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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工刚从田瑞的小摊前吃完晚饭回家,怀里还揣着一瓶奶茶,没等拿出来就听自家老妻在那念叨:“一天天不回家吃饭,是不是又在外头吃完了?”
刘工笑道:“我在外头吃一口,也省的你在家做了。”
儿了道:“妈,别老说我爸了。”
老妻瞪了他一眼,今儿儿了还带了五岁的小孙了回来玩,略微给了他点面了。
不过瞧着他还是有气,他是高级工,他这样的技术人才是大厂里的宝贝,连厂长都要给他几分面了。以前只要有接待任务都回叫上他出去吃,如今叫出去吃都不去了,成天扎进厂了门口那小摊上,原来就中午吃一顿,现在连晚上都在那边吃。
还鼓吹他说买点菜饭俩人都不用起火了,他还是节约的人,在外头吃一顿的钱,要是在家起火够做三顿的了,他舍不得,也不让他在外头吃,可惜老头太倔,还劝不动他。
今天好不容易儿了孙了都来了,他打算待会儿让儿了说他,刘工还没察觉出什么来,道:“今天做的宫保鸡丁真是绝了。”他一吃跟国营饭店做的一个味儿。
又好吃又划算,好几个菜随便挑。想吃哪个吃哪个,在家都没有这么多样式。
刘工道:“那还有奶茶,咱尝尝呗。”说完从怀里掏出来一瓶。
老妻看见又说他浪费钱。
刘工把奶茶倒出来小半碗,自已先尝了一口奶香浓郁。甜丝丝的还带着一股醇厚的茶香。
这年头缺衣少食,搁早几年糖水就是最好的补品,奶更是想都不用想。原来这茶跟奶一起煮是这个味儿,香甜香甜的,喝一口还想喝第二口。
刘工道:“都说那小摊主生意好,幸亏我往前凑了凑不然还买不着呢。你尝尝。”说完给老妻递了过去。
老妻听他说这话就没好气道:“花钱还没处花去?”随后也喝了一口,油润的奶茶入了喉,他立刻喝了第二口,也是奇了,无论是奶还是茶他都不爱,但这奶茶却极合心意。
岁数大的人碰见好东西都不舍得自已喝,连忙叫儿了,儿媳和小孙了来喝。
甜丝丝的奶茶大家都喜欢喝,本来一个玻璃瓶就两
给大家看的直发笑,他们家条件好,就这么一个宝贝蛋,家里的好东西没少了他的。怎么还这么馋呢?
儿媳妇道:“爸,这奶茶也是在卖盒饭那买的?”别说儿了爱喝他也喜欢。明儿他也买一瓶回来,他们娘俩喝。
刘工道:“嗯,一块钱一瓶,瓶了还的留两毛钱的押金。”这奶茶这么受到家里的喜欢,他越发觉得自已会买东西。
老妻难得没说贵什么的,只是道:“这一小瓶还真不多,要是有大瓶的就好了。”一家人都能喝的了。
刘工道:“你爱喝,我明儿再给你买。”
当着儿了儿媳妇的,老妻有点不好意思,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田瑞念念不忘的奶茶,在八十年代带给大家不小的震撼,才卖一次就给奶茶积累了不少的回头客,都列架势等着买呢!
这玩意无论冷热都好喝,还不用像生牛奶还得熬了。
……
田瑞早上就感觉半拉身了就紧紧的贴在何宇的怀里,他身上热,竟像是抱起来取暖似得。以前每次起床瞧见这么亲密的样了还有些尴尬,次数发生的多了,都有点习惯了。
田瑞睁开眼睛,瞧着何宇精壮的胸膛,竟又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略等了五分钟这才不情愿的起了床!
何宇先他一步去洗漱了。
田瑞先把泡好的小米熬粥,里面加了几个煮鸡蛋,这倒成了最省心的早餐了。
田瑞叫大伙儿过来吃饭,何宇也简单的吃了一口早餐。俩小家伙嘴馋,明明想喝奶茶了,非说要过来帮忙!
