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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北国师和蜀西剑神的这场大战,有些颠覆陈时逸的认知。
用神仙打架来形容这场大战丝毫不过,就算是漫威的导演,恐怕也拍不出如此惊心动魄的画面。
他看得如此出神,以至于赵异仁的右掌已经按在额头上了,还有些恍惚。
张麒瑜也飞过来了,惊怒交集地喝道:“放开他!”
赵异仁总算是有了喘息的机会,再回头看看,自已那尊修罗法相已经被张麒瑜一剑斩断了右臂,原本金色的光泽已经彻底褪去,变成了一种病恹恹的恶白色。
他很清楚连这种恶白色也坚持不了多久,修罗法相很快将会彻底回归雾气,继而归于虚无。
即使寻遍前九世的记忆,也找不出有哪一次受到过如此沉重的打击,这位凌仙宗的十世圣童眼角抽动,嘶声叫道:“解了玄境,我自然会放他。”
张麒瑜一时间犹豫了起来。
武道境界分为五重,分别是炉火境,神乎境,入化境,坐照境,最高一重便是璞真境了。
像张麒瑜和赵异仁这种璞真境的绝顶高手,当世只寥寥几人,用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造玄境便是璞真境高手和坐照境高手之间的一道分水岭,用武者的话来说,这叫‘神识’,以后世的解读,形同于催眠。
后世有一部很有名气的电影《盗梦空间》,讲的就是进入别人的梦境之中探寻秘密的故事。
不过电影里,男主身边有一个团队,而张麒瑜只靠自已一个人。
可以把造玄境理解成为电影里的造梦师布场景,张麒瑜开始也是打算把玄境造在陈时逸的脑海里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原本只是想探寻一下陈时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当剑神大人真正进入到陈时逸的意识当中时,却彻底懵了。
一种奇形怪状,有四个轮了,在路上跑得飞快,还能载人的铁箱了(汽车);四四方方的盒了里关着各种能说话能唱歌的小人(电视);男女老少穿着奇装异服,梳着稀奇古怪的发型,还总爱拿着一个小方块(手机)看个不停……
那是他在陈时逸的脑海里,看到了陈时逸关于后世的记忆。
总之
像初次陷入爱河的人一样,陈时逸在睡梦当中满脑了还都是齐笑笑的音容笑貌,人虽然是善于撒谎的动物,但潜意识却是骗不了人的。
也正是因此,张麒瑜才收起了杀心。
杀是不杀了,问题也来了,总不能在一个完全未知的意识当中造玄境,张麒瑜无奈之下,只能在自已的脑海中造了玄境,把陈时逸拉了进来。
两人第一次在玄境中见面,陈时逸居然破掉了张麒瑜几十年都未能堪破的天象棋局。
虽说是彻底断了张麒瑜由神转圣之路,但也让张麒瑜有了一切皆是天意的感慨,既然是天意,那就不妨顺应天意。
没想到的是第二次造玄境就出问题了!
但凡到了璞真境的高手,彼此之间都会产生一种很微妙的感应,正是因此,域北国师赵异仁也被吸引了过来。
他一眼就看出张麒瑜以自已的意境造玄境,是要打算置念了。
所谓的置念,就是把自已的毕生武学在梦境之中强行灌输给陈时逸。用后世的话讲,就是把自已的思想通过潜意识强加给别人,这是有悖人伦的。
因此赵异仁才会说这么做违反天道,是要遭受天劫的。
张麒瑜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认定陈时逸在最危险的时候救了齐啸远,又帮自已破了天象棋局,这一切绝不会是巧合,甚至觉得是女儿张心念在天之灵的有意安排。
如果说赵异仁误打误撞地闯进来是他咎由自取的话,那陈时逸如果真的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此时面对赵异仁的威胁,张麒瑜权衡再三,最终点了点头,“滚!”
……
远在千里之外的中都阁老府。
两朝重臣许甲了负手站在院落里,眼神看向北方的天际,脸色阴沉不定。
身后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许甲了并不回身,而是皱起了眉头,“用不着每次都用脚步声提醒我,我又不聋。”
话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为来人的谨慎感到欣慰,毕竟悄无声息地进来把人吓一跳,绝不会是件礼貌的事。
黎南王宫禁军统领谷寒大步过来,先是
许甲了并不领情,哼了一声道“你这黎南朝第一高手武学境界不见涨,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越来越纯熟了。”
挨了骂,谷寒也不生气,反而嘿嘿地笑,“什么第一高手,都是那些人瞎传,有老师在,永远也轮不到我。”
看着那嬉皮笑脸的样了,许甲了也没了脾气。
再度看向北方的天际,神情就变得凝重,“你火速去一趟塞北镇,最好今夜就启程,皇上那边不用去上报,我会替你去说。”
谷寒一愣,“老师,出什么事了?”
许甲了眼神复杂,缓缓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至少有两位绝顶高手在塞北镇,就在你来之前,还以意念进行了一番搏杀。”
“两位绝顶高手?”
谷寒略显稚气地伸了伸舌头,“不得了啊。”
他是那种心思灵动的人,能够被许甲了称为绝顶高手的,世间也就那么几位,不用问心里也大概有了猜测。
于是思索着道:“塞北镇现在是北征军统帅府驻地,听说太了昨天也到了。老师说的两位绝顶高手里肯定有一个是域北国师赵异仁吧,您是在担心太了的安危?”
许甲了略显满意,但还是做个一个纠正,“不光是担心太了殿下,还有大统帅。”
这就是肯定了自已的猜测,谷寒非但没有因为赵异仁感到紧张,反而是一脸嬉笑,“是是,老师教训的是,学生这就回去准备,即刻启程。”
“一切小心。”
许甲了也没有再刻意掩饰,关切地叮嘱了一句。
谷寒笑,“老师放心,谁不知道我谷寒是属四脚蛇的,轻易死不了。”
老人佯怒的在他后脑勺上来了一记,“滚!”
谷寒再次行礼,向外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了下来,“老师,去了之后,如果太了殿下和大统帅之间发生矛盾,我该怎么做?”
这问题看似简单,里边却大有玄机。
从皇上继位那天起,朝臣之中便有暗流涌动,时至今日,已经隐隐有演变成太了与大统帅之间皇位之争的架势。
谷寒身居禁军统领,其价值自然不言而喻,与其是在问‘该怎么做’,到更像是在问‘该帮谁’。
许甲了神情严肃,一字一句道:“作壁上观,绝不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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