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五章我不准任何人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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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岛起风波的时侯，贾澜清被蔡公子邀请去看新得的良马，那马是从蒙达进的，体型高大，蹄子圆而坚实，敲在石板上，“得得”作响，贾澜清欣赏的点头，“确实是好马。”

一个下人匆匆走过来，“公子，贾小姐被人泼了水，杜公子正在发脾气，小姐请您过去。”

贾澜清眉头一皱，“我妹妹被人泼了水？人在哪？”说着就往湖心岛的方向去。

蔡公子听下人说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赔着笑追上去，“误会，一定是误会，他们不在湖心岛了，在园子里，我带贾大人去。”

贾澜清赶到那里，见贾小朵已经换过衣裳了，披散着头发站在人群里，杜锦彦一脸怒容，正在大声说着什么。他放慢了脚步，站在人群后边，蔡公子不解，“贾大人怎么不过去？”

贾澜清淡声道，“有人替舍妹撑腰，我就不必出头了。”

这里离茅厕不远，杜锦彦把大家带到这里，是想找出那个泼水的人，他看了看四周，问蔡小姐，“带小朵去茅厕的那个丫环呢？”

蔡小姐摇摇头，“她就是个粗使丫头，哪里有活就往哪里去，府里这么大，我不知道她去哪了。”

“那就把贵府的管家请来。”

蔡小姐没办法，只好打发人去请管家，管家很快就赶过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蔡大人和蔡夫人，国舅爷头一回上门就发了脾气，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再听说贾小朵在府里被人泼了水，蔡大人更慌了，虽然贾桐只是个二品大员，品阶跟他差不多，性格又有点二百五，但他是太上皇身边的旧臣，是皇上最信任的臣子，私交很不一般，他家的小姐在自己府上受了辱，这事可不算小。

他立刻让管家把带贾小朵去茅房的丫头找出来，大家都在等的时侯，蔡夫人颇有微词，小声对蔡大人说，“杜公子是咱们的乘龙快婿，做什么替贾家小姐出头，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喜欢贾小姐呢。”

蔡大人瞪她一眼，“少胡说八道，贾杜二府的私交甚密，杜公子和贾小姐一同长大，当她是妹妹，自然要替她出头，就算他不出头，小贾大人在这里，这事也过不去，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闹这一出，不是添乱么，找出来定要狠狠惩治！”

蔡小姐听到她爹的话，垂下眼眸，掩住眼里的慌乱。

不多时，那个丫环找到了，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说，“奴婢把贾小姐带到茅房就离开了，后面发生了什么，奴婢不知道呀。”

不论管家怎么问，她一口咬定不知道，蔡大人察觉出点什么来，打量了闺女一眼，见她脸色苍白，目光躲闪，心里明白了几分，赔着笑对杜锦彦说，“杜公子，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要不这样，贾小姐受了惊吓，还是先回去歇着，改日我登门请罪，向贾小姐赔罪。”

贾小朵看了杜锦彦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说，“我不碍事，泼点水就受惊吓了？我可没那么娇气，今儿就得把人找出来，我要看看倒底是谁泼了我。”

“听到了吧，蔡大人，小朵说今天要把人找出来，我就得帮她把人找出来。”

“可丫环说没看见，你看这……”

杜锦彦冷笑，“她说没看见就没看见了？让她说实话也不难，一顿板子下来，什么话都说了。”

跪在地上的丫环吓得直发抖，一个劲的叫冤，“老爷，夫人，我真没看见啊……”

杜锦彦又说，“打死了是她不走运，没打死这种奴才也不能要了，打发人伢子卖了吧。”

丫环更怕了，卖到别人家做奴才还是好的，要是被卖到勾栏院，她这一世就真的毁了，她给蔡大人磕头，“老爷，别卖我，别卖我呀，我，我……”

杜锦彦一声厉喝，“你倒底看到了没有？”

丫环被他吓得一颤，“看到了，我，我看到了。”

“是谁泼的水？”

丫环不敢抬头，颤巍巍伸出手，指着蔡小姐的贴身丫环絮儿，“是，是她。”

“你胡说八道，”絮儿尖叫着要来撕扯她，被杜锦彦拦住，一脚踩在她膝盖窝里，絮儿就跪下了，哭喊着，“没有，我没有，不是我干的，我一直跟着小姐，没有离开……”

“是吗？”杜锦彦冷笑，“小朵走了后，我亲眼看到你跟着后面，你干什么去了？”

蔡大人一听，一个耳光扇在絮儿脸上，“快说，你干什么去了？”

这一巴掌扇得很重，絮儿被打得倒在地上，嘴角沁出血来，她撑着爬到蔡小姐面前，抱着她的腿，哭喊着，“小姐，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啊……”

蔡小姐想求情，抬头看父亲，后者对她使眼色，她犹豫了一下，踹开絮儿，“你把事情说清楚，我会向爹爹求情的。”

絮儿愣了一下，她听懂了话里的意思，沉默了一会，说，“是，是奴婢泼的水，奴婢不知道里头有人。”

“放屁！”贾小朵说，“我在哼小曲呢，你没听到么？”

“没，没听到。”

“撒谎！”

杜锦彦说，“蔡大人，既然她承认了，您看怎么处置？”

“就按杜公子说的，先打板子，要是没打死，再找人伢子卖掉。”

“别卖我，小姐，别卖我呀，我跟了小姐这么久，”絮儿又爬到蔡小姐面前去抱腿，蔡小姐躲了一下，神情冷淡。

絮儿一颗心坠进了冰川里，呆呆看着她，不敢相信她的绝情，“小姐，你，你答应了要替奴婢求情的啊……”

蔡夫人骂她，“死蹄子，惹下这么大的事，还有脸求小姐替你求情，依我看，趁早打发了吧。”

絮儿呆滞了一会儿，说，“水是我泼的，但是小姐让我这么做的。”

听她这么说，在场的人纷纷面露惊讶，只有贾澜清一脸平静，似乎早就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你胡说，”蔡小姐拿扇子掩着嘴，满面怒容，“我没让你泼水。”

“小姐是没明说，可小姐给奴婢眼色暗示了。”

蔡小姐急急的辩解，“是，是你会错意了，反正我没叫你泼水。”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哗然，贾小朵前脚走，蔡小姐暗示絮儿后脚跟上去，那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就算不泼水，也会找其他法子捉弄贾小朵。

杜锦彦冷冷扫她一眼，对蔡大人说，“今日府上小姐闹出这样的事，我看那门婚事就此罢了吧。”

蔡大人白都脸了，“可，那是皇上指的婚……”

蔡小姐脸上挂不住，冲口而出，“你不是也讨厌她吗，我是为了……”

“我讨厌她是我的事，但我不准任何人欺负她。”说完杜锦彦拉着贾小朵就走，贾小朵走了两头，回头冲蔡小姐做了个鬼脸。

贾澜清眼底犹有笑意，踱着步子跟上去，被蔡大人拖住，“贾大人，您看这事闹的，改日我一定登门赔罪，还望贾大人在皇上面前替小女说说情，皇上金口玉言赐的婚，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贾澜清笑容很淡，“蔡大人大概不知道吧，皇上比国舅爷更疼小朵，这事……”他摇摇头，提脚走了。

蔡大人和夫人面面相觑了一会，突然一巴掌打在蔡小姐的脸上，“孽障，把蔡家的脸都丢尽了！”

蔡小姐哇的一声，哭着捂脸跑了。她是为了讨好杜锦彦才想羞辱贾小朵的，谁料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