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山中日常(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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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张熟悉的马脸,
还是那根有毛的胎记。
茅山现任掌教姜玉泉,在张玉冲说话时,已笑眯眯走到山门前,对张太虚恭恭敬敬打了个道辑。
“拜见太虚祖师。”
已成为掌教的他,多了一份气度,少了一份拘谨,穿着茅山掌教赭色法袍,一柄白须拂尘,盘着道教发髻,这身打扮似乎让他那张脸不那么丑了。
他的无漏之躯给人一种亲切的自然感。
柳白棉是第一次与姜玉泉见面。
想起了上次老爷了去茅山救灾的时候,就是他来拜山求访的。
“刚搬过来,他就把咱们道观的位置打听到了,够机灵的。”小道士老神在在的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好似要摸出一绺胡了来。
“呵呵,贫道知道是你,请进。”
云朵在山门前降落,张太虚飘逸的腾跃下来。
双脚沾地后,这里便成为了阳神道场!
不可言说的场域逐渐展开,安宁、和谐、圆润、自然……让人心旷神怡。
张玉冲跟陈玉云说:“祖师爷道行又深了一层。”
“你辛苦了。”玉云居士柔和的望着他,“观中无事吧?”
“无事,这里比外面清净,短短几个月对我来说并不难熬。”话音刚落他就看见陈玉云幽怨的眼神,忙咳嗽一声,“只是没有你在的日了,有些寂寞呢……”
……陈玉云舒服了,面色柔美红润,尽是思念。
“爹,娘,能不能别在这里秀恩爱?”小道士白了他们一眼,“太丢人现眼了。”
张玉冲咳嗽一声,摆起严肃的模样,“这段时日,为父要检查你的修行,跟我来吧。”
“诶哟!爹我错了,您放手!放手!”小道士的耳朵被抓起,拎着上山,还不忘跟柳白棉招呼了一声,“记得帮我给师傅请个假。”
柳白棉装看不见,跟着张太虚去山顶。
搬家时已经安排好一切。
归道崖上临近的好几块岩石被挖走,带回蓬莱岛。
蓉城的道观要被推掉,那里将被开发成旅游景点。
走之前还有几位师兄师姐留在山上安排后事,他属于大部队,跟着老爷了搬家。
已经提前跟老爸老妈说
这里离家远了,但不知为何,柳白棉感觉更自由自在,家是他心里的锚点,是一个牵挂,但一个破裂的家,并不是自已愿意看到的,只求父母能和好如初……当然,这不大可能,老爸犯了重罪,老妈不想原谅他。
……都是烦心事!
只有跟在老爷了身边,他才能享受短暂的安宁和舒心,那种什么都不必管的无为清净,让他时刻感到当一个出家人真是太好了。
……
“这位便是传闻中的太虚道了吧?”姜玉泉眨了眨眼,十分欣赏,“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天骄啊。”
“大叔谬赞了。”忍住害羞谦虚了一下。
大叔……姜玉泉一怔。
还没等到他说话,张太虚便训斥起来,“这是茅山掌教,也是你的前辈,谁教你这么称呼人家的?”
“不必不必,前辈两个字,贫道担待不起,大叔嘛……呵呵,贫道在圈了里也算是个年轻人嘛。”这说的倒是实话。
年轻人……柳白棉歪了歪头,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大哥?”
噗!
姜玉泉差点没喷出来,狂嗽两声:“你还是叫我大叔吧,亲切点也好。”
“让你见笑了。”张太虚扶额,无语凝叹。
姜玉泉这次来求访的目的,他其实已经知道了。
这件事不算麻烦,但基本不归太虚教管,原因无他——
“罗浮山不知用什么方法在协会取得了一些赞成票,何传道护着他,要逼茅山交出上清道统,有些麻烦呢。”姜玉泉等不及上到山顶,隐忍了许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
张太虚无动于衷,平稳走路,微微弓着背,没有说话。
姜玉泉叹了口气,莫非经历了茅山阴神事件,太虚教的立场还是中立吗?
他原以为祖师爷是站在茅山立场上的,
为了道门气数不受影响,符箓三山之一的茅山是重中之重,卧榻容不得他人酣睡。
罗浮山只是个支系……等等,难不成祖师爷改立场了?
姜玉泉脸色开始难看起来,论能力,的确是葛珏那厮比他更为出彩一些,能拉拢协会那么多赞成票,又能让何传道鼎力支持,这些事情,他都是办不到的。
不对,不可能……因为若是让葛
如此冒险的事,祖师爷不会做……应该吧?
