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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燎国启晧十三年六月初三渊北
“顾久离,年冠十六,商越明都人,既是明都来的,又为何敢揭皇榜?”
顾久离颔首作了一揖,恭谨回道:“英雄尚且不问出处,更何况是此等攸关性命之事。”
“公公我观你也不似医者,但胆识过人,你可知,你揭的乃是皇榜,若是治不好纪公子,你的脑袋也将不保。”
说到此处,顾久离笑了:“我既敢揭皇榜,自是作好了万全的准备,若纪公子不能痊愈,久离的脑袋太子殿下尽可摘去。”
他语气胸有成竹,一语言罢,令那年迈的老太监不免又多看了他几眼。
分明是一张平凡至极,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衣着也朴素得同那寻常百姓没什么两样,可他气质斐然,却绝非池中物。
“既是如此,那便跟本公公来吧,不过你且记住,这里是东宫,里面住的可是天燎国的太子殿下,本公公是东宫掌宫管事太监总管刘万才。
你若是能治好纪公子的病,赏赐少不了你,不过,入了宫,这言行举止可需得仔细了。
你这一言一行可都有人盯着,别出了什么事连累到了本公公,你,可记下了?”刘万才说完,眸光意有所指的又扫了一眼顾久离。
顾久离脸上露出笑意来,忙掀袍行了一礼:“多谢刘公公看重,草民定当竭尽全力治好纪公子的病。”
三个月前,那人曾叮嘱过自己:“出了明都,一直往西,去天燎国渊北找一位生有阴阳眼的人。”
可是他来渊北也有两月有余了,却始终没有打听到,任何有关于阴阳眼的消息,直至昨夜,那人叫他今日来揭东宫的皇榜。
而那皇榜上写着的,赫然就是医治生有阴阳眼的人。
他心内大喜,便来东宫试试运气,没想到还真成了,只是,他心里其实也没有谱,从小未读过任何医书的他,哪里会看病?
若不是那人说,普天之下,能医治生有阴阳眼的人,只有身有优昙双生镜的主人的话,他还真不想来这东宫走一遭。
眼前是金碧辉煌,气势磅礴的东宫宫殿,顾久离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又匆匆的低下
了头去。
由着刘万才和两个小公公在前面带路,在穿过九曲百转的长廊后终于步入了东宫正殿。
不过,话说回来,这刘万才不愧是东宫的掌事太监总管,他们才刚入正殿,早已经收到消息的太子夜阑便已经等候在了正殿之中。
“刘公公,本宫听说有人揭了皇榜,还不快将人带上来瞧瞧。”
说话之人正是东宫如今的主人,天燎国太子:夜阑。
夜阑话一说完,便见着刘万才将顾久离给带进了正殿来。
他眸子一转,视线落到跟在刘万才身后的顾久离身上。
只是,那带着探究的目光实在是过于危险了些,经他这么一打量,让顾久离竟心生出一丝被完全看穿的错觉。
眼前的少年年岁尚浅,不过弱冠出头,苍白到近乎没有血色的脸,五官普通至极,是那种扔在大街上便认不出来的存在。
唯有一双清亮的眸子尚且能入得了眼,他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青灰色长衫,衣衫下的身形更是瘦弱得仿佛风一吹便能被吹跑的模样。
夜阑摇摇头,探究的目光收了回来。
“你就是揭了皇榜的人?”
顾久离敛了神色,镇定自若,作辑回道:“回太子殿下,正是草民。”
夜阑见状,不耐的摆摆手:“起来说话吧。”
“谢殿下。”
“刘万才,你给本宫说说,你上哪儿给本宫找的这么一个人。”夜阑将话头转向了刘万才。
刘万才知道自己办事不利,他摸了摸额头的细汗,不敢稍作迟疑,忙上前几步躬身回道:
“太子殿下,此人亲手揭的皇榜,奴才哪儿敢唬弄殿下。”
夜阑挑眉,看向低垂着眉眼的顾久离“是吗?这么说,你有这个能力了?”
