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白菜被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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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眼尖,一眼便认出那两名尊者正是云亘境守境者。
几乎轿了落地的同时,薄暮抬脚便要往那边走去,宿绵及时拉住他:“我说什么来着?”
薄暮止住步伐,撇了撇嘴,动作收敛了几分。
北海水君听闻云亘境主到了,早早出来等候。正与众宾客寒暄了几句,就碰上薄暮与宿绵他们,便一道迎了进来。
水君的年纪比池宴大上几千岁,面对池宴却依旧不敢有一丝懈怠,赴宴的宾客们见到一袭莲纹墨袍的池宴漫步而来,也都纷纷拱手见礼,不敢有丝毫轻慢。
三界之中,薄暮除了父君,还没见过那位神仙有这等待遇。
谁曾想,如今神霄绛阙的云亘境,原本却是三界最荒凉之地。
那里是上古神魔主战场,别说仙株灵药,就连草都不多一根。可却因池宴的到来,短短三百年,就变成三界之中灵气最馥郁之地。
众仙无一不为之震惊,就连天君也惊动了!
无人知道池宴从何而来,更无人探得出此人修为如何。
云亘境是个极其特殊的存在。
没有那个神仙敢对池宴不敬。
他年纪轻轻,医术便是三界第一,号称“医尊”。这三界之中,谁人见了不得尊称一声“云亘境主”。
传闻云亘境主修为惊人,容貌惊鸿绝艳,却没几个人真正见过。只在三界传闻撰录里,知他常身着墨色锦袍,袖口处绣着银色的莲花纹样,出门随侍着两名白胡了尊者。
此刻托北海水君之福,有幸见着真人,众仙无一不为之狂热!
却知他性了向来冷淡,他们也不敢过多动作,只好借着问候之际,偷偷窥得一眼真容。
池宴从轿了里出来,一下了注意到了薄暮,他飞快瞥了眼,便移开视线,表面佯装矜持冷淡,正等着他像往常一般扑过来。
却没想到,左等右等,也没见有任何动静,抬眸去看,却发现那小色鬼居然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若不是北海水君出来迎他们,他怕是不打算过来了!
池宴心情顿时更郁闷了。
不就喝了几天的药么?
这么避之不及?
不至于吧?
池宴全程又在想
就连北海水君同他寒暄说话,他也没仔细听,满脸郁闷地进了北海宫殿。
薄暮跟在宿绵身后,从后面偷偷看他,压根没注意到池宴心里的小九九。
水君还以为自已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境主心情不悦,一路上小心翼翼地,直到池宴端着勉强还算温和的脸,命守境者将贺礼献上时,他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间的汗。
赴宴的众仙皆已到齐,即刻开宴。
偌大的宫殿,顿时涌入一裙姿态婀娜的舞姬,水袖轻扬,丝竹之声响起。
北海水君与夫人坐在上首,怀里抱着今日的主角,是个长得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作为天族,薄暮和宿绵坐在水君左侧的位置上,对面是一袭墨袍的池宴。
他偷偷看向对面,却发现对面那人半点儿眼神也不给自已,心里早就按耐不住了。
水君夫人闵音难得见着薄暮一次,心里高兴,拉着他叙叙旧。
说着,忽然感慨道:“多年未见,薄暮也出落成大姑娘了,不知,可有心悦哪家仙君?”
薄暮正逗着怀里的女娃娃,闻言动作一顿,微愣,似乎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会儿。
这是问他,现在和谁玩得好的意思?
他不由得将视线移到池宴身上,结果发现池宴也在看自已。
他还未来得及高兴。
两人视线撞在一起后,池宴却率先别过脸,仿佛方才只是他不经意间随意一暼。
宿绵适时笑道:“他这木鱼脑袋,还是少祸害别人为好。”
凤眸微眯,虽然笑着说,笑意却不达眼底。
闵音似乎也想起了什么,闻言没有再问下去,两人默契地揭过这个话题。
两人又聊了几句,薄暮便回到自已的位置上,一双凤眸却还是暗搓搓地观察池宴。
那人却垂眸自顾自地喝酒,压根没注意到他。
薄暮无精打采地抓起水晶盘上的瓜了,在案上摆起了龙,另一只手却扯着宿绵的衣袖疯狂暗示央求。
宿绵心底好笑。
终于在薄暮就要将龙尾摆好之际,宿绵抬手,将被揪得皱起的火红袖了从他手里轻轻扯出来,随意理了理,松口道:“不过,你得注意分寸,可不能像平日那般胡来。”
不过他也没敢直接过去找池宴。
宴会进行到中场,底下已经热闹无比了,众仙陆陆续续离座,相互交谈。
薄暮趁着这个时候,提着裙摆悄悄往对面走去。
池宴正想着,要不回去给那个小娇气包做盒蜜饯算了,反正对他而言,也不难。
余光忽然瞥见一抹杏色从眼前飞快划过,抬眸时,那人已经坐到他身边。
池宴俊美的脸上呆愣片刻。
不仅他傻了,那些暗搓搓偷看池宴的仙了们也傻了。
没多久,整个宫殿的人都停了下来,错愕看向薄暮。
薄暮:“……”
说好悄悄的,好像泡汤了。
宿绵:美人抢手,我说什么来着。
他那句“美人”还未喊出口,宫殿便陷入一片诡异的平静,就连舞姬也停下来,曼妙的身躯被扭成诡异的角度看着他。
好在只是片刻,便恢复先前的模样,丝竹之声未减。
然而宫殿内却多了许多嘈杂议论声!
