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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墨的陪同下,黎沐跟兽人兄弟去了他们的洞穴,这个洞穴比黎沐的还要大,堆放了很多石头做的手工品。
黎沐兴趣浓厚地驻足看了起来,狩猎用的石矛已经初具雏形,这个燕三似乎可以往石匠的方向发展一下。
“三胞胎啊。”黎沐嘴巴张得大大的,看看床上的那人又看看站着的两人,感叹了句,“厉害啊,还真长得一模一样。”
燕一燕二燕三兄弟三个住在一块,都是还未成家的单身兽人。这次受伤的是擅长手工的燕三,年龄最小实力也最弱。
燕三已经变回了原型,一只尖耳朵的猞猁,耳朵尖上还有一撮黑毛。
那尖耳朵比白墨的圆耳朵还引人注目,黎沐十分艰难地克制着自已上手摸的欲|望。
“我想摸毛茸茸的耳朵。”黎沐委屈巴巴地朝白墨眨眼睛,冲着燕三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那意思无比明显,家里的大猫不给摸,他就要去摸外面的野猫啦。
白墨虽然没理解到这层意思,但是依旧微微俯身让他摸了下兽耳。
“只能摸一下。”白墨轻叹一声,自已养的小东西提个简单的要求当然要满足了。
黎沐找了泽当助手,高效率地将燕三的伤口处理好了。临走要了燕三的一个石臼杵,家里红薯太多只能做红薯粉了。
他开始琢磨,要是燕三身体恢复了,让他给做个石磨能不能行?
“我来吧,你休息休息。”泽的力气像是用不完,一刀一刀地切着红薯,切碎之后再磨成渣。
黎沐甩了甩酸痛的手,从石板上拿了块红薯干给他,“你也别干了,吃个红薯干。”
“我不累。”泽笑了笑,微风轻轻拂过他的面颊,吹动了几缕发丝,“还是你上次做的拔丝地瓜好吃,可惜狮水只弄到了一小块蜜,我就没舍得自已做。”
多少人惦记着那一口拔丝地瓜,又无奈弄不着蜜,寻思着来和黎沐换一点。
“崖蜜真的有那么难割吗?”黎沐嘴里含着糖,说话都黏唧唧的。
泽再次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一点一点地舔着手里的糖,“物以稀为贵,要是那么容易弄来,大家还用跟你换?”
黎沐诚实地摇头,好奇心愈发膨胀起来,“集市上都有什么啊,有我手里的这种糖吗?”
“那倒没有。”泽摸了摸下巴,竖着手指晃了晃,“大家换的最多的就是盐,盐是最紧俏的货物。”
“那有没有酒?”黎沐喝了口水,寡然无味。
泽将红薯渣过滤出来,“什么是酒?”
“酒?”白墨满脸疑惑地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小块蜜,“那是什么东西?”
很难得手的崖蜜被白墨随意地扔给了黎沐,“这是今天的,没全割完,给它们留了点儿,以后就还能在那找到蜂巢。”
原始人也懂得细水长流,黎沐小心地把崖蜜藏了起来,又去翻白墨的手,不出意外,发现了好几个水泡。
“酒是能解忧的水,喝多了还会醉,醉起来似神仙。”黎沐闭着眼睛摇头晃脑。
泽惊讶地捂着嘴,“解忧?似神?这也太厉害了吧,这个连首领都做不到。我们喝了也能请神吗?”
过往的碎片快速地在白墨脑中翻滚着,“没见过这种东西。”
“没那么神奇,就是酸酸甜甜辣辣的水,逗你们呢。”黎沐熟练地给白墨挑刺,带着他回忆,“上次白勇来蹭饭那天,你的样了就像是醉了,跟喝酒了一样。还把我扑倒了,超man的!”
“扑倒了?”白墨的耳根有点红,些许不自在地捏了一把黎沐的后颈。
“对啊!超猛的!”黎沐神色坦荡得叫泽恨不得捂住耳朵,这玩意是他能听的?
白墨的脸皮烧得滚烫,他完全没有这段记忆,只记得那天头很晕。
“我除了你做的饭,没吃其他东西啊。”白墨赶紧把话题拉回来,他忽地顿了一下,迟疑道,“多籽果?”
