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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一般的黑气笼罩了整个释兰城,仿佛随着太阳落山,这座城就失去了所有的光亮。

唯一能看得清的,只有门外那些怪物猩红发亮的双眼。嚎叫声和撞击木门的声音混在一起,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格外渗人。

“你说外面那些东西,是城里的男人?”听完老妪的话,荀涓指着门外,一脸诧异。

“这些人体内都被种下了妖种。”湛恩面色微凝。

莲净皱着小脸,忧心忡忡,“师父,那他们还有救吗?”

湛恩摇了摇头道,“需得找到根源才能判定……”

木门在冲撞下不断摇晃,门外的东西如饥不择食的野兽,虽然有人形尚存,却已经完全丧失了作为人的理性。

屋内几个修仙者的目光同时转向屋内唯一有可能知晓根源的存在。

方才好心放荀涓进来结果招惹了全城的男人过来的老妪已经吓得瘫坐在墙沿,嘴唇哆嗦着,不断重复“完了……完了……”,俨然已经陷入恐惧崩溃的情绪中。

“阿婆别怕,他们进不来的。”

荀涓走到老妪身边,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一边看向门外,微微皱眉。

屋内没有点灯,漆黑一片。对修仙者来说和白昼没有什么区别。但对凡人来说就不同了。黑暗本就容易放大恐惧等负面情绪,更不要说还在死亡的威胁之下。

她心里想着要做点什么改善一下环境,手指刚去摸储物袋,一道金灿灿的灵光却忽然落于门上。不仅瞬间隔绝了外面的声音,还附带有了照明的作用。

屋子里一下子亮了起来。而光明总是具备了驱散黑暗与邪恶的效果。

荀涓看到那佛光法力微微怔了一瞬,目光转向法诀灵力发出的方向,正对上和尚清淡温和的眉眼。

这和尚,与她倒是默契……

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荀涓指了指湛恩,对老妪说道,

“这位是湛恩大师,是孔雀王特地请来化解释兰城的邪祟的。他的本事您刚才也看到了,定能解释兰城之危。还请阿婆如实告知我们您所知道的这般境况的由来。”

她的语气里夹带了一种仿佛能够安抚人

心的温柔。

老妪的绝望情绪减缓了一些,期期艾艾地看向湛恩。“……当真么?国主没有放弃释兰城?还派人来救我们?”

湛恩一直微笑着看荀涓的动作,听完她的话,配合地双手合十,温言道,

“阿弥陀佛。老施主放心。贫僧定会全力以赴,解救释兰城的施主。”

赤色袈裟映着佛光璨璨,给和尚的面容平添了一股庄严神性,看起来就十分可靠。

老妪相信了和尚的卖相,用双手撑起虚软的身体,蓦然跪趴在地。仰头哀声道,“求求大师,救救我们释兰城吧!”

湛恩将她扶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妪抹了抹眼泪,颤声讲述,“这事还得从三十年前的天上楼说起——”

从老妪的叙述中,几人大致知道了事情经过。

天上楼原本只是一间小妓院,一个叫作芳姑的老鸨,两进的院子,四五个姿色平平的姑娘。在城西繁华的花街上名不经传。

但不知是哪一天开始,天上楼突然成为了城内男人神往的“天堂”。原因就是芳姑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位名叫“珠儿”的姑娘,让释兰城的男人疯狂追捧。

“珠儿”姑娘是天上楼的头牌。传闻中说她是毗卢国最美的女人,肤若莹雪,齿若编贝,身姿婀娜。是从月亮里走出的美人。

每个男人都以与珠儿姑娘共度春宵为荣。甚至有了“如果你没有睡过珠儿姑娘,就不能称之为成功的男人”的言辞。

于是最安分守家的男人也要攒钱去一次天上楼,睡一次珠儿,以此证明自己作为男人的骄傲。外地也不断有客人慕名而来。

尽管珠儿的名声是那样响亮,但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看到过珠儿姑娘的样子。

因为珠儿从没走出过那间接客的小房间。见过她的男人们也都对她的模样讳莫如深,仅在相互交谈时露出微妙得意的笑容。

老妪那苍老嘶哑的语声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所有的男人都追捧她,所有的女人都嫉妒她,但我们谁也没见过她……直到两年前——”

那是一个深夜,城西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了整座释兰城

的人。

无数人披上外衣,走出房门。抬起头,只看到城西冲天的火光。

“我不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只是第二天听说是天上楼走水,关楼了几日又重新开了。然后又过了半年……他们,城里的那些男人,都变成了妖物!”

