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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闪动,凌厉的刀气猝然爆发,黄云鹏挥刀猛冲向前。与此同时,苏靖斜线杀出,双掌虚实变幻,交叠出重重掌影。
“又错了!”云中侯毫不客气指着黄鹏训斥“你这一招名为‘伏虎三连斩’,每一斩劈去都要根据敌饶移形换位而相应变化,故此出手时不能用死力,要狠而不僵,勇而不拙,懂不懂?唯有暗藏后手变化,让敌人捉摸不透,他才会心生顾忌!”
黄云鹏垂首道“前辈,是我太笨了,虽然明白该如何做,但真正出刀之时偏偏掌握不好力度。”
云中侯道“你的攻击若毫无威力,我们都会死的,明白吗?”
黄云鹏又是惭愧又是懊恼,恨不能有条地缝钻进去。
苏靖搂着他的肩膀,大声道“老大,咱们可不是神仙,一看便懂,一学便会。反正尽力去做了,死而无憾!”
乔晖道“老大,你可不能被三言两语轻易击垮,别忘了你当初的誓言!”
陆鸿道“老大,你是最强的!”
黄云鹏缓缓抬起头来,忽的笑道“不管怎样,我是老大,万一局面凶险非死不可,我会抢在你们之前!”
云中侯沉声道“行了!你暂把我当成十恶不赦的魔头,全力出刀来攻!”
“是!”黄云鹏握紧刀柄,心神合一,但觉刀身的每一丝颤动都清晰地映射在脑中,首次泛起刀即是我,我即是刀的奇特感受。当下气预田,力发腰身,双足一蹬地面,举刀狠狠劈下。
云中侯不屑道“太慢了!”抬手一指,叮的一声轻响,钢刀荡开。黄鹏立即沉腕拖刀,变招横扫,哪知眼前一花,跟着胸口剧痛,竟被一掌无情打落在地。
“再来!”
黄云鹏忍痛跃起,狂吼道“杀!”连人带刀舍命扑上。
只见刀光一闪,啪的一声,黄云鹏以更快的速度倒跌而回,落地后踉跄坐倒,情不自禁地倒抽冷气。
云中侯摇头道“朽木不可雕也!”
黄云鹏用力一咬舌尖,以刀拄地,顽强地站直身子,如负伤野兽般盯着云中侯,低声道“我还能战!”
云中侯冷冷道“那你还等什么?!”
黄云鹏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刀锋舞动,层层光幕平地涌起,仿佛一团滚动的银球般冲了过去。
刀风扑面,云中侯波澜不惊,只是一掌,便印上黄云鹏的胸膛。但黄云鹏在中掌的瞬间,钢刀蓦地脱手掷出,直插对手前胸!
云中侯终于微微变色,千钧一发之际,他的上半身忽然后仰几近平贴地面,以毫厘之差避过飞刀。
噗通,黄云鹏又是一跤坐倒,嘴角渗出一行鲜血来。
云中侯暗暗点头,道“记住你刚才出刀时的感觉了吗?”
黄云鹏喃喃道“有我无敌,舍生忘死!”
云中侯道“不错!刀主攻伐,夺生死,有进无退,强调的是刚猛勇烈之气,誓取敌人项上人头!你要具有一刀分生死的决心,才能彻底发挥出刀法的威力,才能进窥刀道之门。”
黄云鹏如醍醐灌顶,翻身而起,诚心正意地拜了三拜。
云中侯哼了一声,喝道“起来吧!再和其他人联手练习,别忘了阵法方位!”
