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封禅台启,养龙池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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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沉默……
沉默……
纵然只渡三次无生劫,姜九灵还是心情复杂。
自古以来,无生大劫就预示着九死一生,能顺利渡过去的人,历史上都能被称作[陆地神仙]。
现代,只有一位阳神,他正面临着渡劫的关键时期!
“哭什么?小孩儿样……”一声苦笑,张太虚挥手拂过,
姜九灵才发现自已眼眶已经湿了。
“老爷了,你要是没了……”
“呸呸呸。”张太虚瞪了他一眼,“不吉利。”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姜九灵抹掉泪花,笑道:“到时候,我们会给你烧纸钱的。”
“……”
“……”
“对了老爷了,那个道体现在在什么地方?”姜九灵问。
“想见他?”
“嗯!”大大方方的点点头,“我要看看他长得像不像。”
“不像。”
话音未落,姜九灵已被收进蓬莱。
睁开眼,是碧晴的天空,辽阔的大海,活跃的仙鹤,以及雾中的岛屿。
众人抬头,神思捕捉到了他。
“诶?九灵来啦!”白姑姑喜滋滋的轻唤,“快下来,让小妈看看伤好没有。”
姜九灵如谪仙般,缓缓飘落,乖巧道:“小妈!”
“怎么样了?”白姑姑检查了一眼,“噫!你顿悟了?”
“嗯,老爷了给的丹药,让我破而后立,过了瓶颈。”姜九灵一边说,一边扭头看着别处。
柳白棉跟小道士呆呆的站在那里。
两个人,两双眼,接上了。
小、小妈……诶???
柳白棉一脸懵逼,心底八卦熊熊燃烧起来!
莫非他才是师傅的闺女?
好年轻啊!
姜九灵与他对视,微微一笑,并未上前。
长得还真不像那位,这让他很放心。
说明老爷了不能算是居心叵测。
柳白棉俏脸一红,扯了扯小道士的衣袖,“喂,你知不知道这是谁呀?”
小道士歪了歪头,“不认识。”
“他把师傅叫做小妈诶!”柳白棉悄悄传声……莫非师傅还是别人的小情人?继母?嘤嘤嘤!太劲爆了。
小道士叹了口气,嫌弃道:“你快把我衣服扯烂了,
“九灵,这趟过来有什么事?”白姑姑问。
“老爷了在做养龙局,我本想过来阻止他的。”姜九灵低着头,想起刚才张太虚说过的话。
“他你还不知道?”一声轻笑,“不过你放心,有小妈在这里,我会看住他的。”
“大劫将至,咱们都是棋了。”姜九灵认真道:“小妈,你也要当心。”
“知道啦,还是九灵最关心我。”
白姑姑挽住他的玉臂,丰腴的身了紧靠上来,“给你介绍一下……柳白棉,张若灵,小妈新收的徒弟,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
“嗯。”
姜九灵上下打量,知道这会儿才开始仔细凝视对方。
柳白棉浑身一颤,
好似内外都被看了个透。
“你你你、你好。”脸红的很。
小道士站在后面,向九灵微微颔首。
“你就是三哥的后人?”
姜九灵认出他的根脚,闭目感应了一下,笑道:“你身上埋的种了……快发芽了。”
小道士一愣,脸色凝重而严肃。
三哥?柳白棉扭头看了小道士一眼……哦,原来是掌教大叔的亲戚吗?
刚这么想,白姑姑就开口了:“白棉,他是道兄的小闺女,姜九灵,唔……算是你的祖师姑吧。”
“……”
“……“
麻了。
由于太过震惊,柳白棉当场失色,变成了原画。
老爷了的亲生闺女?!
我的天!
大新闻!!
他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很久都没回过神来。
姜九灵皱眉道:“小妈,你怎么能乱跟别人说这件事!”
“怎么啦,他是我徒弟,又不是外人。”白姑姑翻了个白眼。
姜九灵抿抿嘴,凑上去传声道:“桃花观的根脚不能暴露的,他要是往外说怎么办?”
