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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元瓘的那首夹体词,得了上等佳作,自然整个人喜气洋洋,已经接近正午了,张小山坐的也麻了身子,趁着朱妈妈没有注意,便偷偷溜了。
场上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名叫钱元瓘的才子身上,一时喝彩,场上很乱,再瞧时,为首的张小山便不见了身影,朱妈妈挥了挥帕子,叫众人歇息,吃些时令瓜果,吃些凉茶,已经派人去寻了。
“呦!这不是安小公爷吗?这怎么就给放出来了,这国公爷是原谅小公爷的猥亵之举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那人一把将手中香蕉皮扔在不远的席子上,撩了撩自己的发梢,整了整衣衫,站了起来,来到先前那出言讥讽之人面前,威胁着“你家几斤几两?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也不看场合,这安小公爷出脚,将那人踹翻在地,茶水洒了一大片,十足的纨绔风气。
“你这莽夫,不过仗着家里的权势,作威作福,有种今日便在这里打死我,我倒要看看,安国公府怎么替你摆平的!”
那人也是不服气,不是穿着青衣的才子,而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想是家里也有一定的权势,料定这安锦州不敢再次动手。
安锦州是如今安国公府里的老幺,家中还有大哥,父亲是安国公,在朝中刑部任职,爷爷是跟随烈祖开辟南唐的大功臣,享太庙般存在的人物,姑姑乃是当今皇后,可以说这安国公府一家权势滔天,是无人可与之匹敌的存在。
前些日子,安锦州不过是在街上调戏了一个小姑娘,被他父亲知晓了,便被抓进了府里,关了一个月,这适逢重阳,方才堪堪的出来,重阳无趣,他也不屑去宫中和那些小辈争个高低,便出城玩去,恰巧听闻清平舫在这里有诗会,就跑来这山野沟壑之地一睹张小山的样貌,不想在这里就被一个不知名的官宦子弟讥讽,一时恼羞成怒,没收住脚,踹了出去。
“当真以为我不敢吗?”安锦州再一个巴掌,直打得那人吐了一口血水,混着一颗后槽牙也跟着吐了出来。
“你你你……”那人捂着脸,躺在地上,不知说些什么为好。
“小
公爷好威风!”又有人说话。
安锦州抬头去看,拧眉心中想到,他怎么也来了。
但礼数还是要全的,随意拱了拱手。
。“八皇子也来参加诗会?幸会幸会!”
八皇子李从善,一席布衣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先前混在围观的老百姓堆中,一时没人认出来,这才拨开人群,上前劝诫。
一下子冒出来两个大人物,旁人都惊呼不已,不得不佩服这清平舫的张小山,这些大人物都是为了她,方才在重阳节来到这城外偏僻之地,可是张小山已经偷偷溜走了,若是知晓八皇子也来了,会不会诚惶诚恐地迎接呢!
但大抵是不会的,张小山的性子,极为随意,今日诗会,怕也是不愿来的,这才在朱妈妈的疏忽下,偷偷给溜走了。
“小公爷都来的,我怎能不来,这不,朱妈妈都没给我请帖,我便跑来了,想一睹小山姑娘容颜,没想到小山姑娘却是偷偷溜了!”八皇子李从善上前说话,嘴中说着张小山,十分可惜的样子。
“八皇子殿下亲临,可真真的是我朱妈妈的不是了,没想着,我家小山姑娘能得了八皇子的亲睐,下次,下次一定将请帖亲自送到殿下手里。”朱妈妈上前攀着话,没想到八皇子也是仰慕自家小山姑娘的,这份惊喜可真是将清平舫档次又抬高了些。
“朱妈妈劳累,我这人闲散,早闻了小山姑娘才女之名,中秋夜有宴,不能亲自前来,为小山姑娘喝彩,也没能露个脸,叫朱妈妈认识,以后的清平舫可要给我准备一个好位置,不管是谈些风花雪月,还是吟诗唱词,我都能稍稍陪一下的!”李从善也不摆架子,看上去随和了十分,面对朱妈妈这市井画舫之人,这话也说的出来。
朱妈妈笑着,瞧着八皇子也是一个极其好相与的人,若是清平舫能攀上八皇子这根高枝,可也算能与燕王府的云清舫较一下劲儿。
素年来,燕王府的云清舫一枝独秀,将其他的十一画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更不要说那些不知名姓的青楼花船了。
“一定一定,殿下既然说了话,我清平舫哪里有不遵从的意思,一定给殿下准备一
个上好的位置?”