在黄云鹏等紧锣密鼓的备战同时,傅惊涛、叶华宇正躲在一堆乱石后头,一边安静地啃着黄精野果,一边警惕地左右张望。
突然,一股阴风吹过,一头强壮矫健的金钱豹自树枝高头跃落,蹲伏在侧方的巨石顶上,一双绿幽幽的眼眸望了过来。
两人不由暗呼倒霉,竟无意中闯入了雄豹的地盘,立即抽出兵器,指向蠢蠢欲动的猛兽,喉头发出饱含威胁意味的低吼声。当此之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把豹子吓退最好。
那金钱豹性情凶猛,横行无忌,岂会轻易退走?它轻轻一纵,落到另一块巨石上,目光贪婪无情,寻找着一击必杀的破绽。
叶华宇低声道“这头豹子太灵活了,乘它尚未发动进攻,先用弩箭射它!”
傅惊涛如梦初醒,急忙取出手弩上弦放箭。那豹子从未见过弩弓,呲牙裂嘴,作势欲扑。只听嗖的一声,寒光电闪,一支弩箭深深扎进它的皮肉。
那豹子骤然受创,脊背毛发全数炸开,四肢一弹,咆哮着猛扑过来。
腥风大作,两少年极为默契地分朝左右一闪,那豹子砰的一头直撞上岩石,晕乎乎地瘫软在地。叶华宇乘机反手一剑刺去,洞穿了豹子的咽喉。
傅惊涛轻呼一口气,催促道“快走,迟则生变!”这次意外冲突尽管短促,但闹出的动静可不。
两人拔腿便跑,忽听见后方弓弦铮的一声裂响,仿佛晴炸了一个霹雳,两人不约而同的仆倒翻滚。
夺夺两声,两支力道十足的羽箭斜插入地,险险擦身而过。不等两少年爬起,只见马雄和胡都古足点树梢,犹如夜枭般恶狠狠扑来。
傅惊涛翻身跪起,弩弓对准来敌,喝道“老四你先走!”
叶华宇大声道“不,要走就一起走!”
傅惊涛瞧着那凶恶陌生的汉子逼近,暗叹一声,手指轻勾,弩箭嗖的射去。
叮,马雄随手拨开弩箭,阴笑道“原来是两个毛没长齐的娃娃!”双钩交触当的一振,白光耀眼,径直削来。
傅惊涛自怀中掏出经书,叫道“且慢!佛门宝典在此,别逼我毁了它!”
“咦!”马雄和胡都古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收手凝望,真可谓是惊喜交加,出乎意料之外。他们原先只想杀人邀功而已,谁知这两位少年居然身怀竺古经!
为了这卷佛经的归属,南地北豪杰云集,虎牙谷中杀得昏地暗,血流成河,数不清的强者身死魂消,至今想起仍让权寒。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结果仍被云中侯携经书遁走,萧赤狼当时可是暴跳如雷,杀了好些人泄愤。
胡都古吃吃道“这,这果真是竺古经?我是不是在做梦?”
马雄没有亲眼见过竺古经,也无法分辨傅惊涛手中的是真是假,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厉声道“臭子,立刻把经书抛过来!否则,爷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傅惊涛道“如果我交出古经,你们翻脸不认怎么办?按江湖规矩,你们该先立下毒誓,发誓不得伤害我们两兄弟。”
“发毒誓么?”马雄乐不可支,大笑道“发誓如同放屁,怎么可能应验?什么举头三尺有神明,都是骗孩子的鬼话!放下古经快滚,马爷饶你不杀!”
傅惊涛和叶华宇相视一眼,叶华宇忽道“你答应放我们走,那你的同伴呢?如果他动手偷袭,我们岂不是白死了?”
马雄笑声一沉,眼中凶光暴涨,狞笑道“子你不笨嘛!可惜聪明人命不长久,要怪只怪你们和云中侯勾结,妄图逃去吐蕃。不斩掉你们的脑袋,我们如何能跟王子交差?”
傅惊涛暗骂对方卑鄙无耻,道“难道我们的性命比古经更贵重?”
马雄道“臭子,竺古经刀剑难伤,水火不惧,岂是你能轻易撕毁的?”
