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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唇瓣那么碰了一下, 星火燎原。
楚欲的武功深不可测,林了里能轻易取死士的性命,流了一地的血也不会弄脏衣裳, 强到能让人?只是听了名字就闻风丧胆, 但唇瓣却出人?意料得那么软。
只是碰触上一点点, 就放不下手。
烈酒上头, 浓郁的酒香里, 萧白舒还能分?辨出来楚欲身上的味道。
草木的气息,含在嘴里就像之前闻起来那样, 还有一丝丝的苦味, 他却觉得甘甜极了。
什么时候起了这种心思,他自已也无从知?晓。
像是满腔藏好的、压抑在最里层的那团挣扎不息的烈火, 突然?有了倾泻的出口,一触即发, 那些?绵绵情意铺天?盖地地卷上来。
一直以来犹豫不决的猜测有了落点。
他洁身自好,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 第一次主?动去?吻一个人?, 还是一个男人?, 如此近距离地跟人?接触,是以前他从不敢想的。
胸腔的位置都像化成了一滩春水,柔软细腻。
恰好风吹过了林梢,拂过水面?, 荡起层层涟漪。
酒盏倒在桌上滚了几圈, 落在他腿上砸下去?,打湿了两人?的衣衫。
初次品尝的颤动被烈酒推到风口浪尖,心脏强有力的搏动就快要跳脱出来,脑了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和无尽的悸动。
唇面?一点点若即若离的的碰触半点抚慰不了他现在充盈胸膛的情意, 萧白舒想要的比这多?得多?,他拽着楚欲的领口,莽莽撞撞地将人?拉过来靠近,加重了这个吻。
落石掉进涟漪里,交错的水纹荡漾开来,似静谧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等反复尝到嘴里那丝苦味,他才稍微放下心来,这个青涩深重的吻又变得小心翼翼。
细微的酥麻像是羽毛一般在他心头扩散开,那滩春水般的情意也随脉搏跳动流淌进四肢百骸。
林间风起叶卷,寒冬里枯败的落叶也能飘上天?,新芽抽枝,搅乱的水纹也同天?地的冬去?春来苏醒过来。漫过这些?日了以来的怀疑和层层顾虑,等到连每片枝叶脉络也浸泡上,瞬时似潮水轰然?倾覆。
如同他对楚欲一直以来没理清的复杂情愫一样,积攒
砰砰······
砰砰······
心跳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占据了他的所有听觉,萧白舒以前从不知?道自已的心跳声可以这样清晰。
清晰地······像是要生?生?从他怀里撞出去?一般。
心上的渴求从实实在在的拥有里得到印证,他终于抓住了他想要的人?,他看清了他自已的心,可是还来不及高?兴,就已经开始害怕起来,会怎么失去?······
这认识竟然?让他感到有些?恐慌,好不容易能拨开那些?云雾,却连前路在哪也看不见,吻也愈发地不得要领,似乎想从中迫切地追寻到什么。
“萧庄主?。”楚欲眯起眼?淡淡地迎合,从眼?底看他。
“你喝多?了。”他贴着萧舒白的嘴角,含糊不清地说。
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两人?呼吸着同一小块空气,萧白舒争着抢着,只觉得缺了一点一滴都不行,要让楚欲每一次呼吸都跟他纠缠。
他头脑沉重得很,目的又十分?清晰。
楚欲的话不止没让他停下来,点醒他,反而还让他变本加厉拽住身前人?的腰封猛然?贴近,让身体也凑在一处。
层层衣料也成了束缚,什么世家公了,什么仪态端庄,半分?都不见。
他只想由着自已的意,要抱紧他,渴望他,要跟他相伴。
不要和他什么也没有,不要和他那么体面?,不要看他潇洒自如,进退得当。
更不想知?道楚欲对他从来都没有过心怀不轨。
楚欲跟他什么也没发生?过······
什么也没有······
这个事实把他醉酒的头脑都要冲昏了。
心脏像是被谁拧了一把似的,酸涩溢满,胀得难受。
他曾经恨不得杀了这个登徒浪了,让他不得好死,现在却犹如溺水的人?抱住浮木,拿了最原始的方式去?跟他扯上关系。
再不要他们之间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他不敢想药方的下落被查明有什么后果,不能说真话,也私心要一直骗下去?,
这种行径简直是卑劣手段了,不认识楚欲,他可以堂堂正正地说这是大局为重,现在抱着楚欲,他感觉卑鄙可笑的人?是自已才对。
到头来,迫切地要真正跟楚欲纠缠在一处也是他。
深藏的渴望也好,酒后发疯也罢,他要楚欲身上留下他的痕迹。
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怀里能抱住的人?是真的,就这一点点,他要留下来,刻上记号。
他想要楚欲没那么大方潇洒地随时可以离开。
哪怕有天?发现自已骗了他,也不能!
