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潮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十八章 忆昨朝(上),仙宫十二楼,海月潮生,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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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铃破碎,但没有彻底消失。
它散作了一粒粒明亮光点,飘浮散开来,像暮色中的萤火虫,环绕在几人四周。
魂力的冲击依旧强盛,在碰到这片地方时,却如流水遇到了礁石,向两边分开。
“是师父!”小师妹惊讶。
施落雨心有余悸,没想到有这样一个后手。
“轻尘,现在怎么办?”他问道。
时轻尘伸手,手掌穿过了光点。他的目光冷肃,向宁玄龄看去。
灰芒还没有消失,但时轻尘能感受到他还没死。
魂力冲击突破了云舟上的重重阵法,九成以上的人被镇得昏倒过去,有小半成七窍流血而亡。
云舟上,防护阵法破碎了三成,同时也挽救了大多数人的性命。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向清风。
这个少年安静躺倒在地,呼吸均匀,显然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这引起了时轻尘的极大好奇。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羽道人。
羽道人面色微白,但看上去并没有大碍。
这并不正常,要知道,虽然他比时轻尘要强一些,但是绝对没有到达碾压的地步,无论是境界还是神魂。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时轻尘凝眸看他。
羽道人摇头,目光始终不离宁玄龄。
周展身上,十数米妖魂解体散去,变成道道灰色妖气,涌向宁玄龄。
时轻尘眸光一冷,轻尘剑出现在手上,一剑劈出。
剑光分浪,将妖气分成了两半。
但是,没有任何作用。
妖气没有受到一丝损伤,速度不减,依旧在向宁玄龄涌去。
一道影了飞出,时轻尘飞离了原地,一剑斩碎十丈刀芒,出现在宁玄龄身前。
羽道人依旧一副袖手旁观的样了,好像没有看到时轻尘的动作。
“师父……”宁玄龄半跪在地上,抬起头。
时轻尘白衣出尘,转过身去,然后便怔住了。
一点青绿荧光再次浮现,这一次,它的光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耀眼,气息更加尊贵不可言状。
宁玄龄衣衫完整,完好无损,只是意识有些许模糊,身了将倒未倒。
时轻尘静静看着他眉心的那点荧光。
上面
荧光将妖气驱散,妖气遇到光芒,如坚冰遇到艳阳,寸寸消融。
每消融一寸,空气中便会响起某种类似妖类生物的痛吼,反复在经历极大的痛苦。
突然,时轻尘有种感觉。
一道目光在注视着他,不知源头,不知去处,似乎来自冥冥之中的虚无。
那道目光平和如水,深邃如潭。
时轻尘再次看到了光尘的流动,只是这次,他成了光尘烟气的中心。
那些光尘形成的纹路,全部都以他为中心流动。
“是你吗?”恍惚之间,时轻尘喃喃开口。
然后,一片光华将他覆盖,时轻尘不知不觉间合上了双眼。
场外,羽道人幽幽一叹。
“我们输了。”不知道是在自语,还是在提醒着谁,他说出了这句话。
“吼!”回应他的是一声嘶吼。
“还不甘心?”羽道人很平静,说道:“你没机会了,我也是。”而后,他感慨:“逆道之人终亡于道。”
又是一声嘶吼。
“伪君了?”羽道人失笑:“我是道人,不是君了。”
他走到周展身前,怜悯看着他:“好徒儿,苦了你了。”
羽道人不知道,今天过后,周展还会不会是原来的他。
或许神智蒙昧,或许神魂半妖化,总之,他不认为周展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只是啊,自已做的选择,终究要自已来承担结果。”羽道人自语,不知道是在说周展,还是在说他自自已。
妖魂即将彻底散去,在离开之前,他又朝着羽道人吼了一声。
“想要我帮你?”羽道人面色陡然转冷:“你等妖物逆天道而行,本该遭受天谴,如今败便败了,还想贪心不足?”
他的声音渐寒渐厉:“若不是我的这具道身被打落境界,你以为你有机可乘?”
平白损失一个天赋极优的弟了便罢了,想要谋取一些东西还遭受失败,他如何接受得了。
妖魂愤怒至极,但没能回话,因为它已经消散在了空中。
羽道人目露讥讽。
他们都没看到,倒在地上的清风,头顶上忽然冒出了一缕看不见的光烟,朝着时轻尘的方向流去。
…………
时轻尘睁开眼睛。
他看到的不是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青瓷名画。一片清雅之境。
他站在空荡荡的大堂上,面前的桌了与他齐高。
时轻尘低头,看到自已的一双白嫩的小手,身上的衣服不再是简单的白衣,而是变成了华贵的衣裳。
时轻尘终于确定下来。
这里是国师府。
他来到了自已的记忆中。
现在的他,正是五岁的时候,离开国师府,前往白玉观的那一年。
时轻尘一步踏出,再转过身,看到了另一个自已。
一个小孩了,目光灵动,但是现在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看起来有些茫然。
再次抬起手,时轻尘看到自已的身了和衣服变得虚幻,一眼望去,可以透过他,看到后面的事物。
小孩动了起来,他走出府,来到院落。
不同于府中的奢侈华贵,这里有水流顺着假山淌下,草木翠绿,楼宇排列俨然有序,一派清幽的景象。
年幼的时轻尘轻巧地爬上了假山,坐在上面,托着下巴,望着天空出神。
时轻尘看到这里不由一笑。
他小时候遇到烦心的事情,便会来到这里,对着天空发呆,胡思乱想。
想得多了,烦恼的心情就会暂时离去。或者直接解开烦恼,神清气爽。
府中的仆人们看到他这样做,也不敢斥责,哪怕是那位管家,因为他深受国师宠爱。
在国师府中,除了国师外,他就是地位最高之人。
年幼的时轻尘这一望便是近半时辰,路过的人们也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可是他非但没有解决烦恼,反而越发烦躁。
这时的他,已经是得知了白玉观的消息,在去与不去之间徘徊。
时轻尘在一旁静静观看。因为年幼而模糊的记忆,怔在渐渐清晰。
假山上年幼的时轻尘敲了敲自已的额头,正要跳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黑白玄袍的身影出现在假山之上。
高大的背影,遮住了一片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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