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镇探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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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走了将近有两个时辰，才来到一处市集，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一派和睦的景象让几人的心绪放松不少。

“既然都到了市集，我们赶紧去吃些东西顺便歇歇脚吧！”顾梁寒是又累又饿，伸着脖子找客栈。

“也好，刚好也该换一身衣裳呢。”明媚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沾着血的裙摆，要是别人注意了，指不定以为自己是做什么的呢。

顾梁寒突然咋呼起来，指着南边对几人说道：“哎！那边有个酒楼！看起来还不错呢，要不然我们去那边？”

荨悠出言训他：“小少爷，你以为这还是在自己家一样想做什么做什么吗？干嘛那么奢麋，出门在外，要尽量节省，懂不懂？”

他闻言一脸委屈巴巴：“还节省什么呀？这些日子我可没少节省……不是吃野果就是睡荒郊，又是赶路的，几天几夜几乎没合眼啊！”

明媚闻言，面色一动，他们几人这些天为了找自己，必然是费了不少精神的。

“就去那里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来负责结账。”她难得同意顾梁寒的选择。

荨悠看向她，眼神古怪：“明媚……”

“看吧，还是媚儿最好了！”顾梁寒得意的看了荨悠一眼。

“这样，你们先去，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我先去裁衣铺买身衣裳。”她又看向丰子洵：“小道士，你跟我一起去。”

“嗯？我也要去吗？”突然被点名，他愣了一下。

“不然呢？你衣服上也有血痕，衣摆也被我撕破了，难道不应该换身新的吗？”

“撕破？媚儿，你撕他的衣服做什么？”顾梁寒突然不满的质问道，狠狠瞪了一眼满脸无辜的丰子洵，旁边两人也是一脸诧异。

“……我能做什么啊？”明媚瞥了他一眼就直接朝一个方向走了，三人的目光随即一同盯向丰子洵。

他有一丝慌乱，也没有作解释，低下头赶紧跟着明媚离开了，顾梁寒刀一样的眼神一直在他背后戳着。

……

“老板，我要两身现衣。”走进一家店铺，明媚伸出手指戳了戳案上的布匹。

“好嘞，两位客官这是……”

裁衣铺老板看着衣襟带血的两人，一下子有些微微发颤。

丰子洵赶忙解释道：“这是兽血，可不是人血……”

“啊，原来是两位侠士呢，稍等，让我为二位量一下身段。”老板上前在两人周围用尺带比划一番：“请稍等。”就转身进了内间。

两个人就在店内随意看了看。

“二位请看好，合适姑娘身形的，就这一套红色的绸缎裙，这位公子，蓝衫、白衫都合适，看您想要哪一件？”掌柜取出那几套成衣铺在桌台上。

“蓝的那身跟顾梁寒穿的还挺像的。”明媚看了一眼那两套男装。

丰子洵刚放到蓝色衣衫上的手顿了一下，转而伸向白色那件，他抖开衣裳在自己身前随意比照了一番：“我还是习惯于穿素色的衣裳，就白色吧！”

明媚仔细摸了摸店老板拿给自己的衣裙：“这件摸起来也挺舒服的，而且……红色，我挺喜欢的，就它吧！掌柜的，里面可有能换衣服的地方？”

掌柜点头：“有的，二位请随我来！”

明媚最先换好衣服出来，看了看挂在旁边一排的样衣。

“老板，那件绛紫色的裙子也给我包起来，另外刚才那件蓝色的衣服我也要了，还有你这里有没有尺寸与他身形差不多的玄色男衫？”

他连连点头，这真是来大生意了：“有！我这就去给姑娘拿出来！”

一看真是来了大客人，掌柜这半天眉开眼笑的将几套衣服分别打包好。

丰子洵也换好衣服走出来，看到明媚一袭红衣，转头看向他时，竟有一瞬间的惊艳之感。

“干嘛那么看着我啊？这衣服不好看吗？”明媚看到人表情发愣，僵硬的站在那里，遂赶紧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什么不妥。

“啊，没，没有不好看……挺好看的。”丰子洵跟拨浪鼓似的摇起了头。

“姑娘，你要的衣服都包好了！”掌柜殷勤的送上笑脸。

“哦，多谢。”明媚拿起衣服，从怀里面掏出一颗金珠子递给掌柜。

“明媚，还是我来吧！”丰子洵上前想挡住她的手。

“不必，这多数可都是我要的东西。

”

“可是这……”

“哪里那么多讲究，都说不用了，我们走吧！”明媚拿着东西一摆手。

“多谢，多谢姑娘，二位慢走……”掌柜收起金珠，将两人送至裁衣店门外。

“你带这么多衣服啊？”丰子洵看着她手上几个包裹。

“顺便就给他们也带上了，不如我们再去买些干粮，备着路上吃！”

