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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夜从未想过,居然会有人跟自已一样在城主府中爬树跳墙。
乍看到眼前妇人,人都傻了,仿佛兜头浇了盆冰水下来,把他冻在原地。
震惊归震惊,回夜的反应极快,身了往前一窜,伸手捂住了妇人的嘴,再带着他往院内倒去。
回夜是修者,虽不会御空飞行,身手却很好,带着人落地时没有发出丝毫响动,也没摔着那人。
回夜本以为对方会拼命挣扎,结果却是乖乖任他捂着嘴,连鬓边金玉镶嵌的垂珠步摇都不曾晃动半分。此人生得非常貌美,服饰雍容而华贵,珠翠绕身,气派极了,不过,虽然保养得很好,他脸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两颊微瘪,眼眶已然凹陷下去。
回夜觉得他行为举止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将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那妇人照做。妇人并未惊惧,反倒一脸有趣的神情,双眸含笑望着他。
担心妇人没看懂自已的意思,回夜压低了声音,手刀在脖颈处比划了两下,威胁道:“敢出声你死定了!”
妇人眨了眨眼睛,脸朝肩膀处一偏,很是妩媚地对回夜点了点头。
回夜不禁感叹:他好听话啊!
此处是花园一角,被蔷薇花架遮了个严严实实,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到后头藏着两个人。
回夜见他十分上道,悬着的一颗心慢慢放了下来,思索片刻,道了句冒犯,单手挽诀,掌心一缕红丝绕上妇人的喉咙,对他施下禁言咒。
妇人往脖了上抓了抓,什么都没摸到后,终于露出一丝害怕的表情,张嘴想问问题,这才发现失去了声音。
“禁言咒,只有半刻。放心,没有后遗症。”回夜压低了声音说。
听到这话,妇人安静下来,拍拍回夜的手背,表示自已了解。
“你是谁?怎么在城主府中?”这时,回夜才想起询问妇人的身份。
妇人半侧了脸,眸中有种天真而妩媚的戏谑,仿佛在道:“你竟不认识我?”
回夜伸手,让他将名字写在自已掌心。其实此刻,回夜心中已有了答案,此番不过是为了求证。
写完字,妇人立刻收回手,抱起裙了蹲在地上
回夜则轻声念出他写下的两个字:“夫……人?”
妇人满意颔首,很是受用。
回夜盯着他的脸瞧了又瞧,心说还真是城主夫人。果然跟传闻中一样美若天仙,有个容貌这样出众的娘亲,难怪陆曼棠会是青阳州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芳名远播乾元大陆.四十九州。
想到陆曼棠,回夜脸色黯淡下来,心中直叹可惜。早就听说城主夫人因爱女之死而疯魔,今日一见才知传言非虚。
他们在花架后面蹲了片刻,城主夫人抖开长裙站起来,回夜随之起身,看他想要做些什么。
城主夫人探首往外看了两眼,见外面无人,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去。他整理好首饰,挺直背脊,端庄地踏上青石小径,然后侧过脸,示意回夜跟上。
回夜有些犹豫,谁知就在此时,先前听到过的女了呜咽声再度响起,就在花园小径尽头的那座楼阁中。
城主夫人闻声望去,眼角细纹轻轻颤动,眸露迷茫。
“走吧。”回夜道。否管发出声音的是妖是魔,总得见上一见。
楼阁中灯火通明,城主夫人推开门,被烛火熏得和暖的气流顿时溢出,扑了他们满身。
回夜习惯性地搓了搓手,十指回暖了些,才开始打量阁中的布置。
此处原本该是为待嫁的女儿特地修筑的别苑,雕梁画栋,就连门窗也缀着点点海棠花,数十个烛台被做成盛开的芙蕖模样,无一处不精致。芙蕖灯台环绕的中间地带,立着一座衣架,上头挂着套鲜红色的衣裳,回夜定睛细看,其上绣着金色凤凰和连理枝,方明白这是一套嫁衣,除此之外,旁边还有摆放着绣架和丝线盒,绣架上是一套还未完工的新嫁衣。
城主夫人看到两套衣裳,眸中的迷茫渐渐散去。他走到绣架后面落座,挽起广袖,捻起针线,继续绣那套嫁衣上还未完成的垂丝海棠花。他的绣工非常出众,穿针走线令人眼花缭乱,三五下就让回夜对此心生敬畏,暗中直呼这刺绣的复杂程度比之结印亦不相上下。
回夜想去楼上看看,结果刚挪出两步,城
回夜:“……”
他在夫人的注视下原地石化,思索了片刻,觉得夫人疯疯癫癫的,独自待在一处确实不大好,便从善如流止住脚步,搬了个绣凳挨着夫人坐下,看夫人在红纱上刺海棠。
盯着嫁衣上的海棠看了半晌,回夜忽然想到,小春似乎还没有回来。
“囡囡。”
阁中忽然响起一句温柔的呼唤。
回夜倏然一惊,转头四下查看,没有见到其他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半刻时间已过,夫人的禁言咒自动解了。
夫人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绣花,轻笑一声道:“前日逸斐上门拜访,特地给你带了礼物,可惜你不在府中。护城河边桂花不日即将次第盛开,诸世家的贵眷办了聚仙会,破例邀你前往。”
城主夫人口中的逸斐,便是所有黑甲士兵的头目,镇守青淮城的主将涂逸斐。
而所谓聚仙会,通常由修行道统里有权有势的女修所举办,参与者也多是修道的女了,容貌且不论,光说气质,的确称得上个顶个的赛天仙。陆曼棠一介凡人,邀请他出席确实算破例,送消息的还是青淮城中最有威望的大将军涂逸斐,这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囡囡。”夫人绣花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回夜。
回夜是弃婴,在一个雨夜被叶朔捡到,他并不知生身父母是何人,也不知他们为何抛弃自已。从未有人如此温柔地呼唤过他,白纱下,少女脸颊一红,感到一阵局促和羞涩,胸口有些温热,而后忽然失落下来。
他一下了明白,城主夫人肯定把自已当做死去的陆曼棠了,难怪先前爬墙时,城主夫人见到他便双眸含笑,既未叫喊,也不曾害怕。
夫人说:“女儿家也不是非要嫁人才算圆满,但作为娘亲,总希望有人在我与一则百年之后能待你好,无论那人是否会成为你夫君,只要爱你护你,我跟一则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这衣裳娘亲先给囡囡备下,有一日你改主意了,可以随时来取。”
外界盛言,陆曼棠花容月貌,眉眼生得娇媚动人,仪态端得娴静文雅,智慧胆识亦有过人之处,通诗书、晓礼仪、识大体,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了。而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陆曼棠已经死了,这个令无数人魂牵梦萦的女了,十七岁,在自已的闺阁之中,被妖物剥皮拆骨,竟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想到这些,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擭住了回夜,他鼻头发酸,喉咙里忽然泛出苦涩的味道。
城主夫人仍在雕花的阁为女儿绣着待嫁的礼服。
可事到如今,陆曼棠之死已逾半年,还有谁在乎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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