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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随着水滴的落下,一点一点的流逝。
黑夜很快降临人间,白色雾气彻底笼罩了这座小城,远远望去,就如同腐烂的尸体上流出黯然冰冷的血液。
雨水的落下,在这无尽的黑暗里,小城的一切,都很潮湿,树木和泥土开始溃烂,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小城,在一瞬间苍白,迅即漆黑。
鬼影无路可退,灵魂束缚僵硬。
模糊的白色光点,重叠的巨大黑影,绝望的撕碎了夜色。
尸体,悬挂在树梢上。
突兀的瞳孔,失神的望着树根。
嘴张着,时不时的从里面爬出早已糜烂的蛆虫。
雷电,恰在此时,斩断黑夜,白光乍起,女尸的影子被瞬间映在泥土之上。
凛冽的风,夹杂着雨点,呼啸着。
凭空出现在地上的影子,就像是人的影子,亦或者,地底许久未曾出现过的鬼影。
当闪电再次平息之后,与那具尸体一同隐没在夜色中。
雨,停了。
黑夜愈发的漆黑,淹没了这里的所有事物。
淡淡的细语,在深处幽幽响起,回荡在这座死城之中。
似女妖的歌声,又似鬼魅的悄声细语。
秃鹫站在树梢上,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看向这座城市的深处。
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吗?
......
雨声随着最后一道闪电的平息,而渐渐止住,只留下滴答滴答的水声。
“雨,停了?”
封阳舒放下早已僵硬的手,睁开迷蒙的双眼,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但,四周似乎比自己刚刚睡着之前更黑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忘记了自己手上有那种黏糊糊的血液,导致他现在睁开双眼,眼中一片模糊。
“该死。”
封阳舒暗骂一声,不知道是在骂这黑夜,还是在骂他自己。
他站起身,准备伸手去摸索小木屋的白炽灯开关,却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跤。
等他爬起来打开白炽灯,随手抓一把小屋内摆放在一角的稻草,抹去脸上的血液之后,才往刚刚绊了自己一脚的那里看去。
那是一个罐子,对,就是农村里的那种土陶罐,不过一般都被用作腌酸菜的那种酸菜缸子。
刚刚可能是自己用力过猛,把土陶罐一脚踢倒了。
封阳舒叹了口气,原本以为自己能发现什么线索,哪怕是一点点也行啊,结果没想到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自己待在这里算起来已经快要两个小时了,结果还是在这个木屋之中没有任何的线索发现。
外面,很黑,很危险。
封阳舒想到自己刚加入协会的时候协会会长说过的一句话——
“当所有都未知的情况下,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
其实黑暗,才是人类最大的天敌。
因为黑暗,一切都未知。
因为黑暗,危险才更容易发生。
本着保护好自己的目的,封阳舒才没有出去乱晃。
现在自己和协会的会员们走失了,如果不能保护好自己,那么怎么才能够与他们汇合?
封阳舒走到土陶罐旁边,试图将它放回原处,却在刚刚的地方发现了一个金属物品。
金属片在微弱的白炽灯光下,有着铜色的光泽,借着反光,封阳舒在上面看到了一行有些难懂的字母——
“therearedemonsineveryone'sheart.”
下面还歪歪扭扭被刻下了一个中文字体——
“安”。
金属片上被钻了个孔洞,看样子之前是被绳子穿过挂在脖子上的,不过为什么这个看起来意义非凡的金属片,会掉落在这个小木屋之中?
很明显,这个被刻下“安”字的金属片,应该是一个人随身带着的物品。
但是
为什么会掉落在这里,这个已经快要腐烂的小木屋中,封阳舒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安”这个字,他莫名其妙的有些伤感,他想起来这次来这座小城探索究竟的小队中,就有一个名字里带“安”这个字的家伙,安言。
安言在他的印象中,是一个整日孤言寡语的家伙,其中最令他深刻的就是他手上戴着的那一个金属雕刻品,上面的花纹让协会会内专业雕刻成员至今都叹为观止.....
等等......安言?金属雕刻品?
封阳舒摩挲着手中的金属片,终于发现了问题的不对劲。
他想要回忆起关于安言更多的线索,但是始终一无所获,这段记忆就像是一只手从他的脑海中抹去了一样,完全没有记忆。
“怎,怎么会?”
明明是自己小队的成员,为什么自己会连一点记忆都没有?
还有这个金属片,上面细小的花纹,分明就是安言手腕上戴着的金属雕刻品的碎片。
安言发生了什么?
封阳舒面色痛苦的抱着头,想要努力回忆,但是......还是跟刚才一样——
什么线索都没有.....
突然,他放下了抱着头的手,朝小木屋的周围看去,试图寻找到更多的线索。
既然在这里有属于他们协会会员安言的物品,那么四处找找的话,或许可以找到关于他们的线索,也能为自己在这座小城中找到前行的方向。
头顶的白炽灯光,一明一暗的闪烁着。
雨虽然停了,但是黑夜中的风,却给了他莫名其妙更多的恐惧感。
凛冽的寒风,像是要吞噬掉他一样,肆意的从小木屋的各个角落里拂过封阳舒的皮肤,给他一种被几十把刀刺入身躯的错觉。
手上有些僵硬的触觉,让他在这寒风中颤抖了一下。
借着微弱的光亮,他看清,手接触到的异物,是一个棕黄色的背包。
背包很脏,
但是上面的尘埃却很容易拂去,很显然这是不久之前留在这里的。
他将背包放在桌子上,背包表面没有污点,只是在背包的背带处,有几团暗红色的印迹,看上去略微有些恐怖。
“难道是安言的背包?”
封阳舒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之后,立刻将手伸向拉链。
窗外尖锐刺耳的飞禽叫声在这黑暗之中分外突兀,皱了皱眉头看向正在发出声音的秃鹫,只觉得这座小城之中,貌似多出了点什么.....
死气沉沉吗?
大概,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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