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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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笺的脸突然被埋进怀里，软软的，忍不住蹭了蹭，随即脸刷一下红了。

再也保持不住淡定，想要挣扎，却被埋得更深了。

心情那叫一个复杂，闻着江北笙的气息，眨了眨眼。

睫毛刷过江北笙的胸口，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肌肤，江北笙却觉得痒痒的，平时里她是不喜欢别人亲近的的，可面对楚南笺，江北笙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制住对方。

见楚南笺也不闹腾了，才放开禁锢。

楚南笺长长松了口气。

这幅模样，让江北笙有些不满，“不识货，多少人想要贴近我，我还不乐意呢。”

楚南笺笑容凝固了下，脸又开始飘红，眼神漂移。

江北笙见状，更加自信了，“都是女子，有什么好羞涩的。”

楚南笺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因为觉得好像也有点道理。

沉闷一会，就到了耿府正门。

耿府门口敞开着，耿雁菱在门口站立，看样子是再等楚南笺。

楚南笺快速跟江北笙告别，然后走进去。

耿雁菱蔑视江北笙一眼，也不管她有没有，直接问，“嫂子，你怎么突然出去了？也不跟妈说一声，她都急坏了。”

楚南笺温柔解释，“我打算去找你哥的，中途发生了些事，没找到。”

这话一出，耿雁菱也不好指责，转而劝道，“这社会好多想赖上我们家的人，别被些小恩小惠给收买了。”一副你太单纯，不懂这些。

楚南笺明白小妹的意思，否认起来，“不会的，北笙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江北笙听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冷意，示意车夫可以开了。

也不管楚南笺后面的话语，耿家小姐说的也没错，她们本就不该有接触。

耿雁菱听到北笙这字，失声起来，“江北笙？！就是那个勾引得我哥不着家的人？”脸上带着不可思议。

“嫂子，你怎么和她勾搭在一起了？千万不要被她迷惑了。”

楚南笺冷了下来，“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今天帮了我很多，是个善良的女子，只不过是艳丽的容颜给她带来了很多误解。”

说到这

里，还忍不住引经据典起来，“你平日里，不也是觉得西施貂蝉等四大美人没有错处吗？祸国的罪名不该放在她们身上。”

耿雁菱忍不住跺脚，“这是两码事，我看你和我哥一样，都被迷昏头了。”

“我觉得是一码事。”

楚南笺的语气还是很温柔，却让耿雁菱觉得更气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种女子就是想讨好你，然后企图进耿家的大门。”

楚南笺闻言，面无表情，“耿家不是金子，什么人都想入。”

丢下一句，就不乐意再跟耿雁菱争辩，只想让双儿准备好热水，给她泡泡。

今天走了那么多步数，脚已经隐隐犯疼了，还裹着布。

后续，楚南笺发现居然没有被妈暗暗指责，反而得到了支持。

早饭过后，佣人上前收拾，耿氏还没离桌，认真叮嘱起来，“南笺你现在就挺好的，女子主动点也没什么，又不是外人。”

楚南笺点头应是。

耿氏满意道，“你要是无聊，也可以和雁儿她们去聚聚餐，逛逛商店，听听戏曲，省得闷坏了。”

楚南笺往日想出去，可没有那么容易，现在突然被松口，一时之间还有些感慨万千，早知道要主动去找她丈夫就可以有这待遇，她就行动了。

不过现在嘛，这点小恩小惠，楚南笺觉得已经满足不了自己了。

她想要自由，可出去一趟后，楚南笺发现，在这世道里，想要过好，她也得有钱财和权势保护。

所以，她得保证自己合离后，耿家送自己的嫁妆钱庄股份还能握在手里，以及娘家给的上百担嫁妆，有地契房契和店铺，具体多少，楚南笺也没理清过。

现在嘛，是时候理一理账本了。

楚南笺心里盘算着，面上平和。

在客厅等待着打扮的耿雁菱。

耿雁菱一身新式洋装下来，开心的问，“好看嘛？嫂子。”

楚南笺仔细斟酌了下，“好看，挺配你的。”

耿雁菱满意了，看向楚南笺，忍不住皱眉，“嫂子，你就这样子出门吗？不打扮打扮？”

楚南笺低头望自己，上衣下裙，绣着栩栩如生花纹

的渐层淡蓝色裙摆，配着绣鞋，非常搭。

疑问，“不好看吗？”

耿雁菱摇摇头，“好看，就是这已经过时了。”

楚南笺听到好看就满意了，好看又舒适，没有比这个更好了，至于过时，对接受进步思潮的人来说，她也是过时的，有什么资格嫌弃过时呢。

耿雁菱也看出来了，楚南笺不打算改，“那我们走吧。”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耿雁菱也只是沮丧一会，很快就满血复活了，一脸积极的跟楚南笺介绍，接下来去的好玩地方。

