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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华麟仰头望向满脸笑容的薛凝香,道:“阿姊,你今日心情不错。”
薛凝香道:“出来游玩,心情自然好。”
“阿姊,你真的看到大姊姊和小白去了另一边吗?”薛华麟低声问。
薛凝香见薛华麟质疑她,顿时不开心道:“那你觉得呢?你觉得你阿姊会骗你?”
“当然不会。”薛华麟微笑道。
薛凝香摸了摸薛华麟的脑袋,含笑道:“这就对了嘛!走,我带你去买糖玩。”
薛华麟朝后退了两步,没有应言,转身就朝相反方向走去。小九则立刻跟紧薛华麟。
“华麟,你去哪里?”薛凝香见薛华麟转身就走,连忙追上前,拉住薛华麟。
“我去找大姊姊。”薛华麟看了薛凝香一眼,挣开她的手,道。
“你要去哪里找她?你找她干嘛?”薛凝香不耐烦的问道。
薛华麟看定薛凝香道:“阿姊你刚才不是说大姊姊朝那边去了吗?我就和小九过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她。”
“你干嘛一定要找她呀?你的亲阿姊就在你面前。”薛凝香没好气道。
“阿姊,我有问题需要大姊姊帮我解决。”薛华麟执意道:“这个问题解决不了,我担心第二日去学堂会被先生用戒尺抽打手心。”
“什么问题?你说出来,阿姊或许能够帮你解决。”薛凝香忙道。
“阿姊,这是我学业上遇到的问题。阿姊你又不爱读书,那些问题,你是没法解决的。”薛华麟轻声道。
薛凝香听罢,顿时一凛,不知说什么才好。她自小就不爱读书,只爱装扮自己,而她的阿娘从小就训导她,女孩子只需要长得漂亮,有一定的手段,今后能够嫁个好的郎君就行了。至于学业什么的,那都是家里儿郎的事情。
薛凝香望着身量快要与她同般高矮的薛华麟,心中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距离感、一种被至亲之人嫌弃的无奈感,学业上的问题,她能解决什么呢?
薛华麟见薛凝香没有言语,遂与小九朝着之前薛凝香对薛钊所言的方向去了。薛凝香回过神来时,已发现薛华麟走出老远,连忙追上去抓住薛华麟,道:“大姊姊没有在这边。”
薛华麟紧问:“那她在哪里?”
薛凝香只得指了指酒楼方向,道:“她在那边。”
薛华麟忙问:“大姊姊在酒楼那边干什么?”
薛凝香不敢说是她将薛蕴带入酒楼且还将其迷晕交给王弗凌之事,只得呐呐道:“她在那边遇到了熟人,估计闲聊吧!”
“是吗?”薛华麟望着薛凝香忐忑的神情,道:“那我去找大姊姊……”
“不好啦不好啦,前面的酒楼燃起大火了!”
突然,一声高呼在人群堆里响起。
薛凝香、薛华麟瞬间感觉自己似乎处在了旋涡的中央,人群原本皆是缓步前行,虽然拥挤,但是有序,然而现在完全倒了个头,所有人都朝着酒楼方向涌去。薛凝香和薛华麟以及小九、豆蔻皆是被人群拥挤着朝前走。
薛凝香赶紧拉紧薛华麟,以防走散,因她听到有人喊叫说前面酒楼失火,心里不由“咚咚”跳个不停。薛蕴的茶水里被她放了不少醉香,因她担心薛蕴自制力太强不容易被迷晕,所以多加了几分剂量。薛凝香暗自深呼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祈祷。薛蕴,我不过是想让你失了清白,让月管事看你不起,退掉婚事罢了,并未有其他用意。
薛凝香和薛华麟被人群涌向了酒楼方向,大老远就看见了冲天的火光,而那整座酒楼则被笼罩在浓厚的火烟和烈焰之中。在薛凝香、薛华麟身边挤着许多人,耳边断断续续的响起议论之声。
“据说火是从三楼燃起来的,刚才还听人说,在大火燃起来后,有个衣衫不整的少年郎君从楼上跑下来,可狼狈了。”
“是吗?不知道楼里还有没有人?”
