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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星暮的记忆中,童遥的目光总是望着遥远的未来,从不拘泥于过去,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而且她的性格一向果断大方,哪怕她心中真的对某人或某事怀有牵念,也一定不会挂在嘴边。

今天的童遥,和沈星暮记忆中那个女人完全不一样。他从未想过这种怀揣侥幸与怨怼的话,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他渐渐发现,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生来便高傲无比,少女时代更是白璧无瑕,出尘高洁,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宛如不慎坠落凡尘的天仙的她,竟也和普通的女人没有区别?

她也会做梦,梦里有疼她、爱她、珍惜她的白马王子。

她也和其他大部分女人一样,为了追寻那个梦里的王子,画地为囚,封锁心门,苦等着一个又一个春回雁走,等到过尽千帆,等到韶华渐逝。

所以他真的欠了她的一生吗?

欠与不欠的问题,其实并不在沈星暮身上,而在童遥身上。因为她深信着,哪怕他的心早已不在她身上,甚至有了妻室,她也会一如既往地爱着他、等着他。

仿佛他的一切快乐,都建立在她的痛苦的基础上。

可是又有谁能拍胸脯保证,自己能一如既往地深爱一个人,坚韧如丛生的蒲苇,直到生命的终结呢?

人都是复杂的、善变的,这一点已无需任何证据证明。

少年芳华的男女,曾有多少人捂着自己的心,一遍又一遍地发誓,自己会爱对方一生一世。他们做出种种掷地有声的坚贞许诺,海誓山盟,深信世间没有任何力量能迫使他们分开。可是最后的最后,又有几对少年男女成功走到一起,白首偕老?

只要人还活着,哪怕自身有着坚不可摧的信念,也没有任何资格保证未来的事情——尤其是关乎感情的事情。

上一刻炽热无限的心,完全有可能在下一刻彻底冷却。

或许也正是人心多变,这个世界才变得滑稽而精彩,总有数之不尽的奇特故事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相继上演。

真正能证明自己一生只爱一个人的人,只有沉睡在厚重尘土里的枯骨。

因为出生是生命的起点,而死亡是生命的终点。当人的生命画上最后的句点时,才能回首细数自己爱过几个人的既定事实。

所以无论现在的童遥是否还爱着沈星暮,也无论她爱他有多深,也绝不能将她的一生直接计算进去。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她忽然不爱他、不念他了,他们也就彻彻底底的两不相欠了。

沈星暮深吸一口气,冷漠说道:“你的一生是几年也好,几十年也好,都已与我无关。”

童遥埋下头,湿漉漉的头发完全遮掩她的面容,自然垂下的双手不知何时已捏成拳,露在空气里的指节已泛出玉石一般的皎白。

沈星暮不忍心看她悲伤的样子,便默不作声转过身去。

童遥忽然道:“我今天好像有些失态。”

沈星暮淡淡道:“至少我从未见过你更失态的时候。”

童遥问:“想知道为什么吗?”

沈星暮反问:“我可以说‘不想知道’吗?”

童遥道:“你若不想知道,现在可以走。”

沈星暮站在原地不动,童遥便咬着嘴说道:“就在半个月前,北科大的物理教授周锦云在酒芙蓉餐厅里安排了陷阱,约我去吃饭。酒芙蓉餐厅本就是他的产业,那天他谢绝了所有顾客,只安排了几名假装在餐厅里用餐的同伙。我去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异常,但我走不了。你知道吗,他叫一群同伙强行制住我,还把下了迷药的咖啡灌进我的嘴里。我绞尽脑汁去想,却也想不出有效的逃脱办法。虽然我在意识完全涣散之前,试图逃跑过,但最终依旧没能逃走。”

沈星暮的神色逐渐变得阴沉,有了情绪波动。他记下了周锦云的名字,并且决定找时间把这个人处理掉,替童遥报仇,但他的声线依旧冷漠如初,不带丝毫关怀。他冷冷问道:“所以你被强暴了?”

