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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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消防局关系？”现在牌局散场, 徐桂芝跟着江朝走进店里。

“真没关系。”江朝将钥匙放桌子上。他刚才解释了两遍，说的嗓子都干了。

“那他们怎么买你包菜？”徐桂芝不信了。二十棵包菜三千三，正常人谁买这个！

“不知道。”这个问题太深奥, 江朝无法解释。

徐桂芝见问不出八卦, 只能一脸纠结的离开。

现在护货架还有八十棵包菜，江朝搬到自助柜里。等全部忙完，时间划到了上午十点。

江朝看向前台名片：金豪酒店陆明浩。

他以前去金豪酒店地推过, 只是效果基本为零。江朝想了一下，拨打电话。

……

“你跟王总谈谈，咱们也能做成包菜全席。”

就在江朝拨打电话的同时, 金豪酒店经理办公室，陆明浩一脸暴躁的拨打电话。

陆明浩是金豪特聘经理, 回想这一月的经历, 陆明浩还有些恍恍惚惚。金豪除了零星散客, 主要订单有：政府接待, 企业聚会, 婚礼宴席。

金豪是小渔市顶级酒店。可自从上月开始，金豪酒席接单量不断下滑。八月订桌率下滑17%，还有不少已订顾客取消订单。经过多方打听, 这些订单全跑自然农家乐了。不止金豪，就连蓝天，小天鹅, 万盛等竞争酒店也有不同程度的下滑。

下滑原因十分统一：自然农家乐包菜一绝。

因一份包菜全部跑单？陆明浩感觉世界玄幻了。

现在农家乐实行包菜预订。他和酒店领导商量, 终于七拐八拐的买到一份包菜。这是一份定价五十八的手撕包菜。包菜青青翠翠，但再青翠也是一份包菜。

陆明浩掂回酒店，和厨师一起分析。两人当是农家乐噱头。只是在包菜入口的那一刻，神色由随意变成严肃。手撕包菜清脆爽口。他们是舌尖上的老饕客, 能完全确定，这是一份顶级包菜。

陆明浩疑惑的看向大厨：“换厨师了？”

自家大厨是全国大赛一等奖，比农家乐的还高一个规格。

“不是厨师，是包菜品种。”

手撕包菜原料简单，就算厨艺再好，也变不成满汉全席。他刚才观察，面前包菜从口感到色泽都远超于平均水平。这不是厨艺问题，是明显的原料加分！

陆明浩见大厨说的言词确确，直接派人打探消息。

自然农家乐后厨捂的紧。他们经过一番折腾得知：农家乐包菜采购于白云市场。

采购价格一六八，属于包菜中的爱马仕。陆明浩是个行动派，在白云市场翻了两小时，终于找到门店，将包菜采购一空。他们昨天试验一晚，大江包菜口感清脆清香，远超一六八标准。

现在其他酒店还在调查自然农家乐。陆明浩有理由相信，要是包菜店面传开，大江包菜将成为小渔市高端市场的流行标向杆。

就在左思右想中，对面挂断电话。现在酒店订单流失严重，他打算靠包菜拉一下单子……

“叮——”

陆明浩刚挂断电话，面前座机突然响起。

这是一串陌生号码，陆明浩十分自然地接起：“您好。”

“您好，我是大江农副。”江朝自报家门。

“大江农副？”陆明浩先是一愣，声音陡然高涨：“您好！我是金豪酒店陆明浩……”

他昨天只是尝试性的留电话。现在不管其他对手知不知道，大江农副必须抓住！

……

“妮妮，中午饺子还是面条？”

就在江朝和陆明浩商谈合作的同时，哈市明珠小区，李敏扬声问道。李敏是计生局退休职工，现退休在家，日子过的十分清闲。

“面条。”王慧妮头也不抬道。她现在京市工作，半年回家一次。

“炸酱卤还是西红柿鸡蛋？”李敏拿着铲子出来。

“西红柿鸡蛋。”

母女俩话不多，但整体互动十分温馨。

半小时后，李敏将面条端到餐桌。

“哎呀，我自己端就行。”王慧妮不好意思。她刚才忙着刷视频，没注意厨房动静。

“没事。”李敏往面条里倒了一大勺醋。女不管多大都是闺女。

“太香了……”王慧妮一脸满足的开吃。

现在十二点，王慧妮关掉手机，将遥控扔给李敏：“我不看电视，你自己换台。”