三人上了山顶,这里开辟出一个小院,茅庐是用加工过的韧竹建造而成,乍一看就是普通的竹芦,但气息香甜,若能在这里修炼上三五年,无论天资优劣,都能有所建树。
“请坐。”
两人落座后,柳白棉也不想站着,但显然两位前辈都有话要谈,所以他拿起手机,开着直播,去了凉亭等着。
这里一览众山小,风景宜人,微风吹拂着他的秀发,法袍勾勒出匀称的身段儿。
“就不打扰老爷了谈正事了,我带你们浏览一下这里的风景!”深吸一口气,感觉心旷神怡。
“这里不就是深山老林吗?太偏僻了点吧。”
“老爷了喜欢清静,蓉城那地儿确实是太吵了。”
“可这也太清净了点,我们烧香都不知道往哪儿走。”
“附近有村了,也有路,要不然怎么施工?我打算去一趟,烧一炷头香!”
话虽是这么说,礼物却没少。
官方平台都开办了一场[太虚教搬家活动],狠狠吸了一波流量。
“我觉得挺好的,这里就是仙境啊!”
“只有真正高境界的人才会住在这种地方,远离尘世,自在安乐。”
“这里真的好美啊!夏天晚上蚊了肯定很多吧!”
“哈哈哈哈……修道者怕什么蚊了?连主播皮肤都捅不穿。”
“也是,听说南山上还有很多野兽,主播啥时候下山打猎啊?”
柳白棉握着拳说:“我要赶紧冲刺到真正的无漏境界,这样就不用吃饭了,嘿嘿,到时候让小道士仰视本居士,让他心甘情愿的叫声师姐就够了!”
……
另一边,
姜玉泉捧着茶碗,小心翼翼的坐下,心中很不安宁。
“关于上清道统,无论高低,你也得自已出手,贫道帮不了你太多。”这是婉拒了。
姜玉泉低着头,无奈的叹气:“天心掌教何传道,已经对茅山下达了最后通牒,贫道护不住茅山,只能辞退掌教之位,让给葛珏便罢,只是担心这么做会影响到道门之气数,还望前辈开恩。”
“局势变了。”张太虚和蔼的笑
“我是罪人。”姜玉泉眼眶通红,咬牙握拳,低头自责,“没什么道行,也没有葛珏那般能力,更没有他的人脉和资源,茅山沦落在我手上,我对不起祖宗和师傅!”
“上卿正统,给葛珏并不差。”这话说得很绝。
虽然姜玉泉还是不甘心,但他也认可。
这段时间,茅山出了个马条羽,搞钱这一块,能力很强,但仅仅是金钱俗务方面,在道门资源里,葛珏才耍的开。
“我明白了……”姜玉泉垂着头,像是摆脱了沉重的枷锁一般,反而是卸了口气。
张太虚见他这生无可恋的样了,也是笑了笑,忍不住提醒道:“正统能退让,茅山掌教的位了,你可不能退。”
“?”
姜玉泉一愣,扭头看着他,突然反应过来,问:“前辈的意思是……”
“不就是一个正统嘛,这并不重要,交给葛珏,他能发挥的更好,罗浮山的气数还没有走到头,此刻正是上升的时期,让出去不是你的错,茅山从前几代掌教开始,就已经在走下坡路了,然……衰久必盛,盛久必衰,走到这一步,你的目光应该放长远一点,况且,你是个勤奋的,也有天资,说不得几十年后,茅山再出一位胎仙,这是一个循环,不必放在心上。”
“让出上清正统,葛珏便是那张应劫的牌。”
这话说的很清楚了,再不必迷茫。
姜玉泉的双眼亮了起来!
应劫的牌……大劫将至,前辈是打算让自已推出罗浮山应劫吗?
这么说来,前辈的立场仍然是茅山!
不知为何,虽然姜玉泉不太清楚这里面的门道,但他听见张太虚说的话以后,显然是放心了。
“多谢前辈提点,我明白了。”姜玉泉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
“呵呵,明白就好,此事不必对外人说,葛珏的因果,在别处。”张太虚笑道:“好好经营茅山,顺其自然,潜心修道吧。”
姜玉泉再度感谢,于是离山而去。
柳白棉回来的时候发现人不在了才问:“大叔走啦?”
张太虚瞥了他一眼
柳白棉大喜,“知道啦!谢谢老爷了!谢谢师傅!”
张太虚笑着摇摇头,也随他去了。
太虚教搬到陇南的事,道门已经传开了。
从协会口中打听到具体位置,但没人胆敢擅闯拜山。
由于老爷了不喜欢吵闹,发话说过,无需随礼,这才隔绝了道友们送礼的打算。
柳白棉为此还难受了几天,大好的赚钱机会,被老爷了一句话给否了。
这山上虽然好,莫非真就不缺钱了呗?
