有些刺耳,较之鬼啸毫不逊色的开门声回应着那个冰冷的声音。
“嗷呜……”
“啊……”
“还我命来!”
“呜呜呜……”
一个又一个凄厉的惨叫悲鸣真如魔音灌耳,直震的头皮发麻,这一刻,世间最惨恶的种种万象被放大至万倍。
一个墨发如水,倾泄直到腰际,只是远远看去,那便是一眼万年,当那绝美的身姿缓缓转过身后,一张丑陋无比的脸却是那样突兀的直入眼帘。
“咯咯咯咯……我要你偿命!咯咯咯……”猩红的双眼满是怨毒,不知名的黑色的虫子爬满脸颊,被墨发遮挡住的脸意外的露了一些,霎时便看见森森白骨。
“大爷我求求你……这是我女儿,只要给我赌资,多少都行!你拿去吧……”
“风流……快活场!繁华烟花……地!那烟花柳巷可是天上人间那……”唱着戏文,头上生角,纵然不在调上,却依旧咧着嘴唱着……
“钱啊,那可是钱啊!一文都不能浪费,既然你浪费了一文钱,那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剁掉双手,拿出去喂狗!哈哈哈……不过,小妞,没了双手,本大爷更是喜欢了!”手执三戟叉,一身铜臭味,满眼金光只见钱,那是一个色仞力茬的铁公鸡……
铁门洞开的一刹那,那万千景象里的孤魂野鬼瞬间屏息,不过瞬间他们又呜咽起来,每一张凄厉的鬼脸和幽魂,全部向铁门外冲来,争先恐后,一双双鬼爪抓着虚空,好似在寻找着救命稻草。
第一个冲出来的孤魂,四下一扫,毫不停留的向那具闪着光芒的身体冲过去,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顿时铁门像是开闸放水,那些孤魂野鬼全部倾泄而出,跟着第一个孤魂冲了下去。
鬼爪便迫不及待的伸了出
来,眼里满是炽热,奇长无比的舌头更是甩了出来想要舔拭这具身体。
“区区野鬼也敢造次!”一声怒吼从那身体后传来,一个全身都隐藏在黑衣下的人脚尖不过轻轻点了点地面,身体便瞬间出现在那具少年躯体之前,一掌劈下,那丑陋无匹的女鬼霎时一阵惨叫消散的无影无踪,不知名的虫子顿时散落一地,四散而去,直看的人头皮发麻。一个未完又一个急速扑来,暗黑的空间,骤然升腾起一道金灿灿的火焰,而后又是一道淡蓝色火焰,两道火焰将这漆黑如墨的空间照耀的如同白昼。
那黑衣人更是浑身都散发着热烈的光芒,急速扑来的孤魂野鬼们稍稍沾染上边立刻化成一缕青烟,连惨叫都来不及发。
“不错不错!”一双放着光芒的眼睛止不住的赞许着手中的长剑,赞叹过后便是执剑痛快的大杀特杀了起来,一时间,风云变幻,万鬼咆哮,只见一人上下翻飞,进退自如的往来于那恐怖的阴厉鬼魂之间。
良久后,铁门里再也没有野鬼出来,只有声声刺耳的鬼嚎从里面传出来,“全都出来受死吧!”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如是金属碰撞,声声铿锵。
“不敢来了吗?如此也好,我便进去闯上一闯。”
“嗷呜……”没等他的话说完,铁门里一阵怒吼,从中再一次涌出数之不尽的孤魂野鬼,甚至一具具骷髅,全部争先恐后的从里面蹿了出来。
刺耳的嚎叫将这漆黑如墨的空间渲染成幽冥府的地狱,漫天孤魂野鬼围绕着这具**的躯体飞舞着,他们争先恐后的想要进入这具躯体,然而刚一接近,一团金灿灿的火焰便瞬间爆发出热烈的光芒,伴随着凄惨的嘶叫不甘的永远的消失,而后又化为一团淡蓝色灵火,漂浮在那具**的身躯前。
一声冷“哼”,直震得万鬼颤颤巍巍,接着他的低吟又开始了,“游荡在天地间的人魂啊!归来吧!”他向虚空招手,随着他的手指的方向,围绕在那**身躯的团团灵火纷纷向前,投入又一次飞扑而来的万鬼之中,收回手后,他又像是疯了般手舞足蹈着……