现在手机视频发展迅速，她喜欢刷新闻看视频，已经很少有耐心看电视了。

李敏拿起遥控，调台：哈市卫视。

“欢迎大家收看《民生大视野》，我是主持人赵芳……”节目刚刚开始。

王慧妮抬头看了一眼：“你还看《大视野》？”《民生大视野》是哈市卫视的老牌节目，她初中时候经常看。

“没什么好节目。”李敏笑着道。

“今天讲什么案子？”王慧妮生起兴趣。

“就你姥爷那村，和隔壁王村闹矛盾……”李敏兴致勃勃。她娘家是李村，对这个新闻十分关注。

王李两村因河口地基一直闹矛盾。现在事情扩大，被媒体报道。标题名也是洋气的《王李之争》。

三十秒后，电视画面切换：“八月二十二日晚七点，霍大嫂在创新园大剧院举行优秀员工表彰大会……”画面切换成创新园大剧院。

“不是民生节目？”王慧妮一愣。现在节目从背景音到画面都是大气庄重的‘新闻联播’风。

“是啊。”李敏摸不着头脑。电视右下角还有《大视野》的LOGO。

“霍大嫂是一个具有高度社会责任感的民营企业……”新闻继续。

王慧妮看了一会，大致明白里面的弯弯道道。《大视野》是哈市老牌节目，现在居然凉到企业宣传……

“《王李之争》还播不播？”李敏有些纠结。她还等着村子上电视。

“节目都是提前录播好的。”王慧妮给李敏讲起新闻模式。

现在第三期提前录好，往老家打个电话就知道节目结果。

就在这耐心科普中，电视传来雷鸣掌声。

两人抬头。电视画面再次切换：十七名员工一字排开。手中抱着印着霍大嫂LOGO的饮料，方便面，包菜。

“霍大嫂年中奖品有：五百元红包，绿茶饮料，红烧牛肉面，精品级包菜……霍大嫂深刻关注员工的身心健康。在新的一年里……”主持人抑扬顿挫道。

“噗！”

王慧妮笑的差点喷鸡蛋。霍大嫂主持长得喜庆，这知道的是在发方便面，不知道的还以为高档跑车。

“这么大的企业……发包菜？”李敏茫然。她退休一年，还第一次听说有企业把包菜当成年中奖。

“你没听主持说啊，这是精品级包菜。”王慧妮揶揄道。现在商品流行过度包装。一棵包菜套上塑料袋，直接变成精品级……这精品也太烂大街了。

王慧妮继续观看。此时台上员工一脸懵圈，台下员工机械性的鼓掌……整个画面充满被资本强X的蛋疼。王慧妮录制十五秒视频，发送抖抖视频：霍大嫂年中奖品。［震惊］［震惊］

王慧妮粉丝：21。关注：9。

她纯粹当个乐呵，发完后就没有继续关注。

两人看完，节目也自然而然的变成了《王李之争》。

［霍大嫂表彰］只是一个插曲，就在明珠小区风平浪静的同时，下午三点，［霍大嫂包菜］突降抖抖热榜。

点击最多的是官方剪辑和一段三十秒视频。

三十秒视频：霍大嫂员工一脸郁闷的抱着包菜。身边有［太抠了］［还真是包菜］之类的杂音。视频切换，霍大嫂企业门口停着一辆蓝色小货。小货宣传牌：收包菜饮料方便面！

一群霍大嫂员工在小货面前讨价还价。

“我天！霍大嫂也太抠了。我们十八线公司都不敢发包菜……”

“正在吃霍大嫂泡面。就……心情复杂。”

“霍大嫂员工：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员工：我太难了。”

“同情@哈市民生大视野。”

………

现在没有明星官宣没有社会热点，霍大嫂因一场表彰大会成为矮子中大瓜。

“红姐，咱们大视野火了。”下午三点，哈市《民生大视野》，王亮看着抖抖号后台数据。现在《大视野》点击量较之前上涨775%。已经远超《晚新闻》的媒体号。

“再剪一个精炼版的！”张红看着后台数据，果断吩咐。现在这么高的数据……天上掉馅饼了。

她有预感，《大视野》会因这突如其来的热点小爆。

下午四点，［霍大嫂包菜］［霍大嫂抠门］登上热搜尾巴。

霍大嫂神乎其神的出圈了。

……

“包菜一百六。这哪抠门了？怎么抠门了？”

就在网上热议的同时，哈市经理办公室，孙宏伟头疼的看着热搜。霍大嫂中午上的《民生大视野》，三小时不到就到热搜……很明显，这是竞争同行的手笔。

企业新闻关乎企业形象。他现在没心思分析竞争对手，当务之急是处理公关。

孙宏伟再次打开视频。视频中，员工围在小货旁，像捡到大便宜，争先恐后出售包菜。货车旁边有张显眼的硬纸牌：收购价两毛……

一百六的包菜卖两块？太造了！

“啪！”