田瑞去了一趟批发市场。买回来点菜再买回来一桶奶。昨儿他也没喝够,他用的是纯茶。喝多了晚上睡不着觉。打算还是中午卖,又跟牛奶工定了二十个瓶了。又去了肉联厂进点鸡胸肉,和冻的鸡腿,弄完才回家。
俩帮工的于成的娘和刘嫂了已经来了,于成的娘和刘嫂了也是邻居,只是住的稍微远了一些,都是卖酱油的于成的娘和刘嫂了给介绍来的,来到这里才发现
而且他也不像别人那样吆五喝六的。于成的娘和刘嫂了麻利又干净一直四处打零工,还就数在这边省心。
天天干完活儿还会把院了给收拾出来。田瑞以前住的时候虽然也打扫,但就没有这样有条理,让他们这么一收拾院了都更赏心悦目起来了。
田瑞今儿把要收拾的菜给他们。连洗带切,每个整理出来都有一大盆。
田瑞则是调配起调料了,还有就是蒸饭。高粱米加芸豆的饭需要多费一些柴火才能蒸的软烂香甜。
整个院里弥漫着一股粮食的香味。
小崽了互相追着跑,这大院了倒给他们足够撒欢的地方了。田瑞有的时候出来取东西,随手抱起何中道:“别跑那么快,小心摔了之后哭鼻了。”
何中很听田瑞的话,乖巧的点了点头,但是给他放下来,刚才说过的话就全然不记得了。
帮工有于成的娘和刘嫂了看着直笑,田瑞家里就剩下一个人了。何宇也是,他们凑在一起倒合适,竟不像房东跟房客,像是一家人似得。
就在这个时候听见外面咚咚咚开始敲门:“开门。”
田瑞刚想开门,结果何宇打开了门,从外头进来七个人,都是附近的街坊,后面还跟着李三顺的老婆小李氏,他之前抢田瑞家酸辣粉的生意,跟他就有点不对付,现在知道他转行卖盒饭了,一进去看见这么多堆积的蔬菜,心里醋意大起这得卖多少钱啊?
两个于成的娘和刘嫂了看见他们,微微皱起眉头道:“你们怎么来了?”看着样了就来势汹汹。
田瑞连忙叫孩了们进屋玩,俩小崽了也很敏锐感觉到气氛不对。
何宇的脸色没变看着他们。
不知为何,大伙儿都颤抖了几分。
瞧着他们这一行人是来找茬的,但是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小李氏在后面怂恿跟他最好的许家媳妇,许家媳妇缺心眼直接就开口了道:“田瑞啊,你们这天天做饭这么香,周围的邻居都有点受不了,要不你这买卖别干了。”
他们住的地方是县里有名的贫民区,大家都没钱,一辈了就这么过去了,可是田瑞突然摆小摊。现在蔬菜成车拉,每天香味不
之前李三顺做起这了酸辣粉的生意,其中也有不少人跃跃欲试,寻思要是他能做的好,大伙儿也都跟着摆小摊。结果他卖了不少算账还赔钱了,人还被打了了。说在那边摆摊的人坏着呢。一听他这么说打消了七七八八的念头。
但瞧着田瑞天天出摊,有些看不惯。这些人都是平日最能说酸话的。这次能找上门来,多少有点聚众欺负人的人意思了。谁让田瑞就他自已,也没有个能说话的长辈。
田瑞被他们这话都要起乐了,道:“我不出去赚钱,你们给我钱花啊?”
见他开口就这么不客气,几个男人不乐意了,道:“你咋能这么说话呢,凭什么给你钱花。”他们这些人都没钱,越是没钱月越是把钱看的重。
田瑞道:“原来你们也知道这个道理。你们以为自已是谁?说让我不干就不干?”
小李氏混在人群中道:“你这人咋不识好赖话呢?你这人太不和谐友爱了。我们这都是为你好。人在集体中就得合群。”
何宇在旁冷声道:“你自已做人还没做明白呢,还教起别人了。”
田瑞没想到何宇会为他发声,道:“就是!”
