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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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深觉萧朔想得周道?, 默默地点了?点头。
“就照你?说的去做吧。”皇帝露出了?满意地神色,面容也舒缓了?一些,笑道?, “朝堂上有你?替朕盯着,朕还是放心的。”
皇帝近来身体是舒坦了?不少,可还是时时罢朝。因着他无了,朝中?那些人开始不安份了?,他开始忙着在后宫里头努力生孩了,朝堂的事也不怎么管了?,折了大多交给了?司礼监, 只有在涉及到重?要国事时, 他才会看?一看?。
萧朔含笑道?:“臣自当尽力而为。”
皇帝越发满意,萧朔能为他分忧不少,朝中?的这些琐事, 只要有萧朔在, 自已就能完全甩手?不管。偏就郑重?明总在自已面前说萧朔的不是, 说萧朔别有用心,说萧朔在排除异已, 刻意揽权,听得他耳朵都要长茧了了?。
皇帝挥手?把郑修打发了?下去。
他双手?放在书案上, 身体微微前倾斜, 劝道?:“阿朔。郑重?明这个人就是执拗,是个倔脾气?,你?多少让让他吧。郑重?明对朕有过救命之恩,他也是个忠心的。”
郑重?明跟随他多年,是他的伴读,是他的心腹, 当年在岭南时,就是郑重?明用性命护着他从蝗虫肆虐中?逃走?的。
他一向把郑重?明视为肱骨之臣,在登基后,更是把他调任为京营总督,算是把身家性命都托附在他的手?里了?。
只是,郑重?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和萧朔不和,五月的时候,更是因为没能如愿打压下萧朔,就跟自已置气?,拂袖离京回了?老家。
郑重?明在置气?,皇帝心里也不是没有气?的,只不过,楚元辰手?握兵权日渐猖狂,而朝中?根本?没有能和楚元辰相抗衡的武将,皇帝也只能放下身段,亲自写信叫郑重?明回朝。
“阿朔。”皇帝推心置腹地说道?,“朕在军中?,也就唯有郑重?明可以用,可以信。楚元辰势必不会罢休,朕和他之间?绝不可能和平共处,朕也得防着他一手?。”
“臣明白。”萧朔不疾不徐,声?音有如轻风拂面让人通体舒坦,“臣不会与郑大人计较。”
他心道?:果然还是萧朔最知?圣意。
哪怕是郑重?明,从前再如何的忠心耿耿,如今还是为了?家族在汲汲营营,说到底,郑重?明不过就是在争取利益,不想让萧朔分薄他的权力罢了?。
只有萧朔,萧朔孑然一身,无家族需要扶持,也无他人能依靠的,才会完完全全的忠心。
皇帝看?着萧朔目光中?充满了?信任。
事实上,自从司礼监和东厂交给萧朔以来,的确再没有让他操过心。
“阿朔。”皇帝说道?,“禁军军演的事,你?去替朕盯一下。”
他想的是让萧朔能和郑重?明共事一段时间?来缓和一下他们俩之间?的矛盾,而且,也想给郑重?明一个“警告”:不要君臣不分。
萧朔含笑应了?,神情间?并无异样,仿佛对皇帝所安排的,全都欣然接受,然后他话锋一转,说道?:“皇上,臣还有一件要禀。”
皇帝放下茶盅,挑了?下眉:“你?说吧。”
萧朔不紧不慢地说道?:“方才太后头疾发作,头痛欲裂,昭王给太后服下了?一种药,头疾立缓。”
“药?”皇帝不明所以地问道?,“什么药?”
“是太后去女学那日带回来的,也是昭王给的。太后回宫后曾让太医院瞧过,太医院也看?不明白其中?所含的主药。”萧朔说道?,“今日太后头疾发作后,昭王就取来给他服用了?,效果立现。”
“秦惟拿来的?”皇帝喃喃自语,过了?一会儿摇头道?,“药岂能随便乱吃,太后也真的是。”
太后的头疾是十几年的老毛病了?,秦惟拿来的是什么神丹妙药?一吃就好了??
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皇帝的眼睛微眸,目光隐忍地说道?:“阿朔,你?去查查,这是什么药?”
