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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青最近理自己要做的事情,发现做个储君真难。
先是天?才们,大的都还好,已经知道照顾自己了,但是小的就不成。其中?,最不听话的便?是阿福。
自从跟他说,数学可以?设计出炮火的运行轨迹,这样就可以?玉珠儿在战场上无往不胜后,他就开始不眠不休了,即便?是古三再劝也无济于事,于是古三冒着业绩被扣的风险,使出了一招绝学——将他打晕了。
打晕了虽然说不太地道,还会让身体受到一定?的损害,但是绝对可以?让他安安心心的沉沉睡一觉。
他道:“殿下,您放心,臣有经验,醒来最多是头痛一会,臣已经熬好了乌鸡汤,可以?补身体。”
折青:“……”
行叭,那还能怎么?办呢?
她?叹气,只好亲自写了一本少?儿心理学,专门针对阿福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刚开始,是准备让罗玉松读给阿福听的,但是罗玉松根本不靠谱!他答应的好好的,结果给忘记了,彼时古三出去做任务去了,正好宗童在一边,便?让宗童给阿福念。
宗童这辈子最听的就是皇太女?殿下的话,她?说的话,他只有听的,没有反驳的,于是就下值回家后,拿着一本书,到隔壁逼着阿福听他念少?儿心理学。
阿福:“……”
这个人在做什么??他做错了什么?要听他和尚念经?他还有还几道题目要算呢,他还有几个公?式要推演呢?
他想逃,结果宗童手一伸,手就将人给捞了回去,然后将人放在凳子上坐好,自己继续坐在椅子上念。
念,念,念,阿福还是想逃。他又想起来,昨日玉松哥还跟他一起合作,想出一套难一点的奥数题给技术学院的人做期末考试。
玉松哥说,只要他出了,孙香姐就会给提成银子,到时候玉松哥就可以?跟他分银子。
阿福都想好了,要将银子分成三份,一份给玉珠儿阿姐,一份给玉松哥,一份给古三叔。
所以?,他的时间实在是太宝贵了,他不想在这里听杀手念经。
——没错,他已经知道
了宗童跟丹青的身份。
但是,刚想起身,就听见?孙香姐姐的笑?声传来,道:“这是皇太女?殿下嘱咐他的,肯定?是要念完的。”
她?啧了一声,“他最是听皇太女?殿下的话,皇太女?殿下要他去死,他都不会眨下眼睛,你觉得,如?今,她?要你听这书,你能逃的出去?”
那绝对逃不出去。
这时候,丹青进来了,端着一碗饭,极为自然的先将宗童手里的书给接过去,然后将饭递给他,自己接着念起来。
孙香:“……”
这一对师徒可真是……难以?言表。
然后古三回来了,古三惶恐啊,他当?即表示要自己来,丹青却摇头,“皇太女?殿下要师父读的。”
古三:“……”
现在不是你在读吗?
丹青认真解释,“我是师父的徒弟,徒弟就跟儿子一样,兄终弟及,父债子还。”
孙香:“……是这么?解释的吗?”
丹青:“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他又没读多少?书。
于是宗童饭吃完了,就要继续念书,念了几天?,阿福第一次忍耐不住了,申请进宫,小小年纪领了个奇迹宫的牌子,排着队,进去耷拉着脸跟她?说:“殿下,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您别让宗童大人给我念书了吧?”
折青愣了愣,这才想起有这么?回事,她?笑?着道:“好,我跟他说。”
阿福便?总算安心的舒了一口气。
折青也舒了一口气,小天?才们,真的比较难搞。但是他们的事情,在她?处理过的禹国乱七八糟的事件中?,又是最简单的。
她?今天?就被贪赃枉法的闻州官员给气死了。
禹皇见?她?气成那样,笑?的不行,招她?过去,道:“水清则无鱼,不可能一点儿也不贪的,只是小贪还是大贪罢了。”
折青愤怒极了,“一个县令,就贪了十万两雪花银,这银子可是老百姓的血水,他们也敢下手。”
禹皇就道:“这还是在闻州呢,朝州主将,朕赏识的那个后生,叫顾溪桥的,他算是手段厉害了
,却还是被这群人给贪了银子去,想来已经气死了。”
折青点头,“顾溪桥肯定?会气死,还会将赵士德派回去,想来回去之前,还会教教他如?何剥人皮。”
她?说完,又感叹道:“贪银子,可真好贪,十万两雪花银,一个县令,那些?我们没有查出来的,怕是更多。父皇,有时候我真怕,怕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盛世,就被他们给搅混了水,变得污浊不堪。”
禹皇倒是看的开,“无事,只要将搅得不安宁的棍子给折断了,水自然还会清的。”
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他经历过更加难以?宽恕的事情,所以?对贪官污吏倒是不怎么?生气,只要贪了,你觉得贪的多,便?杀了就是,值当?什么?呢?