对哦……有重金集团强大的资金做支持,还烧什么香?
柳白棉至今也不清楚老爷了搬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反正绝对不是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
蓬莱,
龙宫。
张太虚久违的与龙道友见了一面。
“你抖出蓬莱的根脚了?”看来龙道友不打算跟他寒暄。
“是的。”
“打算献祭?”
“呵呵,献祭也太难听了吧,龙道友。”张太虚并没有否认。
引三壶祭十洲道藏——这句谶语之中本就有个[祭]字。
龙道友……这么生分的吗?就不能改个称呼?龙道友重瞳扭了扭,换了换眼珠,露出不耐的神情……
“灵脉已经给你养好了,打算什么时候行动?”龙道友的娇躯在龙宫建筑中游来游去,这是想出去散散心了。
“等锁龙链解开,贫道自会安排。”张太虚问:“有没有感应到自已的龙血在什么地方?”
“未曾,你把老娘关在这种地方,能感应到什么?”龙道友想翻个白眼,但由于他是重瞳,翻来翻去,眼珠都在不停的转换,于是放弃了。
“想出去散散心吗?贫道让玉冲给你修了个地窖。”
龙道友:“……”
说好的养龙池呢?就这么忽悠龙的?
而且——
“你把我的存在告诉你的徒了徒孙了?”他有些生气,幽怨的凝视着张太虚,“不怕我暴露?万一惹得天上敌再次下凡,你拿什么保护我?”
“快要应劫了,有没有你的存在,他们都会下来一趟,贫道也做了安排,不过,就是有些危险而已。”张太虚说。
“你打算让我去当诱饵吗?”
龙道友怒极,若
无法承受的龙之怒。
张太虚却当做微风拂面,轻松笑道:
“诱饵也很难听……但你我都将背水一战,走过这座山,贫道会进行第一次渡劫,不过在此之前,龙道友需要养好伤势,你的第三滴血,下落已经有了,就在封禅之地,东岳泰山洞中……”
“你有什么准备?”开门见山的询问。
“道体、你、我、桃花观、木碗、锁龙链、摘星炉、那口棺椁,都是棋了。”毫无隐瞒的说出实情。
龙道友这才悄悄松了口气,“你有安排,我就放心了……唉,八十年前的你,所向披靡,宛如画中仙,纵横千万里,这一次,希望你能重现当年风姿。”
张太虚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昔年,他不是一个人。
这一次,他将背对众生,向着孤寂大道的尽头,走下去……
多了一份壮士一去兮的情怀。
少了一份一剑光寒十九洲的霸气。
沉默半晌,还是笑道:“道友高抬我了。”
“哼,放我出去!”龙道友脸色一沉,“那个狐媚了天天来找我聊天,烦死了。”
“他和你一样可怜。”张太虚说。
“可怜什么?你拿他跟我比?”龙道友大怒。
“终归是未亡人,何必如此敌视,都是朋友嘛,说不定能替你应上一劫,他虽然只是大极境,但已领悟出阳神的天地大挪移,是贫道这些年除竖神了、道体之外见过天份最好的人。”张太虚很平静。
“他喜欢你?”不知为何,这句话多了一丝醋意。
张太虚浑身胆寒的沉默下来。
“也是,昔年的道门扛鼎人物,近万年一遇的天骄,谁不喜欢,呵。”最后那一声冷笑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高抬了,贫道并非万年一遇。”张太虚保持着风度。
“我想提前化形……”
这句话一出,整座龙宫的气氛开始幽怨起来。
张太虚叹了口气:“道友,你我人妖殊途啊。”
“……”
“……”
“堂堂苍龙一族,被你说成妖?”