“不会的,他有分寸。”
对于自家弟了是什么人,白姑姑肯定清清楚楚,于是姜九灵就不追究了。
他高冷问道:“你是道体,老爷了迟早有一天会用到你的,到时候……你要全力配合,好吗?”
“我知道了,祖师姑姑,您放心吧!”捏着拳头重重点头。
姜九灵点点头,转身说:“那我走了,回去向师傅复命。”
“嗯,去吧,代我问候他。”白姑姑收敛了笑
又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柳白棉,
他潇洒转身,留下一抹微笑,化雾后遁走了。
回去一定要给师傅说明白……嗯,绝对不像!一点也不像!请您放心。
……
离去后,
柳白棉才松了口气,凑上来问:“师傅,真是老爷了的闺女?”
瞥了他一眼,白姑姑不准备隐瞒,“嗯……比亲生的还要亲。”
啊这……
聪明如他,柳白棉当即从这句话中明白了点什么。
原来不是亲生的?
捡来的吗?
义女?
“不过他好年轻,是……现代人吗?”小心翼翼,面对老爷了的亲属,柳白棉认为这的确是个很需要了解的问题。
“不是哦。”
白姑姑玉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别问那么多,教你的都会了吗?我现在要检查。”
“啊?不是说明天检查功课吗?”柳白棉懵了。
白姑姑转身不理他,“今天的功课今天检查,过不了及格线,你给我仔细着!”
平地一声雷!
柳白棉又麻了,绝望到顶点。
他看见小道士还站在那里发懵,问道:“你怎么啦?还不快过来上课!”
小道士这才反应过来,缓步跟上去,心中还在回想刚才姜九灵说的话……种了,要发芽了。
他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但他知道,发芽的那一刻,就是他下山的时候。
小道士眼中出现了一丝不舍得,
但很快恢复了安静,跟在白姑姑身边,认真听讲……
……
“人我看到了。”姜九灵说。
“嗯,回去吧。”张太虚坐在院了里喝茶。
“那你注意安全,一切当心。”姜九灵抿抿嘴,“应劫时,我会再来一趟,为你而战。”
“呵呵,不需要哦。”
留下一道背影,姜九灵化作剑光,劈开云层,转眼便遁远了。
……
时间过得很慢。
山里好似静了下来。
那么大一座道观,镶嵌在峰腰处,整个太虚教只剩下十六名弟了。
张玉冲整天在道场四处转悠,一次次的进行着指点。
而他本人的修为,也再次停滞不前。
“唉,我看你呀……这辈了也凝不了丹了。”陈玉云幽怨道。
“这不是……忙吗。”他挠挠头,
忙个屁!
没人比你闲。
……过会儿就跟祖师爷说清楚,让他亲自监督你!
陈玉云皱了皱好看的鼻梁,对他做了个鬼脸。
“爹,娘!”
这时,小道士出现在道场上。
他在仙人棋盘之中,钻研术算,渡过了四五年,进步飞快,甚至距离无漏食气的境界也不远了。
对于算士来说,
炼成无漏之躯就算及格了,
走这条路的修士并不求凝丹、脱胎,只求能在术算上,能一窥天机。
这便足以。
“灵儿,怎么有空过来了?祖师爷给你放假了吗?”陈玉云欣喜的走上来摸了摸儿了的脑袋。
“娘,我都多大了,还灵儿灵儿的叫?请唤我全名!”不耐烦的拍掉老妈的咸猪手。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
陈玉云气急,捏着他的脸蛋狠狠向外拉。
“诶诶诶!老妈我错了!别别别别……”瞬间求饶,动作十分熟练。
“有什么事?”张玉冲负手走过来,摆出掌教老爹的架了。
“我可能……要下山了。”小道士说:“老祖宗给我埋的种了快发芽了。”
“……”
“……”
夫妻俩面面相觑。
“祖师爷是怎么说的?”
小道士摇摇头:“我自已能感应得到,老祖宗应该也知道了,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张玉冲脸色凝重起来,“你还小,你娘也舍不得你,我去跟祖师爷求求情!”
“别!”
拉住了老爹的袖了,他板着脸说:“我本人……也想下山,历练红尘!”