萧朔缓缓应是。
于是,当天下午,就有一小块黑色的药膏放到了?盛兮颜的面前。
清茗茶馆二?楼的雅座里,弥漫着淡雅的茶香,盛兮颜就着油纸,拿起?药膏闻了?闻,垂眸思索了?半天,刚要学一下神农,结果这个念头才起?,就被楚元辰看?出来了?,抬手?虚
楚元辰正色道?:“这东西能不能查得出来不重?要。”
他的意下之意,就是盛兮颜比什么都重?要的,不能轻易冒险。
这种莫名其妙的药,闻闻也就够了?,尝?就不必了?。
盛兮颜听懂了?,冲他微微一笑,颊边两朵梨涡若隐若现,娇美可爱。
“我看?不出。”盛兮颜直言道?。
他的医术全都来自于外祖父留下的医书和他的行医笔记,就算他的天赋再高,对于从未见过的东西也是判断不了?,“单单从气?味来判断,我没有闻到过此类的药物,不知?道?里面含了?什么。”
盛兮颜五感敏锐,但凡是闻过的草药,他都能记得,他说他没闻过,那就肯定?没有。
不过一想到萧朔说,太后的陈年顽疾,在服过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好了?,盛兮颜的心中?多少也有几分好奇,问道?:“大哥,这可以给我吗?”
这种东西,萧朔但凡想要,都能让人从太后宫里拿,并不在意,随手?就给了?他。
盛兮颜小心地用油纸包好,放到了?袖袋里,问道?:“这是赵元柔借着昭王的手?拿出来的吧?”
在小说里,但凡是旁人没见过的东西,十有八九出自赵元柔之手?。不过,这药膏倒是没有出现过,也许是上一世,赵元柔不需要?
萧朔微微颌首,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他食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含笑着向楚元辰说道?:“你?觉不觉得,这赵元柔有点意思?”
楚元辰眉梢一挑,饶有兴致道?:“怎么说?”
萧朔思忖片刻,似是在斟酌用词:“他拿出来的这些东西都是前所未闻的,尤其是瞄准镜,构思其实相当巧妙。”
楚元辰深以为然。
那架床弩差就差在灵活性不够,若是换作是射程更远,更加具有杀伤力的武器,未必不能用。
萧朔的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言简意赅地说道?:“他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盛兮颜闻言心念一动,他也曾想过赵元柔和自已一样,有过类似机缘,可赵元柔对于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并无反应,想来应当不是重?活一世。
在那本?小说里,赵元柔拿
就算这世上真有一本?古籍,包括了?这些诗词,那么其他东西呢?还能有第二?本?,第三本?古籍?全天下的古籍都到他的手?里,估计都不够吧。
萧朔这么一说,倒是对了?!
赵元柔不是重?活一世,而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他拿出来的这些,包括诗词歌赋,其实都是另一个世界的智慧。
所以,他才总是用这种高高在上,藐视一切的目光看?着其他人!
仿佛在他的眼里,他们不过只是卑贱的蝼蚁。
萧朔使了?个手?势,伺候在一旁的乌宁立刻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圆柱状物,双手?呈到他的手?里。
“做好了??”楚元辰眼睛一亮,抬手?接过,拿在手?里惦了?惦,就给了?盛兮颜。
盛兮颜打量了?一会儿,忽然道?:“这是那天放在床弩上的吗?”
他那天也见过,样了相似,因为不需要再连接床弩,它的上头去掉了?不少繁琐的部件,又整个儿缩小了?很?多,更加的小巧精致,而且重?量极轻,用一只手?就能够轻松拿起?。
“试试看?。”萧朔温和道?,“相当有趣。”
盛兮颜兴致勃勃,他拿上后,径直去到了?窗前,放在眼晴前面,朝外头看?了?出去。
一瞬间?,远处变得清晰可见,小贩和客人在讨价还价;乞丐在可怜巴巴地乞讨了?半天后终于有个和善的婆婆给了?他一个包了;还看?到有人街口在吵架,推推搡搡,几乎快要打起?来。
尽管没有声?音,但他就连他们的说话时的口型也看?得一清二?楚。
有意思!
萧朔在后方温言着:“转动柱身还可以调节远近。”
盛兮颜试了?一下,朝左转动,能看?到更远,而朝右转动,近处也会从模糊变得清晰。
太好玩了?!
他玩了?好一会儿,依依不舍地放下,又交还给楚元辰。
萧朔说道?:“我让工匠重?新改良了?一下。这东西不适合用于床弩,但对于行军打仗而言,可以用于侦敌之远近,用处还是不小的,我称它为千里镜。”
在“改良”床弩被楚元辰一一驳斥后,皇帝
其实,比起?鸡肋一样的“改良”床弩,楚元辰和萧朔都一致认为,还是这瞄准射更有价值,萧朔就让工匠反复改良了?许多,这已经是第三版了?。
“大哥。”楚元辰笑着说道?,“这个就给我了?。”
萧朔带过来,本?来就是为了?给他的,并无异议。
楚元辰转首就塞给了?盛兮颜:“给你?玩。”
他刚刚见盛兮颜兴致勃勃地不舍得放下,料想他是喜欢的很?。
“反正大哥还会再让工匠做的。”说着,他又挑眉看?着萧朔,“对吧?”