“哗哗哗……”一道又一道淡蓝
色灵火全部扑向随着魂潮的其中一道魂之中;
急速扑来的万鬼,却有一个有些不同,其中一道鬼魂骤然停了下来,只听它咆哮声不断,较之刚刚那阵阵钟声毫不逊色,直震的大地都在颤抖,吞噬了那些飞来的淡蓝色灵火后,身形较之其他鬼魂大了两三倍,似乎是故意去招惹其他鬼魂,只见它在魂潮里速度飞快的横冲直撞,瞬间魂潮里发出愤怒的咆哮,所有鬼魂皆挥舞着利爪向它抓去,“吼!”那道魂利爪一挥,撕裂了一个鬼魂,一把抓起将其吞入腹中,又是一个鬼魂飞来,再次毫不费力的抓烂,又吞入腹中,渐渐的它的身形越来越大,而那些鬼魂骷髅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像是吃饱喝足,那道身形无比庞大的魂径直向虚空漂浮着的那具身体飞去。
“定!”一根奇长无比的手指点了点它,声音落下,那道尽是戾气而又巨大的魂渐渐缩小身形,散尽怨气,消了怨念,渐渐归于安静。
一点金光所指,整片漆黑空间亮如白昼,其中洋溢的温暖直让那魂轻吟了一声,那魂受到了招引,终于褪去一身戾气,化为一道人形的清魂,“父……父亲?是你吗?”
对方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说道:“你暂且在他体内,以身养魂,待到时机成熟,我自然回来接你,给你找一具适合的身体。”
不过这些话却是被那道魂身自动忽略,对方给他的感觉像是久违的亲人,曾经在铁门后的浑浑噩噩,无知无觉,如今恢复意识后,不知何时?不知何处?无一人能与之诉说死而复生,那一念一过沧海桑田的感觉,现在有这样亲人一般的感觉传来,那魂身如何能不激动?只听那道魂身一再问他,“父亲真的是你吗?”
“……”沉默了一阵,黑衣人只是问道:“你叫易幕?”
这次却是换那道魂身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我想应该是的,老实说,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我只记得在我死前那一天,浑身一阵炽热,那里在颤动……我被撕裂了……好疼!”魂身的声音逐渐提高,微微颤抖的声音随风而散,听起来竟莫名有些诡异。
“……
刚刚那番话你放在心上既可,其他的暂时先不用考虑,你的魂身刚刚成形,魂身极为不稳,如今我给你找了一具身体,你暂且待在里面。”
容不得他再说话,双手一引,两团火焰绕着他的手指飞舞着,轻轻一指,那两道火焰霎时向魂身飞去,接引着魂身又向那具**的身体飞去,“唰”的一声,两团火焰连同那道魂身一齐隐匿在**的身体中。
黑衣人轻声叫道:“陈源!陈源快醒醒。”
陈源的眼睛动了动,“哗……”待到陈源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这方天地也跟着亮了起来,半眯着眼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眼里却只是一道模糊的影子。
幸而双耳还能听到一切,依稀能听到一道声音,“从今天起,就多多指教了,我叫易幕……”后面的话陈源却是听不清了,只当是眼前那道模糊的身影说的。
“这是……哪?”陈源有些疑惑,待到适应了刺眼的光芒后,迫不及待的环顾四周,却发现这完全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视线再次回到前方,只见一个全身覆在黑衣里的人直直的木立在他面前,“你就是易幕……?”