顾久离闻言,抬眼直视着夜阑,然后一字一顿道:“普天之下,能治得好纪公子的,只有我顾久离。”
少年突然表现出来的气势让夜阑心内一惊,可是,待他反应过来正要发怒时,殿外却匆匆走来一人。
“苏恒?你怎么来了,你家公子呢?”夜阑蹙眉。
很快,随着他话音刚落,一位白面书生模
样的少年便从殿外走了进来,闻得夜阑的询问声,这才行了一礼回道:
“回殿下,公子听说有人揭了皇榜,便想着来看看,但是公子他身子欠安,小的又劝阻不了,所以便只好提前来通知一声殿下。”
“糊涂,他身子不好,见不得日光,更吹不得风,如此鲁莽行事,你们不加已劝阻,还任由他胡来,当真是该死。”夜阑气得一拍玉案,竟直接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
顾久离见状,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随即又侧过了身子看向殿中那苏恒。
这少年面容清秀,可是看那衣着打扮也不像是寻常的侍从。
不过,也不知这纪覃书究竟是何许人也,仅仅只是生有一双阴阳眼罢了,竟让一国太子为了他如此大动干戈,想必来头不简单。
“殿下何必如此动气,您也知道我家公子的脾性,说一便是一,小的也实在是有心无力,总不能逾越到公子头上了不是。”苏恒一脸无可奈何,看得顾久离心里更是好奇起来这个纪覃书了。
一个侍童尚且能同一国太子如此说话了,那他口中的公子,恐怕还更甚吧?如此想着,顾久离的眼里不禁升起一抹兴味来。
谁料,心里才刚这么想着,殿外很快便跑来一个传话太监:“太子殿下,纪公子到了。”
顾久离眉目一凛,转身看向殿外,那里,正缓缓走来一人,洁白如玉的长袍,在微风中衣袂飞扬,淡雅精致的五官,堪称得上是眉目如画。
他皮肤白皙透亮,同他苍白的面容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只是,他的眸光似乎没有焦距,一灰一黑的瞳仁看起来格外诡异,莫非,那便是阴阳眼?
只是,不是说纪覃书身染重疾,但怎么一看,气色比他还要更好,一个个疑问从他心底油然而生。
顾久离心内讶异非常,不免又仔细多看了纪覃书几眼,见他行走异常,显然是目不能视,既知自己不能视物,旁边却又没有随从。
正这么想着,那人灰黑色的眸子竟直接转向了他,分明是没有焦距的瞳仁,顾久离却在此时觉得一阵背脊发凉。
若说之前在夜阑眼里感受到被看穿的错觉的
话,那在他的视线里,自己的秘密仿佛都被人一一扒开了去,无所遁形。
那是洞穿人内心的目光,尽管他看起来似乎看不见你,但是,顾久离的的确确是从纪覃书的那一眼里感受到了被人看穿的寒意。
纪覃书慢慢步上台阶进了正殿,在路过顾久离身旁时,不禁回首看向他,然后,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缓缓吐出了一句:“沈公子,别来无恙。”
顾久离心里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他发现纪覃书此时的眸光似乎有了焦距,仿佛实实切切的在看着他一般,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纪公子所言,草民实在是听不懂,还请公子明说。”顾久离垂下眸子。
他不知,为何看起来明明目不能视的纪覃书会看见他,而且,竟能看穿他的修容术,还能准确的叫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也是,你自是识不得我的,可是,你以为你用了修容术,我便看不出来吗?
商越国丞相嫡子沈弦歌,三月前明都张贴告示,悬赏千金通缉沈公子,这,你可认?”纪覃书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洞悉一切的目光更是让顾久离如坠冰窟。
“你待如何?”顾久离声音微微暗哑下来,隐在衣袖下的指节紧握成拳,看着纪覃书的目光也逐渐带上了敌意。
他本是想要否决的,只是,纪覃书的话逼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他的确是商越国丞相的嫡子沈弦歌,可是,那也是以前,如今的他,不过是一个通缉犯罢了。
被人陷害杀了太尉之女后,他便不再是丞相府的嫡子,而从被沈默亲自送进牢狱开始时,他便知晓,他和沈默的父子之情也已经到头了。
而如今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只有血海深仇罢了。
顾久离沉下脸,心里清楚,这里是东宫,自己现下绝对不能乱了阵脚,就算被认了出来又能如何。
大不了殊死一战,应当也能闯出一线生机,怪就只怪自己大意了,竟没有做任何准备便来了这里。
“来人,快将这敌国奸细给本宫抓起来。”上首的夜阑闻得二人的话立刻反应了过来,忙厉声吩咐众人。
一旁的刘万才见此情形早已经吓得腿软,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求饶脱罪声。
“太子殿下息怒,太子殿下息怒啊,奴才真不知道他是商越国的丞相嫡子啊。”
心烦意乱的夜阑哪里听得进去刘万才的求饶声,他不耐烦的一甩衣袖,随即冷喝道:“滚。”
说完,他迈下台阶快步来到纪覃书的身后,而殿外候着的侍卫早已经手持长剑冲了进来将顾久离牢牢围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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