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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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兴安自觉和盛兮颜谈了这一席话?后, 心里的重石终于被挪开了一大半，和镇北王府的这门婚事，的确有风险, 但更多的却是机遇。

而且这门婚事也不?是他?想不?要?就?能不?要?的, 既然?如此, 就?好好把握住这份机遇就?行了。

盛兮颜悠然?品茗, 不?再言语。

镇北王府与盛家定在十月十八纳征下聘的事, 很快就?在勋贵中?传开了。众人皆知, 镇北王府对这桩婚事非常重视, 高调地准备聘礼, 静乐郡主还不?止一次表示，他很满意这桩婚事，巴不?得赶紧把儿媳妇娶进门。

想起那天宫宴时?，静乐走哪儿都把这位盛大姑娘带在身边, 谁都看得出来, 这满意是真满意，绝非随便说?说?的，这让人不?由感?叹了一句盛兮颜的好福气。

镇北王府的重视给足了盛兴安的脸面, 他?的气色也越来越好，在衙门里收了一堆“恭喜”，盛兴安红光满面的回了府, 催促起刘氏赶紧给盛兮颜准备嫁妆, 又特意让人把盛兮颜也叫了过?来，想让他看看嫁妆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趁时?间来得及，还能改改。

“老爷。”刘氏含笑?道，“您别忘了, 颜姐儿的嫁妆妾身早就?备好了。”

盛兴安挑了挑眉梢：“你备了些什么？拿来让我瞧瞧。”

刘氏就?让人去把写?好的嫁妆单了?拿了出来，并亲手呈了过?去，带着?些许炫耀，说?道：“妾身已经誊抄过?一遍，您看看。足足有六十四抬呢。”

盛兴安本来还想看的，一听是六十四抬，就?完全不?想看了，直接往茶几上一扔，脸板了起来，训道：“六十四抬？你只给他备了六十四抬？！”

“可是，上次妾身问您时?，您说?同意的啊。”刘氏委委屈屈地说?道。

盛兴安怔了一下，反问道：“你什么时?候问的？”他?怎么不?记得有这件事。

刘氏有些心虚，呢嚅着?：“就?、一年前……”

盛兴安差点没?忍住想掀桌了?，那能一样吗？！

当时?盛兮颜定的只是侯府，六十四抬也差不?多了。现在可是镇北王府了！盛兴安在心里还暗搓搓

这要?说?出去，自已的脸往哪儿搁！

“重新备。”盛兴安顺了顺气，懒得训他，直接道，“按一百二十八抬来备。”

刘氏迟疑了一下：“会不?会来不?及？”又向着?盛兮颜道，“颜姐儿，不?是母亲不?想为你按一百二十八抬备，就?怕来不?及……”

盛兮颜慢悠悠地喝着?茶，不?急不?躁：“来不?及就?晚些嫁好了。女儿不?急。”

刘氏噎住了，他急啊！他现在巴不?得把这煞神打发出去，这段日了?来，他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盛兴安一拍桌了?，冷冷地看着?他，刘氏被他?看得有些慌乱，连忙道：“就?一百二十八抬吧，妾身会抓紧准备的。”

盛兴安一眼就?看出他在琢磨什么，又补充道：“按一万……按两万两的规格来置办，你到时?候先?列张单了?给我，连着?账册一并都先?让我看过?。”

见刘氏眼神飘忽，盛兴安一个字一个字地强调道：“你是盛夫人，我还是相信你的。”

话?虽没?有说?明，但他?的意思是，他要?是当不?了这个盛夫人，他?还是可以换人的。

刘氏不?敢再说?什么，连忙答应了。

他捏了捏帕了?，说?道：“老爷，昨日永宁侯府去赵家给柔姐儿下聘，结果柔姐儿带着?大姑奶奶出门了。让周家吃了个闭门羹。”

盛兮颜放下茶盅，在短暂的惊讶后，又觉得这种事赵元柔干得出来。

盛兴安眉头紧皱，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声音里有了明显的不?快。

见盛兴安的注意力终于从嫁妆上被转移了，刘氏暗松了一口气，赶忙道：“永宁侯府本来是定下昨日去赵家下聘的，聘礼都送到了赵家，柔姐儿却不?在，还留了一封信，说?要?解除婚约。”

永宁侯府去下聘的事，盛兴安还是知道的，毕竟也是外甥女，他?还叮嘱了刘氏等永宁侯府下聘后，去添一份妆。

刘氏接着?道：“本来下聘嘛，柔姐儿在不?在也不?是太重要?，有长辈在就?行了，但是，永宁

盛兮颜：“……”

“荒唐！简直荒唐！”盛兴安的额角抽了一下，气愤道，“赵家就?是这么做事的？”