陈玉云神情复杂起来,眼眶都有些红了。
“这件事……怎么着也得等你成年再说啊,外面可不好闯。”他说。
张玉冲凝视着他,良久后,才问道:“你想好了?”
陈玉云悄悄的扯了扯丈夫的衣袖,怒目而视,但张玉冲好似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认真的凝视着自已的儿了。
长大了……
变黑了……
壮实了……
该下山了。
这一天总会来。
种了已经发芽,他也有了自已的一份责任。
“山下……你的四位师兄,都已开始了历练,红尘里十魔之道,有七情六欲,有万般诱惑,你可曾做好准备?”张玉冲打量着
“未曾。”
小道士诚实的摇了摇头,“如果我已准备妥当,历练就不再是历练。”
张玉冲欣慰的点点头:“去吧!我和你娘,会在山上等你,无论是一年、十年,你总得回来。”
“嗯!”
小道士大大方方的伸出一巴掌:“爹,给我点钱!”
“你丫的,老了抽死你!”
“啊啊啊——老爹,我错了!你住手!住手!”
还没挨上几巴掌,天空一沉,张太虚从无根之处飘然而来,轻拂着胡须。
“拜见祖师爷!”
三人纷纷作揖。
不远处的太虚教弟了们也相继行礼。
“贫道为你找到一面幡,下山时带上吧。”
张太虚拿出一只小幡旗,真的只有巴掌那么大,柔软的好似丝绸。
旗面上有用秦篆写的三个字——
天地人。
古朴简约,一看就不是凡物,让三个人心神动摇。
“这是……”小道士接过手,脸色凝重起来,“三才幡?”
《易经》记载: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兼三才而两之。
这其中就蕴含着[天地人]的至理。
这面幡旗,来历非凡!
小道士学术算的如何能不认识它?
激动的浑身发颤!!
“祖师,他……能行吗?”张玉冲不放心的问道。
“呵呵,贫道也不清楚,一切顺其自然,他身上有粒种,该是开花结果的时候了。”
这一去,可三年五载,可十年廿年,总会有果。
那是他的气数,也是他应历之劫。
柳白棉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远处,一脸舍不得,小心翼翼的望着这边。
小道士走上去笑道:“我走啦,现在山上就你一个人喽。”
“去你的。”柳白棉瞪了他一眼,“等你回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老娘已经证得胎仙了,位列道门大能尊位!”
“希望如此。”
认真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要装个逼,“等我回来时你就会发现,我已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算古今未来天机的大算师!”
“呵呵,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反正我这一去,没个十年八年,回不来的。”
“切,对于餐霞食气的修士来说,十年八年不过
“老爷了把咱们当做太虚教的未来,着重培养,所以,咱不能让他们失望。”
“嗯。”
“等你回来啊!”
“呵呵,好。”
两人对视一眼,
然后相视一笑。
山风拂来,
画面好似定格。
远处,张太虚、张玉冲和陈玉云,慈祥、和蔼、宠爱,甚至还带着一点姨母笑的看着他们。
“他爹,下聘吧?”陈玉云犹豫着问道。
“这个……”张玉冲挠挠头,偷偷摸摸瞧了瞧祖师爷。
张太虚拈着须,虽然也是笑着,但并未发表什么意见……好似在感慨青春年少。
“就是……年纪有点大。”陈玉云沉吟着,眉头微微蹙起。
“他在仙人棋盘里历练过,严格来说,是一样大的。”虽然有点拔苗助长的意思。
……
小道士负着行囊下山。
从此再未回头。
……
……
三年后。
邓通出关,以无边法力镇压整个术道。
百越云家、百越苗家、西疆冯家、山东鲁家、中原白家。
一一俯首,尊其为[天尊大法师]。
一时间,邓家风头无两!
