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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8_独立空间
邹寰:“还好,散修这方面不像门派修士那么精打细算,刻意对小辈放手。我们因为能依靠的少,所以即使想完全依靠实际上也没有可行性,比如我能去的地方,假设我弟去不了,我就不可能因为他而不去,毕竟我能获得的机会有限,浪费不起。”
也是。门派弟子虽然会被前辈们刻意放手,但门派本身是始终挺立在那的,随时都可以回去,回去就是安全。这种依靠、信任和笃定感,是散修不会有的,所以,门派弟子的依赖心经常都比散修的重,哪怕长辈们精心给规划独立路线,也比不上散修们形势所迫的自然独立。
邹寰把邹域的治眼记录发给我。
我道谢,然后问:“还有其他跟我有关的事吗?”
邹寰:“你这用了就扔的态度真是毫不掩饰。我还有事没跟你说完。”
我:“什么?”
邹寰:“你真的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吗?”
我:“这有什么好好奇的,现在也还一直有人在往我们这边看。”按照云霞宗的经验,有一个人知道了,很快就会有一群人知道,然后距离所有人知道就不远了。
邹寰:“现在有传言说云霞宗违背约定,化神期对养蛊池出手。”
我:“哦。”现在什么传言都不会让我惊讶了。
邹寰:“不担心这种传言会给裴长老带来不利的影响吗?”
我:“我爹哪里用得着我担心,我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什么叫大能?通俗地说就是很能、什么都能。
谣言有什么好担心的,云霞宗还少了吗?都不用长辈们操心,大师兄就能控好场,如果他控不好,那他应该面壁反省:枉费大家这么信任他、吹捧他。
☆、1849_照片
……真的不能仗着只在心里想想就随便乱想、说人坏话。因为有时候可能会有莫名其妙的心电感应。
正被我脑补的大师兄发来了通讯消息。
我怀着心虚地打开通讯……看到了一张照片。
我的照片。
确切地说是我正坐在桐树下、旁边还蹲着邹寰的照片。
邹寰只在刚来的时候蹲了一会儿,在把玉简给我看后他就也坐下了。所以这是邹寰刚来的时候照的,至于是谁照的……从照片角度可以大致推测出来,但推测出来又有什么用呢?现在依然有人在拍照,很多人,我还能阻止所有人不成?
这里又不是凡人界能轻松模糊照片,占卜师聚集的地方一向人员成分复杂,从凡人到大乘期都有可能,我一个筑基期能防什么啊,再说我的影像在修真界又不是秘密。
大师兄就只发来了这么一张照片,连一个字的附言都没有,依然处于心虚状态的我又不太想联系大师兄询问他的脑回路,我就把照片给邹寰看,问:“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邹寰:“美如画?”
嘶……大师兄还真有可能发这么无聊的消息给我。
邹寰:“这张照片照得真不错,我在你旁边居然没有显得太丑陋。转发给我吧。”
我发给他多个人的影像:“根据照片的角度和我们两人动作显示的时间,拍照的可能是这几个人中的一个。我已经把范围划得很小了,你去做最后的筛选吧。这个人既然能拍出一张好照片,也很可能拍了其他好照片,这几个人的修为最高也就跟你差不多,不管是哪一个拍的,作为剑修的你应该都有把握打赢那人并抢到所有照片吧?”
邹寰摸了摸下巴:“有道理,我去打个劫,劫来后把那人的所有作品都送你,你给还礼吗?”
我:“看心情吧。”
邹寰走后,我因为腹诽大师兄而产生的心虚感基本已经消退,于是联系大师兄,通知他:“拍照的那个是你的线人吗?要被揍了。”
大师兄:“邹寰?这么听你的?”
那是,我魅力大啊。
大师兄:“美人计就是好使。”
……嗯,意思差不多。
☆、1850_放任
大师兄:“你没有在收到照片后的第一时间问我发照片的意思,是什么耽误了你?”
……问那么多做什么?显示你会读心?
我:“既然你这么主动想解释,那说吧,你单发一张照片过来是想表达什么?”