“嘶……”一滴水低落在他**的身上,一阵冰凉的感觉传来,紧接着又是一滴,“哗……”的一声,他**的身上瞬间被包裹起一袭黑衣,算是挡住了这有些彻骨的冰冷。
抬起头看时,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远处几只飞鸟有气无力的嚎叫着,为这细如银丝的雨滴而哀嚎。
看着这雨,他又想起了最伤心的事,那一个大雨天,他追赶着他爷爷,却不料那一个刚刚还疾步如飞的爷爷瞬间被一道落雷劈中,而后又被压在了槐树下不知死活,自己努力想要抱起那颗槐树却没有挪动分毫,而后自己和众人一起想要将那颗压在爷爷身上的槐树挪开,自己却突然浑身麻木,瞬间天旋地转,双耳嗡鸣,这之后就再也想不起什么……
“爷爷……爷爷死了……”陈源突然失声痛哭,这个世上最疼爱自己的人死了,唯一的一个亲人瞬间天人两隔,直到声音沙哑,再也没有泪水,却也止不住蔓延的悲伤。
“不行!我要回
去,我要回去找我爷爷。”说罢,他也不理会面前的黑衣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向山下走去。
“站住!”黑衣人喝了一声。
“我只要我爷爷!”只想要他爷爷的陈源根本不去理会黑衣人,啜泣着小跑了起来。
“陈根生已经死了,你终究要一个人屹立在天地间。”黑衣人语气极为平静,
陈源浑身一颤,他想要骗自己,潜意识了却无法用最信服的方式说服自己,只能用最苍白无力的话语回应着那个刺耳的声音,“爷爷没有死!你骗我!我不信,我不认识你,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唰……”面前骤然出现另一番景象,止住了身形,细细一看,里面不正是爷爷吗?
终于又能再一次和面前的人一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了,甚至眼前那人也已经满脸慈爱的准备抱起自己,用满是胡子的脸蹭自己的额头,欣喜的喊了一声“爷爷”,向前方扑去,却扑了一个空。
“那不过是演绎相,这是当日陈根生被劈的景象,若是不信,那就自己亲眼看看。”
陈源不过是想骗自己罢了,亲眼看见水桶般粗的雷劈向爷爷,他还能活吗?不过在看到后面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正激烈的讨论着什么,时不时指了指陈根生和他,“他们在说什么?”
“如何处理你们的尸体,你为你爷爷带来了灾祸,你是一个不详的孩子,若留下你爷爷的尸体倒也罢了,但却还有你,若是留下你们,万一你为整个村子带来灾祸,导致龙神再次降怒,他们可不想这样。”
陈源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
“那为什么他们原来不说?说出来我走就是了!”
“你走?你觉得陈根生会舍得让你一个人走?他们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在你们生时把事做绝,相安无事。”黑衣人阵阵冷笑,似乎对刚刚自己说的话很是不屑。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陪爷爷一起呢?若是你要救我,那为什么又不把我爷爷救活?……”那颗幼小的心,问出这句话时犹如刀绞,紧咬着嘴唇,他突然跪了下来,“我想您能救我,那您也能救我爷爷
。我求求你救救我爷爷,只要能救活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容不得他的双腿弯曲,一股无名的力量将他扶了起来,“起来!”
这声音充满了威严,不敢让人生出一点质疑,“我生平最看不得被人服软!这是最后一次,世间平衡,岂是你一句话就能改变?有生必有死,有死必有生,阴阳相生,生死交融,想要逆天改命,何不自己去做?”
陈源急急说道:“自己?!”陈源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或许是说出的报答方式不够分量,陈源立即又补充到:“我家有几分田,还有一座茅草屋,要是您能救活爷爷,我愿意一辈子给你做长工。”
“生来便是自由人,却偏偏想要寄人篱下做牛成马,呵呵……”老人很是鄙夷,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你活,他死,他活,你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想死?”