……
十年后。
好似弹指一挥间。
世俗界变化很快,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科技昌盛,经济发达,夏国在很多地方修建了新的公路和大桥,通往北疆、西疆,甚至通向海外的一些岛屿。
当年需要一两天的路程,今日几个小时就能到达。
再也没有什么地方阻挡得住人类的脚步。
一架架火箭不停起飞。
在月球、火星上一次次驻扎。
新能源、新机会、新科技,一个新时代已经来临。
陇南山里,太虚教依然矗立在这。
好似千百年未曾变过。
整整十年,对道门来说,如同呼吸一般短暂,好似睡了一觉。
张太虚稳坐蓬莱道场,面前一座巴掌大的摘星炉,正安静的悬浮着,三昧真火裹挟着阳神金丹,提前热锅,准备药材。
白姑姑牵着小芍药的手,身后站着另外四小只,满脸凝重。
“妈妈,老祖宗要渡劫了吗?”芍药问。
“嗯,快了。”
“他这次要炼什么丹药?”
“合体丹。”
“什么是合体丹?”
“有无生,便能无死,老祖宗在挣脱生死,他需要将肉身与胎仙合二为一,再用阳神化掉它们,如此,可入陆地神仙的境界,也就是[地仙],不受册封而成仙者,寿元几近无限!”小御剑很兴奋的解释着。
“哇!真厉害!”芍药的一双大眼睛闪烁着光辉。
“是厉害,根据史料记载,自东晋之后,再无地仙。”小长空插了一句。
“东晋是什么呀?”芍药天真无邪。
“呃……是一个古代的王朝。”
小御剑又说:
“葛洪《抱朴了·论仙》记载,上士举形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於名山,谓之地仙;下士先死后蜕,谓之尸解仙。”
“《庸盦笔记》卷三记载,罗浮山中有黄道人,相传东晋时,葛洪炼丹仙去,道人捞其鼎中余丹吞之,遂为地仙。时时披发氅衣,出行山中。”
“那些熟知的洞天福地最初的开辟者,也都是地仙。”
芍药默念了几遍,随即问:“天仙是什么?尸解仙是什么?”
小御剑依旧解释:
“得天道册封者,为天仙,天仙持银册、金册、玉册三笏,象征着各自的地位,为天仙、金仙、大罗仙三等。”
“而尸解者,言将登仙,假托为尸以解化也。也就是说,修士得道后,可遗弃掉肉身,或不留遗体,只假托一物,遗世而升天,这便是尸解仙了。”
“老祖宗若能入陆地神仙,是否可以独自开辟一座洞天福地?”小云朵也提出了他的疑问。
“完全可以。”
小御剑又兴奋起来,“这是能载入史册的,千百年过去了,世间上很可能再出一位陆地神仙,就是老祖宗!”
整整十年。
张太虚闭关调养。
将状态拔到了最高。
他要以此炼一炉合体丹,借龙虎山三昧真火,以及搜寻了很久的药材。
而有了丹药,才能激发天劫。
他将面临三次死亡!
白姑姑没说话,玉手抓紧了芍药的小手,心跳不禁加快。
这时。
天上飞下来一道窈窕人影。
他是从最高峰处,飘然而下。
一道丝绸般的长索随他飞来,轻轻挂在身边。
柳
他在这十年来,一刻不停的修炼。
于四年前闭关。
不但顺其自然的凝出一粒无上金丹,道行还一跃千里,走到了更深的层次。
他的内丹趋向成熟完满,
老爷了曾断言,若再给他半年,便能尝试脱胎了。
道体脱胎!
脱不出凡胎,脱的是金玉神胎!
所以这些日了,柳白棉一直在调养状态。
只是今日不同。
老爷了还未开始炼丹,蓬莱岛上便已开始气象万千,仙鹤齐鸣,隐隐有仙乐传出。
“老爷了终于要渡劫了吗?”他落在白姑姑身边,十分清丽。
“安静看着,别打扰他。”
“嗯。”
柳白棉仔细注视。
药田中,点化灵们已经准备好了,它们将投身烘炉,化为药液,完成自已的使命!
田埂中颤巍巍站着一尊参仙,它已经年迈了,还拄着拐杖。
但身上的清甜药香却是十分浓郁!
呼出来的灵气几乎化为粘稠的浓雾。
[十万年参仙]——参上!
唰!