男人在日暮时跑到街上,像是没了直立行走的骨头,一个个匍匐在地,用四肢爬行。

女人们又惊又惧,还是跟上了自家的男人。

“我们举着火把,一路跟到了城西,天上楼……”

火光将漆黑的夜幕照得形同白昼,有尖叫声从天上楼里传出来。

而伴着铁链哗啦啦的声响,传说中的珠儿姑娘终于走出了那间束缚她的小黑屋,也将恐惧植入每一个释兰城的人心底。

珠儿并没有传闻中的美貌动人。

她看起来还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身上不着片缕。嘴唇很红,獠牙外凸。乱糟糟的披散的头发遮住了清瘦稚嫩的脸。

泛起青黑色的皮肤上遍布伤痕,下腹有三对猩红的眼。加上面上的一对,总共四对眼红通通的,仿佛能够滴血。

而最可怕的还是她臀部以下衔接的蜘蛛身体。八条漆黑长毛的蜘蛛腿,每一条腿上都挂着散落的铁索。

女人们才知道,原来珠儿姑娘不是“珠儿”姑娘,而是“蛛儿”姑娘。一只半人半蛛的妖物——或许,还是个没成年的小妖物。

蛛儿弯下腰,那条纤细的手臂捞起一个地上的男人,用小女孩一样天真的语气问他,

“我已经出来了,姐姐呢?你们把姐姐藏到哪里去了?”

男人四肢乱划,像一条渴水的鱼一样挣扎。

“不不,我不知道……放过我……”

“不知道?”蛛儿歪了歪头,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露出恍然的表情,“哦对了,我还没有让你爽利,是不能够问问题的……”

她放下男人,曲折起八条腿,趴伏在地。高高翘起臀部,像是做过了千百次一样熟练地摆出了被侵入的姿态。

那一刻,蜘蛛怪物的形象跟释兰城头牌妓子的形象重合了。

“你可以打我,也不用给我吃东西,你只要告诉我窈娘

姐姐在哪里就可以了!”

她的声音那么稚嫩,就跟每一个小女孩一样……

男人明明极不情愿靠近蛛儿,却无法自控自己的身体。他爬了过去,一边因为恐惧而颤抖哭嚎,一边却像一只发情的公狗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侵犯了怪物。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姐姐去哪儿了吧!”

男人连连磕头,“……饶命……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把姐姐还我,我只要看到姐姐就乖乖地回去……”

“算了,你不知道,总有人知道的……”

从央求到尖锐的质问,再到放弃。失望的蛛儿将无法给出回答的男人撕成了碎片。然后,又瞄准了下一个……

“它每个夜晚都会出来吃几个男人,但从来不碰女人,也不进屋子。男人们夜晚才出来,想要进去自己家里避开它。

最开始有女人放他们回家,第二天都被自己的男人吃了。后来就再也不敢开门。

这座城进得,出不得。之前有外地的男人来,全城的怪物都会过来,它也会来问窈娘……她不会吃女人,可被她变成怪物的男人会吃了屋子里所有的血肉。”

说到这里,老妪捂着脸痛哭流涕,

“造孽啊,都是释兰城的男人自己造的孽啊!”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除了老妪的哭声,良久都没有人说话。

“这……却是大快人心。”

荀涓站起身,看向门外。语气听起来还是那般轻柔,却透出几分讥讽。

湛恩眸光微凝,却见她蓦然抬手挥出一道灵气。两扇紧闭的木门登时打开了。

“师父!”莲净被荀涓的举动惊呆,下意识叫自己师父。

只见几个撞门的男人没稳住身体,咕噜噜滚了进来。吓得老妪连连后退。

经过短暂的停顿后,他们立马爬起来,发出兴奋的嚎叫,冲向几个人。

“肉!”

“肉!好饿啊!”

他们几乎已经没了人的样子,四肢着地,衣裳被磨得破烂,身上长满黑毛。牙齿外凸,口水滴滴甩落,散发出腐烂的恶臭。

老妪被吓得惊叫,

“大师救命——”

下一刻,金色的佛光充满了整个屋内。滚进来的蜘蛛化的男人一碰到佛光,皮肤就像被火燎过泛起焦黑,还发出滋滋的声音。

“这是什么光!”

“啊啊啊疼死老子了……”

“臭和尚!吃了他!”

男人们被激发了凶性,更加凶狠地扑向几人。

荀涓见此,眼底划过一丝幽暗的赤色,轻轻笑道,

“和尚你瞧,这世上的男人就是如此……对他们心慈手软可不行呢。”

说着,她双手合印,掌中燃起一道幽冷的紫火。

那火焰中心为一抹亮紫,愈往外颜色愈深,到外围近乎于墨色。且有淡淡黑雾凝于其外。

怎么看,怎么邪气。

女人原本如牡丹吐露一般纤柔娇媚的容颜,在紫火的映照下,生生显出了些许冰霜般的冷厉,与平时的她不甚相同。

湛恩的目光投向她掌中的紫火,瞳孔微缩,有些惊疑,“这火……”

紫火从她手上飞出一缕,在半空分成几个黄豆大小的小火苗。

她眼波流转,尽是感同身受的怨怒。

“既已成了魔物,索性死个干净!也省得每夜闹腾不休,再害了无辜的女子!”

