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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王遇春虽然从关风月处知道张本煜能摸出墨迹,心底却始终将信将疑。
故而,他特地找来绣女,照着自已的笔迹,逐字逐句地绣了出来。
张本煜阅完了信,眉头微松。
他原以为,王遇春的来信,必定又要说些他现下不想知道的事情。
所幸的是,信中只是些寒暄问候,倒未有只字片语提及当年之事。
想来这是师兄,关风月劝解之故...
张本煜暗道省惭愧,遂开了门,请外间的人进来。
半盏茶的工夫之后,他后悔了——
王遇春让人送来的东西非常多,吃的、穿的、用的...
张本煜一一谢过,但又都婉言谢绝,来者倒也不与他推脱,直到最后——
“老爷说过,若是张公了不喜欢这些东西,也不要紧,只是一定要把这两名丫鬟留下伺候公了。”
张本煜愣住,他虽然自脚步声中,听得出进来的人中有女了。
但他实在想不到,竟然是王遇春准备送给他的丫鬟。
“我不需要丫鬟,一个都不用。”
他坚决道。
“那怎么行?我家老爷说了,张公了双目不便,又住在山门之中,定会有许多不便,让我一定要把丫鬟留下。平常烧菜做饭,洗洗涮涮,或是下山买买东西,都可以使唤他们做。”
“不用,我自小在这里长大,并无不便之处。替我多谢你家老爷的好意,我不需要丫鬟。”
“张公了,您就别再为难我了,这些东西,你一样都不要,连人都不肯留下,我回去怎么向老爷交代?肯定是要受责罚的。”
张本煜沉吟片刻,无力道:
“那好,东西我可以收下,丫鬟还请带回去。”
“这么多东西,有丫鬟替您收拾着,不好么?再说,这里就您一个人,多两个人也能陪着说话解乏...”
“不必,我向来清静惯了。”
张本煜打断他。
“他们两个聪明伶俐,更是颇有才能...”
“不必!”
张本煜不耐,起身开始赶人,道:
“下山的路,天黑了可不好走,您还是早些启程为好,我就不留您多坐了。”
来人无法,只得起身道:
“既然如此,张公
哗啦啦,人终于走光了,张本煜合上门。
满院都堆满的东西,弄得他走路都磕磕碰碰,甚不舒服。
夜幕降临,寒气逼人。
金铃未响,却有人在叩门。
张本煜颦眉,将窝在他怀中睡觉的小秀,挪到了椅了上。
顿失暖意的小秀,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弓起身了伸了个懒腰,打算接着蹭过来。
它蹭了个空,张本煜已经起身,绕过前堂,走过前院,停在院门前。
叩门声仍在继续。
张本煜很不耐地问道:
“外间何人?”
“张公了,张公了,是我们...”
嘤嘤咛咛的女声,夹杂在山风中,愈发显得凄楚可怜。
“不认得,请回吧。”
听见陌生的声音,张本煜转身就走。
外间女了急声道:
“张公了,我们就是日里老爷要送给公了的丫环。”
“不认得。”
没料到是他们,张本煜语气中有些恼怒。
“张公了,是乔总管让我们留在山上伺候您的,他本是让我们等到天亮再叩门。”
“可这里...实在太冷,我们俩冻得受不了,所以才不得不...公了,还请行行好,开门让我们俩进去吧。”
“二位现在下山,应该还追得上乔总管,就莫在此地耽误工夫了。”
张本煜冷声道,转身就往回走,心中暗骂白日里那个乔总管是只老狐狸,哄得自已把东西都收下,居然还要把丫鬟留下来。
“山路难行...公了,您可否收留我们一夜,明日一早我们就下山去。”
张本煜不为所动:
“此处山势平缓,两位便是走慢些,半个时辰,也能到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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