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你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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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琮一拳击飞陆千帆，陆千帆又奇兵天降，反过来击倒了周琮。谁料周琮在万丈雷霆中，居然越挫越勇，大有奋起反击之势。场中的局势愈发好看起来，学生们也开始兴奋，期待着这场对决最后的结果。

周琮的魔铠爆发出七彩的炫光，踏着冰雪冲出了天狼布下的雷网。他怒吼道：“冰心之力！”魔铠上的炫光立即在训练场中扩散。耀目而迷幻的光芒笼罩在场上，令人看不清状况。

“怎么样了？”学生们焦急地问道。

有学生眼尖，率先看出场中的变化。他指着上方的悬浮炮，说：“你们快看，雷击停止了！”

“周琮压制住陆千帆了。”学生们兴奋起来。甚至，已经有人在庆贺陆千帆这个残暴教官终于要被击败了。

“不愧是周琮！”

听着看台上的尖叫声，陆千帆站在训练场中，不禁面露惑色。他想不通，这个通过三棱镜折射出的彩虹光哪里有威慑力了，至于让场外的人这么惊喜吗？听起来，还有不少女孩子的尖叫声，着实令人嫉妒。周琮还管这玩意还叫冰心之力，他是文学大家，还是某荣耀的三级神装？

九州炮在空中盘旋一周，因为无法锁定周琮的位置，所以陆千帆才暂时停火。神经强化一直抵御着周琮的控魂干涉，倒是这障目的冰寒棱镜让他不得不去提防。

陆千帆突然感受到一分凉意。天狼右手一动，风雷怒出手，猛然斩向后背。巨大的冰锥被雷刃劈碎，在空气中碎为数段。

周琮的手段十分独到，利用悬浮在空中的冰棱镜，出其不意地凝聚为冰锥，同时利用折射形成的炫光和控魂分散注意力，为偷袭制造条件。但是，他在陆千帆面前，宛如一只刚学会飞翔的雏鸟。

“和苒苒的冰晶比起来，你的三棱镜太显眼了”，陆千帆在心里说。周琮布下的三棱镜在凝聚为具备杀伤力的巨大冰锥前，会有一个相当明显的游动，很容易让陆千帆察觉——这就是经验的差距。

“你就算在这些三棱镜里藏上小冰锥，也一样明显。”陆千帆说。天狼手中的风雷怒向右一挥，弹射来的数枚小冰锥便被陆千帆一刀斩碎。

下一刻，九州炮的雷击重新轰落。陆千帆望着穿过棱镜迷雾的雷光，说道：“你出场的时间已经很长了，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突然间，密布的冰棱镜中传出一声冷笑！周琮的声音随之传入陆千帆的耳中：“你真以为，你能逃过我的攻击？这道光，可比你想象得还要复杂。”

九州炮的雷击穿过炫光，可是这雷击的落点竟是陆千帆本人的位置！

可是，就在周琮料定陆千帆必败无疑的时候，天狼却是微微偏过了头。他的目光透过天狼的目镜，不偏不倚地看向了周琮的位置。周琮大吃一惊，他明明已经借着三棱镜制造的光晕掩藏了身影，陆千帆怎么可能找到他的位置？

“就算你找到我的位置又能怎么样？”周琮在心中喊道。以雷击的速度，陆千帆根本没可能避开，只要雷击落下，他就算暴露位置，陆千帆也一样是输！

雷击落在天狼的身上。如巨蟒一般的奔雷将蓝银色的天狼彻底吞没。

“自食苦果吧！哈哈哈哈！”周琮仰天长笑。他说：“你就算用尽手段，一样是输！”

“诶，你不仅稚嫩，而且愚蠢。”

陆千帆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周琮狂妄的笑声。周琮的笑容僵在脸上。雷光散去，他竟然没有看到陆千帆的踪影。一股恶寒窜上脊背，周琮急忙将飞行器收回身边，寒冰棱镜也立即收束，严阵以待。

“这怎么可能？”

陆千帆站在周琮的身后，在他的背影上看到了“迷惑”两个大字。他实在是没忍住心中的无奈，对周琮说：“你不过是耍了一点花招，用炫光隐去身影，你是当我没学过物理吗？”

