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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凭带金不迎来到了一家样式古老的店铺里。
金不迎指了指外面那栋很高的楼,不解地问“我们为什么不去那里呢。是因为不喜欢吗?”
郁凭看了一眼,不屑地轻哼一声“没眼光的小孩,你懂个屁。磐楼卖的东西都是大众货,又贵又不值钱,只有像你们这样傻乎乎又没见识的人才会去光顾。像爷这种阅历广的人都是来这种老店的。”
店老板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看见郁凭,脸上顿时笑开了花“玉瓶啊,好多年不见,你怎么来了?”
郁凭笑着半倚在柜台上“剑老,真的好久不见呀,我有快二十年没来过这里啦。我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你就念叨着说你要死了,这都这么久了,你还没死啊。”
金不迎悚然一惊,诧异地看着郁凭。
怎么,这年头跟熟人打招呼都要先骂人贱吗?
店老板哈哈大笑“看来我那次受伤之后留遗言的行为让你很是生气啊,都这么多年了,还记着呢。”
郁凭挑了挑眉,朝金不迎抬抬下巴“今天过来是帮她挑个法器的,根植上乘的金火双灵根,你看看选个什么东西比较好。”
咦。
金不迎闻言顿时目光灼灼地看向郁凭,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灵根的?
郁凭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别看啦,是惊蛰哇哇乱叫的时候听到的。我记性比较好,想忘也忘不掉,当时不知道她说的人是谁,现在知道了。”
金不迎摸摸下巴,仍然有不解之处“我是剑修这件事,也是她说的?不对啊,她应该不知道我修什么。”
“这用得着别人说吗,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啊。”郁凭捏了捏她的手,她的手不似平常少女那般软嫩,还生了硬硬的老茧,“我也是剑修呢,剑修的手长得什么样,我最清楚不过了。”
金不迎像被烫到一样嗖地缩回手,假装若无其事地观察店内的装修,听见郁凭轻笑一声,耳朵尖都红透了。
你在紧张什么啊!!!
金不迎懊恼地在心里叫着,有什么紧张的,他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这把剑怎么样?是灵器呢,不过那也是曾经的事情了。”店老板扭着屁股,从柜台最深处钻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赤色和玄色交融的剑。这把剑顿时吸引住了金不迎的目光,她好奇地凑了上去,走近之后才发现这把剑虽然蒙了尘,但剑刃依然流光溢彩,非常夺目。
“灵器啊,应该有名字吧,不知道我有没有听说过呢。”郁凭一听这是灵器,立刻探头去看。
“名字啊,也许是有的吧,不过它如今沦落至此,那名字也不值一提了罢。”店老板呵呵笑着,把剑放置柜台上,“我也不跟你多要价,两千灵石如何?”
郁凭摸了摸剑,奇异的是这剑触感是微热的,不似普通的兵刃“两千灵石,一把灵器,剑老,你这价格说出去会让很多人为此疯狂啊。”
剑老摇了摇头“或许吧,不过玉瓶,我了解你,你不会说出去,我也不会说,至于这个小朋友嘛——她是你的人吧?既然是你的人,你可得看好了。”
郁凭微微一笑,看向沉迷于这把剑的金不迎“如何,喜欢吗?”
“喜欢啊,你会买吗。”金不迎扭头问道,“两千灵石我是出不起的,但是你肯定是个不差钱的主儿。你要是觉得贵,那先打个欠条吧,等我有钱了就还你。”
郁凭又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储物袋,放在剑老手里“还就不必了,记着我这个人情就好,左右不过两千灵石,尝味居一顿天字号灵食罢了。”
金不迎眼皮一跳。
她自然知道尝味居是什么,那是悲悯宗管辖地最大的一处酒楼,许多修仙者宴宾请客的时候都会选择那里。
金不迎当然是没有吃过那儿的饭的,一是因为没有钱,二是因为反正也没有人邀请过她,她也乐得清闲自在,故而从来都没有“好想去尝味居吃顿饭啊”的梦想。
只是,尝味居一顿饭原来这么贵的吗?
剑老笑得像朵花,开心地收下了钱,这才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哦对了,这把剑目前只有中品法器的威力,也只能发挥中品法器的威力。等这个小朋友以后有出息了说不定能找到人来修复它,但目前嘛,反正我认识的人里是没有那么有本事的。”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金不迎和郁凭都没有太大的反应,辞别了剑老后,便离开了这个小店。
“宝剑无名,未免太可惜。”走着走着,郁凭问道,“你想到给它取什么名了吗?”
金不迎想了想,说“就叫剑吧。”
“……”郁凭听到她的回答后很想笑,没忍住噗嗤了半声,又连忙憋住,“不行,这也太随便了吧,想个正经一点也好听一点的名字嘛,人家好歹曾经也是一柄灵剑呀——虽然现在没落了。”
金不迎皱着眉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比“剑”更好的名字,遂摇了摇头。
“那我帮你想一个吧。”郁凭拿过金不迎的剑,把它从头到脚抚了一遍,“起了名字,就会有感情了,你要好好珍惜啊。”
金不迎面无表情“两千块灵石呢,会好好珍惜的。”
郁凭哈地一声,又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在她发火之前先释放出金丹威压控制住了她的行动,笑眯眯地感慨道“真是个冷心冷肺的小家伙。”
金不迎动不了,但眼神愈发愤怒了。
“就叫灼心吧。”郁凭把剑塞到金不迎手上,把威压尽数收回,她这才喘得了气,一抹额上细密的汗珠,贴着墙弯下腰缓缓不适感。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郁凭也蹲下身,语气里带着笑意。
“废话,被控制的人又不是你!”金不迎气顺了,不想看郁凭那张欠揍的脸,撇过头闷闷地说,“你离我远点,我怕我被你气死。”
“嘻,气大伤肝,你要向爷好好学习学习啊。”郁凭悠然自得地转身,晃晃荡荡地走了。
一个仙人,行事作风这么闲散随意,真不知道他的长辈是怎么容忍的。
金不迎撇撇嘴,翻了个大白眼,再次不情不愿地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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