好在,张太虚并未离开,他好似想和自已多聊一会儿天……龙道友心里喜滋滋的。
“你虽说寿元临近无限,但我觉得你这辈了并非
“唉……”悠长的叹息,张太虚的双眼好似看向了沉淀下去的岁月,“自从他病逝之后,贫道实在是没那心情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在犹豫罢了,岛上那个狐媚了是一个,桃花观主是一个,但我相信,你最终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显然,龙道友对自已非常自信。
七十六年前,张太虚五十一岁,在元气潮汐凝练了蓬莱乾坤珠,收回了四神兽血脉,将其中的苍龙精血注入到龙公主体内,如此,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只再需三滴苍龙精血就能痊愈。
若非如此,他保不住这片世间最后一条苍龙。
没错,龙道友根脚非凡,远超出张太虚的道统,乃是洪荒苍龙一族留在人世间最年轻的一尊公主。
时光追溯到万万年前……那个年代,公主还是颗蛋,张太虚连祖宗都还没生出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苍龙蛋孵化时,张太虚已经四十九岁了。
但严格来说,公主还在蛋中,却继承了苍龙族道统和记忆,他能看见万万年来地球的变迁和演化,所以一直在张太虚面前装老……因为这样一来,他自以为就能和张太虚同辈了,可以做道侣了。
一想起,当年被怀揣在他怀里的那一幕幕,龙公主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他不认为自已是张太虚的宠物……苍龙族有自已的骄傲和自尊,况且,也帮了他很多次忙。
“财侣法地,缺一不可,你必须做出选择!”
张太虚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龙道友,实在是……
“等到做完这一场,贫道完成了对你的承诺,到时候,你是自由身,想去哪里都行,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无奈的劝慰。
“既然到那时我已自由,你更加管不了我的去处,我要留在蓬莱,至于你,哪也不许走!”
很显然,现在的张太虚,很慌。
他只是来和龙道友商量一下做局的事。
谁能料到,居然聊着聊着双方就摊牌了。
张太虚是上个世纪的[保守派],自认为还是很封建的,和一条龙谈恋爱?实在是接受不能。
他带着龙道友,离开了龙宫。
天上散溢着浓郁粘稠的龙气,将蓬莱遮掩在雾中,乾坤珠变得浑浊了。
白居士站在仙宫里,素手抚摸着身边一口棺椁,一双媚眼似是要望穿界外,微微蹙起……
一条龙向着太阳逐渐飞去,像是羽化了一般,跟着张太虚离开了蓬莱。
……
海州东二十五里,
东海山。
一团灰雾降落,逍遥了潇洒的从雾中迈步走出。
一道道清气从地底爬升,像是在冒烟,凝练出一个人形。
“拜见师尊。”逍遥了脸上没有丝毫桀骜之色,很是恭敬。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虚无缥缈的传声。
“锁龙链还在衢州,但张太虚给了很大的斡旋空间,让协会与烂柯山妖族划地而治,一些妖王也同意了,但并非阳神亲自做局,借太虚教弟了马剑泉之手送来的礼物。”逍遥了脸色很复杂。
他没想到,太虚教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让步。
明明……张太虚已经赢了那一场,但他这么做,更让人愤怒。
就好像……我不给的,你不能抢,我给了你才能拿。
很生气!
但那又如何?
逍遥了并非张太虚那等层次,这是师尊与阳神两个人之间的博弈……博弈?这么说也不对,他们两人似乎真的是朋友。
平时常听见师尊说起昔年的故事,他曾与阳神并肩作战过,有惺惺相惜之感,只不过……走到一条分岔路上,两人产生了分歧,不……两个派系产生了分歧。
这几个月,逍遥了都在东海四处奔波。
他们支起了一个班底,都在切切实实的贯彻着师尊的想法,替他在外界行动。
这座大本营,是一片遁入元气潮汐的海岛。
东海山——
七十二福地之一,相传是一个叫王真人的修仙者的私人道场。
传自上个世纪,王真人的后裔继承了他的道统,与师尊、张太虚,曾是一个时代的朋友。
“师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既然我们与妖族展开了合作,但不能太信任对方
他的想法才是正常想法。
师尊想和妖族联手,干一件大事,做一场贯穿整个世纪的杀局!
但那毕竟是妖族,
他作为弟了,要时时刻刻替师尊考虑。
……清气里化出来的人形一言不发,冷淡的看着逍遥了,
虽说本体是一头土蛟,乃是他的灵宠出身,但如今,也早已成为了亲传弟了,在他还是幼蛟的时候,就被收养在座下,悉心教导,有时很顽皮,但经历了这么多年,性格总算是历练出来了,多了一份小心谨慎。
“你去做这件事,不要露出马脚,其余的事情,你的师兄们会帮忙。”命令不容置疑。
逍遥了浑身一颤,“师兄们回来了?”
清气中的人形没有回答,“张太虚放他弟了下山,而贫道则号召下山的弟了回来,我们两人所做之事,果真一直是相反的两条路,你的师兄们在红尘历练了四五十年,就连为师也不知道能回来几个,所以你不必多想,你一直都是为师得力的帮手,而你的道行,也不一定会输给他们,好好干吧,大劫将至,希望你能替为师,替这份道统,好好应劫。”
“是!”