楚南笺也认识到了耿雁菱的同学，讨论的话题不是追求自由爱情，就是国外最新流行的洋装，化妆品首饰这些。

还时不时瞄楚南笺一眼，面带歉意，好像无意说到她一般。

楚南笺觉得挺无聊的，便从包厢往窗外看去，街道一如既往的热闹，人来人往，多数是衣着灰扑打着补丁的普通老百姓。

时不时有汽车飞奔而过，行人疯狂躲避。还有汗流浃背辛苦拉人的黄包车夫。

再看眼前这些小年轻，楚南笺突然觉得迷幻起来，失去了出来放风的乐趣。

耿雁菱的同学都走后，耿雁菱还有些不舍，更多的是跟楚南笺炫耀，“怎么样吧？我这些朋友可比那什么北笙好太多了，嫂子你就别想和那些女子交朋友了。”

楚南笺脸色变淡了起来，“难道我连交友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耿雁菱否认，“没有，只是在那种地方的女人有几个好的。”

“你这说法与楚庄王的何不食肉糜有何区别？”楚南笺反驳，“难道女子学校没有教你们国学？”

耿雁菱一噎，当然教了，可她才不想学这个呢，都是封建糟粕。

楚南笺见状便明白了，努力耐心解释，“交友是双向两个人之间的选择，好与不好当事人明白。”

耿雁菱争不过楚南笺，只能拉外援，“如果妈知道了，肯定也是不同意的。”

楚南笺无奈看了耿雁菱几眼，“那别怪我也告诉她，你追一个家世不显的男子的事。”

耿雁菱气的跺脚，“你不可以这样的，你答应过我的。”

楚南笺浅笑，“我答应的是那个可爱懂礼的小妹，而不是蛮横爱打报告的小妹。”

“那我不说了行吧。”耿雁菱垂头丧气起来，“真是的，到时候我哥娶她进来，你成了下堂妻你就哭吧。”

听楚南笺提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耿雁菱也没有精神逛街了，一看就是追求受挫了。

楚南笺就当没有听到小妹警告的话语，哭是不存在的。

楚南笺除了奶奶走那会，哭过一次，后来就没再落泪过，也不想为任何人落泪。

楚南笺是走了好一会，才注意到耿雁菱的沮丧的，关心的问了句，“怎么了？”

耿雁菱幽怨，“还不是你。”

楚南笺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怎么了？

“要不是你提那个不识趣的男人，我也不会这样。”

楚南笺并不知道耿雁菱中意男子的名字，不过好奇起来，其中的波折，“对方拒绝了你的好意？”

耿雁菱哼了一声，“何止，简直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上周我还见他送姓江的回家，果然姓江的就是不讨喜。”

楚南笺对这地图炮无奈了，也明白为什么小妹如此讨厌江北笙，忍不住劝道，“可姓江的并没有错不是？你要怪，应该怪你心上人。”

耿雁菱也知道是这样，所以才气，“难道我魅力不够大吗？”问要，又委屈起来。

让楚南笺忍不住揉她脑袋安慰，“我们雁儿魅力挺大的，你追求者如云这点便证明了。”

“那都是看中耿家的权势的。”耿雁菱愤愤道，现在的男的太势力了。

楚南笺被她人间清醒给逗破功了，“那就…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个的话会伤心难过，多几个符合自己心意的男子在身旁，会不会就没空理这些了？”

耿雁菱扑哧笑出来，被嫂子的惊世骇俗话语震惊到了，“这话要是被妈听见了，肯定挨骂，父亲也肯定想打人。”

完了，又眨巴眼睛看楚南笺，“嫂子，你说我可以吗？”

楚南笺疑惑。

耿雁菱补充道，“就是多找几个长相好看的。”

楚南笺一愣，随即眉眼带笑，“只要你想没什么不可以，你不

是也说吗？他们都看中你身后的权势，只要你权势在那，就不愁没有男子讨好你。”

耿雁菱羞红了脸，太直白了，可这话怎么比朋友劝慰的“男子都如此的话”的还顺耳呢，还认真思考起了这可能性。

随后一觉有所悟，看向楚南笺带着感激，“嫂子，你对我真好，无论我哥如何，你都是我嫂子。”

楚南笺笑笑，“只要你别再说那些话就行，北笙是个不错的女子。”

耿雁菱眯眼，“所以是她教你的？”太强了这，也太绝了。

她说平日里，温柔软糯的嫂子怎么变得如此如狼似虎呢，真是个奇女子，就是跟她哥混一起的眼神不怎么好使。

想着，也没指望从楚南笺嘴中得到答案，便摆摆手，“好吧，我以后不劝你了，但是嫂子你自己要心里有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