小火苗分别落在扑过来的几个妖化的男人身上,覆盖周身,眨眼间他们就成了一摊黑灰。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肉身已然凐灭,可紫火并未消失,还在原处燃烧。甚至能看到虚幻的人形轮廓。

“紫火出,来生无……是疯君的幽冥紫炼!”

湛恩大步跨到荀涓身前,两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双手合握,任由她手上覆盖的紫火烧灼自己的掌心。

“快停手!莫要折损了你的寿数,他们罪不至来世!”

那幽冥紫炼从恨心而生,燃烧寿命而催发,能够伤害魂魄。故而看起来是火焰,温度却阴冷无比。连带荀涓的手也如寒冰一般。

但湛恩的手,很热……

热意渗透了肤表,却只是温暖,而没有带给她疼痛。

心底刻毒汹涌的怨恨在那温暖下蓦地软化。恨意一顿,火也就消散了。

当她手上的紫炼火隐没的同时,

燃烧几个妖化男人魂魄的紫炼火也随之消失,放他们去转世轮回了。

门外的怪物看到几个同伴死去,都在门口徘徊,不敢再跨入屋里。

荀涓也没管他们,垂下眼眸。看着湛恩被紫炼烧灼过后,焦黑里翻起猩红的皮肉,轻轻呼出一口气。

“佛修的金光克制邪魔,大师为何不用灵力护体?”

正如方才被佛光所伤,惨叫喊痛的妖化男人一样。紫炼火同样属于邪魔一道。

湛恩的修为高于荀涓,假如动用了佛光,受伤的就是她了。

她说话呼气时有凉丝丝的细风吹拂过伤处,柔柔的,有些发痒。

面对紫炼火不闪不避、面不改色的佛子湛恩动了动手指,像是要抽离,但最终又没有抽动。

他没有回答自己为何不用佛光去克制紫炼火的原因,反而问她,“幽冥紫炼是魔域疯君独有的邪火,伤人亦损己,你从何处得来?”

荀涓抬眸看他,红唇微翘,几分娇嗔之态。

“一人一个问题,是我先问的,你得先答才行。”

“……好。”

湛恩恢复了常色,平和作答,

“佛祖也曾割肉喂鹰……何况,施主并非恶人。”

因为她不是恶人,所以不能伤害。

荀涓瞪眼,“就这么简单?”

没点别的?

湛恩颔首,目光平静如湖面,无比祥和。

好像在说:佛爱众生,宁可伤害自己,也不伤害别人。荀涓对他来说也只是众生之一。他如此牺牲并不是因为荀涓有什么不同,只是本该如此罢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荀涓却不知为何生出些失落。

她嘟着嘴抱怨了句“无趣”,便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黑色葫芦。执起湛恩没有受伤的手腕,将葫芦里清透的药液倒在和尚的伤处,再用指腹慢慢抹开。整个动作无比轻柔。

湛恩垂眼看着荀涓专注给自己上药的模样,平静如湖的眸光被温柔打碎,风起涟漪,波光粼粼。

却在这时,之前退到角落的莲净急匆匆地凑过来。看着湛恩的手,眼里含泪,“师父,您没事吧?”

湛恩一瞬间收敛了眸光,摇头浅笑,

“为师没事。”

荀涓瞥了眼小和尚莲净,轻哼道,

“此药需连续涂抹四十九日,我也仅剩一葫芦,不能分给人。便烦劳大师未来四十九日都得同我在一起了。”

话说完,药也涂好了,湛恩便抽回了手。先道了声“多谢施主”,然后看着荀涓欲言又止。

“施主与疯君……”

他顿了顿,语声肃穆,“幽冥紫炼太过阴毒,每次使用都会折损寿数。施主还是少用为好。”

荀涓眉梢微挑,“大师不问我与疯君的关系了?那老畜牲虽然死了三百年,当初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魔头。”

湛恩默然不语。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不说话,也算是真心吧。也罢,相识一场,告诉你也无妨。”

荀涓调笑了他一句,眼光朦胧的看着和尚,尽显温柔婉约。

“若我说,三百年前是我杀了疯君,你相信吗?”

她美得像南洲四月的烟雨,清晨湖面上的薄雾。可说出的话语却是藏在柔软花瓣下带毒的尖刺。

湛恩听完她的话,瞳孔一缩,骤然变了脸色。

“你杀了疯君?”

荀涓轻笑,慢悠悠道,“你至于这么惊讶吗?我还没告诉你,我原来啊——”

可是疯君的侍妾呢。

后半句话她并不打算说出口,只是逗逗和尚罢了。

然而不等荀涓吊足胃口,湛恩已然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打断了她。

“疯君,未死。”

疯君,未死……

屋内一时沉寂。肃穆的氛围笼罩之下,莲净都不敢开口说话。更遑论外面那些被紫火和佛光吓破了胆子的怪物。

“你说……你说什么?”

荀涓的嗓音发哑,几乎要发不出声。

远处,突兀地传来稚嫩的女声,由远及近。

“姐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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