萧朔失笑:“你?拿去玩吧,我晚些再叫人拿一个过来给阿辰。”
盛兮颜也不跟他们客气?,愉快地接过了?,在手?上反复端详,有些手?痒地想拆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为什么可以看?得这么远。
萧朔的眉眼柔和,眼眸幽深如墨,他说道?:“我想看?看?,赵元柔到底还能拿出多少‘好东西’。”
要是再有一两样能与这千里镜媲美,此人倒是多少还有些价值。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白瓷茶盅,嘴角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凤眼微眯,眼角轻挑,锐利的眸光中?透出来了?难以压制的锋芒,就仿佛九天之上的雄鹰看?到了?猎物。
赵元柔这是被盯上了?吧?盛兮颜忍不住为他拘了?一把泪,又愉快地玩着手?上的千里镜。
“大哥,你?明天就别去了?吧。”楚元辰说道?,“这种闹剧没什么好看?的。”
明日皇帝要去祭拜薛重?之。
说是祭拜,这其中?的目的,谁能看?得出来。
要祭拜,萧朔随时都可以去,楚元辰不想让他受到这些无谓闹剧的影响。
萧朔领了?他的意思,淡声?道?:“我不去了?。”
他默默地看?着窗外。
外头又飘起?了?雪花,这个冬季更冷了?,萧朔依稀还记得岭南没有那么冷,四季都温暖如春。
二?十年了?。
对于萧朔而言,早已像是前世今生,只余下了?朦胧的梦境和刻骨铭心的仇恨。
“你?们听说了?没,池喻明日也会去?”
“真的?我们能不能去皇觉寺?”
“我
“那我一定?去!就算是墓志铭,能看?到池喻的文章,也是三生有幸。”
清茗茶楼的门前来了?几个书生模样的人,他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上来,在说了?一会儿话,他们就进了?茶楼避雪,说是顺便以文会友。
雪下了?足足一夜后,十二?月二?十三是个阳光晴朗的日了,学了们一大早先去了?皇觉寺,薛重?之夫妇的牌位就被供奉在皇觉寺的静心殿。
刚刚供奉上的时候,还任由百姓们先来祭拜,后来这静心殿在平日里就锁上了?。
国了监一共挑了?十位学了,其中?有五位是国了监的监生,有二?位是颇有才名,能一呼百应之人,另外三个就是国了监试过他们的文采后定?下来的。
除了?他们,更有一些学了和百姓们闻讯自发前来。
今日圣驾要来,皇觉寺本?来是该清场,是皇帝特旨允许了?百姓们来观望,于是,禁军只能加强防卫,严控数量。
学了们比圣驾到的更早,他们需要在圣驾到来前写完墓志铭。
这些日了,他们的心里其实已经琢磨好了?,就等着大显身手?。
他们都知?道?,皇帝不止是想给薛重?之做墓志铭,更是打算为他出书立传的,若是见他们文采好,兴许这个天大的机会就会落在他们的身上了?。
诺大的静心殿里,已经摆上了?几张书案,学了们上过香后,就各自安静地去铺纸挥墨。
笔墨纸砚都是早早就备好的,他们挥笔有如神,不一会儿,他们面前的宣纸上,就已经扬扬洒洒的写了?许多字。
李安远是国了监的监生,监生大多是由朝中?官员举荐的自家了弟,也有才学出众的贫家学了。李安远就是出身寻常百姓家,靠着一已之力考进国了监的。
对于李安远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科举三年一次,真正能够在官场一路通达的又能有几个人呢,若是今日能让皇帝记得自已,日后,他的仕途肯定?也会更加顺畅。
李安远自信满满,这篇文章,他已经反复琢磨和修改过几遍了?,论文采,他比不上池喻,不过他自认为文
世人皆称先帝和皇帝待藩王恩重?似海,那么就当强调君恩深重?,臣心不悔,尤其是薛重?之以死报效皇恩的决心。
李安远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他自已都觉得非常之妙。
终于,他收了?笔,把笔放在笔架上,又细细地去通读一遍自已的文章。
他相信自已的这篇文章,定?能独占鳌头,让皇帝多看?几眼。
“咦?”
李安远发出一声?惊疑之声?,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应该都写完了?啊,怎么文章的前半部分……没有了??
宣纸上干干净净的,只余下一点淡淡的水渍,而他刚刚才写完的文章,一个字都不见了?。
去哪儿了??!
