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突飞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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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孱弱的火苗跳动，映出腾昆那张阴险狡诈的面孔，仿佛有着诡计慢慢成形。

听着手下人的情报汇总，腾昆搓着手中一枚精致的玉珠，珠体的斑驳花纹已然被磨到发亮，隐隐还有一道戾气散发而出，弥漫在那张阴沉的面孔上，令得跟随了他多年的下属，都不敢拿正眼直视这位全寨最为阴险的主子。

“这么说，于少游和牧湛清早就认识了，那古月应该也是于少游早在两年多以前因为牧湛清结识的了？于少游居然隐瞒本公子，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腾昆的下属闻声，言语严谨的说道：“这个，尙且无法确定，根据属下打探到的消息，这个古月应该是两年前才到牧王寨的，此人身份颇为神秘，即便是牧王寨的人，对他也是知之甚少，而于少游和牧湛清之间相识的要更早一些，很难确定三者之间有更为密切的联系。”

腾昆听完，手指轻轻的敲动着椅子扶手道：“不管他们三个之间有什么联系，总之牧家的那个丫头和于少游的关系不清不楚是真的了，而于少游肯定知道古月现在是牧王寨的人，他没有说明，便是有意的隐瞒……”

下属接道：“公子英明，属下到是觉得，于少游未必知道公子与牧王寨结了梁子，因为最近半年，于少游未曾离开过北山坊，而牧湛清也从未离开过南山坊，两个人至少有半年没见了。”

“那是因为最近半年嫣嫣天天缠着他。”腾昆双手按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言语骄狂道：“他于家寨投靠双龙寨，于家寨主为了能在北山坊站稳脚根，没少向父亲大献殷勤，嫣嫣能认得于少游，跟于家寨主不无关系，这于家寨主是想通过联姻的方式在北山坊彻底立足，而且他知道，只要让于少游和嫣嫣见了面，嫣嫣便一定会喜欢上于少游，你看看那于少游，长的是一张小白脸啊，多少女子为他倾心，嫣嫣怎么可能不上套。”

下属跟着腾昆已经很久了，知道这位爷是什么脾气，什么时候说什么话、用的什么口气，下属只需要一听就知道腾昆的心情如何。

见这位爷已经动了气，下属便没再吭声。

腾昆到也没有理会下属，只在屋子里独自徘徊思考道：“于少游有所隐瞒，是怕嫣嫣知道了内情，唉，我这个妹妹，光是这副长相就足够吓跑很多人了，他于少游必然是怕东窗事发，坏了他老爹的大计……呵呵，事情如果是这样，那到是有趣了。”

腾昆说着，缓缓转过身道：“于少游还在寨子里吗？”

“嗯，就住在大小姐隔壁的院子里。”

“好，先让他住着，把人给我盯死了，没有我的命令，绝不能让他离开寨子，另外，你想办法安排牧王寨的眼线，让她想办法接近牧湛清。”

“属下遵命。”

“还有，这件事先不要让嫣嫣知道，她那个脾气，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捅出天大的篓子。”

“属下明白。”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一晃，又是两个多月悄然而逝。

牧王寨内，牧氏族人以及附近各寨的外戚、寨民大几百号人围绕在山寨中央一座高大的武斗擂台，正群情激涌、兴奋莫名的看着擂台上两道矫健的身影，那一双双灼热的目光从每一个寨民眼中投射出来，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欢呼浪潮，一度将牧王寨一年一度的比武选才活动推向高潮。

大寨内，锣鼓喧天的声音经久不息，上百多个只有十岁出头的稚龄孩童在寨中长者的率领下，列阵整齐的站在武斗擂台的正前方，目光死死的盯着擂台上两个激斗的身影来回的穿梭。

他们还是稚龄幼童，刚刚接触玄力、气旋，有些人才刚刚学习怎样将灵气转化为玄力，连玄力气旋还没有凝聚。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修玄的热爱，更无法忽略，擂台上那两个作为表演者存在的男子，在向他们呈现，一个合格的修玄者如何发挥战法古术的技巧。

擂台上，已经晋升为八品天枢的牧湛林，双手握有一把古朴沉重的玄刀，正摆出虎扑狼噬之势，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虚无衡，那把玄刀之上，器纹痕迹清晰明亮，隐隐有着皓月清霜之辉，艳阳之下，刀身流淌着罡猛的金色玄光，灼的人双眼都无法正视。

“古兄，再接我一招，打赢了我，今天晚上，我请全寨的人喝酒。”

“牧湛林、牧湛林……”听到牧湛林意气风发的挑衅声，围绕着武斗擂台的修玄者非但没有半点觉得牧湛林为人骄狂，反而激起了无数人的快意以及好战之意。

牧湛林身后的支持者们，纷纷握紧拳头用力的高举起来，齐口同声的喊道：“上，上，上……”