“那本公子呢?朱妈妈可曾将我安国公府放在眼里?”安锦州上前来,今日出游,也只是为了张小山,没曾想,让其他人抢了风头,张小山也溜了,只留下这么一些穷酸儒生。
“安小公爷自然也是我清平舫的贵客!”朱妈妈陪着笑脸,要说这安小公爷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方才将人打了,如今能在这里安然无恙地说着话,完全不把刚才打人的事情放在眼里,这般的人,朱妈妈自知是惹不起的。
“小公爷是会作词啊?还是会写诗?”李从善攀着安锦州的肩,略有意味地问着。
安锦州向来是瞧不惯这些皇室中人的,一个个投胎投得好了些,方才凌驾于安国公府头上,若是没有安氏一族,也就没有如今的南唐,这些皇室子弟又怎能与国公府的子弟相比。
“八皇子这是出阁了吗?也学人家在这显摆,我安锦州在外花天酒地,请清倌佳人唱词合乐的时候,你还在宫里玩泥巴的吧?我还告诉你,这清平舫以后有我安锦州罩着,这张小山迟早是我安锦州的,你想也别想!”安锦州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戳着李从善的胸脯,不屑道。
按年岁,八皇子李从善是比安锦州小了个五六岁,安锦州也是整个金陵城中最纨绔的子弟,从小出来赌钱喝花酒,纳的小妾也有十来个了,就是一直没有个正房媳妇,不为别的,哪一家的大家闺秀都不愿嫁进来,就是因为听了安锦州的恶名。
此言一出,在场的都开始议论纷纷,这不是耍浑吗?这安家祸害刚放出来,张小山就要遭了殃,前前后后被安锦州糟蹋的姑娘也不少了,难道清平舫也逃不过去吗?
“怎的,忘了先前被关在家里了?这清平舫可不是你安家的产业,你父安国公不是刚给你定了十八条家规吗?我这足不出户的,都听说了,你这还敢在外撒野。”李从善也不是什么善茬,被人威胁,自然不惧,哪一家还能强得过皇家?
“要说你安锦州真不是个东西,这被安国公囚禁在家,还不忘踢了自己的狗,没记错的话,这金启明可是先前你门下的幕僚,替你写了不少的诗,这骗
了姑娘之后,反而不认帐了?”李从善戳着安锦州的痛处,也不假惺惺地做个善人了,他本就是个安锦州一样的纨绔子弟。
也就是一个月前,安锦州给了金启明银子,叫他写了一首诗,安锦州便拿着这首诗,骗了一个清倌清白,事发之后,清倌闹上门来,安国公随意使了手段打发了那清倌,也将安锦州禁足在家一个月,叫他以后不要惹有名气的清倌,若是闹的大了,连安国公府也要受损。
这些还不要紧,现在整个金陵城传的最开的,还是安锦州踢了自己的幕僚,这先前才用了人家,这事后,便拍拍屁股走了人,这等主家,可不是什么良善人家,过的久的了,连小厮也不去安国公府上做活了,生怕被无端踢了。
像安锦州这等纨绔子弟,也有义气,说他纨绔并不要紧,可要说他不讲义气,不值得交朋友,他可不干,这花天酒地,一个人何其无聊,总要找上些狐朋狗友一起去花天酒地,安锦州先前也有这等朋友,可最近刚出来这段时间,这些朋友便不和安锦州玩了,只因他耍了自己的幕僚,对自己的狗腿子都这般,谁敢肯定以后对朋友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来。
“谁说的,我安锦州虽然品性劣了一些,可对待朋友还是极为讲义气的!”安锦州赶忙出言为自己辩解。
“嘘……”一阵子唏嘘声响,这话,红口白牙一碰,谁都能说出来,可安锦州说这话,众人大抵是不相信的。
“金启明,金启明在哪,给我出来,谁说我安锦州踢了自家幕僚,我们这不是好好的!”
