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峰扫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十二章 挑拨,恶念空间,横峰扫月,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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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世醒来的时候,周遭一片漆黑。他用了数秒钟时间适应眼前的昏暗光线,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是化工厂的一间隔房,化工厂早已废弃,房间里散落着各种化工药品,穿刺刺激性极强的气味。
他皱着眉,捡起地上的一个药瓶,凑近看,便发现这是罂粟的粉末。
——我进入死亡游戏时,应该是在棚户区外的一间破房子里,而非在化工厂里。而且这个化工厂怎么这么奇怪?罂粟的确具备一定的医学作用,但化工厂里出现罂粟,无论如何都显得奇怪。莫非这家废弃的化工厂,原本是生产毒品的?
仇世思索着,顺手将药瓶捏成粉末。
他大步冲出房间,来到地面。此时星月当空,已是深夜时分,凉风习习,天地辽阔。
仇世意识到不到,立刻摸出手机查看时间。
手机显示时间五月四日。
仇世猜到时间已经大幅度流逝,却没想到,死亡游戏的时间与现实世界的时间区别有如此之大。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在死亡游戏的世界里只度过了短短不到一天时间,而现实世界里,时间已流逝近半月之久。
——莫非我想错了?我不是误打误撞地破了局,而是在游戏时间已经极限逼近临界之时,才被动离开游戏世界?
仇世回忆起死亡游戏的内容。
这一场死亡游戏和以往的任何一场都不一样。因为在游戏里,他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
那是在去年年底时,发生在丁县的一个小故事。
那时元成辑的“成博”工作室还没有完全组建成型。舒博与于信谈投资工作室的项目成功之后,元成辑、苏小月、熊小熊、颜景康、以及一名名叫张全的成员在丁县汽车站接舒博,并一同举办庆祝晚会。
那时元成辑还是物流公司的装卸工,只不过他并没有住员工宿舍,而是租了房单独居住。
庆祝会就在元成辑的租房里展开。
这个租房的位置很不错,虽然离闹市区远,但好在附近有街道,衣食住行等方面都十分方便。
那一晚,众人都喝得很开心。尤其是舒博,喝得醉眼惺忪时,还吟诗。
他没有自创诗的文采,所以他只能吟诵古人的佳作。
他会吟“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等等名句。
在他眼中,年华转瞬即逝,所以他做任何事情都十足认真,把整个人世当做浩瀚的战场。
但有时他又会吟唱一些比婉约的词句,其中有大文豪苏轼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有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的“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以及稼轩居士辛弃疾的“肠已断,泪难收,相思重上小红楼”。
他吟诵得最多的诗词,似乎正是“词中之龙”辛弃疾的词。
元成辑很早就醉了,被苏小月扶回房睡下了。
颜景康和张全也不胜酒力,吃过、喝过、笑过之后,也打招呼离去了。
房间里只剩苏小月,舒博,熊小熊三个人。
死亡游戏中,仇世就是熊小熊,只不过他忘了属于自己的记忆。
原本的熊小熊一直暗恋着苏小月,所以仇世对苏小月也有一种异样的情愫。
仇世明显比原本的熊小熊要理智得多,无论喜不喜欢,他对不会对苏小月这种好女孩做过分的事情。
所以他一直中规中矩坐着,偶尔吃点菜,喝口酒,偷偷看苏小月一眼。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舒博吟诵的诗词句子越来越多,其中比较婉约含蓄的情诗更是层出不穷。
仇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以及“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仇世敏锐地察觉到,舒博其实也偷偷喜欢着苏小月。而且他喝过酒之后,压抑的情绪如即将破闸的洪水,随时都可能倾泻出来。
