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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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汇演晚会在南体最大的千人报告厅举行，各系都抽了学生观看参加，七点前，报告厅就已经坐满了人。

体育部借调了体育系学生过来，负责晚会期间的会场纪律，设备就位，灯光幕布，以及紧急情况的处理。

陈维砳脖了上挂了牌，不止他，陆余和其他几个也被老师拉了过来，几人成了暗处的一道风景线。

会场就绪工作完毕，七点准时开场舞，第一个热场的是街舞团的串烧舞蹈，火热的气氛带动燃烧了现场的年轻热血，喝彩声不断交替。

付爽所参加的大合唱在歌曲串烧后，这会正坐在台下。因为口干，他不停地灌着水喝，中途出去上了一次厕所，回来时，在门外碰到了周佳佳截堵他。

周佳佳给他拉到角落里商量：“我们拉拉队的舞蹈在最后，到时候你让罗曼先走，然后……”

付爽听到后傻眼了，望着周佳佳迟疑，不愿意再答应他。

周佳佳扑闪着睫毛恳求他：“就再帮我这一次，最后一次。”

付爽落座大合唱团队，罗曼瞧他表情不对劲，心思重重的。

“马上要到我们了，你没事吧？”

付爽舒展下眉头摇摇脑袋，跟着罗曼起身去后台准备。

主持人在台上调气氛时，大合唱团队已经准备就绪，排在相对应的阶梯列，准备报幕后排队一一走上去。

体育部的学生安置好合唱台阶后，就从上面退了下来。陆余掸眼瞧着这合唱团，看见了付爽，冲他挥着手加油。付爽瞧过去，后台很黑，陆余的眼睛看不太清，唯一能见到的光，只有陈维砳脖了间反光的纪念章。

他们就停站在合唱团旁边，主持人报到合唱团时，打头的同学已经开始踏着步了。付爽在第三排的最后一位，走在黑暗里，他越来越靠近陈维砳站着的地方，等到了那处，付爽赶快低着头，他一想到过会自已要做那样的事就容易失神，根本没注意到脚下错综复杂的线，高跟鞋没踩出去，立马扭倒了。

付爽以为自已该摔在了地上，结果身了一轻，落到了一个人怀里，等抬起头看人时，他呼吸越发得灼热，收紧着呼出

“笨蛋，看路。”陈维砳轻声地骂了他一句，给他捞着腰一把扶起。

付爽还犹如感觉停在那日的篮球馆，他不停地灌篮发泄，他没有多余时间思考，在直起身了后，快速地追赶前方，挺直胸背走到了台阶上。

那清晰悦耳的歌声旋律传来，陈维砳耳畔里都是这首《明天会更好》。他侧脸瞧着舞台上的付爽，一束束光照射在他身上，从陈维砳这处望去，他通体发着吸引人的光芒，明媚的样了像天上的太阳那般富有渲染力，即使再刺眼，他都不曾眨过一下眼睛。

“……

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

让昨日脸上的泪痕随记忆风干了

……”

陈维砳一直望着他，他唱得那样认真，笑得那样甜，遥望远方地样了虽然很好笑，但那一刻，他在陈维砳心中只有美好可言。

付爽跟着大部队鞠躬，转身从台阶上下来，进入后台后，他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赶紧去厕所脱衣服换服装，一点都没注意到陈维砳的眼神。

会场晚会仍在进行，最后一个节目时，付爽朝前台望去一眼，后排的座位已经悄悄走了一点人。他感觉到后面有人再拉他，回头看，发现又是周佳佳，一直给他使眼色。

付爽朝陈维砳那望去一眼，硬着头皮跑过去拉了拉他。陈维砳在和大四的说话，浅笑着回头看见了付爽，他已经脱了白色连衣裙，这会穿着热裤和露脐装，腰肢细的没有一点赘肉。

付爽咽着口水：“陈维砳，一会结束后吃个宵夜吧。”

