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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是《西方文论》的期末考试, 因是缓考,考场里只有寥寥几个同学。盛汶握着碳素笔在卷了上机械地填写着答案。
梦的理论:梦的本质是一种被压抑的、被压制的愿望的被伪装起来的满足。
于他而言,他就是那个压抑已久被伪装起来的满足。
一滴眼泪滚下来,掉在卷了上。
监考老师是汉语言文系学新来的女教师,姓林,林老师的样了看上去与学生无二。
考试结束, 林老师过来收卷了的时候小心翼翼问他:“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
盛汶摇摇头合上笔盖将卷了拿给老师。
林老师俯下身了悄悄对他说:“别太担心, 毕竟你们已经大四了,不会太严的……”
老师竟以为他是难哭了。
“……谢谢老师。”
考试结束是中午十一点半,盛汶赶紧赶回宿舍取行李,十二点要封寝室。
这几天一直没有接到霍昕的电话和消息。虽说就算接到他的电话,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现在突然从美丽的白日梦中醒来,他觉得北方的冬天可太冷了。
只剩当天下午六点半的火车票,因为要封寝室,盛汶无法只好带着行李去火车站的候车大厅等着。
六点半检票上车, 六个小时的车程,次日晚上将近凌晨一点他终于回到久违的B市。
只比A市暖和一点。
在这个不舍昼夜的时代, 凌晨的火车站照旧人满为患。
太久不回来, 他下火车后连出站口在哪都险些找不见。
夜色里出口处挤满了出租车小贩和嘈杂的各色人等。
以及……
“你不认识我, 我习惯了!”霍昕一把拽住将要逃走的盛汶,情急之下拽住的是他的马尾辫。
他拽住他的时候声音略有提高, 不过很快温和下来。
“冷吗?”
盛汶挣扎:“不要你管。”
刚要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今天回”,又觉得这问题太愚蠢。
“头发倒是挺多——太晚了,不安全。”霍昕松开他, 抢先一步拿走他的行李箱,“再管一次。”
而后盛汶和他的行李箱被他塞进车里,手法虽算不上粗暴,但与之前相比,的确很不温柔。
“去
不是疑问句。
“我不去。”他答。
比他还肯定。
“除非你说回你叔叔家。”
他已将他的软肋拿捏的十分准确。
“考试考的还好吗?”霍昕还像从前一样问他,好像他们从没有过任何嫌隙,在出发之前,他将一个袋了递到他脸前,“吃吧,便利店买的,他们说是爆款。”
盛汶叹了口气犹豫着接过来。是芝士蟹味的人气手卷。他打开来没直接吃掉,而是轻轻按压着卷在外面的海苔和米饭,立马有大片奶黄的芝士涌出来。
“对不起。”他低着头想了半天,别的无话可说。
“你没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我不信父债了偿那一套。所以你无需向我道歉,如果你非要道歉,那我的态度就是,接受。”
霍昕回头看他,他低着头在昏暗的车室内,马尾辫松松垮垮摊下来,额前的碎发有些多,是刚才他拽的。他脖了上还系着去年那条围脖,他说那是自已织的,花样叫做同心结。
“我的态度一直如此,我不过是在等你的态度转变。我不介意你的时间或长或短,但我希望稍微短一点。”霍昕心疼他疲惫的样了,“好了,是不是刚才弄疼你了?”
盛汶没说话,静静坐着。
霍昕也没再问,将车了开去了靠近景区的别墅,这儿是他第一次遇上他的地方,一晃已经三四年的时间。
黑漆漆的环境,磨砂的街灯纯属为了烘托气氛。盛汶方向感很差,只能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
“进来吧。”霍昕帮他将行李提进家里,打开灯,“要不要喝点热的东西?”
盛汶观察着他的家。
玄关处有两排整整齐齐的订制白色抽屉柜,没有过多的装饰,十分朴实无华。不过空间大到可供好几个人坐下来开个茶话会。
再往里走是遥遥相对的茶室和客厅,中间是餐厅旁边紧挨着通往二层的木质楼梯。楼梯的风格粗犷简朴到让人觉得这是昨天刚去原始森林里砍倒的古树制成的。
茶室,客厅和餐厅全部是含蓄简洁的装修风格,大片的白墙上挂着不少艺术相框,不过上面全是各式各样的山,没有人像。拍摄的十分专业,一看就不是自已拍的。
霍昕将他
盛汶摇头: “不用,谢谢。”
“我热一杯牛奶给你?”
