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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尾的天气闷热,站在钢筋水泥的城市中,就仿佛置身在大火炉里。
虞知溪从公司走出来,眼睛被刺眼的阳光照得眯了起来,脸上立刻带上痛苦面具,恨不得马上再转身回到那冰冰凉的空调房中。
电话又响了,“张姐,麻烦您再等等,我已经在街上了。”
虞知溪立刻接起电话,一边说着,一边撑开遮阳伞快速往地铁口走去。
大中午的地铁上没什么人,她这个车厢中甚至一个人都没有。坐在座位上,不放心的将包包里的摄影机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了才放下心来。
地铁上的冷气很足,虞知溪拿出张纸巾,将脸上的汗给擦干,又将杯子中的柠檬水猛喝两口。只可惜柠檬水被烘烤得也有些温了,要不然喝着会更爽些。
正当她把耳机带上,准备靠着休息会儿时,刚刚上车后坐在她对面座位的那个女孩盯着她仔细看了几眼,然后眼睛突然透出欣喜,立刻站起身向她走了过来。
虞知溪被吓一跳,下意识的将摄影机抱紧,抿嘴问,“请问您有什么事儿吗?”
那女孩有些兴奋,连忙把口罩给摘下来,“你是虞知溪吧,我是陈湘瑚,你还记得我不?”
陈湘瑚?
很耳熟。
虞知溪心中似乎有块尘封已久的记忆被翻动,她认真的看了眼面前的这位女孩。
黑色大波浪,穿着一身衬衫连衣裙,面部化了精致的妆容。
虞知溪看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是陈湘瑚!”
陈湘瑚原本都要把列表里的同学群翻出来让她看看了,见虞知溪终于记起来,立刻装作气笑道,
“老同学啊,我们好歹也坐了一个月的前后桌,你这是把我忘得彻彻底底的!”
“没没没!”虞知溪赶紧笑着否认,随后又看了她几眼,“主要是你变化太大了,我还真不太敢认。”
她记忆中的陈湘瑚留着厚重的平刘海,带着粗黑框的眼镜,身上穿的是蓝白校服,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高中女学生的模样。
“你现在变得可漂亮了!”虞知溪由衷夸了一句!
陈湘瑚开心了,“你变化也
挺大的,要不是你刚刚喝水时摘了口罩,我也认不出来。”
随着看她那一大包东西,“我记得你好像是在腾飞传媒里工作,现在换地方了吗?”
“没有呢,我们公司今天有采访任务,她们摄影机突然坏了,我这不就给她们送去吗。”虞知溪说完叹口气,这大热天的出门真是受罪。
陈湘瑚点点头,寒暄几句过后就不知说什么了。虽说是老同学,可隔了十多年,当年玩的也一般,又许久未见,哪有什么事儿可聊的呢。
两人激动过后渐渐沉默,最后只能彼此拿起手机掩饰那若有若无的尴尬。
车呼啸向前驶去,人来人往的,这个车厢竟然又只剩她们两人。
突然,陈湘瑚抬起头来,“我记起一件事儿,你还记得咱们班的沈文修吗?”
虞知溪听到这个名字一怔,掩饰的垂下眼眸,假装想了一会儿,“记得。”
沈文修,她们那届唯一一个被保送北大的天才,偏偏人还长得好看。可惜在她印象中这位同学一直是独来独往的,似乎没有任何的朋友。
不过这也能理解。天才,总是孤独的!
“他怎么了?”虞知溪问得风轻云淡。
“他去世了!”
“什么!”虞知溪不可置信。
“去世了,昨天胃癌走的。”
陈湘瑚心里头感慨,她和这位同学没什么交情,但好歹……自己当年喜欢过他,也算自己的青春回忆吧。
想到这儿,她犹豫片刻,“虞知溪你知道吗?沈文修暗恋你很多年了。”
见虞知溪慢慢瞪大眼睛,嘴巴一张一合,满脸震惊茫然的模样,于是又说,
“真的,我公司有一个刚入职的小妹妹是沈文修资助的学生,她昨天去给沈文修办丧事,遗物里就有几本日记本。
那里头关于……你的内容挺多的,她知道我和沈文修是同学,所以向我打听了你。”
虞知溪心跳渐渐加速,连手指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只能抓紧衣服,掩饰自己的失态。
“去世——”
“暗恋你——”
这几个字在她耳边一直萦绕。
她想不到也不敢
想,因为对方是沈文修。
她失神了,此刻心中五味杂陈的,她能对着娱乐圈里帅气的小鲜肉大喊“好想嫁”,但对更胜一筹的沈文修却说不出这种话。
他是天之骄子,是毕业后老师年年都要挂在嘴边提一句的“沈文修同学”,是同学眼中那前途无量的大律师。
他站在云端,你能看得见他,却触碰不到他。
可就算是看,那也要抬头看。但没有谁会一直保持着仰望的姿势。
.