杀一个,便?顶一个上去。
不过,他也知道折青不是单单为了贪赃枉法而生气,而是那几个跟世家一起同流而污的,是从技术学院里面毕业出去的。
“他们怎么?就变了呢?”
折青还记得那几个学生。他们刚开始要离开京都去闻州的时候,眼神很清澈,他们大多是平民出生,那时候能来读书,也不穷,心中?有一腔热血,好像马上要挥洒出去,为百姓而奔赴一生。
他们走?时,折青还亲自去送过他们,希望他们一路平安,在闻州扎根,做出一番事迹。
然而才过一年,他们就沉了下去,跟淤泥和在一起,成了见?不得光的人。
这才是她?气愤的理由。
如?今,天?下学子都要说一声是她?的门生,她?先是听了欢喜,然后听了惶恐,最后这种惶恐终于来了。
人是可以?变坏的。
禹皇就轻声笑?着道:“阿青啊,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帝王之术,重中?之重,不在于勤民,不在于勤政,而在于知道,孤寡二?字也。”
折青扭过头,“女?儿不愿。”
她?不再提起这个话,而是转而开始跟各教育部的人开始商量各州的四年级升高中?考试。
而高中?升大学,其实今年是没有的,但是今年设置了成人考,只要考过了,就可以?进技术学院里面去。
而且,如?今读书人越来越多,不能仅仅只有一个技术学院了,还要开始设立另外一所大学。
她?将手指在了西州。
“父皇,我们的新都里,也要有一所新的大学。”
禹皇走?过去,道了一句:“其实,我们可以?直接占据楚国的都城。”
折青却觉得那样太过于冒险,“还是慢慢来吧,燕国和秦国,不是那么?好打的。”
西州就正好。
提起西州,她?不免又想起了赵士德。
“不知道他回到闻州去没有,那地方,有些?东西烂了,得拔根,希望他学得了顾溪桥的真传。”
……
赵士德正往闻州赶。
从西州到闻州,快马加鞭,需要半个月左右。他带着福生回去,需要两匹马,信件已经从西州一路在他们前面送,送到了各个驿站。
所以?从西州到闻州的路上,各大驿站,官道都已经通知完成,只要两人一旦到地方,便?是吃食衣物和马匹都准备好了。
这样迅速的赶,才能是半个月就跨越四州回到闻州。
不过即便?是什么?都打算好了,在路上还是出现了不可预料的事情。
比如?,他们遇见?了冰雹,马匹不能急速前行。
四月里下冰雹,倒是也不奇怪,他们不得不停下来后,还见?一老者坐在茶水摊子里休息,给旁边的人讲解其中?的原理。
“说是这个老天?啊,能吹热和气,也能吹冷冷的气,平时不是吹热和气就是吹冷气,但是有一天?,这两个气对着吹,吹在一块的,就会变成冰雹了。”
结果他刚说完,就见?另外一个穿着一件褂子明显要去田里干活的汉子道:“你这说的不全对……你是在科学报纸上看见?的吧?那我跟你说,你肯定?之看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有看。”
那汉子擦擦汗水,道:“这想要理解下冰雹啊,就先要知道什么?是下雨,你知道为什么?会有下雨吗?第一个便?是我们地上的水要蒸发到空中?——”
那老者便?笑?了,“你这人,还说我说的不对,我看你自己说的才不对,你也不想想,这地上的
水,怎么?可能去天?上?天?老爷那么?高,是你地上的水说上就上的?”
