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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日子,也是李霞所说的“好日子”。晴空一片,春风十里。转入旱季以来,坡上土壤水分保有率日渐减少,现在地下五十米之内,都很土质疏松。最重要的是,天气预报说了,晴天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人家大龙说了,这是架机打井的好日子。水源点已经定好了,今天一早,天刚麻麻亮,大龙就带着工人动工了。
一个高高的铁架子,几个大小不一的齿轮,有两条占满了机油,黑乎乎的链条绕着。下面固定了四个点,这个打井机占地很小。旁边提供动力的柴油机倒是比大家想象中的打的多,想是马力大的缘故吧。
大龙固定好最后一个螺丝,又上上下下一丝不苟的检查一遍,尤其是重要部分,他又挨个螺丝紧了紧,才退了下来。
他摘掉帽子,用袖子在额头上胡乱擦了几下。“行了,伙计们,都撤下来吧。”
大龙吆喝着,又检查了一下发动机的油箱。他盖上油箱盖,刚想叫李霞他们,突然站直了嗷的一声:“你个鳖孙,干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骂声,让周围的人都哆嗦了一下。被他吼住的工人,手里拿了盒烟,掏出一支别在耳朵上,又抽出几支准备分给其他人。
“龙哥…”
大龙上去就是一脚,狠狠地把小伙子踹倒在地上。
“你特马的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上山的时候没看到路边的标语?山林防火无小事,给说着玩的?正事没干,净些狗精神头!”
小伙子惊慌失措地从地上爬起来,土和杂草粘了一身。他顾不得扑打扑打,赶快把烟收了起来。一个屁也不敢放。
其他人都乐呵呵的看着他,还有人在打趣:“屁股蛋疼不疼?扒下裤子来看看啊!”
“真是不长眼珠,这要是在住家院子里干活,还用你分烟?你跟着龙哥干活又不是三天两天了,这点眼色都没有,就该往死里揍!”
“哈哈哈…”
看得出来,大龙在这帮工人中间,很有威信。他识文断字,经验丰富,水源找的准,又什么活计都能拿的起来。在这支“游击队”里,他的威信是自然而然形成的。
大
龙脸上没有表情,他心里其实有些不太稳。前两天找水源的时候,看到废弃的七八口机井,都是之前没打出水的。
虽然对自己的眼神有信心,但前面这些队伍也不可能都瞎了眼。不到出水的那一刻,什么都是白瞎。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大龙正有些情绪的时候,这个抽烟的小伙子,就撞到枪口上了。大龙狠狠瞪了大家一眼,众人立刻闭上嘴。
跟着他干活这么久,大家都知道,这个表情代表他现在很烦。谁也不敢顶风而上,那会死的很惨。谁都明白,大龙心烦,肯定和水源有关。
能不能打出泉,是打井队能否在这个行业立足的根本。这个问题上,谁都不敢嬉皮笑脸。周围一圈村干部,一个个焦灼又期盼,仿佛他们的眼神都有重量,让大龙觉得肩上的担子有千钧之重。
“李主任,准备工作都好了。”
“辛苦各位了哈,不知道咱们这个井,得打多少米?”
“一百八到两百之间吧。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深度就应该有泉了。看情况,二百米以上也有可能。”大龙回答的很谨慎。
李霞敏锐的捕捉到众人脸上闪现出的一丝失望。是的,之前打过几次井,也都是这么说的,每口井都上了两百米,却一滴水也没见。
李霞冲大家微微点头,笑了笑,然后才转头对大龙说:“我相信你。咱们开始吧!”
“好。你们谁来开机?”
对打井而言,开机是个重要的仪式,一般是由家里的男主人进行。甚至在人们心里隐隐认为,这个开机的人有没有运气,决定了能不能打出水来。
是嘛,老天爷不照顾你们家,人家打井队有啥办法呢?
在李霞看来,这也是个重要的仪式。但这和风俗无关,和运气更无关。打井,对黑驴蹄窝来说,有些划时代的意义。开机仪式自然必不可少。
为这事,老祁和老崔也马不停蹄的赶回村,生怕错过了这个仪式。这次出去,他们跑了三个城市,考察了七家设备工厂,去了五个合作社取经。
昨晚才把设备清单定好,一听李霞说今早打井。这是大事,两个人披星戴月
地连夜赶了回来。
现场除了打井队,还有十来个人。李霞,赵国庆,四个村支书,小田,马坤,还有东沟和东官庄的几个村委成员。
这里的人,除了李霞和赵国庆,老祁年龄最大,党龄最长。大家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不约而同地一致望向他。
“小李,你来就行了。”老祁首先开了口。他的意思大家都懂。这里李霞职务最高,打井的工作又是她主抓,资金问题也是她解决的。她来做这个开机人,当之无愧。
老刘看了看老祁,小声补充了一句:“小赵也行。”
其他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老刘的身上,他艮艮次次(犹犹豫豫)的说:“我这不是心思着,小赵是老爷们嘛。”
老刘有些“迷信”,为此常常被其他人“教育”。动工要看个日子啦,女人不能放鞭炮啦,每次都被笑话。
而老刘也是振振有词,我那是迷信吗?我那是风俗,风俗好吧?迷信是封建糟粕思想,风俗是传统文化。你们这些人,不懂!
他真正担心的,是怕李霞来了月信(月经)。这些人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女人,碰谁谁倒霉!这事又不好直接问李霞,他才说小赵也可以。
“祁书,你快饶了我吧!”赵国庆大声喊道,“正着数倒着数都轮不到我啊!”
李霞笑着说:“咱没必要讲究这么多。这块地是东官庄的,祁叔年纪最大,就由他来开机就行。咱一共要打三口井,在哪个村地里,就哪个村支书开机就行。村支书是村里的当家人,农民是土地的主人。这样正好。”
李霞的话,得到了众人一致支持。老祁却有些犯难了。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清楚得很。前几次打井,都是他先开的机,结果,没有一口井出水!
他心里嘀咕,却也不好说出口,显得他比老刘还“迷信”。他怕自己的“坏运气”影响了打井的,那自己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老祁犹犹豫豫走向发动机,众人一直催促他动手,李霞也一脸期盼。
老祁的手,忽然有些颤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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