童遥道:“我原本只想随便找个人谈谈恋爱,就当玩过家家的游戏,打发日复一日、周而复始的枯燥时间。只是我的运气实在不好,偏偏找到了早已对我包藏祸心的周锦云。但好在我也不算特别倒霉的女人,在我几乎落入周锦云的魔爪之时,游龙出现了。是他帮我驱散了迷药的效力,并且痛打了周锦云等人一顿。”

沈星暮讥诮道:“最后你并没有出事,却还刻意说出来,你以为我会安慰你?”

童遥摇头道:“我想说的是,在周锦云对我动手时,我后悔了。”

沈星暮问:“后悔什么?”

童遥道:“后悔当初你想占有我的时候,没有顺从你。”

沈星暮冷笑,却不说话。

童遥道:“我想不明白我这么多年干干净净守着自己的身子是为什么,就为了便宜周锦云那种混蛋吗?但后来我全都想清楚了,好像除了你,没有人能碰我。”

沈星暮似笑非笑道:“如果我是你的话,也不会轻易便宜任何男人,安心当一辈子老处女,让无数男人嘴馋心痒也是很不错的事情。”

童遥斩钉截铁道:“我等你!”

沈星暮讪笑道:“那你就慢慢等吧。”

他不再停留,抬步便向刘俊走近,关于夏秦被抓的事情,他有必要向刘俊请教一下。

毕竟夏恬是夏秦的亲妹妹,在她没有遇到沈星暮之前,一直是夏秦在好好照顾她。

沈星暮嘴上不说,心里却很担心夏秦的安危。

当然,他找刘俊之前,并没有忘记一直对仇世虎视眈眈的叶黎。

沈星暮知道,童遥很关心仇世。他不想当着她的面对仇世动手,便已许诺放仇世走。

他不希望这件事再因叶黎的怨气而节外生枝,于是他与叶黎错身之时,便一把抓住叶黎的手肘,也将叶黎拽向刘俊那边。

冰凉的雨幕中,刘俊就安静坐在雨伞下吸雪茄烟。

他的神色至始至终平静,仿佛今天发生的无数波折,都在他的计算之中,而且他也有了相应的应对措施。

沈星暮走到刘俊面前,很是尊敬地唤了一声“刘叔”。

刘俊慈祥道:“星暮,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沈星暮点点头,直接问道:“刘叔,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任由肖梦兮抓走夏秦?以你的枪法,无论肖梦兮的身法怎样了得,也绝对避不开你的子弹。”

刘俊含笑问道:“你知道塞翁失马的故事吗?”

沈星暮问:“你想说的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刘俊安静吸了一口气雪茄烟,嘴里吐着薄薄烟雾,神色却忽然变得略微凝重。他轻叹道:“这个世界要变天了。小夏这孩子骨子里满是倔强,真要出了什么大事,他肯定是第一个冲在前面。现在有人盯上了他,以他的脾性也不太可能逃走。他留在枪神社,危机重重,去肖家做客反而要安全许多。”

沈星暮的神色一沉,他从刘俊的话中捕捉到极为关键的两条信息,当即询问道:“变天是什么意思?”

刘俊安静吸烟,却不解释。

沈星暮已将‘变天’二字和杜茜提及过的大战结合到一起,便改变询问方式,凝声问道:“刘叔,你知道什么是看不见的、惊天动地的大战吗?”

刘俊的手轻轻垂下,安静地抚了抚早已瘫痪的双腿,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星暮,这个问题,等你实力足够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沈星暮的心微微一沉,不再追问这个问题,而是询问另一个重点问题。他凝重问道:“刘叔,你说夏秦在肖家比在枪神社更安全,莫非盯上他的那群人,连你也斗不过吗?”

刘俊道:“有的时候,力量并不能代表一切。就如同拥有绝对力量的父亲,也很难对离经叛道的儿子痛下杀手一般。强者也有受人掣肘,难以出手,甚至于任人宰割的时候。”

刘俊说完这句话,抬手做了一个手势,他身后的枪手便调转轮椅方向,将他向草原外推走。

沈星暮对着刘俊的背影微微鞠躬,沉声道:“刘叔,谢谢你的指导。”

待刘俊以及一众枪神社的枪手相继离去,这个露天礼堂完全失去生机,只有凄凉的雨和满堂狼藉。

沈星暮回过头,见童遥正向草原外走,而仇世早已不见踪影。

这场婚礼衍生的一系列风波,终于完全结束了。

沈星暮感觉到疲惫,身体与心理都疲惫不已。

而越是这种时候,他的思维反而越发活跃。

他已从刘俊的话中推断出许多重要的线索。他几乎可以笃定,刘俊知道杜贞所说的“看不见的、惊天动地的大战”。

那到底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战争的双方又是谁?“天神”与“大同”吗?