那般整齐划一的声音、足有上百号人的呐喊，令得这片现场都是为之鼎沸了起来。

今天，是牧王寨一年一度的新人选才的活动，每到这个日子，牧王寨以及周边各寨到了修玄年纪的稚童都会被送到牧王寨来，进行成为修玄者的隆重仪式。

这些稚龄的孩童，年纪大的已经有十四、五岁，刚好是修玄的年龄，并已经凝聚出了玄力气旋，而那些年纪小的，也有十岁出头，他们则更早的凝聚出玄力气旋，成为其中的佼佼者。

这种仪式，牧王寨每年都要举行一次，其目的除了给这些到了修玄年纪并凝聚出玄力气旋的稚童以正规的宣告礼之外，也是想让各寨当中的好手，发掘其中的人才，将这部分牧王寨的后起之秀收至麾下，传授以高超的修玄技能，以备日后为牧王寨添砖加瓦，正为寨中的中流砥柱作出相应的准备。

牧王寨的仪式活动每年都要举行，同时在给这些稚童冠礼之后，还要进行几场表演赛，用以烘托盛典活动的气氛。

而今年，虚无衡便被选出来，跟与他实力相当的牧湛林上擂台比武斗技，用于娱乐。

在牧湛林的对面，虚无衡单手持剑侧立，感受着牧湛林蒸蒸欲起的骄狂战意，其易容变声符改变的胡子脸上，只有一丝丝轻蔑从那双看似有些浑浊的双眼中流露出来，反而并没有被牧湛林的气势所慑。

在虚无衡身后的擂台下方，牧湛清梳着灵巧的马尾，紧攥着绣拳，喊的最为热切，那张野性与智性之美并重的小脸泛着与寨们毫无二致的潮红。

“古月，打败他，别让他那么猖狂，最好打的他爬不起来。”

对面，牧湛林满头黑线的看着自己的妹妹，颇为无语道：“清清，我是你亲哥哥，咱别胳膊肘往外拐好不好。”

牧湛清杏眉一挑，气愤道：“我才不管，谁让你刚才不留手，让我在全寨人面前丢人，古月，打他。”

“哈哈……”周围的寨民听完哄堂大笑。

原来就在这一场之前，牧湛林亲手把自己的妹妹打下了擂台，令得同样有些好勇斗狠的牧湛清大为不忿。

擂台上，虚无衡用剑尖指着牧湛林，目光回望的看着牧湛清以及其身后的寨民，无衡剑脊之下，一道道电流涌过，其周身上下，更是有着雷光涌动，烁烁晃眼。

“清清，你放心，我会亲手给你报仇。”

周遭人群又是哄笑一场，随后牧湛林主动发起了攻击：“古兄，我天枢八品境，你也敢大言不惭，看我虎玄搏日。”

牧湛林哈哈大笑一声，随后，其人便是周身金气澎湃，脚步踩踏着擂台发出低沉的轰鸣之声，如同一头金光笼罩的老虎，挥舞着玄刀杀气腾腾的扑了过来。

“虎玄搏日。”

刹那间金光乍现，一道尺许长的刀芒从玄刀的刀尖中伸展而出，在那柄玄刀的刀身之上，无数繁复的花纹喷薄着耀眼的金气，猝然化为一头虎形，刀芒狂涨，虎威狂现，猛虎张着血盆大口，包裹着刀气声势惊人的朝着虚无衡头顶斩下，大有虎啸山林、王者君临的霸气。

“哈哈，湛林兄，你这一招，对我而言，未必管用。”

说话间，虚无衡疾步如风的迈出，全身雷电环绕，犹如一道闪电般的扑了出去。

他不躲不闪，无衡剑脊喷薄着锋锐的湛蓝电气，剑气席卷之下，电光雷花齐现，便是剑刃两侧的空气都被撕开了一条条细小的口子，不为所惧的，一剑冲击在了牧湛林的玄刀虎形刀气之上。

两把天器，瞬间冲至，转眼爆发出一道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与此同时，在刀剑碰撞之处，一股可怕的雷暴力量，轰然爆发。

时隔两月，虚无衡的实力再度呈飞跃性的方式大为爆涨，此刻的他，周身缭绕的枢机血气已经突破到了七品阶段，即便是与天枢八品的牧湛林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而其《大雷崩术》早在这两个月的勤奋修行之下，恢复到了剑至雷崩的可怕地步，凭借这套古术的罡猛与霸道，竟在一触之间，将有着天枢八品境的牧湛林，生生震的暴退而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