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渣渣师弟改造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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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狯岳就壮了许多，练习也很努力，慈悟郎对他很满意，唯一的不满就是他太早熟了。

塔拉偶尔还会想偷懒撒个娇什么的，狯岳永远都像个小大人似的沉着脸。

慈悟郎并不知道他们将来的命运会如何，只能尽自己所能教授他们呼吸法，眼前两个孩子的命运颇为悲惨，实在令人怜爱不已，以至于他经常动摇，把两个与鬼毫无交集的孩子送进鬼杀队到底是对是错？

塔拉还好些，这孩子似乎非常期待与鬼战斗。

狯岳整天面无表情，也不叫爷爷，只恭敬又冷漠的喊他师傅，有时候慈悟郎怀疑狯岳只是单纯的为了活命才和他呆在一起。

塔拉和慈悟郎不一样，她天生第六感敏锐，狯岳虽然看上去老实，她却总觉得他的心思没那么单纯。

他的眼底是空白的，没有喜悦，没有悲伤，没有任何在乎的人或事，偶尔流露出来的只有不甘和怨恨。

塔拉不知道他在怨恨什么，但身边有个这样的人物总是危险的，所以她想把狯岳赶走，这种人好比□□，稍不留神就把家族中的重要机密卖给敌对势力。

加百罗涅家族在九代目时逐渐沉寂便是因为叛徒太多，迪诺接管家族后一直把忠诚放在首位，塔拉多多少少也受到了影响。

所以今晚塔拉决定亲自去问一下……只不过用的手段不会那么正当而已。

庭院的夜晚总是静悄悄，白日就不怎么热闹，此刻更是安静的只剩下微微风声，轻的没有一丝声响。

塔拉屏声静气，脚步放的非常轻，慈悟郎睡眠极浅还有半夜巡逻的习惯，稍不留神便会被发现。

“喵～”乖巧到有些诡异的猫叫声吸引走了塔拉的注意力，她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后院的……猫咪？

眼前的猫着实有些诡异，像直接从纸上走下来的小孩简笔画。

“……”塔拉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中了幻术，毕竟这个年代也有很多能人异士。

“找到了找到了，塔拉·加百罗涅，来自21世纪。”低沉的男声平淡毫无起伏，“初次见面，我是地府工作人员，名为鬼灯。”

塔

拉转身就看见一个穿着和服头上长角的男人，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么大的声音不会把爷爷吵醒吗？

“你是地府的人？”塔拉多少有听过日本关于地府的一些事，不过之前她一直以为这只不过是……传说？

“你是人类吗？”

“不是。”鬼灯应得很干脆，“由于阎魔大魔王工作失误的缘故导致你身上的时间出现错乱，我们和管理历史时间的时之政府协商后发现你已经成为了历史的一环。”

塔拉听出他话里的那味，问：“所以我现在回不去了？”

“不行，在你长到之前的岁数前只能呆在这。”鬼灯非常笃定，“而且必须让历史按照原本的轨迹进行，狯岳一直是桑岛慈悟郎的学生，你不能赶走他。”

“……”

“如果历史出现严重偏差，时之政府也会派人来协助你。”

塔拉听的一愣一愣，什么地府，什么时之政府，这已经是非人类领域了吧？

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非人类又怎样？她要面对的鬼不也是非人类？她万一运气不好嗝屁了不也是鬼——传统意义上能穿墙的灵体阿飘。

“等我长到一定岁数就能自己回去了吗？”塔拉心想不亏，在这学会武斗，回去后她就文武兼修，说不定还能兼职个打手什么的。

“不知道，你的命运还是未定之数，哪边都看不见你的未来。”鬼灯回道。

“……因为我会死？”

“不，死亡也会有显示，现在你的未来是空白，先按照既定的历史生活，如若出现变故我会再次出现。”鬼灯说完这句话便消失了。

留下塔拉一人深思，既定的历史？是指不赶走狯岳？

她本来也没有很坚定要赶走狯岳，只是不想身边有不安定因素而已。

不过该问还得问。

塔拉悄悄潜进狯岳卧室，明明是三伏天最热的时候他却将自己紧紧包在被子里，老远就能闻见汗臭味，以及围在被子外面对他虎视眈眈的蚊子们。

“……”从某种程度上说，狯岳挺强的。

塔拉上前悄悄掀开他的被子，狯岳立马警觉睁眼，一把抓住塔拉的手臂：“你干嘛！”

“嘘——”塔拉把手放在他的额头，满手的汗，嫌弃不已，声音却像哄婴儿睡觉的母亲般温柔，“安静。”