沈星暮还得知强如刘俊也有受人掣肘乃至是支配的时候。

数十年出生入死、刀山火海闯荡的刘俊,到底在顾虑什么?

沈星暮思考之时,已慢慢走近别墅。

而当他靠近别墅时,神色忽然发生极大幅度的扭曲,变得愤怒且狰狞。

他察觉到有人无声无息改变了将别墅与外界隔绝的血咒,他甚至能看到别墅的檐下有潮湿鲜明的脚印,分明是某人趁他在外时,悄悄潜入别墅。

别墅里只有一个人,便是处于冰封状态的夏恬。

这个费劲心思潜入别墅的人的目的已不言而喻。

沈星暮压抑着心中的无穷怒火,一个闪身便已冲进别墅,并且用最快的速度直奔夏恬的房间。

而他刚上二楼回廊,便听到急促而沉闷的打斗声。

这声音就从夏恬的房间里传出。

沈星暮豁然推开大门,便看到一个身着月白色连衣长裙的女人以及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

这两人都懂“念”,且“念”的强度不弱。他们的战斗非常激烈,每一击都伴随空间的呜咽。

而他们彼此间似乎也有默契,无论战局怎样变化,他们都下意识避开安静躺在床上的夏恬。

似乎夏恬的存在对他们而言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他们连续战斗了十数个回合,身形不断变换中,两人都向沈星暮露过正脸。

沈星暮认出了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是夏恬多年前从垃圾桶里救出来的小男孩周泳航。只不过昔日的小男孩已经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儿,不再畏惧世俗的一切力量。

沈星暮不怀疑,此刻周泳航奋力战斗的原因,在于保护夏恬。

而那个女人沈星暮也认识,就在之前的婚宴上,他见过她,只是不知道她的名字。

若在平时,沈星暮能在三秒钟内将那个身着月白色连衣长裙的女人制住,但他经过与仇世一战之后,自身状态已跌入低谷,一时间竟有些无力干预这场战斗。

沈星暮站在门外,将体内残留的“念”挤压出来,试图找机会先将夏恬救出来。

却在这时,长廊上传来叶黎的声音。他尤为疑惑地问道:“沈星暮,这里发生了什么?”

沈星暮的注意力在夏恬身上,并不回答叶黎。

而那个长裙女人却好像忽然有了顾虑。她的脸上泛起凝重之色,看了一眼静躺不动的夏恬,又看向房门外,忽地抬手一掌,将周泳航击退数步,而她本人则飞身一跃,直接撞破窗户玻璃,跳了出去。

沈星暮快速跑到窗户前,俯身一看,便见女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出草原,很快便消失了身影。

这场战斗的结果还是未知数,她为什么急于逃跑?

沈星暮皱眉思索时,门外有了脚步声,是叶黎赶了过来。

他皱着眉打量整个房间,尔后疑惑问道:“发生了什么?”

沈星暮冷着脸走到叶黎面前,抬手扼住他的领子,厉声道:“这是我想问你的问题!之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

叶黎怔住,好半晌之后才回答道:“她叫章娴,是我的大学同学。”

沈星暮冷声道:“她想对夏恬出手。”

叶黎呆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这时周泳航满目凝重地走了过来。他很客气地对沈星暮行李,并且尤为愧疚地说道:“沈总,对不起,我没能留下那个女人。”

沈星暮直视周泳航,好半晌之后才小声道:“周泳航,谢谢你。”

周泳航的表情变得越发羞愧。他摇头道:“沈总,你别忘了,我本就是夏恬小姐的保镖,保护她是我的工作,你实在没必要向我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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