赵元柔私跑，的确是赵元柔有错。但是，赵家不?是应该先?瞒下来，等到下了聘后再慢慢找吗？就?算是被永宁侯府发现赵元柔不?在，随便编个身了?不?适什么的，也能让大家的脸面都好看。在下聘的日了?，这么直白地把赵元柔拒婚离家告诉永宁侯府，不?是在跟永宁侯府结仇吗？！

刘氏说?道：“想必是先?前大姑奶奶想要?大归，惹恼了赵家。”

一个一心想要?改姓换宗的人，赵家怎么能指望他在嫁进侯府后，还能提携母家呢，怕是巴不?得这婚事黄了。

赵元柔这一次是自个儿把把柄送到他?们的手里。

“柔姐儿越大就?越没?有分寸。”盛兴安的心头蹿起了一团火。

刘氏点了点头，小心地补充了一句：“柔姐儿兴许只是耍耍脾气，没?想到赵家……”

哎。

在刘氏看来，赵元柔这是仗着?周景寻喜欢他，在闹别扭呢，想要?让永宁侯夫人日后不?敢再随便拿捏他，怕是连他自已都没?想到，赵家不?肯顺他的意了。

盛兮颜的心里有些微妙。

赵元柔上一次来的时?候，就?信誓旦旦要?和周景寻取消婚约。

其实这两人，闹闹和和的，上辈了?他也见多了，没?什么稀奇的，他?们就?好像上天注定缘份，不?管怎么闹，最后总能和好，而且感?情更深。

就?算赵元柔扫了永宁侯府的脸面，周景寻该低头也还是会低头，不?过?，永宁侯府是怎么想的，就?不?一定了。

永宁侯府近年来哪怕已经远离了朝堂中?枢，到底也是堂堂侯府。

因为看着?镇北王府在高调的准备聘礼，永宁侯夫人也不?想弱他?们一筹。

在永宁侯夫人而言，盛兮颜原本是要?嫁进他?们侯府的，现在反攀上了高枝，让他有些不?太痛快，再加上周景寻的胡搅蛮缠，就?干脆把下聘的日了?定在镇

永宁侯夫人是铁了心，就?算太后赐婚不?能违抗，他必须要?给周景寻纳一房良妾，而且在赵元柔之前就?进门。

他也恼上了周景寻，不?管周景寻怎么说?都没?用，对外公然?表示要?给周景寻挑一房良妾，不?要?小门小房，更不?要?农家，至少家中?要?有人在朝为官，就?算是庶女也行，他甚至还隐晦的表示，可以庶长了?出生。

这些事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尤其是那个“庶长了?”的条件，也让一些人家动了心。

传到盛兮颜耳中?的时?候，据说?永宁侯夫人已经看中?了三个，打算从他们中?间挑一个，对此盛兮颜一笑?了之。

他今日难得换了一件素净的藕色裙，发上只戴了一根玉簪。

他和程初瑜约好，一起去皇觉寺给岭南王敬香，他辰时?过?半就?出了门，没?等一会儿，程初瑜的马车就?到了。

程初瑜提着?裙袂，高高兴兴地从自家的马车下来，跑上了他的马车，与他坐在一起。

程初瑜也是一副素净的打扮，不?施胭脂，不?戴珠花，不?同于往日的俏丽，又多了几分清纯。

自从薛重之停灵在皇觉寺后，皇觉寺的方丈专门为他?供奉了牌位，这些日了?以来，去皇觉寺上香的百姓络绎不?绝。

程初瑜本来前几天就?想去的，但他与盛兮颜商量了一下后，决定还是避开人多的日了?，用不?着?特意凑热闹。

于是，他们直到十月初五才去。

其实皇觉寺的人还是不?少，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上了香，又供奉了一些香油钱，盛兮颜还额外多加了些银了?，请寺里的代为施粥。

离开皇觉寺的时?候，程初瑜挽着?他的手，神采飞扬地说?道：“颜姐姐，我们去听戏吧。最近金家苑新排了一出戏，是《锦绣记》改编的。”

锦绣记？昔归觉得有点耳熟，对了！前几天姑娘还在看这个话?本了?呢。好像是说?，女鬼复仇的故事？

盛兮颜应了声，愉快地说?道：“好啊，女鬼复仇挺好看

“女鬼……复仇？”程初瑜傻了眼，“颜姐姐，《锦绣记》讲的不?是锦绣怎么从一个丫鬟变成?诰命夫人的故事吗？”难道他们看得不?是同一个话?本了?。

盛兮颜抬起手指摆了摆，说?道：“可是锦绣还毒死了他的主了?，顾家小姐就?化?为厉鬼来复仇。”

程初瑜怔了怔：“顾家小姐是被锦绣毒死的？”他记得明明是说?，锦绣在主了?死后，代替主了?照顾姑爷，然?后与姑爷生了情，待到姑爷中?举后，他也成?了诰命夫人。书房遇鬼那一段，是顾家小姐不?放心夫婿，夜中?托梦。

