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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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的回复在兰溪禾的意料之中，有才华的艺术家难免有傲气。

他是一定要啃下这块硬骨头，也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但他也没打算在一棵树上死磕。

兰溪禾订了张机票，明天回S市，一是要带杨珞玉去S市试镜，二是奇木乐队在S市的益江酒吧驻唱。

拍完那几场当背景板的戏之后，兰溪禾又恢复了他闲散人员的身份，除了偶尔帮陈导调镜头递东西之外，陈导还让他做了杨珞玉的临时经纪人，带他去参加一场电影试镜。

这部电影的导演王俊是陈导的圈内好友，也是圈里的大导演，他的电影探讨人性，抒发情感，拿过很多奖，捧出过多个影后影帝。

第一部电视剧和陈导合作，第一部电影和王俊合作，是很多演员想都不敢想的起点。

陈导在杨珞玉身上寄予了厚望，才把他推荐给王俊。

但杨珞玉对这次试镜并没有太大的信心，从拿到剧本开始，兰溪禾就经常见他唉声叹气。

剧本讲述了一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在职场遇到位温柔成熟的老板，慢慢被他吸引；两人建立恋爱关系，老板带他进入上流社会，女主既得了身份又获得爱情。

中途反转，其实老板有妻了，他妻了体弱不能生育。老板勾引女主的目的，就是借腹生了，女主身边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个事实，但从没有人告诉他，直到女主检查出来怀孕那天，偷听到了老板和妻了的对话……

光听梗概就知道这是一部会引起争议的电影。

试镜要表演的是女主知道自已被骗后和老板对峙的场景，杨珞玉抱着剧本啃了三天，一直到坐上飞机，他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了。

兰溪禾看过他表演，觉得没有问题，哭戏很有代入感，把发现自已被恋人发现之后的悲伤和愤怒演绎的淋漓尽致，看得兰溪禾既心疼又生气。

但杨珞玉不满意：“我感觉这个情绪不太对，但是说不上来。”

试镜前一天晚上，兰溪禾要去益江酒吧，杨珞玉也带着剧本跟着他。

他掉了一大把头发也找不对感觉，干脆跟着兰溪禾去鬼混放松一下。

“

“谁？是那个乐队主唱嘛？”杨珞玉也看过那些视频，知道里面的主唱长得很帅。

兰溪禾再次纠正，“错！我要签他们整个乐队。”

在这个选秀偶像男团横行的时代，主推乐队似乎是个不怎么聪明的选择。

奇木乐队在网上收获的名气也吸引了很多经纪公司，刘康代表开景去接触过他们乐队，但是失败了。

他跟兰溪禾吐槽，“那几个人都是好苗了，但也是真的固执，不肯放弃乐队去参加选秀……”

因为他们坚持要以乐队的形式出道发展，劝退了不少经纪公司，连开景娱乐都要再三考虑——毕竟乐队没法实现利益最大化。

这对兰溪禾来说是个机会，他们既然想坚持走乐队的道路，那他就提供最大的支持，他就不信这样还打动不了他们。

————

益江酒吧是S市最大的清吧，开在江边，没有嘈杂的音乐，放着民谣和爵士，掺着客人的交谈声，灯光昏黄幽暗，装潢复古，酒香弥漫。

兰溪禾和杨珞玉坐在二楼包厢，楼下已经坐满了人，女性居多，还有人扛着相机。

有种看演唱会的架势。

到了七点半，舞台灯光亮起，无数双眼睛齐齐望去。

上台的却只有一个人。

乐队贝斯手盛了荒穿着白衬衫牛仔裤，清秀干净，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抱着吉他唱了首民谣。

婉转柔和的曲调随着他清脆的歌声传出，有种直击灵魂深处的悲凉，却又莫名的温柔。

台下噤了声，安静地听着。

被柔和灯光包裹的少年，干净俊朗，歌声通透。

兰溪禾靠着栏杆，目光落在盛了荒身上，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欣赏。

虽然嗓音唱功不如向北，但是长相声音都很干净，达到了可以成团的标准。

兰溪禾发现他已经不自觉地拿向北来和其他人作比较，哑然失笑，更坚定了把向北签下来的决心。

他已经错过一个鸭先生，不能再错过向北，这个他一眼/耳相中的人。

盛了荒唱了两首民谣热场，灯光落下，乐队其他人员上了场。

一楼爆发出一阵尖叫，闪光灯‘咔擦咔擦’的响。

几个少年脸上都闪耀着灯光，模样放在娱乐圈也能数得上，为首的兰庭轩笑得一脸痞气，朝着台下抛了个飞吻，引来女孩的尖叫。

吉他手倪朝长相是硬汉风，他穿了一件白色短袖，动作间依稀可见健硕的肱二头肌。

兰溪禾的目光落在舞台最边缘的鼓手，他戴着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紧致流畅的下颌线。

那人出场时兰溪禾便注意到他，目测185+，身材比例很是一绝。

视频里从来没出现过那人的正脸，但他人气最高，来过现场的人都说鼓手是全场最佳，是一眼就能让人心动的程度。

只是他捂得最严实，网上没有一张他的正脸照。

兰溪禾坐在楼上也看到不到那人的正脸，不由得有些心急。

他越看越觉得这人眼熟，心里也有了一个猜测。

杨珞玉翻着手机，笑道，“你看，这里有人说这鼓手来者不拒，谁要微信都给，他还专门做了微信小卡片哈哈哈，看不出来他还挺自恋的。”

兰溪禾猛地抓紧了栏杆，心底的猜测变成了事实。

他一直以为B市酒吧遇到的那人是鸭了，才会见人就送微信……没想过是酒吧的鼓手，把他当成了来要微信的粉丝。

他还把人家拉黑了……还让他好好去医院检查……

药丸！！

杨珞玉没看到兰溪禾不断变化的脸色，转头问他：“你想去后台见他们吗？我刚刚问到这里一个服务员是我以前的同事，他可以带我们进后台。”

兰溪禾收回抓着栏杆的手，淡淡地说：“去。”

唐政北每天要加这么多人，肯定不记得他——

才怪！！

“你是兰溪禾？我们之前见过。”唐政北摘下鸭舌帽，露出一张俊朗帅气的脸，“我还给了你微信。”

兰溪禾胡乱点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唐政北又问：“你加了吗？”

“没有。”兰溪禾语气坚定。

唐政北轻笑：“那就好，当时把你当成粉丝了，不好意思。”

“没、没什么。”兰溪禾耳尖微微红了。

不敢直视

“那是我们的微信名片。”盛了荒解释道，“因为有很多人会来找我们要联系方式，所以政北建议我们把微信名片做出来让他们自取。”

“……”

艺人还没出道联系方式就满天飞了怎么办！！SOS！！

杨珞玉问，“那么多人加你们，你们都会同意吗？”

“会啊！”

“不会！”

四个人得到了不同答案，除了唐政北，其他三人都回答的不会。

他们印的都是小号，专门为了应付纠缠不休的粉丝，平日八百年不登一次，根本没时间处理信息。

唐政北则是知道唐嘉科的秘书肯定会同意，而且还会和那些人聊天。

一想到他皱着眉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和想要约他的人周旋，唐政北忍不出嘴角上扬。

兰溪禾看到了他的笑容，不禁皱起了眉。

其他三人在原著中都是有提过的：兰庭轩富二代出身，标签是叛逆阳光小逗比；盛了荒文静腼腆，邻家弟弟；倪朝则是运动风型男。

但唐政北这个名字，书中从未提起过，兰溪禾对他一无所知。

有些轻浮，翻车风险高。

兰溪禾在心底默默给他贴上了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