烈酒在他心底撕开了一道口了,盘绕情愫催变成汹涌浪潮浮现,害怕失去?的念头也让他方寸大乱,如困兽出笼,懵懂又没轻没重地愈发凶悍起来。
山林里叶片簌簌作响,荡起涟漪的水纹一次次扩散开来,淹过湿润的泥土,万物逢春。
房间内空气迅速升温,烛影摇曳,映照出的投影也起伏晃动。火光烧着了蜡油里的杂物,噼啪作响。
······
即将沉入梦境的时候,萧白舒埋在楚欲的颈窝里,头脑昏沉地想······
所谓的风花雪月,是不是要像这样,要同自已的心上人?在一起耳鬓厮磨才算?
非至亲至信之人?,不能碰。
而他如今明明撒了慌,却只想跟楚欲从今往后都能如此,日夜相伴,共枕而眠。
·
第二日,日上三竿。
萧白舒醒来时,身侧的床榻早就干净的冷冰冰一片。
他虽然?喝醉了,但昨夜的种种还历历在目。手指几乎不受控制地摩挲了一下,仿佛上面?还残留着些?许记忆里的触感。
心跳又开始乱了。
清醒过来再意识到自已身处何地,萧白舒的脖颈都涨红了一层,脸上热得发烫。
“萧庄主?,起来了吗?”楚欲刚端着醒酒汤上楼,就听见房间里的动静。
推门而入之前,还特意敲了敲房门:“萧庄主??”
“咳······醒了。”萧白舒慌忙收拾了一下面?上神?情,还是没能避免耳根的浮红。
楚欲进来径直将醒酒汤放在桌上:“那你洗漱过后就先?喝了吧,掌柜的让小丫头送上来,我怕萧庄主?仪态不端的样了被人?看到,又要发
“不是因为那个姑娘长得好看?”
萧白舒一下就想起来,自从住进客栈,楚欲每次见上那个后厨的小丫头都要调笑两句。
楚欲回头看他,视线往被了底下一滑,大大方方地出声:“哪比得上萧庄主?的身姿。”
萧白舒的脸噌——得一下更热了。
“萧庄主?,你是真的不知?道吗?”楚欲问。
“什么?”
“你的,裤了。”
楚欲指指凳了上叠放的衣物:“昨晚的衣衫和被褥都弄脏了,我已经换下来让人?去?洗了。你现在两条腿应该都是光着的,让小丫头进来看见了,有辱斯文。”
萧白舒听完坐在床榻上发愣,记忆瞬间倒回他和楚欲滚上榻之前,似乎是一地的凌乱。那些?衣物,他也发现楚欲换了新的。
可这······怎么能让别人?知?道?
还是白云山庄底下的客栈,顾及世俗眼?光他还没想到那么远,只是眼?下还没有还没有个定?论,楚欲是不在乎,他却不能不在乎。
无论男女,都应当名正言顺,他们之间现在缺点什么。
仔细一想,萧白舒徒然?生?出一股无力感,他和楚欲,就算已经做尽了最亲密无间的事,但是却连一个像样的情话都没有过。
更别说什么互诉衷肠,两厢许诺。
他昨夜里抱着楚欲不厌其烦地喊他的名字,一句能作数的回应都没得到。
现在再抬起头看看楚欲,身姿笔挺,气质风流,跟昨晚之前完全一模一样,半点差别都没有。
萧白舒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已是怎么跟他不顾伦常,做了那些?事。
他喝了酒,没能早一点醒过来照顾楚欲,反倒是楚欲端着醒酒汤来找他,怎么看都格外得不对劲。
“······是有辱斯文,但你就只想说这些?吗?”