周琮这才注意到陆千帆在他身后，急忙转身，想要反击。然而，陆千帆已经与他只有一步之遥。风雷怒倒撩而起，一刀雷光，将周琮身边的冰棱镜全数斩碎。

陆千帆紧接一刀，以风雷推刀，刀背抽在周琮的肩上！周琮踉跄倒退数步。陆千帆不留任何间歇，又是一刀硬推周琮胸口。他说：“你没打过吃鸡吗？你就算隐去视野，还有脚步声、呼吸声，你还开公屏发言，听声辨位毫无难度。你不暴露都有鬼了。还有，你的攻击既然是万向，为什么非要面对目标？不仅转身需要时间，而且人对视线的敏感度其实很高。敏锐的猎人，是能够感知杀意的。”

杀意？周琮内心满是不可置信。杀意这种无实质的内容，能用科学解释吗？这和玄学有什么区别？

陆千帆当然认为这不是玄学。因为，这个世界来自于游戏，它的本质就是代码。陆千帆在设计游戏时，尝试应用了某知名轻作家在他的中写出的内容，甚至还丰富了一部分。

“在游戏中，玩家释放技能时，通常需要提前获取目标玩家的信息。这导致被选中为目标的玩家所传输的数据，会在短暂时间内被提高一部分，从而使被锁定为目标的玩家一方感受到短暂的数据延迟。玩家即使没有获取目标玩家的信息，提前释放技能或尝试释放技能，游戏系统也会在攻击的落点区域进行范围性的预置演算。技能落点范围内的玩家同样会被录在预置演算中，导致目标玩家所处环境的数据演算量增加，使之同样能够感受到延迟。这份延迟，就是游戏中的杀意。”陆千帆以此为基础，特意花费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为游戏搭建了独特的杀意与杀意感知机制。

虽然可能存在bug，而且可能大部分玩家感觉不到，甚至还会影响游戏体验，但这个机制确实是陆千帆的诚意之作。即使是把功夫花在这么一个鸡肋的功能上，让游戏系统满是bug，角色的动作僵硬死板，陆千帆也要毫不犹豫地称其为诚意。作为一名策划，他可能还不如关锚点。

总而言之，游戏化为真实之后，陆千帆坚信自己的诚意会被那个神棍采纳。

“他一定会注意到我开发的这份充满诚意的机制。”陆千帆在心中说。

周琮被陆千帆击倒在地。风雷怒泛着电弧的刀刃贴着周琮的脖颈落下，刺穿了他身边的地板。陆千帆说：“还有问题吗？”

“我明明应该控制了你的魔法武装！”周琮说：“你是怎么做到毫发无伤的？”

陆千帆说：“这个问题，我在之前就说过。你的控魂对我起不到任何效果，能把控魂属性的魔法武装开发出欺骗性，造成魔法武装的操作认知障碍的想法确实不错。但是，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你的控魂对我无效。你根本判断不出对方有没有被你的控魂欺骗。”

周琮躺在地上，说：“你真的很强。”

下一刻，一枚冰锥从他的手中出现，直奔陆千帆的胸口——啪！

陆千帆轻描淡写地弹开周琮甩出的冰锥，一刀破坏了周琮的魔铠。他的刀法十分精巧，击溃周琮的魔铠而不伤他本身分毫。“在不守规矩，或者说不要脸这一点上，你也一样嫩的像个雏鸟。”

随着周琮的魔铠崩溃，训练场中的冰棱镜也随之融化，折射出的炫光也消失不见。

看台上的学生们这才看清场上的情况，纷纷惊讶不已——控制全场的周琮倒在地上，留在地上的竟然还是陆千帆。

“天啊，他也太强了吧。”

陆千帆忽然解除魔铠，站在训练场的中央，长长喘出一口气。

“这么一看，他还挺帅的。你们看我有没有机会？”突然，有一个女生花痴地说道，立时有不少学生叽叽喳喳地八卦了起来。萧苒苒刚回到看台，就听到这群女生的议论，不禁嘟起了嘴巴。

庞忠侯爵也回到了看台上。他一屁股坐在何宇安旁边，没好气地说：“我那壶酒是你的了。”

“倒也不一定。”何宇安教授说：“你看好的那几个学生又不止周琮一个。硬实力上，除去周琮和迟海洋，王叶、聂伟、白利明三个人的实力不也是一个水平？”