赵士德喝了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他在西州的时候,其实也听说过科学报。
科学报不是官方报纸,是由民间做出来的,听闻是一个看了科学书的人。平时也不科普别的,只科普为什么?会下雨,为什么?会下雪等。
用?的是极为简单的说辞,一些?老百姓就懂了,但是,他们的脑子不能接受下雨下雪是报纸上所写的“自然现象”,他们会将报纸上的“自然现象”变化成“老天?爷”身上的各种事情,这般才会相信,哦,原来是这般啊。
老者就是这一类人。认真说的科学他们不会听,但是你就算说,冰雹是老天?爷放的屁,他们也愿意相信。
汉子就不愿意再跟老者交谈了,反而说起另外一件事情。
“你们知道吗?我家小儿考上了邮政哦。”
这是最新家家户户都在说的话题。自从三月里开了会,说要在禹国各处设立邮政局。
“以?后我们在外面的亲人寄信回来,便?会有邮政局的人给我们送信。”
他道:“可惜了,我其实也认得禹字,但是家中?还有很多活要去做,跟我竞争的又是我的儿子,所以?不得不将这个机会让出来给他。”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得意的神情。
毕竟,十里八乡想要考这个职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的小儿子也是经过了层层选拔,这才得到了这个位置。
他说是自己让出来,但其实在第一轮考试的时候,他就因有些?路痴,而被刷了出去。
这其中?坐着的人,就有认识他的,道:“别在那里吹牛皮了,有时间还不如?回去,跟你的小儿子多看看地图,等他忙的时候,你也能帮着送一送信件。”
汉子一听,觉得正是这个道理,也顾不得正在下冰雹,连忙回去,发现儿子真的在背地图。
这地图是朝廷发的,里面绘制了每一个庄子到每一个庄子的方向,会遇见?山还是会遇见?,每一个庄子都写好了名字,为了配合他们邮政员,
如?今每个庄,每个村,都会有一块石碑,上面写了庄子或者是村子的名字,他们闻州这边,他这里是试验地区,邮政员会在他率先做出试验,其中?会遇见?的事情,会遇见?的人,他都要写成报告,最后交给朝廷,由朝廷汇总,然后制成更加详细的规则发下来。
他拿着地图,仔细的研究着每一个村到每一个村的距离,你从这个穿到另外一个村怎么?走?会比较合适,然后看着外面的天?,道:“阿爹,若不是今天?下冰雹,我今天?就能摸清你咱们家最近的几个庄子里有什么?人了。”
邮政员最主要做的事情就是送东西,但是比送东西更重要的,便?是他们能不能认路,又能不能一眼认出众人来。
汉子就道:“幸亏你小子不像我,哎,不说这个了,快将你昨天?说给我的那些?科学报上的东西再说一遍吧,今天?那隔壁庄子的老汉胡说八道,我本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其实也只进了一半,后面为什么?融雪天?会比下雪天?更冷,我却是没记住了。”
他的小儿子叫阳江,就取的他们这庄子外面的江名。
阳江今年十八岁,娶了媳妇,也生了儿子,如?今,又考上了邮政员,跟朝廷搭上了关系,汉子便?觉得小儿子的一生算是圆满了。
但是,阳江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就见?天?色突然放晴,也不下冰雹了,他就想了想,觉得天?色还早,自己可以?出门去踏个点,于是背起大包就要出门。
他背的大包是由朝廷给他发下来的,跟学生的书包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他的包,明显更加的精致和更加的沉重,能装的东西更多,背上包之后,他整个人都被压了一压。
汉子就连忙走?上去,道:“如?今不还是没有来信送么??包里面怎么?还这么?沉?”
阳江流道:“我想着先要适应适应这个重量,往里面加了砖头。”
他说完就走?,也不跟汉子扯了,一个人踏上了前方的路。
他不知道,在其他的州,也有跟他同样的人,在用?脚丈量着乡间的小路。
他们是禹国第一批驻扎在乡村的邮递员。
作者有话要说:枝呦九欠更小账本:-4000!
我发誓我明天一定会还上的!
晚安昂。感谢在2021-06-2521:02:57~2021-06-2523:35: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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