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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陛下,振威中郎将确实已经挂印离去!”赵承看着安坐于前的刘宏,恭敬的说道。
刘宏手中拿着高诚的请辞奏书,冷哼一声,对着下面的赵承吼道:“哼,朕将数万精兵交与他高子明,即便是牛头山之败,仍旧信任与他,他就是这样报答朕的?”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赵承一看刘宏上了火气,当即跪下乞求说道。
“陛下,振威中郎将之祖父故去,其生父又抱病在身,也只能亲自回去主持家业啊!还望陛下念在振威中郎将这两年来,东征西讨,建功不少,绕过其一回!”
“哼,高子明想要韬光养晦,真当朕看不出吗?”刘宏喘了口粗气,继续吼道:“还有你这个奴婢,他高子明给了你什么好处,处处为他说好话?”
“啊,陛下,没有,绝对没有!”赵承急忙摇头,解释说道:“陛下,仆自从往江夏一遭,又来回奔波于益州、司隶之间,从未曾与振威中郎将要过一丝好处!而,振威中郎将他,也从未打算拿钱财讨好于仆!”
听到这,刘宏明显一愣,疑问道:“高子明没给你些许钱财锦帛?”
“没有,仆至始至终都未曾见振威中郎将贿赂仆的意思。再想到,振威中郎将又深受陛下栽培,也不敢伸手去要!”
“啧啧..”说到这,刘宏突然冷笑起来:“没给你好处你还这么替他说话?”
被刘宏这么一问,赵承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总不能说,是自己感觉高子明可以飞黄腾达,提前交好吧?
“那个,陛下,仆这不也是见您栽培振威中郎将嘛!”
“哼,他现在学会韬光养晦了!”刘宏眉头一扬,恨恨的说道。
赵承稍微想了一下,急忙说道:“陛下勿忧,现在振威中郎将韬光养晦,未必对陛下不利!”
“嗯?道来听听!”
“陛下,如今朝堂百官尽皆知晓振威中郎将,乃是陛下忠犬。其年岁尚轻,若是混迹朝堂之间,恐怕会被那些老臣摸得一清二楚,反倒不如隐匿乡野。”
“再则,振威中郎将行军打仗颇是厉害,但其在朝堂上的手段,怕是比不过那些老奸巨滑的大臣。骤时,帮不上忙不说,恐怕还要多劳陛下忧心啊!”
刘宏蹙起眉头,在殿内来回走了几步,思忖良久,这才点头:“唔,照你这奴婢一说,还真是如此。高子明年岁轻轻...倒是朕心急了!”
“振威中郎将乃国之栋梁,怕是还要数年时间,方能入朝为陛下操劳国事啊!”
“行了,行了,你这奴仆先下去吧!”
“仆告退,陛下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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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县城外西。
青山绿水之间,花木丛生,不知名的鸟类,更是在树林中不断讴歌。
高诚端坐在一间茅屋之旁,手中拿着《左传》,专心会读。
不远处,便是高家祖宗安眠之所。其中无一丝杂草,旁边又有十几棵二三丈高的绿柳相衬,颇为清静。
自从葭萌关回来后,高诚便见过二老,又与清漪相会一晚。第二日,便来到了这高家祖地,一边代父为祖父守孝,一边躲避这多事之秋。
祖父的去世,对高诚的影响不大,甚至自己都没有多少伤感。从小到大,记忆里的祖父就很陌生。而自从二叔离开后,更是一年不见几回。
唯独自己的父亲,听母亲说,父亲当时听到噩耗,都吐血了。现在还好些,也能吃些东西了。
“唉~”高诚叹了一口气,放下书简,来到空旷处,静静的望着那高家祖地。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响,高诚疑惑的回首朝后望去,只见一队骑士快马驰来。
暮然间,高诚笑了,看着打头的张安、张任二人,高诚会心的笑了起来。
“将军走的好是匆忙!”离着百步远,张任二人便下了马,将马匹栓到一旁,快速走来。
高诚微笑点头示意,看着近身的二人,轻声说道:“不成想汝等二人跑了过来!”
“吾本是将军部曲,大军回来后,自然要寻将军!”张安拱手行礼说道。
张任同样行了一礼,说道:“卑职弃了校尉之职,特来寻将军,还望将军收留!”
“彝凌何谈收留二字,当日吾等未能黄泉一会,他日高某定要与汝喝他个三大碗黄泉水!”
“张任拜见主公!”
闻高诚此言,张任单膝下跪,欲行大礼。
幸得高诚眼疾手快,急忙扶住张任,口中说道:“彝凌何必行此大礼,吾等浴血征场,袍泽也。彝凌再若如此,当真是羞煞高某!”
“得主公收留,张任日后定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彝凌信任高某,以高某为主,高某心甚喜之!可惜,高某如今正值服丧,怕是不能举宴相庆,怠慢彝凌了!”
张任啊,可以说从东汉末年,直至晋初,张任都是蜀中第一名将,亦是蜀中第一忠烈之士。能有此人辅佐,高诚自然开心。只是汉代有制,服丧其间不能饮酒,不能作乐。
“张安,汝稍后与彝凌一同回高府,让家父安排招待一下彝凌!切记!”
张安点头应是。
“对了,张安,朝廷的封赏,下来了吗?”
“将军勿忧,大军回到陇县时,朝堂的封赏便到了。徐将军封了中郎将,李蒙、王方等人也皆封将军,五人已经回河东了。盖勋官至汉阳长史,成为府君怕也就是一两年时间。”
“苏则封了敦煌郡守,傅燮拜为偏将,尚在军中!夏育校尉,拜为护羌校尉。其余益州军将的封赏,卑职就不知晓了。”
闻言,高诚感叹了一声,二哥家族无人相衬,只得了长史之位,甚是可惜。而苏则有家族暗中使力,得了郡守之位。
虽然敦煌那旮旯的确有点枯燥吧,但熬个一年半载,调回凉州或司隶当郡守,完全没什么问题。
“汝呢?”
“嘿嘿,军爵升了三级,钱万余!”张安颇为不好意思的笑声说道。
“嗯,可以,钱留着,等到有时间,某让家母为汝寻一门亲事!”高诚点头说道。
张安一愣,显然没想到高诚会提出这茬,扭扭捏捏的说道:“将军,劳烦老夫人,怕是不好吧?”
“怎么?还担心家母眼光不好,挑的细君不合汝之心意?”
“没没,安自幼便是孤苦伶仃,为富贵子弟顶了这良家子,这才有幸得将军赏识。若非将军,怕是安早已殁于沙场,怎敢再劳烦将军!”
“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汝是高某部曲亲腹,某视汝为手足。放心,定会为汝寻一门好亲事。到时候,给老子生上七八个臭小子。”
跟张安二人闲聊良久,这才相离。
临走前,高诚叫了张安一声,沉声说道:“张安,有时间去一趟金城,把韩迁家人接到高家。还有,赵胡子那一家妻儿,也多需汝操劳。”
张安闻声,亦是神色不畅,应道:“将军放心!”
六月天,不冷不热,微风徐徐...
待张安、张任离去,高诚再次回到茅草房边,续读《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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