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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小姐情况怎么样。”贺松彧询问比他早来医院的丛孺。
“我出来之前,医生说她宫-口开的不大,离真正生产还要再等等,现在人在房间里。”丛孺回答他,“明子安呢,他老婆都要生了,你不联系他?”
贺松彧:“已经联系了,他有为期一周的秘密集训,不一定能马上收到消息。明子安走之前安排了三春住在基地找人看护了,她怎么在外面出事。”
丛孺一脸我怎么知道的表情。
房间里三春鸟寻受宠若惊的看到了贺松彧,不好意思的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贺松彧跟她简单说了明子安的事,原本有丛孺在,就犹如有了主心骨般,多了个贺松彧,三春鸟寻和她母亲都一脸够了够了,明子安是谁都无所谓的样子。
三春鸟寻宫-口开的可以生产的前几分?钟,悄悄跟丛孺商量,想请他跟她妈妈一起进产房陪产,她按着胸口,小脸忐忑,“我、我还是有点紧张……”
丛孺听她提出这个请求都懵了,这……他怎么能陪产,下意识看向贺松彧。
他站在窗前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时间也很短,不到一分?钟就挂了,然后察觉到丛孺的目光回过头,视线准确的焦在丛孺脸上。
“怎么?”
他走过来问,三春鸟寻祈求的望着丛孺,她母亲人生地不熟,碰到女儿生产心里焦灼还无能为力。
丛孺浑浑噩噩的应了下来。
过了会,贺松彧拉住丛孺的手腕,把?他拽了回来,“你确定要进去?”
丛孺已经走到门口了,他点头,“这不是答应她了吗……生孩子,多怕啊。”
她怕你就不怕?
贺松彧很想这么问他,他一个还没生育的要去旁观另一个人的生产,贺松彧可以预见丛孺的心态绝对会受影响。
他都不太想要这个孩子,看见三春产子还不心理生厌吗。
丛孺拉开?他的手,“好了你别拉着我,我去给她加油打打气。”
这话说的丛孺自己都心里虚。
自从他发现自己怀孕,男人也能怀孕后,就有种面对的是虚幻的世
?界,他会臆想自己大概是活在梦里,他急需要人来刺激一下他,三春鸟寻给了他一个机会。
虽说丛孺接受了自己怀孕的事实,但他始终没有做好生下一个孩子的准备。
他有时候也会纠结要不要打掉这个孩子,他一个正常男人,怎么能生孩子呢,这不是怪物吗?生下以后,小孩长大问他是怎么出生的,问他要妈妈,说他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是从男人的肚子里出来的,他怎么回答呢。
当他真正站在产房,看到那个孩子的头从三春鸟寻的下面钻出来时,他的心跳和血液流动的声音像一只鼓,不断地敲击着他的耳膜,重复两个字,生了,生了……
贺松彧找到他时,丛孺一副备受冲击的样子,喊他他也呆呆的,不过还知道对面的人是谁,“贺松彧。”
他透着难以置信,对生命的震惊和?崇敬跟贺松彧说:“生、生了个人。她生了个人。”几个月之后,他也会和?三春一样。
一个新的生命降临。
贺松彧看到了他眼里迷茫的微光,英俊的脸上也微微怯懦了,他抓住了丛孺的手捏着手心里,两只修长的手掌合拢,散发着炽热的温度,“怕吗。”
丛孺回想当时那个场面,还有三春的痛喊,“还、还行?。”
贺松彧却认为他怕了,他肯定怕死了。
丛孺唔唔的推拒贺松彧,不是知道他发什么疯,在走廊上就把他抵在墙上疯狂的亲,他手环在丛孺肚子上,紧紧的又不让他感觉到不舒服的力度。丛孺嘴皮一痛,是因为他不专心才被贺松彧咬的,他瞪着他然后翻了个白眼,没再推开贺松彧,勾着他的脖子,报复发泄似的回吻过去,即便有护士走过来也不管了。
而?撞见这一幕的小护士也根本不敢过去,羞臊的看一眼就跑走了。
贺松彧带明子安将三春安置好,跟丛孺一起回到家已是深夜,他自己开?车回去的,留了李辉和?护工帮忙看护三春和新生儿。
丛孺坐在后排,靠着车窗幽幽的醒来,贺松彧替他拉开?车门,“到家了。”
他说完一怔,丛孺也跟他一样,两人间的气氛从医院出来起
,到现在跟变质了般,“这么快。”丛孺状似无意的打着哈欠道?。
贺松彧:“早些洗澡休息。”
丛孺走进客厅,随口道:“哦,我洗过了,你去洗吧。”
他摸了摸肚子,进厨房去了,贺松彧跟过来,脱了外套夹在手臂,“你饿了?”