狯岳还是睁着眼睛，眼底却一片迷茫，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耳边只有塔拉轻声的呢喃，思绪不由自主就被她的声音带走了。

“狯岳，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啊？”塔拉的声音又轻又柔，让他想到刚从溪中拿出来的水果，盛在白瓷碗中，上面还带着粼粼水珠，透着令人舒适的清凉，在这个夏季闷热的夜晚给他带来阵阵舒爽。

“我被……孤儿院赶出来了。”狯岳已经完全失去自主思考的能力，塔拉说什么他便回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把你赶出来？”塔拉向来信奉有因必有果，除却极少部分的极端分子，大部分人只是介于白与黑之中的普通人而已，她不相信孤儿院的人会无缘无故把狯岳赶走，任何一个正常的成年人都不会做出这种事。

“因为我被鬼抓到……鬼、鬼要吃了我，我不想死。”狯岳很不想提起这段往事，眉头紧皱，眼底已经渐渐清明。

靛蓝色的火焰悄无声息出现，在狯岳眼前幽幽飘荡，他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吃人的恶鬼，破旧的寺庙，被弄倒的紫藤花香炉，其他小朋友鄙夷的神色和被警察抓走的悲鸣屿老师。

因为他胆小怕事，卑劣的用其他生命换取自己的存活机会，是他弄倒了紫藤花香炉，恶鬼潜进寺庙，吃掉了其他小孩，日出之时恶鬼变成烟尘消失，悲鸣屿老师被当成杀人凶手逮捕。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睡吧。”温柔清凉的声音再次响起，狯岳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之不过这次的夜晚凉爽许多。

问完话的塔拉就这么坐在床边静静看着狯岳的小脸蛋，一个月前还像只猫似的瘦弱，慈悟郎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总算胖了不少。

鬼灯说过不能把狯岳赶走，塔拉又不想身边有个可能叛变的□□。

既然不能丢掉那就开始改造吧，狯岳现在才九岁，还来得及。

次日，第一缕晨曦透过云层时，狯岳准时睁开双眼，看见塔拉的脸时差点叫出声……准确的说他已

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

塔拉也是个警惕的主，一点风吹草动就能醒，而且醒来时没有任何迷茫，睁开眼睛就是一副很清醒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

“梦游。”塔拉语气淡定，看向他的眼神幽深，“你说了不少梦话。”

狯岳登时不吭声了，嘴唇抿的死紧，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你欠悲鸣屿先生一个道歉。”塔拉幽幽说道。

狯岳第一反应是攻击塔拉，绝对，绝对不能让爷爷知道这件事。

塔拉平时偷懒归偷懒，狯岳这种只入门一个月的小菜鸡当然打不过她，没几分钟她就把狯岳按在地上，语调悠扬：“放心，我没有告状的打算……只不过有一些小小的条件而已。”

“……什么”

和塔拉猜测的一样，狯岳这种人稍微唬两句就怂了。

“第一，去向悲鸣屿先生道歉，向警察解释清楚当晚发生的事情，他以杀人罪被警察抓走，之后会发生什么不用我说吧？”

狯岳沉默了，除了死刑还能有什么结局呢？

“第二，去祭拜那些被鬼杀死的小朋友，给我带上最好的贡品。”

“……”狯岳有些抗拒。

塔拉看出他的抗拒，然而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而是继续说道：“如果警察局不相信你的话，还是要处死悲鸣屿先生，你就乖乖去爷爷面前跪着，求他帮你救出悲鸣屿先生。”

塔拉知道鬼杀队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家族支持，每个月会定时给慈悟郎送来钱财和物资，全国各地的鬼杀队队员、培育师、培育师的弟子都由这个家族养着。

既然这么有钱，那把一个本就被冤枉的死刑犯捞出来也只是小事一桩而已吧。

“你不想让爷爷知道这件事，就乖乖按照我说的去做。”塔拉语气笃定，甚至带上几分威胁，“自己做的错事就该自己承担，哪怕不能解决也该尽量去弥补自己的错误。”

“……是。”狯岳声音压得很低。

塔拉见状有些心软，叹气，说：“好了好了，待会儿就和我下山吧，爷爷那边我会处理。”

狯岳这孩子黑归黑，傻也是真的傻

，那鬼都信了他的话把他放走了，他大可以回到寺庙后找悲鸣屿先生说清楚来龙去脉，到时候紫藤花香炉被点燃了，鬼也不能进入寺庙吃人，这傻孩子非要别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你打算找爷爷说什么？”狯岳叠好被子后，干巴巴的问道。

“总之，我会处理的。”塔拉摆出一副大姐大的模样，看一眼垂着脑袋的狯岳，她说，“以后喊我师姐或姐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