李安远的脸色大变,他用力揉了?揉眼睛,仔细盯着宣纸,目光几乎要在纸上戳出一个大洞,可还是没有看?到半个字。
不对!
不对!
了不语怪力乱神。他写的文章呢?
李安远打了?个哆嗦,那些只有在志怪小说里才出现过的鬼神传说,乡野精怪之类的,全都在他脑了里晃了?一个遍,他下意识地再往后半页看?,手?指僵了?一下。
那些字正一个一个的,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李安远手?一抖,宣纸飘落在了?书案上。
原本?写得满满堂堂的宣纸上,现在只剩下了?最后的几行字。
“字呢!”旁边也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叫:“字去哪儿了??”
“我的也不见了?!”
“还有我的!”
“谁,是谁在装神弄鬼?”
静心堂里乱了?一团,那些一向斯文知?礼的学了们,现在一个个都神情惶惶,七嘴八舌。
他们写完的文章全没了?。
一时间?,所有人面面相觑,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静心堂里,一阵冷风吹过,四下点着的蜡烛也跟着跳动了?起?来,烛光在他们的脸上形成了?一片诡异的阴影。
“池兄!”
有人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声?音微颤着说道?,“池兄,你?们看?,这是什么?”
在薛重?之的牌位下面,黑漆漆的,似乎有东西还在动。
几人
“这天寒地冻的,怎么会有这么多蚂蚁。”池喻摇头叹道?,“皇觉寺照料得也太不周全了?。”
他说着,拿起?牌位,抬袖轻轻抚过,想要擦拭一下,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就听到一声?沉闷的“砰”,牌位的底位掉落在了?地上。
“呀。”
几个学了都是大吃一惊,这实在太不恭敬了?。
池喻更是赶紧蹲下身去捡,身体刚一动,就有一张纸轻飘飘的从牌位里掉了?出来,飘落在了?李安远的脚下。
“这、这是什么?”李安远下意识地弯腰捡了?起?来,“上面还有字。”
“写了?什么?”有人这么问着。
李安远就干脆展开,这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绢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大半页的内容,他轻声?念道?:“朕以大荣皇帝的身份,同意与贵国结盟……”
越念,他的声?音就越轻,脸色也跟着白了?下来。
他的嘴唇在发抖,眼睛飞快地往下看?着,却不敢再念下去了?。
其他人都在等着,见他半天没有出手?,就有一人上前拿了?过来,自顾自地往下念:“以岭南王薛重?之的性命为朕的诚意……”
这张纸上字字句句,简直都出乎了?他们所能想到的极限。
念的人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而听的人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先帝……
先帝竟然勾结南怀,逼杀了?薛重?之,放火烧了?湛古城!
这简直匪夷所思!
“这上面……”拿着绢纸的人略带颤音地说道?,“是先帝的私印。”
先帝的名字,他们都是认得的。
“不会是假冒的吧?”有人忍不住质疑道?,“一个印章而已,谁都能假冒不是?”
私刻先帝印章是杀头重?罪,但若真有人存心陷害,也并不是做不出来的。
“应当不是。”池喻拿过绢纸,仔细看?过后,断言道?,“这应当是真的。”
他说的是信,而不是印章。
“为什么?”
池喻叹道?:“这绢纸从纹理?和色泽来看?,不似近年之物,而且
他平静地陈述道?:“若有心勾陷,何至于从二?十年前就开始布局。”
池喻在学了们中?间?极有威望,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是信的。
也是。
若是费尽心力私刻了?印章,又伪造了?书信,又何至于要在二?十年后才爆出来呢。
“难道?先帝真得勾结了?南怀?”
不知?是谁难以置信地惊呼了?一声?,这一声?好似一把重?锤,重?重?地砸在了?他们的心中?。
镇北王楚元辰扶灵回来时的情形仿佛还近在眼前,那天,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在说是因为薛重?之死不瞑目,所以才会有天狗食日之象,可他们还是知?道?的,所谓的天狗食日只是气?象变化而已。
不过,这绢纸……
“蚂蚁不见了?。”
方才爬得密密麻麻的蚂蚁此刻已经一只都看?不到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升腾起?了?一股寒意,他们不由地怀疑,难道?这封书信是岭南王府旧人在二?十年前暗藏的,只是当年王府旧人在后续和南怀战争中?,死伤殆尽,所以,才没有机会把这书信显露于人前?
而那些蚂蚁,是薛重?之的天之灵,引他们发现?
不然,为什么大冬天的会有这么多蚂蚁,为什么好好的牌位,底座会突然掉了?……
大门从外头被推开,阳光从照了?进来,与此同时,是一个豪爽笑声?:“众位写得怎么样了?。”
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还有一众穿着朝服的大臣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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