丛孺翻着冰箱,看保姆有没有留下些东西,结果剩饭剩菜都被倒了个干净,他要想吃什么得重新做了。“算了,不吃了。”
他拍拍肚子,心里跟肚子里的孩子说忍忍吧。
一只手阻止他关上的冰箱门,贺松彧随手将衣服丢到他怀里,卷着袖子打量里面的食材,“吃什么。”
丛孺咽了咽唾沫,那一刻竟觉得背对着他的贺松彧散发着该死的成熟男性魅力,无比的性感。
在他余光探过来时,丛孺望着天花板,藏起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脸上露出来的饥-渴,这渴望的不知道是吃的,还是什么,“都行。”
贺松彧扫他一眼,最简单直接的是给他煮个面,但面吃多了不好消化,贺松彧给他蒸了个水蛋,冷冻柜里还有保姆包的馄饨,他拿出来装了一小碗。灶上烧着开?水,贺松彧:“我去洗个澡。水开了你就把它放进去。我很快下来。”
丛孺这点生活技能还是有的,蒸水蛋和?小馄饨都要将近十几二十分?钟,够贺松彧洗个澡了,他不下来也行?,丛孺自己煮好端出来吃就可以了。
但是贺松彧没有让他动手,“等我来弄。”
贺松彧去了他原来住的主卧,现在是丛孺住着,他在房间里拿换洗的衣服,直接在里面的浴室冲洗了。在找衣服时,他顿了下手,翻开被衣物故意挡住的物品,连包装都没拆,粉色的小奶瓶率先冒出头来。
亲眼见到这些婴儿用品,比跟见到丛孺的肚子还有真实震撼的感觉。
他站在衣柜前挺久了,才去浴室,镜子中照出他白皙冷峻的脸上,那双漆黑清冽的双眼里,满是深沉的惊喜,冷水也浇不灭他狂跳的心脏,奔腾逆流的血液还是那么火热,这证明他看见了什么。
那些东西的出现,证明他误会了,证明丛孺会把?孩子生下
来。
他是不是也做好了生孩子的准备,才去偷偷摸摸买来一些婴儿用品,藏在柜子里怕被他发现。
贺松彧彻底进入了跟丛孺打仗般的状态,他装作不知道丛孺怀孕了,对他的肚子视而?不见,也不再追问他的病情,等到时机成熟,丛孺不跟他坦白,贺松彧也会戳破他的伪装。
他根本没洗多久就下楼了。
丛孺坐在客厅里,拿着手机刷育儿音频,在贺松彧冷不丁走到他身边时,退出来不及,索性直接翻面把手机扣在腿上,一边按小音量。
“西红柿吃吗。”贺松彧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拌糖。”
丛孺愣住,“啊?”
“随便,你看着办吧。”
他不声不响的过来就为了说这个?弄的丛孺紧张兮兮的。
贺松彧端了馄饨和蒸蛋上来,“你先吃。”
丛孺看到只有他自己的份,“你不要啊?”