在这种推杯换盏,酒酣耳热的夜晚,人往往容易变得不理智,然后做出一些夸张的事情。
苏小月好像也喝醉了,坐不稳更站不稳。
她红着脸,摇摇晃晃地对二人打招呼,说是困了,想睡觉,然后躺在沙发上就不懂了。
那时是冬天,这样躺着容易着凉。
仇世便思忖着说道:“舒博大哥,先送小月姐回家吧。”
然而舒博仍在吟诗,这次又变成了辛弃疾的《满江红》,随口便是“天与文章,看万斛,龙文笔力。闻道是、一时曾赐,千金颜色”。
看来他真的醉得不轻,已经听不清别人说话了。
仇世没办法,便去就近的宾馆开了两间房,分别把舒博和苏小月送过去。他自己则回了家。
死亡游戏到这里就结束了。
短短不到一天时间。
仇世知道自己做错了。他正确的做法,当然不是如现实中的熊小熊一般,趁虚而入,侵犯苏小月。而是把舒博和苏小月脱光衣服丢进一个房间。
当然,无论对与错,仇世现在都不再在意。至少他知道了,那天晚上,侵犯苏小月的人是熊小熊。
这是一个很好的线索。如果他能利用好,便能把整个“成博”工作室搅一个天翻地覆。
最好的结局当然是舒博和苏小月自相残杀,最后知道真相的那个人再自杀。这样一来,藏在元成辑体内的恶念之花,不可能不绽放。
所以他现在要改变方向,从舒博身上下手。
仇世走到棚户区的外的旧房子前时,各个房间都熄了灯,唯独一号工作室还亮着灯。
坐在工作室里的人正是舒博。
这和仇世预想的完全一样。因为他教苏小月使用诅咒,而舒博就是被诅咒的对象。今天是五月四日,《银河航线》的全网联赛已经开始,工作室的其他成员都去了弭城,废了一条手的舒博却去不了。
仇世站在窗户看了一会,只见舒博用左手玩游戏,眼睛像电灯,明亮而安静。
仇世不惊动舒博,小心翼翼退到空旷的平地上,然后摸出手机,登录《银河航线》的账号。
他向飞雪明灯发送私信,内容是:飞雪,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仇世只等了一小会,飞雪明灯便回复:惊鸿游龙?你找我有什么事?莫非你现在也在打全网联赛?
仇世:我不打比赛。我也不说比赛的事情。我联系你,只是想告诉你。那一晚,你喜欢的女孩子,背叛了你。
飞雪明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
仇世:那一晚,你们都喝醉了。那个女孩却没醉。他原本是想和你睡,但是被你推开了,她一气之下,就陪熊小熊睡了,然后再上你的床。
飞雪明灯: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小熊的名字?
仇世:你别管我是谁。我们虽然没见过面,但在游戏中,总归合作过不少次。我没必要骗你。
飞雪明灯: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仇世:那个女人本来是你的好朋友的女朋友。她不仅背叛了你的好朋友,也背叛你对她的爱慕,更可恶的是,她最后还嫁祸给你。莫非你不生气?
飞雪明灯:我的确很生气。
仇世:如果你想报复他,我可以教你。
飞雪明灯:抱歉。这种事情,我想还是我自己去处理的好。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我下了。
仇世刚看完这条信息,便看到好友列表里的“飞雪明灯”变成了灰色。他的确下线了。
仇世抬眼看向楼上,工作室的灯还亮着,笃定舒博此刻心乱如麻,正在沉思。
仇世感觉心情愉快极了。他在死亡游戏中,继承了熊小熊的记忆,便对舒博有了较深的了解。
舒博这样的人,最容不得别人背叛。
现在他知道苏小月不仅背叛了元成辑,而且还嫁祸他,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而苏小月至今认为舒博侵犯了她,同样不会轻易罢手。
这一男一女,必定斗个你死我活。而坐收渔利的人,当然是他仇世。
只不过仇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很可能被记忆中的熊小熊影响了。熊小熊是一个非常青涩的少年郎,想法常常单纯。所以仇世的想法也变得单纯了,他的计算里出现了不只一个大漏洞。
舒博并不是傻子,不可能只听别人一句话,就不分青红皂白,提刀杀人。
而且现在“飞雪明灯”的主人并不是舒博,而是苏小月。
仇世转过身,准备找个地方过夜,却在这时,身后有了光亮,一个房间的灯被打开了。
仇世皱着眉看过去,只见窗户里出现了一个尤为苍老的人形剪影。
毫无疑问,那个影子的主人正是这栋房的房东老婆婆。
她站在窗户前,一动不动。
——这种奇怪的冷意是怎么回事?对了,在这样破旧的地方,这个老太婆怎会拥有这么大一座房子?她真的是这座房子的主人吗?如果她不是,那她一直守在这里做什么?莫非和那个废弃的化工厂有关?