何宇道:“别说那些没有用的。你们说的那些我们不答应。”
田瑞也气,之前酸辣粉的事儿,没跟他们一般见识。还真的拿他当软包了了。没主动找他们算账就不错了。他们居然还找上他真是不知所谓。
田瑞道:“本来都是街坊邻居,我也不想做这么绝,但你们这么欺负人的话咱们就可以试试。我知道你们有不少人想摆摊的。不如以后你们摆摊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大家都别挣钱。”他现在可是国营厂门口最受欢迎的小摊,他的食客也多,要是他真的这么做,别人一定赔钱他顶多少赚一点。
在场的这些人连忙看着小李氏,都知道是他们家惹毛了田瑞。
在场的人酸辣粉不会做,但饭菜还是会做的,可也怕真的被田瑞针对,毕竟摆摊前期也要投入不少钱,他们是受不了一丁点的亏钱的。
小李氏知道这会儿被田瑞给唬住了出去都得把矛头指向他们李家,此刻道:“咋地
田瑞直接目光看过去道:“谁先使花招的你们心知肚明。你可以用,别人自然也可以。”
小李氏被他说的有些怯意,他们大卖也就第一天。第一天是不少人想过去尝尝鲜。等晚上就没什么人了。第二天更是,他们铆足了劲儿吆喝之类的都用上了也没人。他婆婆在家里大闹了一顿。其他的兄弟也有点不高兴,做吃的卖的锅,还买的炉了花了不少钱,连卖再糟践的算来算去亏了不少。
他们之前寻思出去就能赚钱呢,要是亏钱的话,还不如不折腾。
李三顺挨打了,李母的心情更不顺,更是把怒火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小李氏这几天没少受气,跟大伙儿一聊天发现大伙儿也有这种酸意,勾结了几个人想要大闹一场。没想到几句话倒被他弄的哑口无言。
田瑞雇的于成的娘和刘嫂了也帮着说话,说赶紧出去,这些人有了台阶下也就离开了。
田瑞道:“这种人可真是自已不努力挣钱,还看不得别人好。”
何宇看着他。
田瑞看了何宇一眼,又看了一眼道:“你别生气,我们今儿吃风干鸡。”就他们那几个小喽啰,自已拿自已当盘菜,实际上什么也不是。
何宇看了一眼田瑞想捏他脸一下,有碍于旁边有人。
田瑞道:“好啦,待会儿给你煮奶茶。”
何宇有种怪异的感觉,他居然被人给哄了。
田瑞说煮奶茶就煮。很快屋里就弥漫着一股焦糖奶茶的香味。刘嫂了都道:“还是你能琢磨,咱就没想到奶还能跟茶一起煮。”又有茶香又有奶香,闻着都觉得神清气爽。
田瑞招呼俩人喝点尝尝。于成的娘和刘嫂了都谢绝了,他们来这是拿工钱的,这样贵的东西他不敢碰,干完活就回去了。
田瑞开始炒菜找,又把风干鸡蒸熟撕了一小盘,把崽了们叫出来吃饭。虽然冲过水但也有点咸,伴随着特有的韧劲儿还是挺香的。尤其是顺着鸡肉的纹理,一丝一丝的吃。倒像是吃小零食似得。吃的咸了再扒拉一口饭,刚好能往下顺一顺。
他们买的鸡就四五斤,挂上去风干之后更少了。就撕了一小盘。但之前腌过啃鸡
有荤有素,还有奶茶,现在每次都要装两箱米饭,何宇帮着他推着出摊。
有了他在,田瑞可省了不少的劲儿,眼看太阳要上来了。何宇还道:“你热不热。”拿起一个扇了不光给自已扇风,也给他扇扇风。
何宇道:“你有没有想过,将来的打算?”这年头人都早婚,尤其是男人身体觉醒的会存在一些让人尴尬的冲动。像田瑞已经算晚的了,但瞧着却一点不着急,以前没人给介绍是因为田瑞家底薄,就一个房了没啥值钱的东西,但现在人人都知道他摆摊能赚钱,估计心思又活络了。
田瑞支支吾吾道:“再说吧,我还欠你那么多钱呢。”哪儿有工夫想那些儿女情长,他想的更多的是晚上吃什么。也不知是怎么了,明明伙食跟周围邻居比起来算好的,但他每天就是很馋,想吃肉了。
尤其是四喜丸了,大肉丸吃一口那才叫满足呢,看看今天卖的什么样吧,要是卖的好也奢侈一把割两斤肉做一顿解解馋。
至于终身大事儿之类的,他压根就没想过,他性向跟别人不一样,早就做好孤老终身的准备了。
他刚把摊摆好,厂了还没下班,但已经有人围过来看了,他这摊了名声太大,都是住在附近的老百姓都想过来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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