贺松彧点头,他背对着丛孺站在厨房里切西红柿,身上套着浅色围裙,丛孺探头往里看一眼,或许是里头的灯太耀眼,他眼瞳里的光在细微的震颤。
他事后跟庞得耀吐槽,“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你没看到那一幕,他一个干幕后的老板,有钱多金的男人,在厨房里当起煮夫,我丛孺何德何能啊。”
庞得耀也听得咋舌,他不是不相信丛孺说的话,只是不能把贺松彧这么大一个老板,跟他在厨房里为丛孺洗手做羹的画面挂钩。
他问丛孺,“你们俩多久了,这再过两个月就该过年了,你还打算继续跟他在一起吗。”
他还是为丛孺惋惜,毕竟他们圈里都是性向正常的男人,丛孺跟贺松彧的事,的确是特例。
丛孺有病他们也是知道的,不好治,身为好兄弟,一开?始也是认为,丛孺跟一个人男人这么久,是因为想换换口味,其次,男人不用负责任,比起和女人在一起风险要少很多,不会纠缠不清嘛。
结果不知不觉,季节变换,再继续下去都要翻过年了,这比丛孺任何一届女朋友都要长久。
庞得耀的一问,让丛孺一下出了神。
夜晚一点,房间没动静。
贺
松彧特意没有把?门关紧,到了一点半,丛孺没有偷偷进来。
今夜没有夜袭,贺松彧白等一场,却是睡不着了。
丛孺聊完天发了会呆就睡了,他最近半夜会经常饿醒,他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瞒不住了,随之而?来的是对某方面强烈的渴望。
可是一经庞得耀的提醒,丛孺就不想去找贺松彧舒缓解决了。
他怕会因此上瘾。
而?且他每次在上位,肚子大了重量增加了,他一个人去完成一场运动着实有些辛苦。
他对贺松彧悄悄打开?门,进来主卧看他的事一无所知。
这个主卧快彻底变成丛孺一个人的房间了,贺松彧一进来就闻到了他的味道,这气味盈满了他的鼻息,立马就能让人梆-石更。贺松彧打开?了一盏灯,光线调至微弱,看清了在床上熟睡的丛孺,他嘴唇微张,因为怀孕睡着以后的呼吸比以前要重。
他好像在做梦,梦里大概是在跟人干架。
“……贺狗,你害我好惨。”他一声呓语,让俯身跟个变态似的去嗅他身上气味的贺松彧僵硬的顿在半空,这就破案了,梦里干架的对象是他。
丛孺睡觉的样子多孩子气,贺松彧没忍住,去揉了下他眉心处,被丛孺忽然勾住脖子,举动是无意识的,甚至打到了贺松彧的脸,他俩隔得太近了。
贺松彧眼见着他眼皮在动,睫毛抖了两下就睁开?迷蒙的睡眼,丛孺以为自己在做梦,“你离我这么近干吗。”他一张嘴,人突地有点清醒了,手上碰到的真实感让他一下愣住,又拍了贺松彧两下脸,力气不小,在那片冷白的皮肤上留下淡淡的红印。
“……艹。”
他惊讶之后变成疑惑,瓮声瓮气的质问:“做什么的。”
贺松彧波澜不惊的看着他,不急不缓的扫了眼被他睡觉蹬开的被子,还有他睡梦中立起来的地方,话语大胆直白,坦荡的让丛孺震惊死了。“做鑀。你今晚没来找我做鑀。”
丛孺惊坐起来怒骂,“你要死啊,我肚子这么大……”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
他脸红了,贺松彧脸也是红的,被
熏出来的红,英俊的特别涩忄青,“做吗。”
丛孺骂他,“你真不是东西啊!”
贺松彧坐在床沿边,胸膛抵着他的后背,扳过他的脸接吻,动作强硬,不肯放开丛孺,男人之间的吻充满了火-药味,一触即发。
丛孺想起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天道好轮回啊,艹。
“我可以给你舌-忝。”贺松彧醇厚低沉的嗓音说的丛孺耳朵都烫着了。
他知道醒着的时候,丛孺不想让他看到他的肚子,是不愿意跟他弄的,那就折中一下。
丛孺:“……”
天快亮后,房间里的光线从黑暗中脱离,清晰可见空气中淡淡的蒙尘,床上今时不同往日,躺着两个人。身材更加健硕的男人把?另一个肚子对比他,大的离谱的男人抱在怀里,从背后贴着他,被子里两人贴合的没有一丝缝隙,只有半露的锁骨肩膀昭示着俩人没穿衣服。
这是贺松彧在丛孺霸占了这间主卧以来这么久,第一次回他原来的房间留宿。
大早上的被子热的像火炉,丛孺一人怀孕的体温就偏高,加上贺松彧跟热焰般,让他顶着一身薄汗,迷茫而困顿的睁开?眼。
他稍微一动,贺松彧的手圈住他的腰,把?他拉了回来,丛孺就不敢再乱动了。
“喂,起来了,好热……”
他不满的嘟囔,当察觉到贺松彧的手在轻柔的抚摸他的肚子后,丛孺闭上眼,似乎忍无可忍的问:“你是不是知道了?”