大师兄:“也没什么,就想告诉你你现在有多受关注。你知道了吧,你现在的名声不太正面。”
我:“如果你是指‘除了美一无是处’这个名声,我觉得算不上多负面,当然,确实也是不太正面。假如你能告诉我对我有实质影响、完全脱离事实的传闻,我再听,一般的酸话就不用继续说给我听了。”
大师兄:“实质影响?我怎么可能放任那种东西流传。”
看,说实话了吧,‘放任’。现在那些对我没实质影响的段子能传得那么厉害,你的放任也是重要一环。不过确实也没必要管,什么传闻都堵,高压得太厉害,很容易引起反弹,而且为了实施高压,会耗费极多的人力物力,很不值。但如果对无关紧要的信息大量放任,剩下的关键点却就可以轻易在喧嚣中被瞒天过海。
我在入九宁之前跟包打听合作传谣也正是为了搅浑水,让虚虚实实的信息遮掩住九宁真正劲爆的重大消息。其实那时我不确定九宁是不是有重大消息,但是,反正已经跟包打听约好报道出来之前会先给我过目,我拿不准的就会请教大师兄等人,所以不用担心包打听的报道会过分跑偏。另一方面,就算九宁没有重大消息需要掩盖,给药宗找点麻烦我也高兴——又不用付包打听报道费用,免费的人工要可劲儿用,用少了显得自己亏。
事实证明,九宁……我依然不知道有没有需要掩盖的劲爆消息,不过看大师兄那么给包打听的初稿添砖加瓦的,估计有吧。帮上忙的欣慰感和帮上忙也不告诉我帮的是什么忙的不爽感交织在一起……习惯了。
大师兄:“有云霞宗和裴长老在,就算有人想对你做什么,他们也不敢付诸行动。但是邹寰就不一样了,敢对他下手的人还是很多的,他东躲西藏的刚刚从九宁的伤势中恢复过来,现在又被传出讨好你、讨好云霞宗的名声,这固然会让一部分人碍于云霞宗而在对他动手前有所顾及,但是也会让一部分人以为邹寰获得了更多,接着就会引发新一轮的贪念。”
☆、1851_逻辑
大师兄:“尤其你们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交换了东西。他给你储物袋,你还他储物袋后又给他冰莲花通明果。有人认为,你在九宁中提前出局、云霞宗明知道你只是个花瓶却让你一个人去九宁,是因为事先已经与邹寰做了交易,邹寰才是云霞宗真正的九宁探索者。这种说法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邹寰一个剑修能炼制出无数优秀丹修都炼制不出来的通明果。”
我:“云霞宗要送人进九宁还用得着找外人?”
大师兄:“你还没习惯谣言的逻辑薄弱吗?”
谣言太多了,以至于我现在看到每一条消息都会先去找它的逻辑死点,以辨识出这是不是谣言,进而让自己不会被谣言所带偏。但是,在这个辨识过程中,我并不意外地发现,很多非谣言、很多真正发生了的事实,也没有逻辑完美。可能是做事的人犯傻,可能是巧合太多,还可能是有人故意做错事……总之,除了我自己亲手做的之外,我觉得我已经很难相信哪件事是真实发生过的了。
我觉得,这世界是如此地荒谬,我可能生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中。楚门的世界?梦中幻想?死前走马灯?
大师兄:“如果你想让世上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合乎逻辑,就像希望世上的一切都遵循既定规则一般,这要求太过苛刻。而且,什么是逻辑?你一个人认为说得通的逻辑是唯一的逻辑吗?甚至,它算得上是逻辑吗?因为有一棵树,所以树附近有掉落的树叶;因为桐树城有很多桐树,所以每到现在这个季节就有很多桐树花会落下,这些是因果的一部分表现形式,但是,当你走到桐树下、桐树想跟你做交易了,它就会出现在别人眼中不符合逻辑的行为;瞬间掉完所有的花。”
我:“所以我认为的逻辑不通,可能只是因为我没有获知所有的信息。在信息缺失下,我理解不了一些现象,却武断地给它们下了‘不合逻辑’的评语。错的不是它们,而是我。但是,如果按照我以为的常识进行推论并不靠谱的话,我得靠什么来分辨一种说法是不是谣言呢?毕竟我不可能在听到一条消息的同时附带听到与它相关的所有信息,我要理解这条消息就必然会添加一些我曾经听闻过的同类说法,然后,有可能会理解正确,也有可能会在惯性思维下理解错误,更可能的是,一部分正确夹杂着很多疏漏。”
作者有话要说: 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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