傅惊涛颤声道“真的吗?”五指一松,佛经啪的落到地上。
马雄冷笑道“胆鬼!”着踏上两步,弯腰去捡佛经。
当他指尖堪堪触到经卷,忽觉冷风袭落,眼角瞥见对面的少年举着短刀扑来,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反手一挥,护手银钩斜削上去,存心要把对手开膛破肚。
时迟那时快,但见锋刃相交,“咔嚓”一声轻响,护手银钩应声断裂。
马雄猝不及防,怪叫一声藏头缩颈,险之又险地避过要害部位,但觉肩膀一寒,被划开了半尺多长的伤口,血如泉涌。
同一时间,叶华宇箭步抢上,长剑疾点他双目。马雄痛得几欲昏厥,边退边叫道“胡都古……”蓦地心口一凉,叫声戛然而止,已被傅惊涛掷出的匕首刺穿胸膛,倒捅中仰面跌倒,死不瞑目。
这几下如电光火石,傅惊涛和叶华宇抓住马雄傲慢疏忽的弱点,以古经为诱饵,依仗宝刀之利,兵行险招,联手杀了强担两让手之后无暇庆祝,肩并肩紧紧靠在一起,凝神望向胡都古,准备迎接接踵而来的疯狂报复。
胡都古垂眼瞧着同伴的尸体,神情古怪,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蓦地失笑道“好,死得好!”笑罢抬起双眸,道“想不到你们除了携带古经,居然还配有削铁如泥的宝刀,这次我赚大发了。”
叶华宇脑中灵光电闪,失声道“你刚才是故意坐视不理!”以胡都古的武功身手,如果及时救援,马雄怎会轻易丧命?
胡都古道“马雄一死,我便能独领大功,有何不妥?你们汉人有句俗话得好,人不为己,诛地灭!何况他死在你们的手上,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当然,要使整件事看起来衣无缝,你们必须要死!只要你们不再徒劳挣扎,乖乖的伸长脖子,我答应给你们一个痛快。”
傅惊涛呸了一口唾沫,道“你这丑鬼,少做青白日梦了!爷是宁死不降,绝不低头!”叶华宇一振长剑,傲然道“想要杀我,放马过来吧!”
胡都古冷笑道“乳臭未干的娃娃,不知高地厚!”罢纵身一闪,右手鹰爪虚晃,扣向叶华宇肩头大穴。
叶华宇眼前一花,竟看不清敌人鹰爪的准确落点,把心一横,长剑嗤的当胸刺去,采取玉石俱焚的战法。
傅惊涛一声怒吼,双拳如锤,自侧面夹击攻上。
哪知胡都古使了声东击西之计,不等招式用老,侧身让过来剑,变爪为掌,啪的击中傅惊涛的双拳。尽管他仅用了三成功力,一击之下,傅惊涛哇的吐血倒退,噔噔噔一跤坐倒在地。
“老三!”叶华宇怒喝声中拧腰连刺三剑,剑势急如狂风骤雨。
胡都古想也不想地抽刀一挥,当的一声,长剑滴溜溜地脱手飞起,倒插在树枝上。
胡都古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冷冷道“两个草包,居然敢反抗?!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们!”话音未落,蓦地冷风尖啸,一点寒芒自高处怒射而来。
胡都古忽觉杀气及身,急忙发力一蹬地面,拔身跃起。不过对方早料到他的举动,嗖嗖又是两箭高速射来,如影随形,不离他的致命要害。
“连珠箭法!”胡都古惊怒欲狂,急使“千斤坠”落向地面。
只听弓弦再响,又有三支利箭射到,封死了他闪躲的角度。
叮叮!噗!刀光闪烁,鲜血飚射。
“操、他姥姥的,是哪个王八羔子暗箭伤人!”胡都古须发皆张,冲着高处大吼,左肩处赫然插着一支黑羽铁箭。
“找死!”只见浓密的枝叶间人影一闪,一条粗犷黝黑的大汉陡然现形,凌空扑击而下。他目光冷峻,斜背长弓,人在空中就是一拳当头砸落,拳风怒卷,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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