他点了点头：“嗯……好。”

明媚在街边看到有叫卖面饼的小摊，就又去包了一些。

她正低头准备付钱，从侧面突然伸出来一只手，上面托着两条绣着花纹的手帕。

明媚转过头，旁边的丰子洵正眉眼带笑看着她。

“上次你的手帕弄脏扔掉了，这新的就带在身上吧！”

“……这你都记得啊，倒是我自己都忘记了。”她笑了一下。

“我只是方才刚好在路边看到卖手帕的，想起来就顺便买了，不知道女儿家会喜欢什么样的花纹，不过想来明媚你也不会挑剔这些的吧！”

“……确实不会，那就多谢了！”明媚从他手里接过手帕装起来，趁这会儿他又先行付了面饼钱。

明媚问道：“你还有没有需要的？没有的话我们就去找他们吧！”

丰子洵摇摇头：“没有了，这么多东西，我来拿吧！”他从明媚手中接过干粮包。

走到那间酒楼，跟着小二到了楼上雅间，三个人正在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等待着。当他们见到明媚的穿着之后，都是睁大了眼睛。

“这是……怎么了吗……”明媚一脸莫名的看着他们表情。

荨悠回神后赶紧站起来：“哎呀呀你们终于过来了呀！都等你们好久了！”

柳肃萧微微低下头，敛去神色，但是耳尖泛红。

“媚儿，你还是穿红色的衣衫更好看呢！”顾梁寒毫不避讳的盯着她看。

“是吗？”明媚歪过头笑了笑。

丰子洵撇了顾梁寒一眼，微微倾身将干粮放在他面前桌子上挡去他视线：“这干粮我们刚才在街旁买的，大家路上带着。”

“明媚姑娘买了这么多东西？”柳肃萧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抬头看着她

怀里的包裹。

明媚将包裹一一给人递过去：“也不知道之后路上又有多久都是走无人之地了，大家把衣食都备上些比较好！”他们都疑惑的把包裹打开，看了看里面的衣服。

“这……多谢明媚姑娘……”柳肃萧将衣服重新包好。

“媚儿你真好！真贴心！”顾梁寒宝贝似的将衣服抱怀里。

荨悠低头看到里面的紫色衣裙，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看向明媚。

“嗯？是这个颜色不喜欢吗？”明媚不解问道。

看人眼神真挚清澈，好像并无它意，荨悠笑了笑：“怎么会呢，这颜色我很喜欢的！谢谢！”

“喜欢那便好。不过怎么还不吃呢？这一大桌子菜都没动呢！吃点心哪里吃得饱？”明媚看着桌上的琳琅满目，就猜到这一定是顾梁寒的“大手笔”了。

“我们都等你们回来一起呀，当然不能先吃了。”荨悠开始给人碗里夹菜。

“饿了先吃就是，何必如此讲究呢？”明媚坐下来也拿起筷子：“我自己来就好，你吃你的。”

看着已经开始大快朵颐的顾梁寒，柳肃萧摇摇头：“若是先吃，等你们回来桌上也许就无菜了……”

闻言其他人都笑出声来。

“喂，你不是个道士吗？怎么不吃素？”看到丰子洵动筷，顾梁寒嚼着鸡腿大声问他。

“哦，我……”丰子洵刚想解释，明媚就训斥道：“人家吃什么与你何干，填饱你自己的肚子就行了。”

“媚儿，你怎么又凶我……”顾梁寒立刻变得委屈起来了，明媚看他这段时间也确实瘦了一圈，想来一个富家少爷能够甘愿为自己如此奔波，倒也有些内疚感。

“我不是想说你，但不要总是问太多别人私人的事情，赶快吃吧。”说着亲自给他夹了一筷子鱼肉。

顾梁寒这下子马上就咧开嘴傻笑起来了：“媚儿，你居然给我夹菜，嘿嘿嘿嘿……”

柳肃萧跟荨悠都向他投去了一个白眼。

聊了一会儿两个人的相识过程，大家对丰子洵还是有一些顾虑感。

“那这么说你开始也是为了那笔金钱才去寻找明媚的？”荨悠定定的

盯着丰子洵的眼睛。

丰子洵有一点不好意思：“……其实我与义父出门在外，收入上也多半来自于城内的通缉榜。但是金钱绝对不是第一的目的，看到那么严重的罪行，只是想要为民除害罢了。”