“好像是有吧!反正这么大的火,就算有也救不出来了。”
“是啊,这火接着风势,是越来越大了。”
“若是有人,那也烧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
薛凝香听着身边众人的议论,手心里渐起一层细细的汗津,心中更是越发的不安起来。
薛华麟似乎感受到了薛凝香的异样,抬眸问道:“阿姊,你怎么了?为何掌心全是汗?”
“没事,这里靠得太近,好热。”薛凝香忙应道。她望着大火冲天的酒楼,使劲的想要挤到最前面去,但是人太多,她年纪小加上力气也小,根本挤不动前面的人墙,只能拉着薛华麟朝侧面钻去,好不容易,他俩才觅到个空隙挤到了人群最前面。
薛凝香四处张望,希望能够寻到薛蕴的身影,然而,她看过所有人,都未曾发现薛蕴,一颗心顿时如坠石般越发的下落,始终着不到底。薛蕴,薛蕴,你到底有没有出来啊?
“咦,阿姊你看,那个人不是王弗凌吗?就是王县尉的儿子。之前,他和王县尉还来过我家的。”薛华麟眼尖,很快就发现了衣衫不整躺在不远处喘气的王弗凌,在他身边还跟着小五、六子。三人头碰在一处,不知道在说什么?
薛凝香的目光顺着薛华麟所指看去,果真见到了王弗凌,来不及说什么,大步跨到王弗凌身后,一把揪住王弗凌的衣领,颤声问道:“薛蕴呢?”
王弗凌一回头,就看见一张与薛蕴生得有几分相似的脸庞,顿时被吓得翻转起身,待他发现是薛凝香后,才抚胸责怪道:“凝香小娘子,你真是吓死我了!”
“我问你我大姊姊薛蕴在哪里?”薛凝香盯着王弗凌厉声问道。
王弗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酒楼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屁才不知道。当时不是你亲自来接走大姊姊的吗?”薛凝香吼道:“你赶紧告诉我,我大姊姊在哪里?”
“她,她……”王弗凌迟疑了片刻才道:“她还没有出来。”
“什么?!”薛凝香闻言,顿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该不会是她的剂量放得太多,所以薛蕴始终无法醒转,被活活的……薛凝香不敢再往下想,便已经浑身颤抖起来。
薛华麟觉察出王弗凌与薛凝香之间似乎隐藏着什么事情,遂望着王弗凌道:“为何你出来了,我大姊姊还没有出来?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
“我,我,我哪里给她吃了什么?还不是你这个好阿姊干的事儿!”王弗凌见薛华麟冷脸质问他,顿时没好气道。
“我阿姊干了什么事?”薛华麟紧问。
“她给你大姊姊的茶水里……”王弗凌还未说完,就被薛凝香嘶声力竭的打断。
“别说了!”薛凝香的眸中不知何时充满了血丝,神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薛华麟被薛凝香的吼声吓了一跳,忙拉住薛凝香,想要将她扶起来,但是薛凝香却一把将他推开,自己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冷冷的笑了笑。
“阿姊,你到底对大姊姊做了什么啊?你快说啊!”薛华麟满眸担忧的问。是不是,他一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薛凝香自顾自的冷笑,却不言语。
薛华麟心里着急,见薛凝香又不愿如实告知,遂提足就朝起火的酒楼奔去。
王弗凌和薛凝香以及小五、六子、小九、豆蔻等人均被薛华麟的举动吓了一跳。最终还是小九眼疾手快,将薛华麟捉了回来。小五和六子立刻上前帮忙拽住薛华麟的手脚,生怕他再胡闹。
周边的围观人群见到薛华麟年纪不大,却敢闯火海,皆是吃惊不小。而那些前来救火的府衙衙卫及部分义务扑火民众则大声的吆喝着周围围观的人群远离火场。
李月琴因年迈,薛钊实在放心不下,就让杜灵云、黄韦珊等人看护,他则带了未寻到薛蕴返回的贝犁等仆众前来寻找薛凝香和薛华麟。待薛钊找到薛凝香、薛华麟时,正好看见薛华麟闯入火海无果,被小九、小五、六子等人架住的场面。
薛钊快速挤到薛凝香、薛华麟跟前,朝王弗凌问了好,对薛华麟道:“你们在做什么?”