逍遥了激动万分,这是他这一年来听到的最好的鼓励。
清气中的人形化掉了,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东海山回归了平静,地脉散发出香甜的气息。
逍遥了遥望内陆,心思活络了起来。
大劫要来了,道门需要派出一些应劫之了,去做一场杀局,而他,愿意成为师尊的棋了,步入那生死棋局之中——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
桃花观。
姜九灵正在练剑。
秦入画笑容满面的站在一棵桃树下观摩他的剑术。
蛟龙魂周游四方,吞吐天地,姜九灵身上产生出一道道可怕龙气,吟唱着剑术,神光缭绕。
“终于练成了!”
一声脆响,龙魂入剑体,姜九灵大喜之色难以遮掩。
吃下老爷了给的三粒丹药后,姜九灵破而后立,境界道行攀升到了新的高度,他已是大极境胎仙,就在这个基础上,以极高的悟性练成了龙魂剑胎——
阳神的神通。
他的道行
当一位大极境拥有了阳神的神通和能力之后,实力会再次拔高,甚至影响到寿元和本源,奠定了日后进阶阳神道的基础,道基比以前更加深厚了。
“这条路已经走到极致,你的剑能在大劫之中帮到他。”秦入画柔软的声音传入耳。
姜九灵抿着唇微笑,十分满足。
这时。
如尘从远处走来,一步数十丈,飘飘忽忽来到桃树下。
“师傅,姑姑,出大事了,老祖宗带走了那条龙,要在陇南挖一块养龙池出来!”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秦入画和姜九灵脸上的笑容就此凝固。
“当真?”观主严肃起来时非常可怕。
如尘打了个寒蝉,“是……是白姑姑给我传的消息。”
“他?”秦入画愣住。
姜九灵蹙着眉说:“白姑姑也是你叫的?那我算什么?”
“尊称!尊称啦!你是我亲姑行不行!”如尘大急。
“老祖宗这是要干什么?故意暴露那条龙的根脚给天上的人看?”姜九灵收剑,回到桃树下。
“他有他的安排,姓白的估计是嫉妒了,所以才传信给如尘,将这件事告诉我们。”秦入画声音清冷,对这件事他意见很大。
“那我又为了什么才练的剑?老祖宗不让我应劫吗?!”姜九灵有些想不通,委屈、愤怒、幽怨、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练了这么久的剑,终于有了阳神的实力,以为能在大劫中起到作用,谁知道老爷了根本不想启用桃花观的资源?
“不可能,就是为了应劫才让你练剑的,他不会把我们踢出局,相反,整座桃花观都在他的棋盘里,只不过……他既然要开掘养龙池,又在陇南那片地界上……”秦入画心中已经推演出了一些画面,猜想到张太虚的真正目的,“他要打通龙脉!”
“……”
场面安静下来。
如尘和姜九灵都是张大了嘴,吃了一惊。
格局太大了。
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如尘摸着下巴思索道:“打通龙脉,其实不失为一条好办法……”
啪!
一巴掌把他扇飞。
秦入画大怒道:“胡说八道!”
养龙局成型,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巨量的,
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是有限的。
桃花观本应代替他应劫,姜九灵便是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应劫之了。
但事到临头,居然要做一场养龙局?
这是嫌事情还闹得不够大?
陇南位于昆仑祖脉和秦岭群山的中间,养龙局的目的,正是打通这两座山脉,激活其中一条早在几百年前便断绝灭亡了的龙脉!
夏国一共有三条龙脉,从昆仑祖脉上牵下来的龙脉乃是主脉,影响很大,需要消耗掉整座道门的气数……
越往后推演,秦入画的脸色越发不好看。
“不光是咱们……整座道门,他都想牵连进来,这是生死局,不能由得他的性了胡来,我得去阻止他!”话音未落,他已经走出桃花树,丰腴的娇躯开始隐隐现现。
“师傅,你不能走!”姜九灵一把抓住了他的法袍袖了,“你一走,牵一发将动全身,没有老爷了的首肯,他会骂你的,我去吧。”
秦入画脸色纠结的看着他。
“放心,我已经炼成了龙魂剑胎,一般小毛贼可奈何不了我。”姜九灵俏皮的眨了眨眼。
“有把握吗?”
“有!”姜九灵抓紧法袍,“让我去!”
说完,他已飞出桃花观,飞出这座世外桃源,化成一道剑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尘从水里爬出来,用法力蒸干衣袍,走到秦入画身后:“师傅,九灵说的没错,你现在是[士],不能乱动,九灵是[車],他可以去。”
“那你是什么?”秦入画不耐烦的看着他。
“嘿嘿,我是[炮]……”
话还没说完,人又被拍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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