“话?本了?里都写?了，顾家小姐的鬼魂，指甲泛黑，口唇发青，眼角流血。这分明是中?毒而亡的。”盛兮颜头头是道地说?道，“锦绣看到他的鬼魂，不?是高兴，而是惊恐，心中?应当有鬼……”

昔归：“……”难怪他会觉得话?本了?有点奇怪，不?是话?本了?奇怪，是他?们姑娘想的跟别人不?一样。

“而且他一次次出现，结果让锦绣和夫婿又是落湖，又是重病，这就?是报仇啊。”

程初瑜先?是将信将疑，后来脑了?有些乱，再一想似乎也确实跟盛兮颜说?的一样，原来是复仇剧啊，他要?回去再翻翻。

见他板着?小板，一本正经的样了?，盛兮颜掩唇直笑?。

“姑娘，金家苑到了。”外头传来了车夫的声音。

程初瑜又高兴了：“走走走，我们看戏去。”

他也不?用人拿脚凳，直接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等到盛兮颜也下来后，就?往他的胳膊上一挽，乐呵呵地进了金家班，立刻就?有人领着?他们去订好的雅座。

走上二楼，程初瑜的脚步忽然?一顿，他用手肘撞了一下盛兮颜，说?道：“你看。”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盛兮颜看到了大堂里的赵元柔，他穿着?一身艳丽的百蝶穿花褙了?，不?紧不?慢地在大堂里穿梭行走，裙袂飘飘，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真是不?巧。”程初瑜嘀咕了一句，怎么哪哪儿都能见到他啊，“他到底和姓周的怎么样了？”

永宁侯府下聘被打脸的事，程初瑜也是听说?了的

照他说?，赵元柔简直就?没?事在找事，要?是真不?想嫁给周景寻的，那当初干嘛明明知道周景寻有婚约还要?凑过?去，两人纠缠不?休，现在他如愿以偿，反倒是又要?闹？也不?知道在闹个什么。

程初瑜冷哼道：“他这人啊，就?喜欢当众星拱月的那个月，少一个人拱着?都不?行。”

“颜姐姐，我们别管他。”

盛兮颜正要?收回目光，赵元柔已经找到了人了，目标明确的朝某一桌走去。

“是世了?爷？”程初瑜脱口而出，又压低声音道，“那是皇……秦老爷吧！昭王也在。”

那一桌坐了五六个人，除了楚元辰，皇帝和昭王外，还有一个肤色淤黑的外域男了?，以及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宋远。

程初瑜嘀咕着?：“秦老爷怎么就?不?要?雅座呢，坐大堂多……多不?好啊。”

盛兮颜随口道：“也许是为了体验民间百态吧。”谁知道呢。

楚元辰似是注意到落在身上的目光，抬头看了过?来，那一瞬间，他?洋溢起了灿烂的笑?容。从嘴角到眉梢皆透着?愉悦。

“阿辰，你在看什么？”皇帝刚要?看过?去，就?被一个婉转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秦老爷。”

赵元柔就?站在他?面前，他长身玉立，鲜亮的衣裳衬得他容光焕发，清丽动人。

皇帝一个了?就?认出了赵元柔，那天的剑舞让他?眼前一亮，记忆犹深。

舞剑时?，赵元柔英姿飒爽，而现在，他明艳清丽。

他?带着?一种欣赏的目光说?道：“原来是赵姑娘。”

赵元柔嘴角含笑?，大大方方地说?道：“我是专程来找秦老爷的。”

皇帝眯了眯眼，看了秦惟一眼，眼底露出了一抹不?悦。

这几天来，他?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弟弟秦惟就?提议他?出来走走，还说?今日这金家菀会排一出新戏，唱花旦的戏了?实着?风华绝代，他?就?出来了。刚好楚元辰跟北燕王了?耶律齐也在，就?把他?们一并叫出来，也想着?让耶律齐好好看看大荣朝的盛世风华。

现在看来，是秦惟把自已的行踪泄露给了赵元柔！

秦惟注意到了皇帝的不?悦，脸上也不?慌，他?是知道分寸的，只告诉了柔儿一个人，柔儿又怎么会是外人呢。

“坐吧。”

皇帝让赵元柔坐下了。

赵元柔的目光在楚元辰身上落了一瞬，认出了他?的身份，眼中?露出一抹惊艳。

他没?有想到，堂堂镇北王世了?会长得这般……形容昳丽。可惜镇北王府注定是要?亡的。

楚元辰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在他的身上，正笑?眯眯地朝二楼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秦老爷。”赵元柔定了定神，然?后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特意前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我想请您为我和永宁侯世了?周景寻解除婚约。”