仇世思忖着,脚步却不顿留。
他不知道那个老太婆有没有看到他,他只是不习惯这种诡异的冰冷感,下意识想快点离开这里。
***
弭城,满江红酒店,苏小月的房间里。
苏小月做躺在床铺上,对着手机屏幕发呆。
她还记得,很早以前,沈星暮问过她关于小河浅浅与惊鸿游龙的问题。
今天惊鸿游龙突兀找来,并且说了这么多奇怪的话,让苏小月有了不好的预感。她从字面上已经判断出,惊鸿游龙在诬陷自己,并且挑拨舒博憎恨自己。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苏小月很快想到了那个黑衣蒙面,宛如鬼魅的男人。那个人无条件教她画血符报复舒博,似乎也藏了什么玄机。
苏小月将黑衣人和惊鸿游龙联系起来,很容易便想到,这两个人可能是同一个人。
因为他们都在做损人不利己的混账事。虽然这世上喜欢焚琴煮鹤,专做损人不利己之事的混蛋,但很少有人把别人的性命不当一回事。
苏小月想到叶黎似乎也非常忌惮那个黑衣人,便想向叶黎寻求帮助。
可是她还没起身,便又想到,惊鸿游龙在游戏中联系自己,那黑衣人会不会在现实中找到舒博?
苏小月冷静几天之后,心中已经做了决定,既然元成辑心中的女孩不是她,她也就没必要再死缠烂打,纠缠不休。
她觉得,舒博很好。她愿意听舒博的话,不再回家,而是留下来陪他一起等。
但在这之前,她不容许别人再来挑拨他们的关系。哪怕是那个像鬼一样恐怖的黑衣人也不行。
苏小月给舒博打了电话。
现在已经是凌晨过,她并没有对这个电话抱太大期望,电话另一头的人却快速地接听了。
苏小月压低声音问道:“舒博,你睡了吗?”
舒博道:“睡着的人,是接不到电话的。”
苏小月失笑道:“这么说好像是没错。既然你醒着,我就不怕打扰你了。我想问你一件事。”
舒博道:“你尽管问。”
苏小月问:“你回工作室的这几天,有没有奇怪的人找你?”
舒博否定道:“没有。我回来这几天,一直没出门。连吃饭都是在房东婆婆家里吃的。”
苏小月问:“就是说,除了房东婆婆,你没见到过任何人?”
舒博道:“是的。”
苏小月轻轻松出一口气,尔后认真说道:“舒博,你听我说,你的游戏好友惊鸿游龙联系过我。他不知道是我登的你的账号,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
舒博冷冷说道:“我们的关系不需要挑拨。”
苏小月一惊,蹙眉问:“什么意思?”
舒博道:“意思是。打完比赛,你就回家吧。”
苏小月的心一沉,质问道:“你之前是这么说的吗?”
舒博斩钉截铁说道:“我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但我现在后悔了。我觉得,你这样的女人,的确不适合我,我实在没必要再你身上浪费时间。”
苏小月仿若遭受重击,脑袋里一阵嗡鸣。
舒博继续道:“就这样吧。好好打比赛,然后回家,做个好姑娘,会有人爱你的。”
苏小月张口还想说话,听筒里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舒博已经挂了电话。
苏小月心中一阵疼痛。她没想到男人变脸居然也和翻书一样快。
可是舒博为什么忽然就变了脸呢?
——对了,一定是因为那个黑衣人。虽然舒博没说,但只有这样才说得通。那个黑衣人找到了舒博,并且巧舌如簧,各种挑拨,才让舒博误认为我曾欺骗他、嫁祸他。
苏小月想明白了这一点,心里同样生气,她气舒博不相信自己。
不过这种气愤,总比被人抛弃的悲伤让人舒服一点。
苏小月想着,只要自己找机会和舒博解释清楚就没问题了。
她没急着发短信和舒博说,因为她猜测到,这条短信发过去,必然造成一个不眠的长夜。
天外妙音战队的第二次比赛就在明天,而且对手是笃志而体战队。
今晚她必须好好睡觉,养足精神。
于是苏小月真的就睡了,完全忘了舒博说的那些过分无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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