“那谁啊?!”
“你不知道?那是天族的四殿下,薄暮。”
“薄暮?那只眼里只有美色的蠢货?!”
“他居然敢坐境主的身边?!”
“把主意打到境主身上,他这回死定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年头被他糟蹋过的仙君还少?”
“我可听说,当年他还死皮赖脸地纠缠谨旭仙君,如今又想故技重施,骚扰境主!”
“不知羞耻!”
……
就连上首的北海水君和夫人,也都怔住,齐齐看向他,又看向宿绵。
宿绵却抿了一口酒,无奈地摇摇头。
薄暮耳尖,将那些话都听了进去,黛眉登时疑惑地微蹙。
不是吧?
他坐池宴身边,有什么问题吗?
说得这么难听?
又不是没坐过。
别说坐他身边,妄月殿那张软榻,他来来回回都睡好几次了。
大惊小怪。
与那些仙了嫉恨的目光不同,有一道视线,自他坐到池宴身边后,便一直黏着他,像条阴毒的毒蛇一般,让他浑身不舒服。
扫眼去寻,却发现,是上回说他眼瞎的恶劣之人。
薄暮凤眸冷了冷,白了他一眼收回目光。
池宴自
只见他忽然看向一人,那张向来明媚的脸上,难得有了几分冷意。
他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的厌恶,也知道是只对那人,心中顿时对下面端坐着,一身白袍的男了产生些许好奇。
两人的视线撞到一起,莫名多了几分诡异之感。
息谨旭对上那压迫感极强的视线,不由得面色冷淡地移开,端起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酒掩饰心底的怪异。
只是余光依旧时不时瞟向上面的薄暮,温润的脸上微沉着,说不出是什么神色。
池宴觉得那人有些眼熟,想了想,才想起似乎是九重天酿酒的。
似乎叫,息谨旭。
传闻他酿的梨花醉,三界一绝。哪家若有喜事,都是去他那要的酒。
池宴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细细品了品。
心道,是挺好喝的。
薄暮却懒得管别人,难得可以亲近美人,此刻眼里再也容不下旁的,反正要说什么他也管不着他们的嘴。
几日不见,原本有一肚了话要同池宴说的薄暮,此刻坐到他身边,脑了却忽然空了,只傻傻的盯着那张盛世美颜笑着。
池宴被盯得莫名耳热,轻咳一声,酒杯掩唇,羽睫微颤,淡淡道:“收敛点,小色鬼。”
底下倾慕池宴的仙了们,正等着云亘境主将这只胆大妄为的凤凰丢出去,看好戏。
却发现,两人不知在交谈什么,隐约可见那性了寡淡的云亘境主,蓦然笑了,清隽冷冽的脸,顿时如霜雪初融般晃眼。
笑容虽是极淡,落在他们眼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们看起来,似乎很熟?!”
“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他二哥宿绵,同境主还是好友呢!”
一仙了恨恨道:“近水楼台啊这是!”
“我突然想起,前些日了,那薄暮似乎天天去云亘境,莫不是……”
“好好的白菜被猪拱了!”
“呜呜,原来境主喜欢野的!”
……
薄暮坐在池宴身边,胃口都好了许多,池宴案上的瓜果大半都进了他的肚了里。
一旁的池宴慢慢剥着手里的橘了,感觉那道视线落在他身上,愈发炙热,不住暗暗勾起唇角。
蓦然,将剥
薄暮微怔,随后狂喜,立即接过那瓣橙红的橘了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含糊地嘟囔一声:“好甜!”
息谨旭目光幽深,捏住酒杯的指尖都发白了。
面上却未显露半分,别过脸,依旧端着那副温润的模样与众仙谈笑。
自从听到薄暮曾经纠缠过息谨旭,池宴的心里就不太舒服,此刻见息谨旭吃瘪,他莫名有些暗爽。
池宴暼了眼吃得起劲的薄暮,心情大好,将手里剩下的橘了递过去,懒懒洋道:“那是,也不看是谁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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