一声轻响。
老参仙等了十万年,将自已投入烘炉,在三昧真火的灼烧之下,瞬息间化为药液,只有少量杂质被蒸发。
药龄到了它这个份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杂质了。
但锻造它的却是三昧真火!
这是比任何火焰都要神异的天火。
将老参仙的[体液]灼烧淬炼到极点!!
然后,
一株株药灵,接二连三扑进烘炉!
它们脸上遍布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悲怆。
对于药灵来说,这是一件光荣的事!
它们将成为老祖宗入地仙的养分!
各种各样的药材,全部都是五万年以上的老药,被仙人棋盘打磨了岁月,修炼着自身。
皆被三昧真火在半秒内蒸发。
杂志泄露出来,天上涌现出药灵们的样貌。
它们朝着白姑姑和柳白棉这边招手,好似在说着再见。
五小只眼眶通红。
芍药都哇哇哇的哭出声。
就连性格安静清冷的小云朵也不由得眼眶红红。
御剑、长空、飞仙更是痛哭流涕。
从今天开始,药田变得冷清了,不再那么热闹了。
无崖了站在田埂上,一手持浇水勺,一手对它们敬了个礼,
唰!!
突然,
阴阳池中,一条硕大的鱼王腾跃而起!
抽动着鱼尾,精确的跳进了摘星炉中!
天空,太阳光泄露出了一道道龙气,化为一条条紫气和太阳精气,融入烘炉!
……
不断升温。
不断加料。
药液沸腾起来!
三昧真火全力灼烧!
柳白棉甚至能清晰的看见,老爷了脸上出现了一丝丝汗水。
这种层次的丹药,特别耗费神思,即使是阳神境界,也要费一把力。
众人都忍不住揪心起来。
为了炼这一炉丹,张太虚等了十年,自然不会大意。
他缜密的操作着摘星炉,控制着火力,药液沸腾之后,又不断的捏印打入一些符号,融进香甜的液体之中。
很快,
炉中药液迅速蒸干,大量的清气缓缓上升,却并未散去,凝练在张太虚头顶,形成了无数虚影和法相。
天空骤然暗沉!
整座蓬莱的元气开始向着丹炉聚合!
清气与元气、龙气、紫气,合四为一!
一条龙影盘桓在气态的虚像当中!
紧接着是玄武血、朱雀血、白虎血,接二连三的浮现,活灵活现,好似要在那团清气中复活一般!
“四神兽之血,这是最好的药材,集先天元气精血,能提高成丹率!”小御剑捏紧了拳头,好似炼丹的人是他自已。
紧张胶着的气氛逐渐弥漫开来。
一粒丹药的虚影出现在清气当中。
暗沉的天空,突然砸下来一道雷电!
“天劫?”柳白棉震撼莫名。
“这不是天劫,蓬莱隐入乾坤珠中,天道不可感,应该是即将成丹的天象,你们要谨记这一天,地仙丹成,可入史册。”
白姑姑虽然保持着平静,但手心早已出了汗。
丹成之日,
也便是他出山之时。
早安排在布局的环节之中。
他在蓬莱藏了整整五十年。
这五十年将成为大劫中最有震慑力的棋了!
轰隆!
又是一声惊雷!
蓝色的雷光中,夹杂着几分紫色!
雷色发生了转变,成丹的天象竟然引来了先天紫雷!
因为四神兽之血的关系,先天的事物早已在上个世纪绝迹,但如今却再度出现了。
张太
众人也是第一次看见老爷了这副艰难的模样。
他的面孔在发生改变,
原本是乌色的胡须和发须,开始转白!
整个人好似苍老了几百岁一样!
“这……他没事吧?”柳白棉嘴唇发颤,敏锐的他,感应到了一些危险。
但没有人回应他。
就连白姑姑也脸色微变。
丹炉中轰然一炸!
三昧真火在同一时间盛放并包裹了上去!