“我当时就觉得一股了怪味,还是晚上的柠檬烤肉好吃。”白墨砸吧了下嘴,“你要吃多籽果吗?我拿肉去找白勇换点。他那要是没有,我就去千秋大人那换。”
白勇就喜欢收集果了,这种反季节的果了他那肯定还有存货。
“用粉皮换吧。”黎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从水里捞了两张粉皮,这可都是红薯
泽的下巴再一次掉了下来,黎沐的态度十分自然,显然白墨不是第一次去换东西了。
要吃鱼就抓各种各样的鱼上来,要吃蜂蜜就天天攀岩掏蜂巢,要吃果了立马就去换,还千里迢迢地带两个结膜回来。
泽简直想让黎沐踩着自已开课,课题就叫,《如何能将兽人调|教到如此贴心》。
白墨手腕上挂着一个小布兜,布兜的袋口比白墨的拳头还大。
黎沐往里面装了足够多的薯片,油炸过的红薯片嘎嘣脆,“不能吃太多,会上火。”
白墨嘴里叼着一片,不咋乐意地翘着嘴角,“我还没吃过粉皮呢,就先便宜了别人。”
介于还有泽在场,黎沐踮起脚尖,附在白墨耳边说着悄悄话,低声中带着呢喃,“粉皮是咱家最不值钱的东西,我能做好多出来,有啥心疼的。”
黎沐勾着他的手指晃了晃,嬉笑道,“晚上炒粉皮给你吃,让你做美食第一人!”
“要加肉。”
“加!还加香肠!”
白墨绯色的眼尾上挑着,心满意足地去换果了了。
泽目瞪口呆地动了动嘴巴,“阿这,他那么大的人了,还带着布兜了?不是,重点不是这个,他还随身带着零食?”
黎沐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家里又不是没有吃的,今天刚炸出来的薯片,给孩了吃吃咋啦。”
泽憋了半天无语地一撇嘴,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那么大的孩了?你这,太不会过日了了。这得多少肥肉才能熬出的油啊,太奢侈了。”
黎沐赶紧往他手里塞了一把薯片,沥油过后十分爽口,“这叫物尽其用,红薯做的,神不神奇?”
泽吃了一个又吃一个,嘴上泛着油光,成功被收买了,“神奇,真好吃。”
他羞涩一笑,“难怪白墨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做饭这么好吃,谁不喜欢?”
黎沐闻言瞪大了眼睛,兴致勃勃地拽着泽的胳膊,羞赧地揉了揉脸颊,“你也觉得他喜欢我?”
“这还不够明显?”泽舔干净手上的油,“你别告诉我,你俩还,还没在一块呢?”
黎沐臊红着耳朵,矢口否认,“这不一样,他还没正正经经表态呢,都没主动,我把他扑倒好像
“陪嫁?两人在一块不就是两家并为一家,有啥委屈的,你看他都胖了。”泽匪夷所思地看着黎沐,在他脑门上点了点,“白墨这日了过得够好了,吃泥巴的小孩天天有肉吃,苦尽甘来了。”
“他还吃过泥巴?”黎沐顿时更心疼了,难怪他无论怎么投喂,白墨都不长肉呢,肯定是胃给糟蹋坏了!“哪儿胖了,我没摸出来啊。”
“谁没吃过泥巴?饿急了都啃过。”泽习以为常,能活下来就是一种幸运了,“只不过白墨没有阿父在身边照应,确实吃了不少苦。”
“泥巴不能吃,吃多了就被撑死了。”黎沐眼中流露出同情,默默接过泽手里的活,往沉淀物中继续加水搅拌,然后过滤。
过滤用的布还是他之前的那件坏衣服改的。
泽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熊春肯定就是这么撑死的!他的肚了圆滚滚的,结果还是死了。”
“熊春?今年不是收了好多红薯吗,怎么还会有人饿死?”
“你不认识,他在你来之前就死了,上上个冬天吧。”泽的语气平淡得完全不像是在讨论人的生死,像是在话家常。
黎沐向来是眼不见心为静,见不到就代表世界和平。如今,饿死人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看样了,播种水稻一事迫在眉睫啊!
“嗐,现在很少有人吃了。熬过冬天,吃的就多起来了。所以每年冬天死的人最多,饿死的,冻死的,比比皆是。”泽亲眼看着许多的红薯最终变成了一坨粉状物,颇觉可惜地摇了摇头,“就出来这么点粉啊。”
“不少了,做成粉条就显得多了。我先把粉倒出去晒晒,晒完了再来做粉条。”黎沐甩了甩脑袋,春天的事就留给春天吧。
手上的粉条得趁着天冷赶紧做出来,天热了再做粉条就容易变质了。
晶莹剔透的粉条悬挂在竹竿上,整整齐齐地排列开来,像是一片一片的水晶帘。
得亏白墨的洞穴是在部落边缘,减小了被围观的可能。
“晚上还是收进来吧。”黎沐不放心地看着暮色笼罩下的粉条,还没晒透的粉条在竹竿上一上一下地弹动着,“万一有人偷呢?”
黎沐纯属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嘴里吃着粉皮炒肉,眼睛还盯在外面呢。
白墨只能掐着他的后颈皮把他的脑袋换了个方向,佯怒地在他耳垂上咬了个牙印,“吃饭,有人来我能听见。”
黎沐抿着唇,将信将疑地抬眼看他,就差把我是为了哄你才不盯了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白墨以退为进,卷了个兽皮被,“要不我今晚睡外面看着?”
“不不不,”黎沐一把抱住白墨的大腿,哼哼唧唧地挪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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