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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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不要看！

莫欢欢余光中瞥见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青白的血管突出，五指细细长长，仿佛仅剩下皮包骨头。

俨然不是秦书的手指。

那一刻，她的呼吸几乎是停了。

明明是穿短裙的季节，她整个人却如置冰窖。

快走啊！动起来！

假装没有发现它，继续和它玩游戏，撑到男主到来。

在此之前，莫欢欢做过很多心理建设，并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然而，当灵异现象真正发生，但那个鬼就在她的身后时，她却动不了了。

在她前面的是蒋浩。就在几米开外，如此近的距离眼下却变得格外遥远，好像怎么也触碰不到。

她在心里不停地呐喊。然而，那双腿不听使唤似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并不是什么外来神秘力量的控制，而是源自内心的恐惧，让她无法动弹。

“咦？”

她似乎听到了，轻如羽毛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这声音诡异的，仿佛来自身后，又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

一滴滴冷汗从莫欢欢的额头滑下。

几乎是耗尽最后的理智将来自喉咙处的尖叫压了下来。

她在内心疯狂地催促自己，一声比一声声嘶力竭。终于有了作用。

莫欢欢抬起脚，小腿微微发颤的，朝前迈开了一步。

保持冷静，要自然点。

她竭力维持正常的面色，毫不犹豫地朝着蒋浩走去，仿佛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异常。

右手轻颤着，拍了下蒋浩的肩膀。

站在蒋浩原先呆着的地方，莫欢欢整个人如同经过水，汗将额前的碎刘海打湿。

垂在身侧的手连同脚仍在颤抖着。

**

气氛变得压抑，屋子里阴冷的气息无孔不入。

大家都变得异常的沉默，哪怕是再怎么神经粗大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死寂，死一样的寂静。

除了屋内一点走动的声响，外面没有一点声音。唯有月色凌凌，冷眼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秦书是最早发现异常的人。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站在角落里的

人。她留着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直披过肩头。短裙下是一双纤细的长腿。光是一个背影就令人婀娜多姿，浮想联翩。

他却生不出任何旖旎遐思，而是觉得背影格外的眼熟，却不是属于在场的任何两个女生。

他怀疑自己一时看花了眼。

然而，当他拍完对方的肩膀后，便深刻地认识到了不对劲。那种冰冷的触感，秦书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五指上残留着的那种黏糊糊的感觉久久并没有散去。

又轮到他了。

秦书朝着角落走去的步伐一顿，那原本只是披过肩头的长发，现在却披过了屁股！

他的呼吸一滞。

就在这时，站在另一个角落里的许意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惶恐，尽管她一直捂着自己的嘴，然而一丝呜咽终究从指缝里溢了出来。

这一声，响在静寂的屋内，显得格外的清晰。

犹如一个信号，秦书毫不犹豫地回头，朝着门所在的方向拔腿就跑！

四角游戏就这样突然终止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莫欢欢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是原小说里就有这样的桥段还是——

不知是谁打开了手电筒朝着女鬼站着的角落看去。

它仍在原地，没有转身也没有动，头发却在不断变长，以比原先更快的速度，已经到了小腿处，然后覆盖到了地上。

“卧槽！快跑！”只看了一秒，蒋浩低声吼道。强烈的危机意识令他很快清楚到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朝着窗户所在的方向跑去。

“快跑！”莫欢欢同时大声喊道。

其实不用提醒，大家都知道该做什么。

离窗最近的许意仍站在原地，似乎是被这瞬异变的景象吓得还没反应过来。

“跳窗！”莫欢欢在蒋浩出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窗边，毫不犹豫地伸手攀向窗沿。然而，许意的反应令她眉头一皱，动作迟疑了。

许意第一次深深地嫌弃自己的懦弱，她张开口，一开始嘴仿佛被什么塞住，什么字都没说出口。

眼看自己的几个朋友都已经展开行动，秦书是跑得最快的，蒋浩已经跳出了窗，

莫欢欢也……

只有她一个人慌得六神无主，整个人都绵软得没有力气，直接瘫软在地上了。

“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莫欢欢又气又急，扭头看了一眼许意，又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局势。

“我……我……腿软了……”这一次，许意张开口，终于有了声音，话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和难以掩饰的绝望、恐惧。

莫欢欢打开手电筒，看了一眼屋内的局势。

果然，和她所想的。

女鬼的首要目标不是离她距离最近的，而是秦书。那头已经分成好几股，最粗的一股直接朝着秦书的方向而去，而细细的几股正在朝着这边而来。

还有一点时间！

是丢下许意自己跑走还是留下来帮她？

没有更多时间浪费在犹豫上了。

莫欢欢当机立断，跳了回去，用力扶起吓得没有力气的许意，几乎是在她耳边吼，“你再这样，我就丢下你不管了！”

许意被这一吼从一片空白中惊醒：“不、不要丢下我！”

她还不想死，她还想做很多没做的事。

“逃出去后，就使劲地跑！拼命地跑！”

许意不停地点头直嗯，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样的危急关头，竟是莫欢欢来帮她。那个她嘲笑奚落鄙视的莫欢欢！

在她的搀扶下，许意心里充满了勇气，勉勉强强爬上了窗沿：“那你呢？”

她惊慌失措地问，眼见着那股细细的头发离这边越来越近。

那莫欢欢呢？她还来得及吗？

“管好你自己吧！”她听到这个平日里孤僻冷漠的女孩这么道。

就在这时，屋内响起了痛苦的呻·吟声，那是来自秦书的。

已经跑出房屋不停奔跑的许意眼泪流得更加凶猛了。

**

还有机会。

莫欢欢看着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头发，无比冷静地想。

她利落地攀到窗沿上。

秦书凄厉的叫声仍然没有停止，这些痛苦仿佛也钻进了莫欢欢的骨头里，令她毛骨悚然。

跑得最快的他最终在劫难逃。

她忍不住扭过头回头打开手电筒看了一眼，只见无数股头

发缠住了秦书的脖颈、手腕、脚踝。

而他原本俊秀的面容因为恐惧痛苦变得格外扭曲。

这一幕令人惊骇无比。

似乎是注意到了莫欢欢的停顿，又似乎是想引起女鬼的注意。

他朝着她求救：“救……救……我”

那发出的音节已经完全变形，根本分辨不清。

这种景象她只有在恐怖片看到，从未亲身经历过。

那剩下的一小股正在以不紧不慢的速度攀上了墙。毫不意外，如果她被抓住，也会落入这般凄惨的境地。

被这样折磨的秦书真的会没有生命危险吗？男主到底什么时候才过来。

莫欢欢深吸一口气，朝下跳去。

平稳落地——

然而紧绷的神经并没有因此放松，毫不停留地朝着前面跑去。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股巨大的力道拽着她的脚腕，令她猝不及防地扑到了地上。

然后整个人被拽着往屋子的方向拖去。

悄无声息的，一股黑发缠住了她的脚腕。

完了！

就在她整个人陷入无比的恐慌和害怕时，那个她一直等待的男主终于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