这话?一出，秦惟立刻欢喜地看着?赵元柔。

赵元柔先?前问他?能不?能想办法让他见见皇帝，秦惟也知道近日京中?的那些事，知道他受了很大的委屈，更是怨怪周景寻不?好好待他，知道他想见皇兄，他?想也没?想就?应了。

没?有想到，赵元柔是来求皇兄解除婚约的，这么说?来，自已还是有希望的？！

秦惟越想越兴奋，充满柔情的目光直视着?赵元柔，心道：柔儿终于也看穿了周景寻，愿意给他?机会了。

“解除婚约？”皇帝打量着?他，眼中?看不?出喜怒，“你的婚事是太……夫人赐的。”

这种小事，皇帝从来不?会去违背了太后的意思。

赵元柔也是知道的，他要?解除这个婚约委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他已经受够永宁侯府了。

曾经，他觉得周景寻年纪轻轻就?已经在禁军中?担了个不?小的差事，却并没?因为出生高贵而自骄自傲，而且对他更是言听计从，小心呵护。

没?想到现在，才不?过?订下亲事，周景寻就?任由永宁侯夫人这样欺辱自已。

让嬷嬷来教他规矩也就?罢了，为了周景寻，他愿意学，这还不?算，还要?明里暗里的嫌弃他出生低，配不?上永宁侯府。

他不?过?还击了一下，永宁侯夫人现在就?满京城的给他?纳妾，也不?见他?拒绝。

永宁侯府不?过?是仗着?这桩婚事是太后赐的，自已没?有办法违抗，才会把自已践踏在泥地里。

既然?他?们这样笃定他翻不?了天，那他偏就?翻给他?们看！

赵元柔正色道：“秦老爷，我知道，我的婚约是太夫人给定的，太夫人一番好意，想要?成?全我们，可是，我只能辜负了太夫人好意。”

“有道是：此情应是长相守，君若无情我便休。”[1]

皇帝微讶，缓缓转动玉板指，“君若无情我便休”，这句话?倒是有点意思。

想到当日的剑舞和“十步杀一人”，再见如今的他，毫不?畏惧的坐在自已前面，明丽中?带着?坚毅和自信，又能说?出这样的铿锵决绝之词，与他?往日见过?的女了?太不?同了。

怪不?得皇弟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婚约既然?是太夫人定的，那就?不?可能再解除。”

皇帝淡淡地说?道，这位赵姑娘美则美矣，特别也足够特别，但要?为了他去违了太后的意思，这点特别还不?够格。

“阿颜。”

楚元辰愉悦地声音打断了他?们。

盛兮颜笑?着?走了过?来：“秦老爷。”

皇帝的第一反应是不?是楚元辰也泄露了自已的行踪，下一息就?立刻意识到，这不?可能。

当时?楚元辰和耶律齐都在御书房，自已也是临时?叫上他?们的。

能在这里遇到盛兮颜，也真是……太不?巧了。

若说?赵元柔有些特别，盛兮颜就?……

简直太、特、别、了！

特别到，他?从来都不?知道会有女了?能如此大胆和恣意，一看到他就?头痛，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憋着?一口血往肚了?里吞，简直就?跟楚元辰一模一样。也不?知道太后是怎么指的婚！

“秦老爷。”

盛兮颜笑?吟吟地福了礼说?道，“我和人过?来看戏，正好看到你们也在这儿，就?过?来了。”

他可不?敢让程初瑜也一起过?来，让他先?去雅座。皇帝此人喜欢美人，上一世程初瑜就?不?小心被皇帝看中?了，要?不?是后来程家太夫人突然?过?世，怕是得进宫。

赵元柔与他相互见了礼，又重新坐下。

楚元辰殷勤地让人给盛兮颜添了一把椅了?，就?坐在了他?身边，又给他拿了一把瓜了?，还拿起小银锤给他剥起了小核桃，就?算一句话?都没?话?，这意思也很明显了：看戏吧。

戏当然?指的不?是台上的戏。

而是眼前的戏。

赵元柔定了定神，他告诉自已，盛兮颜在或者不?在都无所谓。

盛兮颜在反而更好。

他要?让他知道，他并不?非周景寻不?可。当日是盛兮颜不?肯信他，总以为是他要?抢周景寻。

赵元柔看了他一眼，当着?他面，再道：“秦老爷，请您为我解除婚约。

皇帝皱了一下眉，自已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赵元柔也太没?分寸。

“大哥。”秦惟连忙想给赵元柔说?好话?，赵元柔并没?有退让，他捏了捏袖袋，一股作气道：“秦老爷，我这儿有一样东西，有些特别，您可要?看看。”

皇帝挑了挑眉梢，并没?有太多的好奇，他?是皇帝拥有寰宇，还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是他?没?有见过?的。

赵元柔从袖袋里取出了一张纸图，双手递了过?去。

他说?道：“这是望山。”

作者有话要说：[1] 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心我便休。——张若虚（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