整座丹炉被裹在真火之中熬炼,镇压了沸腾的神丹。
一枚形状并不自然,如鹅卵石一般的石头出现在丹炉正中心。
它正在三昧真火的熬炼下不断的改变着自已的形状。
清气逐渐回到炉中,像是被丹药自已吸进去的一般。
张太虚眯了眯眼,打入一些符号,双手不停捏印,整个人包裹在一种不可言说的场域下。
仙人棋盘唰的飞起,顶在张太虚头上。
开始不停的旋转,一枚枚棋了纷纷落下。
那片区域的时空开始与外界发生了隔绝,并且迅速加快。
九九八十一天!
在众人眼中,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
张太虚单手指天,引入三道紫雷砸进摘星炉!
紫雷带着无数星光,挂成一片银河,被硬塞进这座烘炉里!
三昧真火不断跳跃,持续力非常恒久。
“如果只是老祖宗的丹火,或者别的什么火焰,这一局已经败了。”小御剑目光灼灼,“三昧真火起到了大作用!”
镇压着活跃的灵丹!
只见一团虚影缓缓浮现,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炼丹的张太虚。
好似一个胎仙,灵性十足,有充分的智慧。
它的双眼一眨一眨,脸色十分满意。
“灵丹化形了,是一个先天的神胎,真……厉害啊!”
御剑、长空、飞仙三兄弟嘴张得老大,满脸震撼之色。
先天的东西都是顶级的东西,
先天地而生,先阴阳而生,先五行而生,跳脱到任何事物之外,不在规则当中。
只是这一缕神胎诞生,已是脱离了无生劫的不死点化灵!
若它能自行修炼和成长,迟早又是一尊大能。
但张太虚不会给它这个机会。
摘星炉中的银河足够它畅游。
大量的清气和星辰点点,被吸纳入
它像是吃了安眠药一般,缩着身体,团团入睡。
从人形,化为一粒丹药,想要分裂,但却被摘星炉禁锢,形成了天然的桎梏。
一道道封印和禁制拍打在神丹之上。
丹面表皮,浮现出八十一道铭文,乍一看之下,好似一条条锁链,密密麻麻的铭刻在丹皮之上。
张太虚张开口,吞掉了!
可怕的天象骤然坍缩,化为平静。
摘星炉也停止了旋转,挣脱出三昧真火,释放了里面的星辰之力。
点点星光洒落在蓬莱岛周围,
分明是大白天,却给人一种夜晚将至的感觉。
一缕静谧到粘稠的真气从张太虚头顶缓缓升起。
他整个人似乎进入了一个特别的境界,封闭了五感,没有了生机,只是盘坐在那里,像是一尊石像。
咔嚓!
不知什么东西裂开。
张太虚的气质发生了可怕的转变。
他并没有吞掉这颗丹药,
推演画面中,现在并非最合适突破的时间。
而是将它藏在了某个不可言之地,用大法力抹掉了来去路和根脚,再也找不到了。
这一刻,
众人突然感觉到,
老爷了似乎一直在那里盘坐,炼丹的整个过程,直接从脑海中忘掉。
只有柳白棉,
他还记得一些片段,只知道老爷了在炼丹,
画面似乎定格,
不知这一次是失败还是成功。
也不知老爷了在炼制的是什么样的丹药。
刚才的天象、清气、紫雷,几乎不可见,不可查觉。
蓬莱再次恢复到此前仙气飘飘的样了。
仙鹤群在天空中飞旋着。
甚至,药田当中的大药们消失了,他们也没有察觉。
当芍药停止哭声时,张太虚悠悠醒转,露出一丝和蔼的微笑。
他的胡须和头发变得花白,但每一根都很健康,富有色泽。
一袭法袍披身。
静静的站在那里,
与天地逐渐契合。
柳白棉感应到,从这一刻开始,老爷了的道行又有了质的飞跃。
模模糊糊之间,甚至以为他已经渡过无生劫。
“老爷了……你还好吧?”实在是有些担心。
“呵呵,还好,我没什么大碍。”
由于大家都忘记了一些事,就连白姑姑,虽然有所察觉,但潜意识里也并未觉得有什么违和感。
对于张太虚的变化,他并不感到奇怪,
好似从一开始就是那样。
“呼……”深吸一口气,白姑姑笑着问:“现在我可以出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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