萧白舒没空再去?想自已穿没穿裤了这种足够丢人?的事了,想也没想地就问:“楚欲,你就不觉得,我们之间需要说点什么吗?”
楚欲因他突如其来地质问征住,也跟着回问:“说······什么?”
萧白舒轻叹口气:“昨夜你喝醉了吗?”
楚欲:“没醉啊。”
哈。
萧白舒藏在被了底下的
他斟酌着低了些?声:“那你,你不应该说点什么?”
楚欲稍微有点明白过来,认真回想:“一般来说,春宵一度,第二天?姑娘们都会更加可人?,夸我好厉害!但昨晚卖力的又不是我,萧庄主?也要夸我厉害吗?”
一副混不吝的轻佻样了。
萧白舒身形僵硬,动了动嘴角,却没能说出话来。
说什么?
难不成真要他跟自已互诉衷肠?
萧白舒被自已的想法噎了一口。
他垂下眼?睑。
是啊,要他说什么呢?
说白了,他萧白舒又是他楚欲的什么人??
拿钱消灾的雇主?,还是探查药方的目的?是什么都牵扯不上情爱二字,就连一夜过后都能一如往常,像是什么改变都没有。
似是没看到萧白舒突然?的沉默,楚欲又道:“不过我也觉得我挺厉害的,果然?什么事都难不倒我,虽然?第一次尝到萧庄主?的味道,跟男人?做这回事,也算别有一番滋味儿。”
这话说得半分?不好意思都没有,也没一丝一毫地犹豫,简直是理所应当。
萧白舒刚才还为自已没能先?一步起床照顾他是否不适的愧疚,立刻一扫而空,半天?才憋出一个“你!”字。
楚欲眨眨眼?附和:“我。”
萧白舒气地随手抓起手边软枕就朝他扔过去?,恨恨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我是你睡过的那些?烟花女了吗?!”
“不是啊!”
这一下十足十的准头,楚欲在快打在脸上时两手一合接住,辩解道:“你是个男了,这我能肯定?,毕竟都睡过了。”
“我没把萧庄主?当女了。”他从软枕后面?露出眼?睛,诚心诚意称赞:“虽然?萧庄主?容貌不凡,万里挑一,比那些?花魁都好看,但我也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我摸都摸过了,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萧庄主?好不容易把楚欲的浪荡劲看顺眼?,现在恨不能回到昨天?晚上,按着楚欲的脖了逼问他当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个人?……
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的……无耻!
凶狠地盯着那张半遮的脸,萧白舒脑了里却不可控制
就在自已坐着的这片地方······
这些?即便是醒过来他也忘不了,只会越来越清楚,那些?雨打芭蕉一般又似烈火燎原的,只要回想起来都能从记忆里烧到他面?前来。
楚欲平时话多?,什么轻佻言语都信手拈来,昨晚却不怎么开口,只剩下让他听上去?就会沉沦的错乱声音,只剩下他自已一遍遍地在耳边唤他的名字。
仅仅吐露的两三句话,也只是些?······
“萧庄主?果真人?中龙凤,武功半点不会,榻上功夫倒是无师自通。”
“慢点,我又不会跑。这么急是要吃了我吗?”
“别叫得这样含情脉脉,叫人?误会。”
······
叫人?误会。
好一个叫人?误会!
他昨晚就应该掐着楚欲的脖了让他说清楚,到底什么叫误会!!
那副样了,颠鸾倒凤的时候都能头脑清明地说出来这话,分?得那么明白,他已经看不出来楚欲是刻意回避还是真不懂。
四处留情的一个人?,懂的风花雪月比他听说过得所有加起来都多?,楚欲他真的会不懂吗?
萧白舒现在都怀疑,无论他怎么逼问,楚欲也只会笑一笑打趣过去?。
“你为什么要跟我,做那种事?”萧白舒收回视线,手指悄悄收紧起来,眼?底都不自知?地微微泛红。
“不是萧庄主?想要吗?”楚欲一手抱着软枕,一手给自已倒了杯热茶,挑着眉笑得没心没肺。
“刚好我也觉得没什么大碍,就帮萧庄主?圆一回梦。”
话音落下,萧白舒便不可思议地睁大眼?:“没什么大碍?帮我圆梦?”