陈源没有说话,双手被不知名的力量禁锢着,他只能另寻他法,最终一股微咸的味道四散开来,下一刻便是剧烈的疼痛袭来……
这一切尽收黑衣人的眼底,那一抹鲜红的血液在他看来竟有些触目惊心。
原本的疼痛又一次消失,早已因为溢满嘴的鲜血止住了流淌,陈源剧烈的咳嗽着,大口血液被他吐了出来……
“别妄想以死要挟,我救你,不过是我的权利,你却没有死亡的权利。小子,世界还大,好好活下去,日后你还有大用处。”
“大用处?如果你要用我,只要你救活我爷爷,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不可能。”黑衣人再一次坚决的拒绝了他。
知道再一次的哀求也不会有结果,陈源伸手将嘴角边的血液抹净,“既然您不救,我救!”
“我知道,蜃隐村的人都是好人,不过是因为我的出身,我是个孤儿,爷爷给我说我是在死人堆里捡的,从被爷爷抱回来的那天,我注定是不祥之人。大叔,阿婆……村长,我不怪你们,是我给村子带来了灾难……”陈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心头颤了颤,“我……我为爷爷带来了不幸,害死了年轻的奶奶……惹怒了龙神……”
“噗通……”陈源跪
在了地上,向着远方的蜃隐村摇摇跪拜。
“不祥?带来灾祸?”黑衣人缓步走近陈源。
露出了一张苍老的脸,双眼死死看着陈源的清澈无比的眼睛,“不详呢?我怎么没有死去?”
“这……或许时间还没到吧……”
“哦?哈哈哈……那我就等着那一天!”他顿了顿,抓着陈源的肩膀说道:“你想不想有能力?想不想用你自己的能力把你爷爷救活?”
“救活?!我想!我当然想!”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陈源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十二岁的他,说他小,却也不为过,从小到大只有陈根生陪伴在他身边,教他识字,教他做人……他舍不得,他的心里一万个舍不得!“若是真有这种奇妙的手段,他无论如何也要争取到!”
这次换成了陈源抓着黑衣人的手臂,“你快告诉我,我爷爷怎样才能活过来!”有些咯手的触感,像是冬天他去井边打水用的绳子,冻的他双手有些发颤,他死死捏着这个手感不太好的臂膀,眼里满是希冀。
感受着那股有些激动的情绪,仿若黑衣人也被感染了般,他的声音越来越大,“逆天而为,不顺天命,付出的代价不是你能想象的!你看看我。”黑衣人从袍子里伸出了手。
始一入眼,陈源便被吓住了,那只手根本就不像是人类的手,骨节分明,上面没有一点肉,就像一根枯萎的树枝;皮肤完全就是贴在上面,带着褶皱堆叠在整个手掌,怪不得这么咯手,怪不得穿着一身袍子,陈源终于明白了原因。
“这就是代价……一部分代价,拿你的生命做代价,为了一个天要收了他的人,你还愿意?”
几乎是吐口而出,陈源立即说道:“我愿意。”
好像是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黑衣人用赞赏的口气说道:“不错不错!答应我,十年,你要在世间磨砺十年,十年后你二十岁,届时我会再次找到你,若是你能达到我的要求,你的能力也可还看的过去,当然能力达到也还要方法,而这方法届时我自会告诉你。如何?”
陈源的心里只有那张慈祥的面孔,若是能够让他回到自己的
身边,十年又如何?陈源几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好啊好啊!拿着这个!”
“咻……”一道血红光芒带着呼啸的破风声直直的落到陈源面前,“轰”的一声,四周荡起阵阵尘土,直呛的陈源不断的咳嗽,“咳咳咳……这是什么?”
陈源顺着声音看去,不过刚一入眼便像是陷入泥沼,无法自拔。
“凤魔剑!”陈源体内的魂身惊讶的叫出了声,然而现在的陈源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生活在元泱大陆的普通人罢了。
“凤魔剑,正是凤魔剑!凤起舞,靡音铿锵,引得神魔共舞;御剑九天,何人能有如此逍遥自在?”
“我啊!正是我啊!”像是在回应魂身的惊呼,也像是在自问自答,黑衣人状若癫狂的说道:“你们这十三人,究竟谁能成为第一人?”
那有些疯狂的笑声不断的盘旋着,直上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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