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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瑄这里忙着调侃柳知遇玩,她眉目舒展,自有调皮可爱之处。坐在对面宴席上的姑娘们,有好些个都对她很上心。
柳知遇这样帅气之人,也只能平时在嘴里八卦八卦,不过齐管家的清秀可人,也是府中一道靓丽的风景。年纪轻轻就受了夏老爷的倚重,这份聪慧更叫许多姑娘的芳心绽放了一回又一回。
更兼得她年纪不大,为人最是稳重可靠。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跟着齐瑄那就是终身的保证,因此有许多年龄大些的丫头都在打她的主意。
女眷这一桌忙着互相取笑。这个说什么时候看见谁看着齐瑄眼睛发直。那个就回击说,某个时候看见对方把水壶给打翻在地了。另外一个又说,你没脸说别人,自己还不是一样,睡觉的时候说出梦话来,要齐管家抱抱亲亲呢!好不知羞……
许多丫头互相揭发对方的老底儿。
整桌儿都笑的了不得。
夏大娘子也在女眷队伍里,她笑道:“你们这些人一个个打齐管家的主意,好不知羞,人家就在对面席上,有这么许多话,怎么不同人家说去呢?”
姑娘们你推我推的,都让对方去说。
“这事还有谦让的,别到时候被人捷足先登,自己后悔不已。要我说,柳公子一表人才,你们怎么不打他的主意。”
丫头婵娟道:“人家是读书人,我们是什么身份,就敢想人家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等人家高中了,不知道有多少大官的女儿等着要他,我们哪里就配了呢,快点歇了这份心。”
夏大娘子笑道:“我可听说咱们齐管家也是富家子弟出身,而且身上也是有功名的。”
众女只是不信。
“要不是父母早亡,他被哥哥们夺了良田美宅赶了出来,被咱们老爷遇见了,收留了他,说不定早登科及第了。这都是命数。”
众女仍旧不信。
却说夏末被人劝了好些酒,吃的热热的,再撑不住,找个理由回屋了。
一出门,就被冷风吹着,那酒一直往口里涌,要不是压着,早就一口吐出来了。她如何肯在众人面前露了软弱,一直逞强。
知薇扶了她道:“二小姐,您可怎么样?”
“不管,先回屋再说。”
“好。”
夏末任由知薇扶着,从腰间拿出条帕子来擦脸,她这大冷天的,吃酒吃出一额头的汗。擦完汗,把帕子随意的别在腰间。
路过副桌儿就停步多看了几眼,就见齐瑄坐在柳知遇旁边,正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什么。那神情几乎跟她前任一般,她心中暗思:“难道齐瑄真的要喜欢上柳知遇?”这都是她懒的动心思,瞎编的情节,可若自己书里的世界,是跟着自己写的情节走的。
那或许……
柳知遇正想着夏末,抬头之际,就见一个画里的美人站在那张望,一身劲装红彤彤的,就像一只兔子跳进了他的心里,不由得看的呆了。
自语道:“闻名不如见面。”
这夏末岂止是漂亮,简直像个仙女。他走过许多地方,遇见过多少人,却从没有遇见这样一个人。
那红影移动,转眼就消失了。徒留柳知遇无限惆怅。
不知还能再见面否?
夏末回到屋里以后,捂住嘴就想吐。心里骂道:“这些鸟人,要不是我酒量大,非叫我醉死不可。”
知薇早拿过痰盂,让夏末吐个痛快。
“二小姐,您可怎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吐完了,夏末道:“扶我去床上躺着。”
“是否做一些酸梅汤来醒酒?”
“这样最好,快去。”夏末肚里翻的难受,看着知薇匆匆去了,眼神有些飘忽,揉着肚子,想的却是齐瑄。
她想起记忆里的齐瑄‘漫天星辰’一样闪烁而炽热的眼神,一副笃定的样子,绝不喊‘学姐’,而要喊‘夏末’的样子。
她每次被齐瑄那样的眼神瞧着,都感觉自己瞬间会被融化掉。
齐瑄苦追了她两年,她才答应交往。
一半为着她的痴情,一半为着想要了解爱情到底有何等魔力。
这时,知薇进门。丫头去的快,来的也不慢。“回来了?”
知薇答应着,说是厨房早就备下了。她端来给夏末喝,扶着夏末坐起来,喂她喝醒酒汤。
夏末看着知薇,她
貌似写这丫头暗恋自己来着,但终究,未能在知薇的眼中看见那样炽热的眼神,她没写吗?忘记了。
喝了醒酒汤,夏末拿腰间的手帕擦嘴,摸了几回却没有摸到,低头一看,腰间早空空如也。
“我的手帕你看见没有?”
知薇道:“没注意,想必二小姐掉在哪里了,奴婢去找去。”她扶着夏末躺下,在附近找了一回,又往更远处找去。
齐瑄这边的酒席也散了,她起身问道:“柳公子你什么时候走呀?”
柳知遇还在发呆,为着见到夏末的那一瞬间,到此刻仍旧回不过神来。
他看着齐瑄道:“什么?”