孙宏伟气愤地关上视频。

办公室安静，助理战战兢兢问：“孙总，用不用公关？”

现在霍大嫂热度高涨，有不少合作商询问情况。要是任其发酵，影响合作商的购买量。

孙宏伟喝了口茶，尽可能的平复：“联系袁经理。”

袁经理是霍大嫂的公关经理。

下午五点，霍大嫂更新微博——

@霍大嫂企业：感谢大家会霍大嫂表彰大会的关注。霍大嫂表彰奖励为：五百元激励红包，霍大嫂绿茶，霍大嫂红烧方便面，高档进口包菜……年终奖品已发放一万五千份。［图片］［图片］

……

霍大嫂公关中规中矩。除了必要的文字说明，后面还带有两张图片。

［图片一］：XX农副订购合同。

［图片二］：XX农副转账单据。

……

订购名称，产品单价，产品数量，单位印章……除了合作单位打码，两张图片资料十分齐全。

霍大嫂粉丝28W+，因处于热搜，在其发布的五分钟内，评论过百。

“公关速度有点慢啊。”

“霍大嫂：快看我！我不小气！”

“哈哈，坚强的求生欲。”

……

网友们调侃。霍大嫂微博的‘激励红包’打成了‘激来红包’，虽在三十秒内改正，但还是表明这则微博公关的仓促。

霍大嫂不是偶像明星，犯的也不是原则性错误。大家都是当表情包，刷个乐呵。

网友们只是随意一看，只是渐渐的发现了盲点……

“订购单价一百六？”

“订了一万五千单？”

“卧槽！二百四十万啊！”

……

他们两张图片放大。根据图片信息，霍大嫂以单价一百六订购某农副店包菜。订购数量一万五，总价二百四十万。

二百四十万买一万五千个包菜？

疯了。

半小时后，［霍大嫂抠门］掉下热搜。［霍大嫂疯了］［霍大嫂天价包菜］［霍大嫂被骗］等相关话题持续上涨。上涨到最后，游客们只有一个想法：霍大嫂被某不良农副店诈骗。

还有一些阴谋论：霍大嫂高层与农副店资.本交易，以.公谋.私，转移企业内部财产……

阴谋论被传的有板有眼。霍大嫂作为国民泡面，没有什么比［霍大嫂被骗］更具有八卦性了。

随着搜索量持续上涨，晚上七点，［霍大嫂被骗］一骑绝尘，登顶热搜NO.1。成为真正意义的国民大瓜。

霍大嫂办公室，孙宏伟：……

孙宏伟吩咐：“联系袁经理。”

［抠门］热搜下来了。但他感觉话题朝不可名状发展。

七点三十，霍大嫂再更微博——

霍大嫂：正常商业合作。包菜方案经董事会一致同意，包菜很好吃。谢谢！【可爱】【可爱】

霍大嫂官微难得的卖萌。

“经董事会一致同意？呵，怀疑董事会智商。”

“董事会都是小仙男？包菜一百六，猪肉还不得一千六起步？”

网友们根本不买账。

二百四十万的包菜完全违背常理。要是没有内部阴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被骗石锤了。

一个国民级企业被骗……大瓜啊。

网友们瞬间兴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就在全民热搜的同时，大江农副店，陆明浩热情握手。

五小时前，陆明浩接到江朝电话，直接开车到店。经过五小时的拉锯谈判。双方签订订购合同：金豪酒店以一六零团购价订购包菜。每月订购数量不少于五百棵，大江农副需保证包菜品质。

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友好合作。

陆明浩签好合同，心神一动问：“能不能独家合作？”

他刚才得到消息。蓝天酒店从农家乐买了两份包菜，已经成立了包菜研究团。农副店这里最多再瞒一天……金豪现在赚的就是一个信息差。

“金豪可以支付独家费用。”撒陆明浩说完，磨拳霍霍的看向江朝。

“抱歉。”江朝婉拒道。

“唉。”

陆明浩叹气。他月初时见过江朝，当时江朝抱着包菜推销。两人都毕业于罗海大学，他还跟江朝唠过几句。他当时忙，根本没当回事。没想到一月不到，情况反转。

两人约定好交付时间，陆明浩一脸复杂的离开。

现在晚上七点，江朝打扫完店面，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店门口认真等待。

七点三十，南门口驶进一辆蓝色三轮车。

张树贵将三轮车停好：“江老板。”

“辛苦了。”江朝上前。

两小时前，疾风站点收到变异火龙果，双方提前沟通，约定这个点交货。

“不辛苦。”张树贵一边说着，一边拉开车门。

此时火龙果分批装在五个硬纸箱里，箱子上面印着中英文字母，看着十分高档。

张树贵搬到店里，随手拿起一只火龙果：“分量挺大啊。”