薛华麟红着眼眶道:“阿耶,大姊姊在楼上。”
薛钊一听,不由愣了半晌。“你确定你大姊姊在楼上?”
薛华麟朝王弗凌一指,道:“王家三郎知道。”
王弗凌慌忙摆手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凝香小娘子她最清楚!”
薛钊见王弗凌惊慌失措的样子,顿时觉得事情有疑,立刻看向薛凝香,道:“怎么回事?你大姊姊为何会在楼里出不来?”
薛凝香从未见过薛钊如此严厉冷泠的盯着她,不由得朝后退了两步,忐忑道:“大姊姊她,她……”
“她什么?”薛钊抬眸看了一眼已经被烧得焦黑的酒楼楼体,急道:“赶紧说,她怎么了?”
周围参与救火的民众越发多起来,到处都是传水送水倒水和众人的呼喊声。即便如此,但是凶猛的大火已经将整栋酒楼烧得一片焦黑,那些无法承重的焦木带着熏热之气和黑烟“哐嘡哐嘡”不停的下坠,或砸在焦木堆里、或砸在地面上,皆是溅起一阵阵黑烟来。
薛钊心中浮起浓重的不祥之感,怔怔看着那栋无力乏天的黑焦酒楼楼体少倾后,对薛凝香道:“你给我说实话,你大姊姊到底怎么了?”
薛凝香红着眼,惊慌道:“阿耶,大姊姊她没了。”
“没了?她怎么会没了?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没了?”薛钊同样红了眼眶,死死盯着薛凝香问道。
薛凝香在薛钊的严厉逼视下,心里的武装最终都丢盔弃甲。她哭道:“阿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的错?你到底错在哪儿了?”薛钊厉声问道。
“我不该给大姊姊的茶水里加醉香,还加那么多!如果没……”薛凝香恸哭起来。她以为自己那么讨厌薛蕴,她如果哪日死了,她应该会感到开心。可实际情况是,她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开心,反而充满了内疚。
“啪!”
薛凝香的话还未说完,就蓦然听得空中一声脆响。
“哇——”
与此同时,薛凝香捂着脸颊大声痛哭起来。
“阿耶!”薛华麟赶紧扑上前抓住薛钊的手臂,以防薛钊再下狠手抽打薛凝香。“阿耶,不要再打阿姊了,她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她知道自己错了!”
周围的人见到薛钊、薛凝香、薛华麟之间起了争执,皆围过来看热闹。小九、豆蔻则被吓得愣愣不知所措的立在一旁,惊慌的望着薛钊、薛华麟等人。
王弗凌被薛钊的气势吓住,见众人围拢,赶紧带着小五和六子灰溜溜的跑了。
“滚开!她知道自己错了有什么用?你大姊姊能回来吗?”薛钊眸中积蓄泪水,却未流淌出来,冷声道:“我今天就要在这里当着你死去的大姊姊打死你!”
薛钊言毕,寻了四周一遍,找到一根小孩手腕粗细的木棍,抡起就朝薛凝香的身上打去。
薛华麟见状,赶紧上前去抓薛钊的手,但是他人小个头又矮,根本无法阻止薛钊抽打薛凝香,在他抢夺薛钊手中木棍的间隙,薛凝香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下,疼得薛凝香哇哇大哭不止。
薛华麟见薛凝香被打,心疼不已,发现自己无法阻止薛钊狠打薛凝香,遂咬牙扑到薛凝香身上,替薛凝香受了两棍。薛华麟是薛钊唯一的儿子,抽打了两下,还是心疼起来,伸手想将薛华麟提开,不想薛华麟紧紧抱住薛凝香。“阿耶,你要打就打我吧!阿姊今后是要嫁人的,打坏了,可不行!我是男子,皮糟肉厚,你尽管打!”
“你给我起开!”薛钊狠命的拉薛华麟,而薛华麟就死死抱着薛凝香不放,薛凝香一边哭一边哀求薛钊不要再打。哭声、喊声、叫声混成一片。
“凝香,凝香,你怎么了?”杜灵云不知何时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李月琴等人。杜灵云见薛钊手中拿着一根粗木棍可劲朝薛华麟和薛凝香身上打,早心疼得大哭起来。“钊郎,你干嘛打孩子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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