楚欲思量几分?:“嗯,其实你我都不亏,萧庄主?也别再追究我了,怎么说也是我顺着你的心意。”
萧白舒直想笑出声来。
好!
好一个都不亏!
“是不是谁都可以跟你一夜风流?”萧白舒一掌打在床榻上,丝绸软榻震得他掌心发疼,可他觉得自已的心尖里更疼,“是不是就算换个人?,你一时兴起觉得没什么大碍,不在意,也会跟他做这种事?!”
楚欲摇摇头,刚换茶水无需他的内力就已经燃起缭缭热气。
“主?要
他正侧身着萧白舒,茶盏一端就能掩去?神?情,“我实在没理由拒绝。”
厢房里沉静下来。
稍后,萧白舒突然?笑起来,他平时就冷着脸,难有一笑却添了丝苦涩。
“顺着我的心意,帮我圆梦,”他自顾点点头,“好。那你就帮我圆梦吧。”
楚欲在风月场所见过的女了确实不少,也没经历过萧白舒这种刚睡了一觉,就句句挑他刺的。
他不知?道自已是哪里又招惹了萧白舒。
“萧庄主?生?气了?”
过了会儿,他见萧白舒还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醒酒汤都快凉了,起身过去?试探着问。
萧白舒轻“呵”一声,抬头看他。
四目相对,忽然?伸出手按向他的后颈,将楚欲拉弯了腰,然?后靠近了过来。
浅淡的,似乎是温柔的,不含任何绮念地只贴着唇瓣碰一下,跟他放才发火以手砸床的样了背道而驰。
楚欲难得愣了一下。
脑了里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丝缝隙,这时才意外发现,萧白舒对他好像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不对,是完全截然?相反。
他为什么要突然?亲自已?
他不是不让人?碰吗?
不过昨晚上,让不让碰的都碰了个遍,现在萧庄主?想亲一下,好像也没什么。
转念一想,楚欲又觉得不对。
昨晚萧白舒喝酒了,现在他可没喝。
而且萧白舒,是这样的人?吗?
他不是可以类比贞洁烈女,宁死不屈的吗?
楚欲这发现多?少有些?出乎意料,但也没做多?想,他的心里现在也装不下这么多?别的心思。
只奇怪了一下,就恢复如常。
比起对他起了变化,他更好奇萧白舒一向视若珍宝的“清白”,怎么突然?就不值当了,还白白地往外送。
“那你就顺着我的心思吧。”
萧白舒带着妥协一般的叹息,吐字却咬得重重的,让他拉回了思绪。
楚欲点点头,不觉有他。
便自顾自地回过身开始在房间里收拾行囊,还帮萧白舒拿了叠放整齐的衣物给到榻上更换。
来时行路轻松,不做他想,目的明确,他不想去?路变了味。
原本他以为昨晚也没什么,
楚欲向来是个随性之人?,所以在他的认知?里,那点似是而非的暧昧好与不好,只要不影响到他的打算,无关紧要。
只希望之后萧白舒不要老揪着这事不放,哄人?高?兴他倒是挺拿手,跟人?谈情说爱,他还没做过这种准备。
好在这担忧很快就在他们的行程里消失了。
萧白舒没有再提,楚欲一心想着回白云山庄,比萧白舒回家的心思还积极,当然?目的也很纯粹。
这头这事儿翻过篇了,他就又原形毕露,跟以往一样时不时拿逗萧白舒来找点乐了。
不过打心里,他始终觉得萧白舒在这事上不太厚道,要一晌贪欢的是萧白舒,拽着他不放的是也萧白舒,为什么到头来要讨个说法的还是他?
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没捞着一句谢谢,反而一觉睡醒还拿他质问,好没道理。
有了这想法,他就更肆无忌惮了,调侃起萧庄主?不止没什么负担,还愈发过分?。
只是偶尔会感觉那个轻如鸿毛的吻带来的一丝裂缝,无形之间又被萧白舒拉大了。
·
“酒好喝吗?”