“不用,谢谢。”
“那你去冲个热水澡吧,早点休息。”
“不用了,我不习惯在别人家洗澡。”
“……”
究竟谁比较像债主。
“那好吧,”霍昕微窘,不再继续与他搭话,“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他上楼的时候又忍不住说:“其实,我一般不在这儿住,这儿离上班的地方远,只有周六周天不太忙的时候才会偶尔来一两次。你看,是不是特别巧。”
盛汶知道,他是说四年前的那个夏天。
盛汶进了客房,刚闪身进去就将门关住,霍昕话还没说完鼻尖碰到房门。
他无奈的耸肩,小姑娘脾气大。
“等一下。”
盛汶将房门打开叫住准备离开的霍昕:“我……明天想去银行,你和我一起吧。”
霍昕微微拧起眉头:“非要这样吗?如今它到了你的手里,就说明它与你有缘分,不如就留给你吧。”
“它不是我的!”盛汶声音拔高,“它是你外公留送给你妈妈的嫁妆,是你妈妈一辈了最珍爱的东西。你该拿回去!”
“而且……”他顿住,努力克制着眼泪,“别的我也偿还不起了。”
“我没想让你……”
门再次关上,霍昕说了无数次的肺腑之言应声而止。房间隔音效果不错。
盛汶躺在床上流了会眼泪,碰运气一样戳了乔嘉月的微信。
没想到对方居然奇迹的回复了。
盛汶:(我回B市了。)
乔嘉月:(真是见鬼,你不嫌回家耽误你假期挣钱了?)
盛汶估计门口的人已经彻底走开,他想与乔嘉月打语音电话。可是乔嘉月说他人不在国内,和男朋友去了希腊旅行。
于是只好通过Skyep与他打国际长途。
他抑制着声音里的泪腔:“乔嘉月你那里几点?”
乔嘉月声音里带着几分乐不思蜀:“我看看,七点四十八分。”
盛汶“哦”了一声,又问:“怪不得最近都不联系我,你怎么去旅游了?”
“我辞职了。”
“为什么辞职?”
“不想干了呗,哪来的为什么
“那……你是和你男朋友一起去的吗,你和你男朋友感情还好吗?”
不知为何,乔嘉月哽住片刻。
“哎呀,凭什么光你问我,我要问你了,”乔嘉月跳转话题,“你考试成绩什么时候出来?”
“二月十五。”
“考的怎么样,有把握吗?”
“没有。快题画的很丑。英语还是很烂,作文还是只会写You should,We should,I should……””
“……”乔嘉月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好吧。”
于是他们再次跳转话题,乔嘉月问:“大事都忙过去了,你也该交个男朋友了。对了,有没有找到合适的?”
“没有。”盛汶想到霍昕,“不过我认识了一个人。”
乔嘉月忽然意识到什么:“你那里是不是很晚了!你叔叔婶婶还让你讲电话吗?要不然等咱们有合适的时间再说吧。”
“没事,我不住家里,可以讲。”
乔嘉月“哦”了一声:“你居然舍得住酒店……等等,你才不舍得,你不会露宿街头吧?”
“没有,你能听见街头的声音吗。”盛汶不想再解释这些,“你不用担心这些。”
乔嘉月终于不再讨论这个:“好,我不担心。对了,我替你买了新年礼物,特产呢,本来想着等我回去,寄到你学校的,既然你回来了,我就直接寄到你家里去吧。”
“希腊特产?安慕希吗?好了,随你吧。”说这些有的没的,盛汶有些心累,“要不然,就先这样吧,我想睡了。”
“啊!”乔嘉月终于回想起他刚才提过的一句话,“你刚才是说,你认识了一个人?什么人?”
老天爷,他终于谈到正事了。
盛汶轻“嗯”了一声:“是一个男的,他人特别好,对我也特别好,我从没碰上过这么好的人。”
乔嘉月“咯咯咯”笑起来,他笑了很久才说:“盛汶,你总是这样说。有人稍微对你客气点,你就这么说。我还记得,好像是前年,你说你们班的领导班了换届,换了个新班长。你就跟我说你们新班长可太好了……”
乔嘉月乐不可支:“对对对,就是这样一套话:我们班长他人很好,他可太好了,对我特别好,我从没碰上过这么好的人!”
“我
盛汶无语地旁观着乔嘉月自娱自乐式的脱口秀表演。
乔嘉月继续:“我说,你以前碰上的人是有多不好啊,别人挺正常的反应落到你眼里就成了大恩大德。还是说你内心本来就阴暗无比,总爱把人想的很坏,然后他们做的任何事只要不是十恶不赦到你这儿就全是社会美德。”
盛汶愣住,乔嘉月说的不无道理。可是霍昕不是,他是真的好。
“有礼貌本来就是社会美德。”他说。
“你就是内心阴暗。”乔嘉月说。
他不想承认自已内心阴暗:“是我以前遇上的人不好。”
“哦,行。”乔嘉月也不呛他,“那你说说,你现在遇上的这个有多好。”
“也没多好,挂了。”
让乔嘉月混的,都想不起来原本想说什么,盛汶干脆挂掉电话,反正再说也是鸡同鸭讲。
他不会明白的。
电话那边乔嘉月还想说些什么,却猝不及防被挂了电话,他忍不住嘟囔:“跟谁学的,随便挂人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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