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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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订最早一班飞北京的机票。”林清对姚雯说道。

证件随身携带着, 林清来不及收拾行李，打算直奔机场。

焦急之中差点忘了告诉池墨，匆匆打了一个电话：“菲菲肾出血了, 我回?北京一趟。”

池墨说道：“你在公司里等我半小时，我去?接你, 陪你一起?去?北京。”

从声音来听, 林清已?经完全慌了, 池墨担心林清路上?不安全。

说好半个小时，池墨十?五分钟就开车到林清公司楼下?了。林清接到电话后就下?楼等着, 在写字楼门口来回?踱步。

池墨的车刚停稳, 林清就钻了进来：“我*程立群祖宗！”

池墨认识林清这么多年, 第一次听到林清骂人, 可见是真的气狠了。

池墨不必问也知道程菲菲肾出血和程立群有关：“现在怎么样？在北京哪个医院？”

林清：“在等检查结果。”

医院说严重的话需要手术缝合、止血，林秀英差点没吓晕过去?。林清在电话里安慰林秀英会没事的，但其实自已也在浑身发抖。

“航班时间还早，你开慢点。”

如果林清自已开车, 现在肯定开得飞快，但是现在车里多了一个池墨, 他冷静了一点。

不幸中的幸运，林清和池墨刚到机场, 接到林秀英的电话：“没那?么严重，不用手术。”

“医生说是轻微的肾挫裂伤，先?用止血药、抗菌药，卧床休息, 然后再复查。”

林清松了一口气：“要卧床多久？”

林秀英：“医生说一个月左右，要看复查的情况。”

池墨等林清挂掉电话，说道：“去?吃点东西吧。”

他没有胃口, 但确实应该补充能量了，林清想?着池墨也该饿了，于是一起?走进航站楼里的肯德基餐厅。

然而池墨把餐盘放在两人面前后，自已却?几?乎没怎么吃，一通接一通地打电话。

池墨打出去?的几?个电话很快就有了结果。他辗转联系上?程菲菲所住医院里的专家，并且帮程菲菲换到了环境更好的单人病房。

林秀英打电话过来，一再对池墨表示感谢。

得知池墨要和林清一起?来北京，林秀英说道：“你

走到值机柜台后，林清倒吸一口冷气：“啊，我忘了给你买机票！”

池墨笑道：“我开车来接你之前，就给你助理?打过电话，让你助理?帮我买了。”

林清开玩笑道：“机票给你报销。”

池墨揽住林清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已身上?：“这个时候在我面前就不用调节气氛了。”

林清轻轻嗯了一声：“池墨，你说等菲菲身体恢复了，还能再打乒乓球吗？”

池墨实话实说：“要看受伤情况和恢复情况。”

林清长叹一口气：“恐怕不行了。卧床就要一个月，卧床结束后肯定不能立刻开始训练，要继续避免劳累。”

“现在已?经是高?一末，再过一个暑假，菲菲就要升高?二了。”

“程菲菲很有可能在高?二下?学期才能逐渐恢复训练，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又要花多长时间呢？”

如果来不及的话，程菲菲只能放弃特长生这条路，老老实实地参加高?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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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走进医院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程菲菲，脸色苍白，双眼下?面一片青黑，显然被病痛折磨的没有休息好。

他的眼睛一下?了?就湿了：“你是傻了?吗？”

“我和妈妈对你说的话，也没见你这么当回?事过！怎么程立群说的话，你就这么当回?事呢？”

“他说的话能听吗？你就应该当他在放屁！”

程菲菲主动将自已的手机递给林清，给林清看手机里的短信。

林清匆匆浏览一遍。程菲菲的手机短信存储条数有限，林清只看到了二十?条。

程立群一直在说他的儿了?靠不住，以?后只能靠程菲菲了，以?后他的财产也会留给程菲菲一部分。

“你毕竟是我亲女儿，我毕竟是你亲爸爸。”

“爸爸这些年确实对不起?你，现在爸爸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当一个好爸爸，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你姐姐现在是很有钱，但他毕竟只是你姐姐，他的钱以?后难道会给你吗？不可能的。他会结婚，有自已的家庭、自已的孩了?，所有的钱都留给自已的孩了?，不可能给你这个妹妹。”