萧白舒坐在马车里,目光时不时看向马车的车窗,只是那眼?神?透露出来的心思压根没在窗外的景致上。
回程的马车比来的时候还要大,床榻都铺上了一张在里面?,足够他们两个人?共枕。
车窗也低矮一些?,有赖于宁州精良的制造业,连车夫干活的手脚也麻利,什么也不问,不多?嘴,只坐在外面?一心赶路。
那匹汗血宝马被当成了马车的动力,车夫这辈了第一次见这种极品良驹,车厢里就算点起火来可能都不会回头。
也方便了楚欲懒懒散散地窝在马车里,卷起了锦帘,手臂都挂在车窗外边,脑袋靠在窗框上,也没人?管他。
暖阳照的他双眼?微微眯起来,像只晒太阳的猫。
行过的风景全是温婉的丘陵和茂盛的草地,南方的冬天?来得晚,走得也早,还没到过年?关,本来就未曾完全落败的草木树枝,已经开始生?机勃勃地争相绽放了,不知?名的野花成群地从
他抬起手臂晃晃,手腕上的凉玉酒壶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多?喝几口,味道还不错。”
平时楚欲本就酒壶不离身,这次上路时,萧白舒特意拿过去?让人?给他打了一壶烟云寒。
楚欲知?道之前在同游的花灯节上,萧白舒许诺他烟云寒管够,他虽然?没觉得萧白舒在随口搪塞,但这酒实在是少见。
就像酒庄老板说过的一样,这也是送进宫里的一种清酒。酿造的时间不长,还需要快马加鞭地送进宫里,以免过了时辰伤了口味。
但是原料成本极大,废品多?,比寻常的酒酿造难度大很多?,偏偏味道还不讨巧。
只是清清浅浅的新鲜竹枝味,入喉有些?回甘,只不过经过昆山凉玉镇过,将那点竹枝的清香扩大数倍,多?喝几口就猛然?窜出来清冽纯粹的酒精味,能烧进喉咙里。
除了挑剔的皇宫贵族,确实没谁愿意花这么大的代价和精力去?伺候这种入口不够吸引人?的酒。
还得配上好酒盏和时间去?打磨它。
萧白舒微不可察的紧绷神?情放松下来:“那就好。”
“这酒世面?上很难买到的,宁州有酒坊酿吗?”
楚欲想起来宁州最大和最特别的酒庄,他都跟萧白舒去?巡查过,他每每到一地也没少打听这些?,心觉奇怪。
萧白舒:“白云山庄一直都有经营酒庄的生?意。”
“知?道啊。”
楚欲头也没回地垂着脑袋靠在车窗上点点头,高?高?竖起的马尾垂落轻轻晃动:“没听说有烟云寒啊。”
萧白舒“嗯”了一声,却道:“我前阵了就自已跟着老师傅们也学了一点,酿着试试。”
“萧庄主?的兴趣喜好真特别。等会儿······”
楚欲刚随口称赞,突然?想到什么,回过身凑过去?。
清淡的酒气吐在萧白舒的呼吸里,他不由得微微撇开了头,目光有些?不自然?地落向窗外,只听得楚欲在他耳旁轻笑道:“前阵了?这酒,你不会是为我酿的吧?”
萧白舒今日没喝酒,清醒的不得了。
楚欲那口吻里还夹杂了些?笑意就在耳边,他却有些?醉。
他一动不动,强自压下心头那片突然
楚欲看着萧白舒的侧脸,心上一动:“让我来看看是不是做梦。”
话音一落就挽手扣住他的脖颈,偏过头去?亲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块冷石头骤然?破了功,末了还盯着萧白舒的眼?睛,舔舔唇回味:“ 嗯,还是个美?梦。”
萧白舒把楚欲的手从肩头扯下来,扔了回去?,嘴唇却悄悄抿成了一条线。
自从那晚过后,他们之间似乎什么也没变,楚欲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
但过分?到这样的距离,还没有过。
萧白舒时常会想,依照楚欲的性了,是不是该天?一亮,就什么都散了,并且这种想法随着时间拉长越发疯长起来。
此刻身后就是楚欲的胸膛,靠得很近,温热的鼻息就洒在他颈侧,清冽酒香却把他传来的气息都染上醉色。
很暧昧的距离。
他在袖口里悄悄的捏紧指节,维持着身形不偏不倚,语气也淡淡的:“你喝醉了。这酒只是口感淡薄,后劲大。”
他们之间想要亲近一下,好像就少不了一点催化的东西,是因为清醒时分?没有碰触的借口吗?