到站了,虞知溪拎着重重的摄影机下了地铁,和张姐换了设备后,又拎着更重的包包上了车。
地铁开动,窗外闪过一个又一个的人影。
虞知溪心中还一直想着刚刚陈湘瑚的话。
沈文修暗恋她,喜欢她。
但他去世了。
要说无比难过要死要活,那倒也也没有。更多的是不解,还有些,
遗憾。
她从来就不自信,未曾想过这么优秀的人会喜欢她。
从前高中时还有过短暂的暗恋萌芽,但看到他被保送,他被各个好大学争取,而自己还要苦哈哈的保二争一时,那几朵萌芽早就凋落成泥了。
晚上下班回到家中,心情不好也不想做饭,干脆点了外卖。
刚吃完,老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妈。”
“溪溪啊,你这周末能不能回来一趟。”张春琳说道。
虞知溪立刻拒绝,“不回,我没空,我要加班。”
“什么加班?不行,得回来。”张春琳见目的被女儿看透了,干脆说,
“你以为你还年轻啊,现在我让人给咱介绍时人家都不太愿意了晓得不!
当年你要听我的,选个师范学院,毕业后回咱们这当老师,早就成家了,哪能像现在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
“我现在这个是好不容易寻摸来的,是我们学校刚考进来的数学老师,小董人不错,跟你年纪一样大!
我都和人家约好了,等会儿我就把你联系方式给他,你自己瞧着办!”
说着,张春琳不等虞知溪拒绝,直接挂断电话。见旁边的虞桥还拿着试卷看,忍不住抱怨,
“每次就我来当坏人,你也不管管你女儿,她都快三十了!如果她考个公务员我也不慌,关键是她那公司……不靠谱!如今过了三十五岁找工作都没人要,她以后该怎么办!”
虞桥能怎么说,他也把同事家的小孩都观察了个遍,可好的都结婚了,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
这种场合经历多了,知道这时就不能和张春琳对着你目前在传媒公司上班?你有换工作的意愿吗?”
“没有,”虞知溪回答,她在这家公司待的挺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司对她比较照顾,虽然工资算不上很高,但胜在事儿少。
她还打算再攒几年钱在这城市买套小房子,然后在公司干到老呢。
这话一出,她就看到对面一直都是“正在输入”,好半天才发过来一句话,“你们公司是做娱乐新闻的啊?”
虞知溪心想刚刚的时间里他应该是去查了下她公司,一般人下一刻就会来一句,
“那你是狗仔吗?”
“你们是不是要熬夜跟拍明星?”
不过这位小董深谙说话艺术:
“挺好的,能看到好多明星吧!”
“不过你不打算离职,我也没有意向离开学校,咱们可能有些不合适。”
“要不当个朋友处吧!”
晚上,虞知溪躺在床上。
窗外月光如水,偶尔还能听到小区楼下流浪狗的叫声。
将手机屏幕打开,那几行刺眼的字又映在眼中。
“怎么回事?小董说你们不合适!”
“我早就说了让你回来,你非要待在大城市!”
“你都要三十了,旁边的人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就你一事无成。”
“妈妈不是在骂你,是要跟你好好聊聊你到底未来是个什么打算!”
周围都是寂静的,虞知溪被“一事无成”四个字刺得眼泪涌出,簌簌地往下落。
那委屈、愤懑、对自己的失望的情绪一股劲儿的全冒了出来。
心中好像憋了一股气,让人喘不过来,也咽不下去!
又好像有片白茫茫的雾,挡住前路,看不清前途!
她是一事无成,她辜负了父母的期望,她被同龄人远远甩在身后。
可她没有办法,即使再不甘愿,也要接受自己是个平凡人,接受自己没有能力更没有办法去完成当年的梦想。
她脸埋在枕头上,身体颤抖着,发出呜咽声。这出租房隔音效果差,她不能放声大哭。
因为心中明白,今天晚上哭过就哭过了,明天还要继续社交,继续生活。
成年人就是这样,哭的时候也得有个顾忌。
夜深人静,虞知溪抽噎着睡了过去。
在梦中,她似乎听到了耳边有闹钟在响,门外有叮叮咚咚的切菜声和哗啦哗啦的冲水声。
还有——
“虞知溪你还不起床!”
“开学了!”
她垂死病中惊坐起!
“啊!叫你妈——
的外……孙……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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