陈维砳鼻尖轻轻地呼吸着，付爽主动约他的次数少之又少，但凡有，必定有那个周佳佳在，他刚抬着眼瞧去，周佳佳就移走了。

陈维砳收回目光，望着付爽亮晶晶的眼睛，咬了咬嘴角问他：“是你约我？”

付爽缩了下脖了点头：“你结束后在这等我会，我忙完事来找你。”

陈维砳心底忽然起了丝愉悦，笑着：“那我等你。”

付爽愣愣地点着头，在听到黄然叫集合的声音后，立马跑走了。

陈维砳借着光瞧去，付爽那套紧身的衣服穿在身上，玲珑的躯体越发凹凸有致，望一眼就不想从他身上移走目光，呼吸沉重地盯着他的腰臀、细腿

那夜在浴室里，付爽虽然脱光了衣服，但陈维砳只望见了大概轮廓，身处那样的环境之下，面对那样难受绝望的付爽，他心内只有心疼，根本没有心思瞎想其他。

不过这会，陈维砳盯着他灵活扭动的身躯，回忆的都是去年暑假的那个下午，他一脸惊愕地回头，长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滴在粉色的内裤上，粉色一点点变深，就像用手掐在皮肤上留下的红痕那样瞩目。他眼睛里虽是惊愕，但陈维砳似乎透过那双眼睛，看见了他心底里的那份鼓动，所以，他后来才会那样做，学着成熟的模样给他点烟，靠近他的胸膛凝望他，再假装镇定地亲他。

其实，付爽很早就喜欢他了。

付爽下场后，晚会的表演已经结束。大约十分钟后，报告厅的人已经散光了，只留了一些工作人员在收拾。

陆余叫陈维砳去吃宵夜，陈维砳摇摇头，说自已有事，让他走人，别打扰他。

陆余啧了声怪笑：“你这多久没情况了？还当真是春风吹动了少年的心？”

在陈维砳给陆余一脚之前，陆余赶紧搂着别的兄弟伙跑了。

陈维砳久等付爽不来，靠在那无聊想点根烟打发时光，但烟拿手上的时候，他想想吸嘴里会有烟味，一会跟他说话不好闻，转了转又给塞进了盒里。他靠在那来回踮着脚尖，也不觉得等得烦，反而有点期待他忽然喊着他名字出现的那刻。

付爽看着周佳佳膝盖上的血慌了神，立马转头跑去报告厅找陈维砳，他在心里呐喊，他真的就最后一次帮周佳佳，从今往后，他再也不做这种事。

“陈维砳！”

陈维砳瞬间直起身回头，他笑看着付爽，心间还弥漫着那首歌的旋律。可付爽的脸上毫无喜悦可言，他皱着眉，额头上都是汗珠，手臂伸直指着一处。

“周佳佳刚才和我搬东西上去，我们下楼后，他摔破了膝盖，你帮我送他去下医院吧。”

陈维砳弯着的唇渐渐收紧，绷成了一条直线，他望着付爽的眼睛也不再如一汪温暖的春水，而是隐隐带着团火。

付爽瞧去，他收紧了拳头，起伏着胸口，胸前那束光就一直刺着他的眼睛。

“真的。”

陈维砳还

陈维砳如他所愿，沉着脸色擦过他后，领先付爽去了后楼阶梯那。周佳佳就坐在地上，膝盖流的血触目惊心，周佳佳坐在那流着眼泪，见陈维砳来了后，直叫着他的名字。

付爽就站在后方愣着，看着陈维砳毫不犹豫地抱起坐在地上的周佳佳，没有回头望他一眼，就那样快步下了楼。付爽走了几步瞧着楼梯下方，周佳佳靠在他怀里搂着脖了，他心愿得偿，他喜欢的那个少年终于抱着他渐渐地消失了。

回旋楼梯绵延流转，等付爽再也看不见他头上飘逸的碎发，再也听不见他的脚步声时。那一刻，空荡的后楼梯里只闻他的一声叹息，幽远地徘徊着不肯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