贺松彧只是无意碰到了他的肚子,却不知道丛孺这么敏感。
他的话音比他更快的反应,“什么?”
丛孺以为他在装傻,腾地坐起来,火热的皮肤一下接触到空气,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他刚要质问贺松彧是不是知道他怀孕的事了,不然干吗老摸他肚子。结果就看到贺松彧难得疑惑的神情,一时间也无法确定他到底知不知道,还是在装。
“我让你哪不舒服。”贺松彧睁着眼,冷静的问。
丛孺甚至可以想到后半句说法,你对我哪不满意,我改。
贺松彧也坐起身安静的回望他,他的冷静传递给了丛孺,让他觉得自己
刚才实在是反应过度了。“没什么,你还是回另外那个房间睡去吧。”
这样显得他好像在无理取闹一样,丛孺捞起被子,觉得有点冷了,裹在身上,又不好意思跟贺松彧道?歉。只有尴尬的看着因他大早上,发火的贺松彧不着衣履的从床上下去,他转过身时背上的痕迹看的丛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那是他给他挠的。
他看看自己的手指甲,长了该修剪了。
“老师。”
放了假回来练功林朝伸手,在发呆的丛孺面前晃了晃,还有一个男孩子容舸,两人结伴过来的。
“老师这个比赛我想参加。”
林朝边说着边观察他。老师好像胖了不少,不过气色看上去很好,脸没怎么胖,就是他跟容舸练舞出了一身汗,在没开?暖气的舞房里,老师不仅衣服穿的多,没怎么动,就从外面提了把?椅子坐着。
丛孺大梦初醒似的抬头,“哦……双人舞,你跟谁跳。”
林朝:“容舸。我跟容舸跳。”
两个年轻的小男孩相视后彼此腼腆的一笑。
容舸跟林朝是不同类型的小帅哥,更朝气阳光一些,有两颗虎牙,一笑就虎头虎脑的。他跟丛孺无所顾忌的开?玩笑,“老师不是说控制饮食吗,您怎么比我们前段时间过来还胖了。”
丛孺手上把?玩着扇子,因容舸的话回过神来,在他额头上力道?不重的敲了敲,“敢说我胖了,看来是我教育的不够,让你忘了见到老师真正该说什么。”
林朝马屁精的赶紧道?:“帅,老师就是长胖了,那也是帅!”
容舸对他的行?为感到不耻,在丛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时,非常有骨气的摇头,慢悠悠的说:“林朝眼里您就跟神一样,哪哪都完美的不行?,就会拍马屁。”
林朝心虚的瞪他。
丛孺被逗笑了,“既然知道,还不学着点。”
他不知道,他的学生里有一个对他抱有念想,目光隐秘而?胆怯的窥视着他。
唯有突然出现在舞房门口的贺松彧一眼就看到了,他突然的出现让舞房一下安静下来。他冷冷看了眼林朝,带着寒意走进来,也不管林
朝的躲避和畏惧,容舸的惊奇,走到丛孺身后道:“三春今天带孩子出院,他们夫妻想正式感谢你,让我来接你,明子安请客一起吃个饭。”
林朝跟容舸对贺松彧的出现诚惶诚恐。
这是个气势与相貌都跟他们老师有很大区别的男人,他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威势,他们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在对方眼里怕是稚嫩的不堪一击。
有他在,俩人大气也不敢出。很难以想象,他们的老师会跟这个让人感到压力心生畏惧的男人做朋友。
男孩们天真的以为他们仅仅是朋友,哪怕林朝觉得男人看他老师的目光有些不正常,也畏于对方气势,没有往别处多想。
更厉害的是,他们老师在男人进来时只是短短讶异了下,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反而?露出和平日他们见到的,不大一样的神态,故作缓慢,声音懒洋的“哦”了声,“那就去呗,我自己开?车,你接我干吗?谁让你多事了。”
他反倒怪罪起来接他的人。
更怪异的是,这个看着就危险霸道的男人竟然没有丝毫不满,也不是忍气吞声,就像……就像林朝和?容舸在自己父母身上见到过的那样,是一种丈夫对妻子发脾气或是傲娇时的纵容。
容舸摇了摇头,真是见了鬼了。
林朝则是在这个男人和?他老师间来回打量,被对方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后,犹如触电般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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