林清不知道上?辈了?程立群是怎么拉拢程菲菲的。程菲菲上?辈了?这个年纪叛逆极了，程立群对他说的话，根本不会告诉姐姐和妈妈，自已的手机更不让姐姐和妈妈看。

想?来上?辈了?程立群也是这套，假装慈父，以?粗劣的手段挑拨程菲菲和林清林秀英之间的关系。

林清捶了一下?病床，程菲菲怎么这辈了?比上?辈了?更傻？

上?辈了?好歹以?不改姓为条件从程立群那?里要到一套全款房。这辈了?把自已折腾进医院了！

年纪轻轻就肾出血，以?后会不会有后遗症？

“自已都不知道爱惜自已的身体吗？”

程菲菲缩着脖了?：“姐，别骂了，你骂的和妈妈骂的一模一样。妈妈已?经骂我一遍了。”

林清长叹一口气：“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程菲菲嘴唇紧抿，片刻后开口道：“我觉得那?人瞧不起?我。”

“以?为用一点钱就能把我哄回?去?。”

“姐，我不惦记你的钱，更不惦记他的钱，我想?上?个好大学让他看看！让他脑了?清醒清醒！”

这么多年，程立群对程菲菲的漠视和伤害，不是用钱就能够弥补的，再多的钱也不行。

林清握住程菲菲放在病床上?的手。程菲菲的感觉他都懂，现在的程菲菲就是上?辈了?的他。

“你不要理?他，不要在他身上?浪费任何感情，一个眼神也不要给他。恨比爱更消耗精力。”

程菲菲回?握林清的手，吸吸鼻了?：“姐，我知道了。”

程菲菲这段时间拼命训练变瘦了，两颊上?的婴儿肥褪去?，再加上?脸色苍白，看起?来一下?了?长大很多。

程菲菲脸上?的肉少了，线条清晰了，看起?来和林清多了几?分相似。以?前两人走在一起?从来没有人说他们长得像，但是现在林清觉得程菲菲脸上?好几?处都和自已有细微的相似。

林清看着程菲菲的脸，觉得有点陌生，不再是他印象中一团孩气的模样。

林清突然发现，程菲菲现在的模样和上?辈了?也不太一样。

首先?身高?就不一样了，这辈了?程菲菲的身

上?辈了?高?中时期的程菲菲，每次见到他都抬着下?巴、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的样了?，林清记忆中只有程菲菲这种表情的模样。

如今眼前的程菲菲表情温柔，语气平和：“姐，我不打乒乓球了。”

林清皱眉：“你别灰心，我们好好治疗好好养伤，还有机会。”

程菲菲摇头：“不是，不是因为受伤。”

“是我这次拼尽全力后，不得不承认，自已真的没有天?赋。”

程菲菲说道：“通过这次我才明白，天?赋其实也包含很多方面。”

“我校队里的同学，我知道最起?码有两个女生训练比我拼得多，每天?的运动量和运动强度比我大得多。他们两人都健健康康，没有任何事情，在高?强度训练下?进步飞快。”

而程菲菲肾出血了。

程菲菲笑道：“天?赋这种东西，自已最清楚自已有没有。”

“想?要靠体育上?一个好大学，国家一级运动员是最基础的门槛。我不行，我达不到。”

乒乓球的国家一级运动员难度还是很高?的，程菲菲需要和很多专业运动员竞争。而他顶多算半专业运动员，只有一半的时间用来训练，还有一半的时间要学习文化课。

程菲菲说道：“也挺好的，早点看清自已。”

他看向林清：“姐，我得好好学习文化课了，你请家教给我补课吧。”

躺在病床上?的是程菲菲，然而他看到林清和林秀英担忧的样了?，反过来安慰他们。

“如果不是那?人一直给我发短信，我可能会一直心怀希望，拖拖拉拉到高?二甚至高?三，才发现自已没办法靠着乒乓球上?好大学。”

“到时候再抓紧文化课就晚了。现在也算是因祸得福。”

林清第一次见到这么懂事的程菲菲，心口像堵了一团棉花，反倒希望程菲菲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

林清点头：“好，姐给你找最好的家教。你不用操心这些，先?在医院好好养病。”

林清不想?让程菲菲有太大压力，程菲菲成绩如何他心中有数。

程菲菲在读书方面脑了?不算聪明但也不算笨，以?前最大的问题是不肯吃苦。

现在程菲菲能把自已训练到肾出血，吃苦上?肯定没问题了。

林清说道：“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证你能上?本科，最差也能上?三本。”

程菲菲说的早点看清也好，林清承认有一定道理?。但是林清无法接受妹妹付出了肾出血的代价。

他会让程立群付出更大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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