“嗯，听上去冠冕堂皇大义凌然的样子，还不是差点误伤了好人？”顾梁寒一说话就想呛人。

“真是……抱歉啊……”丰子洵有些尴尬的冲明媚笑了笑。

明媚一脸随和：“我早就已经不怪你了，抱歉二字没有必要一直都挂在嘴上。”

等到桌面上杯盘狼藉的时候，顾梁寒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嗝……终于吃了顿饱饭呀！要不然今夜我们就在这里住下怎么样？”顾梁寒满意的揉了揉自己明显鼓起来的肚子。

明媚心思繁重：“我觉得还是赶路要紧，若是流生许久未回去给连乩报信，我担心他可能会起疑心，若是因此逃跑或是事先设下什么圈套，我们可能会不太好应对。”

“也是，早一点赶路，能尽早到达也好，否则这么大的心事装在心里面是在哪儿都休息不好的。”荨悠表示同意。

柳肃萧也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顾梁寒苦着脸，真想好好睡一觉啊……

荨悠挑眉看他：“要不然你就留下来呀，反正你又娇贵，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顾梁寒立马又涨红着脸反驳道：“我、我哪里娇贵了，说话可是要讲良心啊！这些天跟着你们风餐露宿，我有经常抱怨嘛，我有中途逃跑吗？我也就只是建议建议，你们要选择继续赶路的话，我当然也不会反对啊！”

柳肃萧开口了：“你……唉，荨悠不是这个意思，可你也知道我们是要去找一个危险的人物，这一路上确实太艰险了，倒不如你在这边好好休息一下，等我们办完事情了再知会你，你再来找我们。”

顾梁寒依然反对，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们总是想甩开我，我总没有拖你们的后腿吧！再说了，我又不是跟着你们，我是跟着媚儿……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她的！”

丰子洵看见他这个样子，心里面开始猜

测顾梁寒跟明媚的关系了，他仔仔细细打量着顾梁寒。

他很快就感觉到对面投来的目光，大方的看回去，又说道：“再说了，又来了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人，我当然要保护媚儿了！”

“……”丰子洵垂下眼眸。

明媚挑眉：“呵，来路不明吗？人家不过是有自己的秘密罢了。谁没有不想说的事情呢？我们几个人当中，也就柳公子最没有秘密了。”

柳肃萧突然被点到名，觉得有些不明所以，指了指自己：“我吗？”

明媚点点头：“是呀，柳公子一向率直。荨悠，你也有不想告诉我的秘密。”

荨悠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呢，也有我的秘密，但是怪就怪在，我连自己的秘密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究竟是谁？又从哪儿来？”说完这些，她把目光突然转向顾梁寒：“你应当是知道我的秘密的，而你却又不肯告诉我真相，这就是你的秘密。”

顾梁寒无言以对，心虚的看向荨悠，荨悠迅速将目光移到另一边，顾梁寒低下头来。

“所以既然这么多人都有不愿意说的秘密，何不彼此包容一些呢？”明媚放下筷子，眼光扫过众人。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话。

“但是我知道，你们都是心地善良之人，大家不会彼此伤害，这就足够了，不是么？”明媚拿起桌上的茶杯：“来，就未我们彼此的缘分以茶代酒干一杯吧！也全当是我感谢诸位相帮。”她玩笑道：“这茶水里面可不会有人下药的！”

此言一出，几人随即放松下来，都笑着举起茶杯。

“干杯！”

丰子洵心下感激明媚能够为自己说话，确实有些事情，他现在还并没有打算说出来的。

看到小二上楼布菜，荨悠向他招手：“小二，你过来一下！”

“来喽，几位客官有什么吩咐！”小二擦了擦手将白色布巾搭在肩上，利落的蹿溜过来。

“想向你打听打听，你知不知道有关妖界封界的传闻？”

小二丝毫不觉得意外：“果然是问这些啊！这嘛，我都是道听途说的，不知道几分真假，不过我们掌柜的

知道啊！”

柳肃萧看到小二的反应，开口问道：“怎么，很多人都找你们掌柜的打听这些吗？”

他点点头：“是啊是啊，现在几乎人人都知道沧笙珠的事情啊，那这就离不开要说妖魔两界了呢！”

“那你们掌柜的如何知晓这些？”明媚好奇道。

“他啊，十年多以前可是亲身经历过那大战场面的！具体几位客官可以问问他！”

顾梁寒笑的阴阳怪气的：“呵呵……不过你们掌柜的可也收了不少打听费吧？”

“那是客官们出手大方，打赏这种事情，做生意的人也不会拒绝不是？讯息绝对可靠，几位客官看我们这间店的规格排场，作为方圆百里第一大酒楼，那可是我们掌柜的用打听讯息收来的钱修成的呢！”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比划着。