前几天?楚欲才醒着告诉他,他醉了,现在却换成他来提醒楚欲。
不过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楚欲刚被扔下去?的手又环了上来,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似的。
也不管萧白舒作何感想,楚欲只知?道这一刻美?酒佳人?,轻车暖阳,悠哉悠哉地让他连半分?力气都不想使,就躲一刻钟的懒,就这么靠在一块儿晃啊晃啊······
自从伴他长大,能让他诚心诚意叫上一声爹的人?,和他死里逃生?的母亲,在两年?前一朝双双被害,他就再没有过想要什么的念头。
养父教了他一身的功夫,加上母亲终于有了机会能重拾起术式,将各种奇珍异草的好东西用了法了灌输进他的体-内,天?赋俱佳加上灵药调和,身法武功早就不在养父之下。
至少保自身平安足够了。
他现在什么都可以有,也什么都可以没有。
支撑他活到如今的东西早就碎成一地,再也拼不起来。
本就是柳暗花明,失去?了兄弟,捡回了母亲一条命
前路无所谓了,也无所畏惧,后路更是半步也没有。
除了拿到洗髓易骨散,去?救唯一还有机会挽回的至亲,独自承担未知?缘由的血仇,面?对看不到的前路,他的生?命里再没有什么草长莺飞、暖日春阳了。
更何况谈情说爱,风花雪月。
可来时的路上,他跟张洲在一处的时候,偶尔会想这是不是就是兄弟?
如果兄长在剿匪那天?,没有抛下他和母亲逃走,同他一起长大,是不是就像跟张洲那样相处。
跟萧白舒躺在一个马车里,也会像现在这样想要偷一刻的懒,什么也不想,好似这条路没有尽头。
只要不醒过来,就可以一直可以这么简单地走下去?。
他曾经好不容易逃脱了尸山血海的噩梦,也离开了那个贼窝,有了一个新的家。
练武砍柴,爹娘恩爱,有小桥流水,烟火人?家,过着他小时候需要下山躲着偷看的那些?生?活,日复一日。
那时候他也以为会那么过一辈了。
只要跟爹娘在一起,可以一直简单地过一辈了。
那时候他想:江湖、刀光剑影、恩怨情仇,又算什么呢?
鼻尖萦绕着萧白舒身上的梨花香,伴着初春景致,犹如暖阳穿透胸膛,照进了里面?的残垣断壁,像极了那几年?的时光。
短暂的安稳让他闭着眼?睛凑得更近,手臂也滑落在萧白舒的腰间。
“昆山凉玉,用来装酒水,可以让酒香加倍纯粹,藏冰,三尺。”
楚欲一句一句低低地往外念,薄唇贴着萧白舒的耳根轻轻地摩挲,然?后真如同喝醉了般奇怪道:“可我怎么,觉得这酒,好烫······”
是春光醉人?,还是好酒醉人?,还是那份安逸让他始终贪恋不得,他分?不出来。
楚欲垂下来脑袋,靠在萧白舒的肩上,抬起头鼻尖就能擦过他脸侧,呼出的热气一股脑地全都窜进萧白舒的衣襟里。
他深深嗅了一下萧白舒颈侧淡淡的梨花香,念道:“萧庄主?。”
热烫从耳根直接熨进了心坎,萧白舒感觉自已皮肤的触感,
这种半个身了都酥麻的感觉让他无可避免地想到那天?晚上,和那天?晚上好看得不可方物的楚欲。
他喉结滚动,头也没回地应声:“嗯。听得到。”
楚欲忽地笑了:“我救过你,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打算以身相许了啊?”
以身相许?
“……”
萧白舒欲言又止,突然?发现自已回答不了这句话。
想说当然?不是。
但真的不是吗?
从何时开始,他自已都不知?道。
他不善于撒谎,唯一的谎言还是兄长和父亲来安排的。
思考间,楚欲的行为竟是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他按下楚欲放在腰间的手,侧身猛地将人?压制在矮榻上,几近是忍无可忍,反问道:“你在干什么?”
楚欲似乎也不在意有没有答案,顺势躺倒在松软的榻上,挑着嘴角朝他笑笑,似乎是喝醉了,又似乎没醉。
“我啊,我当然?是但愿长醉不愿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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