“但是经验差太多了。周琮和迟海洋的实力完全没有发挥出来，弱势之处被陆千帆一眼就能看出来，彻底压制。玩套路都玩不过人家，完败、完败。”庞忠侯爵摆摆手，说：“我现在是对陆千帆担任教官没什么意见了。他教的很到位，还能以身作则，实力足够了。就是……”

看庞忠欲言又止，马克明主任替他说道：“这孩子品性不坏，但是行事乖张，我怕这些年轻人被他带到画风走偏啊。”

“你还知道画风走偏这个词。”曹松教授笑笑。他说：“王叶是骑士团出身，白利明的身份也特殊的很。我们让这两人进入国际历练队伍，还特意安排一位刹车，就是为了防你这个忧虑。”

“刹车？”

“萧苒苒，对吧？让那个小姑娘拉住他的离谱行动，是个好主意。”庞忠侯爵说。

洪波少将猛地说道：“萧苒苒？他俩认识？”

对于他的耿直，几位导师着实不知道说什么了。

陆千帆站在训练场中，看着跳到场内的两人，说：“不穿魔铠就敢进场？”

白利明面带微笑，他说：“我们不是来挑战的，我们是来请教练收手的。大家初来乍到，确实心中傲气，不知深浅了。如今教练已经磨掉我们的气焰，大家也得了教训，你这再出手就要打击我们的自信心了，如今场边怯战的学生已有不少，还望教练留手。”

白利明长得白净，还戴着一副眼镜，看似文静，但眉宇间英气十足。他的脸上似乎总是带着笑，让一双眼睛轻眯着，令人看不透内心。陆千帆面对他，本是带着几分警惕的。但他此刻的笑，令陆千帆察觉不到丝毫恶意。他的言语又十分客气，令陆千帆更是不可能伸手去打笑脸人。

王叶在一旁也说：“骑士团向来尊重强者，我王叶佩服陆教官的胆魄与实力。但今日，还希望教官点到为止。”王叶说着向陆千帆抱拳拱手，而没有敬礼。

两人说完，陆千帆也觉得火候差不多，就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希望你们所有人，好好反省自己的不足，戒骄，戒躁，戒怯，戒惰！”

陆千帆刚要走，白利明又说：“陆教官辛苦。家父命我向您代为转告，日后还要通力合作。”

“你父亲？”陆千帆皱皱眉，他的记忆中，自己不认识什么白姓的大人物。他看着白利明，忽然发觉他的眉眼和某人有着六七分相似便尝试问道：“你是……这位的……”

“正是家父。”白利明笑眯眯地，说：“一是安全考虑，二是不许我借势妄为。”

“管教也挺严的。”陆千帆拍拍白利明的肩膀转头对王叶说：“今天便先如此。日后咱俩再见面，还是敬军礼吧，我不是江湖人。”

“您也是骑士团……”

“姑且有个编外的奇怪身份。”陆千帆笑笑，转身要走。

可就在他刚走出训练场时，一个人突然拦住了他！

“咋还没完了……”陆千帆看着面前的黑脸汉子，资选赛第一名，聂伟。

“陆教官，我希望两日后能与您一较高下。”聂伟说道：“我不是不认可您的实力和经验，但我想见证，您的真实实力。”

陆千帆转头问白利明：“小白，聂伟同学一直都如此正派吗？”

“他应该是知道你是京临大学毕业的吧。”白利明说：“他一直芥蒂与云之清与京临的强弱胜负。此前数年，头名一直是京临的，他此番好不容易代表云之清拿到第一，又被你……”

白利明的话不用说完，陆千帆也懂了意思。他问聂伟：“你是想向我证明，云之清才是最强的高校，对吧？”

聂伟点头。

陆千帆笑笑。“笨了点，我现在承认也没问题。”

“我更想堂堂正正，就算是输，我也会更加努力！”

“这年代，你这么耿直的boy不多了。”陆千帆拍拍聂伟的肩膀，说：“行，那就两天以后，正好距离出发还有五天时间。”

“这合适吗？”

“厮杀不讲规矩，但做人，心里要有规矩。”陆千帆说出了自己的表层想法。其实，他应战的主要原因，是在聂伟身上嗅到了强者的气息。他也想试一试，自己未来的学员，究竟有多强悍。

“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