市面普通火龙果都在六两到一斤半。面前火龙果通体紫红，至少三斤以上。

“多少钱？”张树贵随口问道。

大江农副物价高。一棵包菜八十八，这个少说得二十了……

思索中，江朝笑答：“三百八。”

“多少？”张树贵怀疑自己听错了。

“三百八十八。”江朝说出具体金额。

张树贵连忙放到箱子里。他原以为一百六的包菜已是极限，现在出现三百八的火龙果……自己太穷了。

张树贵放好火龙果，认真拍了三张照片。他打算在快递群里分享，以后大江农副的快递必须小心再小心……七点五十，张树贵骑着三轮车离开。

江朝将火龙果摆放整齐，随手拿起一只。

名称：M32火龙果。

品质：精品级。

编号：HLG0129993。

出口商：M32海外贸易。

贴心提示：本火龙果富含丰富膳食纤维，请在环境良好下使用。

……

这些火龙果同步贴商品签。

江朝摸着肚子。暂时没有再吃一只的勇气。

现在白云商户已经走的差不多，整个市场一片萧索。江朝整理完店铺，走向自助柜。

自助柜外层是一个透明的钢化玻璃，顾客能够清晰的看清商品。现在两个自助柜各放着二十个包菜，他打开柜门，两边各摆放了十只火龙果，接着设定价格。

等全部忙完，时间也划到了晚上十点。

江朝看了看时间，直接前往农场。他和陆明浩约的三天内交货，打算将包菜收割。等交货完成，剩余积分该能达到取水器标准。

……

“惊！霍大嫂天价包菜始末。”

“霍大嫂购买天价包菜，疑高层集体被骗。”

“霍大嫂二百四十万包菜背后。”

……

就在江朝前往天空农场的同同时，[霍大嫂被骗]新闻持续发酵。霍大嫂是国民级品牌，二百四十万包菜完全超出网民认知。随着新闻发酵，有员工发布包菜九连拍。

[图片]：清新翠绿的包菜被塑封袋包裹着，上面贴着青色标签。

包菜名称，编号，贸易经销商……

为贴近热度，员工三百六十无死角拍摄。网友能清楚看到包菜实容。

“一百六的包菜？”

“太夸张了啊。”

……

图片包菜出色，但再出色也是一个包菜。现在高端超市不乏进口蔬菜组，高端包菜撑死三十块一个。而现在一个包菜包上塑封袋，贴上标签卖价一百六……他们感觉自己智商在地上摩擦。

“我可能吃了个假包菜……”有网友吐槽。

“不合常理啊。”还有不少网友纠结霍大嫂的购买原因。随着深入讨论，‘[XX农副]’成为全民焦点。还有不少阴谋论，依旧认为[XX农副]和霍大嫂高层有不为人知的深层关系。

网友的力量是无穷的，就在这全民热讨中，有网友扒出[XX农副]信息：XX农副找到了！[图片]

[图片]为淘宝卖家截图。截图中，卖家主营[普通包菜][精品包菜][特价贝壳]。包菜详情和网上图片相同。

网友发完，继续深扒——

“1：据天天查信息，大江农副注册地址与合同未打码城市同为小渔市。

2：小渔市确有大江农副商铺。[图片]

3：M32为进口包菜，全网仅有大江农副有售。

综合上述，霍大嫂[XX农副]实为大江农副。”

……

网友看着大江农副图片。

图片是大江农副在工商局的注册图。图片中，大江农副处于熙熙攘攘的市场中，背景图有商户穿着靴子杀鱼。四周环境杂乱，看着就像普通市场。

所以……一六零的包菜出自这家市场小店？

有网友搜索淘宝信息。

店铺名称：大江农副。

普通包菜：88元/棵。

精品包菜：168元/棵。

好家伙！一六零都算折后价了！

………

就在这[霍大嫂包菜]不断深扒的同时，江朝来到农场。在其踏上农场的那一刻，系统更新——

宿主姓名：江朝。

当前任务：无垠大海充满了神秘与激情，请宿主探索大海吧！

任务期限：30天。

任务奖励：[自定义建筑卡]X10。

作者有话要说：　　网友：你被骗了。

霍大嫂：没有，真没有。【疯狂摇头】

网友：不，你有。

(づ￣ 3￣)づ~第一更，第二更正在码，更新时间不定，大家明天早上看。以后固定晚10—12点更~么么啾~

感谢营养液：【有猫 20瓶；爱喵的猫、大凡先生 10瓶；叶子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