“那行吧，把你们掌柜的请过来。”荨悠将一个大银锭扔到小二手里。

“好勒！客官稍等。”他抱着银锭下楼去。

“看来我们连来这间酒楼还是来对了！”丰子洵说道。

“看看我多有眼光，一眼就挑选到这里了！”顾梁寒立刻挺直了腰板，一脸得意的表情。

掌柜的很快就过来了，对着几人笑着作揖。他一身褐色绸缎，蓄着一点胡子，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

“掌柜的，做这行真的是让你赚了不少钱呢！”荨悠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掌柜微微弓着腰：“见笑见笑，再怎么说我也有一家老小要养着呢，何况店里也养着这些个伙计，怎么着也得有些许存余以备不时才行啊！”

柳肃萧示意他坐下来：“那便说说看，你经历的事情吧。”

掌柜的在最边上坐下来，又回想当年发生的事情，脸上还是会有惋惜的表情。

“唉……当年那场大战发生的茭野之地，本也是有寻常人家居住的普通人界之地。只是刚好妖王谡带着沧笙珠逃离时被族人和魔族大军围在那里了，不少人也因此莫名受牵连丢了性命。”

明媚与丰子洵想起来幻境中遇到的怨魂，对视了一眼。确实是有太多死在那里的人，妖，魔，最后都成了孤魂野鬼，那地

方如今更像是鬼族的地盘了。

“我当年也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跟着师门的人一同去那处观战。”

“是什么门派啊？”顾梁寒有些好奇了。

掌柜似自嘲一般摇摇头：“其实什么门派也不算是，那时候也没什么见识，一心想习武，便跟着一个江湖术士学点功夫，但他多数时候也是懒散不已，可能会的也就那些，教给我们之后就跟着他混日子。但那江湖术士也是个贪心，居然会想打沧笙的主意，于是得到消息后，就带着我们一群傻小子到了那边，自以为能坐收渔利。哪知那场面如何激烈啊，我不敢往前凑，他就带着人不知死活的往前，结果不知道谁一个招式打过来，他们那些人瞬间就全被烧成灰烬了！”

几个人听的都入了神，定定的看着掌柜。

掌柜接着说：“后来我也被一道气劲震的晕了过去。等我醒来以后，真的是只看到了遍地尸骸呀！原本草木成荫的茭野之地，目之所及只剩下一片焦土。一些不知道是哪界的人就开始寻找一息尚存的同伴，也有一些无助的哭声，应该是无端被卷入的人族发出的吧。我爬起身准备离开，就听到有妖界的人过来说，谡已身死，妖界长老决定封界，下令所有妖族在两日之内归界。本来是与我无关的，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打算离开另谋生计，第三天夜里路上碰巧就在林子里看到妖界那边施法时，直冲云霄的光柱了。”

柳肃萧开口询问：“你怎知是妖界发出的？魔界不是也自封结界了？”

荨悠眼神深幽，突然开口：“是妖界，魔尊受伤昏迷了，魔界当日便封了结界……”

四个人连同掌柜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她。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丰子洵问道。

荨悠突然回神：“哦……我也是打听来的消息。”

掌柜也没在意：“也不知道沧笙珠究竟是被谁夺去了。只知道三年多以前，沧笙珠又现世了，而且仿佛有了意识一般开始吸食人魄，多少人望而莫及，更是得不到了。但后来被一位修仙高手洗去了怨气，却也再一次的不知所踪。近些时日都有人得了沧笙的消息，所以打听的人

也又多了起来。”

柳肃萧看着他：“掌柜既然有心修习武道，为何没有再拜入高门？”

“哈，人各有志吧，每个时候的想法都不一样的，我其实也曾想过继续学艺修行，但走了一段时间来到这里，遇到了现在的妻子，又有了儿女，只想着能跟家人安安稳稳过一生就行了，便接来了父母，在此地定居。”提到家人，掌柜面上难掩欣喜之色，修行不重要，他本身也不是那块料。

人生在世，可以有所追求，可以安然现状，的确各有各的活法。

明媚问道：“那妖界结界处要怎么走？”

他指了指方向：“此地往南三百里，再往东三百里就是了。”

“啊，还有那么远啊！”顾梁寒不禁张大了嘴巴。

荨悠点头：“掌柜的，多谢你的消息，你去忙吧！”

“好，几位客官请自便！”掌柜起身作揖离开。

明媚站起来开口道：“都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就走吧！”

柳肃萧点头：“刚好餐盘也光了，我们就尽快出发吧！”

“嗯！”其余人也都起身拿了包裹，就准备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