安锦州喊着金启明,金启明伸头,瞧了过来,安锦州赶忙上前搂着金启明的肩膀,表现出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你家金启明最近可遇上了大麻烦!”李从善在一旁好意提醒道。
“有什么大麻烦,启明,怎么不与我说说,是怕我安某躲着不成?”
“安小公爷,这……”金启明一时间受宠若惊,被一个小公爷这般搂着,虽是作戏,但还是不太习惯。
这边吵着,那边张小山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反正还在石首山中。
话说张小山趁着朱妈
妈不注意,逃了出来,胡乱批了一件披风,使自己这身衣裳不太那么显眼,又找了一处干净的溪流,洗干净自己脸上的桃花妆。
“姑娘似是不喜这般,拿着这帕子擦擦吧!”
张小山蹲在溪边,清洗着脸上的妆,一时听见有人说话,便抬起了头,瞧着那人竟是认出了自己,还递了一个干净帕子。
“钱公子怎么也跑出来了?”原来这人,是先前在席上作的一首好词的钱元瓘钱才子。
“席上嘈杂,便出来透透气,不想遇上了姑娘!”钱元瓘附身,全了礼数,恭谨十分。
张小山正洗着脸上的妆,甩了甩手上的水渍,瞧着钱元瓘递给来的干净帕子,也并无恶意,人看上也很老实恭谨,便伸手接过了帕子,擦了擦手,也擦了擦脸。
“哦?怎的这般巧?钱公子不会是跟着我才来这里的吧?”张小山可不相信这钱元瓘出来透气会走这么远,还碰巧遇上了自己。
“叫姑娘说笑了,是跟着的,瞧着姑娘今日席上有些不开心,便时时刻刻注意着的,没想到姑娘竟然趁乱偷偷溜了,真叫元瓘大开眼界,一时放心不下,便跟了过来。”钱元瓘倒是老实,一五一十说了二人在此相遇的缘故。
“我没事,公子不用跟着了!”张小山站起身来,还了帕子,又将身上披风紧了紧,将琐碎头发全部拨到了耳后,就准备离开了。
“姑娘,元瓘并无恶意的,只是听闻姑娘是吴越人士,便想上来攀个同乡之情。”钱元瓘瞧着张小山要走,连忙上前追道。
张小山一怔,转而摇了摇头,来攀同乡之情的人多了,也不差这一个,告诫道:“莫要跟着了,我今日瞧你老实,就不与你计较,既是吴越人士,也该知道我们那里的规矩,主人不喜,莫要纠缠!”
留下这么一句话,张小山便拢着披风,消失在了山间小径中,钱元瓘听着,也没再跟上去,等着张小山走远了,方才拿着那手帕,看了看,也笑了笑。
“上等佳作!”钱元瓘再次笑了笑。
卸了妆,再将头上戴的极重的钗环取了,随意送了人,张小山觉得轻快多了,装模作样地
做一个才女,听着那些胸无点墨的才子们的争吵,实在烦恼,还是一个人快活一些。
说实在的,她还没好好逛过这石首山,听说能瞧见大江,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江,大江的另一岸便是新宋,李煜就在新宋,若是看见大江的另一岸,就相当于看见李煜了呢!
于是,张小山小跑着,逢人便问在哪里能看见大江,那些人只是以为张小山是一个偷跑出来看江景的姑娘,指了指那远处的山,也叫她慢些,山中路陡,小心崴了脚。
张小山应着,还是小跑着,将近一个时辰,张小山终于来到了较高的一座悬崖边上,此时,这崖上人还很多,都是来看大江的。
走近了些,张小山心怀憧憬,极目远眺,看见了大江,很宽很宽的一条河流,再往远处看,还是大江,怎么也看不到岸,有些着急,便踮起脚尖来看,有船,有大鱼越出江面,有鸟在大江上飞着,可是就是看不到岸边。
“怎么看不到岸边?”
“小姑娘说的是新宋岸吧!大江很宽,宽的看不见新宋岸,即使你再踮脚,也看不见!”有好心人解惑道。
张小山泄了气,重新站稳了身子,心中有些失望,抱着那卷已经破了的册子,心心念着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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