“散席了。”
“哦。”他站起来走了。
齐瑄看着他跌跌撞撞的背影,露出深思的一笑。
柳知遇走到夏末站的那地方,停了一停,似乎想挽留几分残留的香味。忽得见一方雪白的帕子被卷在树枝上,他拿了下来看,见帕子角上缀了一个‘末’字,顿时心花怒放。暗思:“这莫不是二小姐送给我的?”心里一阵乱想,忙藏在袖内,不叫人瞧见。
背后是齐瑄的声音,“柳公子,怎么了吗?”
柳知遇心虚道:“没什么,小生喝的有些多了,此时有些犯困,要回屋午休了,齐管家也请吧。”
齐瑄道:“好说。”
柳知遇急急的走去,让齐瑄怀疑他有什么问题。
柳知遇回到屋内,将门锁了,这才小心翼翼的从袖内拿出帕子来瞧,那帕子四四方方,雪白一片,料子轻薄,捏在手里就像水似的滑不溜丢。
柳知遇握着它,躺到了床上,又捏住两个帕子角展开,慢慢的盖到了自己的脸上,一股清幽之香慢慢钻入鼻子。
他心里想着夏末的音容笑貌,不由得脸红成一片。吐槽道:“莫不是今天酒吃的多了,不然心里像放了一把火在烧似的。”
把夏末想了一遍又一遍,借着酒意,沉沉睡去。
却说知薇出来找帕子,找了一圈儿都没找着,急的满头的汗,不知如何是好。
这帕子是小,但上面有字,被人拾了去,恐怕添出乱子来,因此到处在找。
知薇回去后,回道:“二小姐,帕子没找着,恐怕人捡了去,又或者被风吹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夏末道:“算了。”她心知不妥,道:“这样,你把齐管家找过来,让她找人暗暗的访出来。”
“齐管家,找他干嘛呢?”
“她是不是管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我如今丢了帕子,不让她找让谁找去。不要啰嗦,叫她来。”
知薇无奈,只得请了齐瑄过来。
齐瑄问道:“二小姐找我什么事?”
“齐管家去了就知道。”
齐瑄入了夏末的闺房,不过隔了老远站着。作揖道:“不知道二小姐请小的来,为个什么事?”
“我手帕丢了,你派人找了来,我怕别人拿了我的帕子做文章。”
“二小姐的帕子长的什么模样?”
“雪白的一块儿,角上缀了名字。”
“原来是这样。”齐瑄回想自己看见柳知遇慌慌张张,暗想:“莫不是他捡了去?”只不过这两个是男女主角,本就有拆解不开的缘分,因此只是答应下来,“小的尽力办这件事。”
“齐管家你什么星座的?”
齐瑄脱口而出道:“巨蟹座。”
这一问一答,两下都惊呆了。她们心里的疑问很快就拆解开了。
夏末道:“你是穿书的?”
“你也是?”
“是灵魂穿,还是……”
“你呢?”
夏末笑而不答,只是她的脸色有些苦,肚子难受的厉害。“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去吧。”
齐瑄带着一肚子疑问离开了,现在可以确定夏末是穿过来的,但到底是怎么个穿法,她完全不晓得。
万一灵魂里是个别人,那又当如何?
齐瑄这里琢磨事,走时也不妨有人偷窥。她这一路走了。那偷窥的人,急步流星似的赶到二夫人房里,告诉她那里的心腹丫头,又赶紧赶回了夏末的院中。
酒席散了,二夫人也回来了,路上散了个步,耽误了些功夫。一路上有两位公子跟一位小姐陪着。这三个都是她所出,刚回屋里坐下,就有心腹丫头来报了。
“二夫人。”明香看了看左右,似在
犹豫口里的话,是否适合说出口。
二夫人道:“不妨,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二小姐房里传来消息,刚齐管家去过了。”
二夫人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齐管家留在那多少时间?”
“大概一杯茶的功夫,好像二小姐叫他过去有事。”
二夫人笑道:“自然是有事,不然也不会叫过去。今天吃宴席,我看那两人暗中眉来眼去,怕不是有些叫人不好意思的勾当。”
她说的在座的都笑了。
二夫人的大儿子夏衡东道:“娘,您说二姐姐老大不小的,是不是也该到想男人的时候了?她这一嫁出去,我可舍不得。”
二夫人笑道:“你有什么舍不得。总不会是姐弟情深。”
“我怕以后家里的活,都得我来干了,您说我是不是会累坏了。现在大哥不干活,只在房里念书,所有的担子都落到二姐身上,她若出嫁,那以后就得我辛苦了。哎,哎……”夏衡东摇头,可把屋子里的人逗乐了。
二夫人道:“你想当家,这事还早!你没看见你爹根本没提夏末的婚事?我看,要想早点除掉夏末这颗眼中钉,还是要咱们自己动手的。她现在跟齐管家打的火热,我们何妨给她造造势?”
“娘,事情会是这样子吗?万一搞错了。”夏衡西显得很犹豫。
“傻儿子,我们只负责吹吹风,不管真假。重点是你爹信不信,倘若他信了,那就什么都好办了。”
“可是爹叫我们好好读书,不让做生意,不要管家里的事,二姐姐嫁出去,只怕也轮不到咱们。”
“衡西,你是读书读傻了吗?”二夫人叹气。她想着当晚夏老爷会到她这里过夜,她可借机吹吹枕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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