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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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腾海域边缘，刘攀的肉身与黎松的肉身是一直僵持不动，开天斧灵则是在愣神许久之后逐渐回过神来。

感知游走，很快开天斧灵彻底明了了他现如今的处境。

黎松的丹田被封灵，虽不是彻底完全的断绝了对外的感知，但留给他能够施为的空间却真的并不太多。

是如刘攀之前所说，只要他不自己找死，那就不会死。

封灵镇邪，以刘攀魔灵鬼尸化后堪比神器的肉身来施为，且仅针对黎松的丹田，实在，这有些大材小用，然而却不得不说，这真的太有用了。

如今的开天斧灵，除了找死的选项之外，唯一还能做的便只有控制黎松的肉身维持住基本的平衡。至于说挣脱刘攀施加的封灵，若刘攀与黎松的肉身仅有一个或都不是魔灵鬼尸，那或许还能有点办法，可两者都是魔灵鬼尸，且刘攀肉身魔灵鬼尸化的程度还更高，如此想要挣脱封灵，那此时此地即便榨干了黎松魔灵鬼尸的肉身也无任何可能。

而若是找死，那只需不去维持黎松肉身的平衡，二者很快便会一同坠海。如此封灵的状态下入海，那结果显而易见是连挣扎的可能都不会有。

开天斧灵不会找死，如此唯一的选择只有等待刘攀神魂的归来。

然而，刘攀的神魂真的还能归来？回想之前刘攀神魂离体的那一幕，开天斧灵是觉得自己的思绪又有些混乱起来。要知道，对于这迷雾之海，此前他曾先后来过数次，除了尝试炼制魔灵鬼尸之躯外，也曾对这海域的情况做过诸多深入的了解研究。

蚀化万物，这是这片迷雾之海的最终结论。无论是外在的实物还是内在的神魂，只要暴露在这片光蚀的海域，其结局最终都会蚀化为虚无。从无例外！

当然，这结论仅出于开天斧灵对这片海域的研究，毕竟在那之前曾有一具魔灵鬼尸之躯自这里炼成，而如今刘攀的神魂又堂而皇之的当着开天斧灵的面进入了浓雾深处。

这是属于天行者的特殊不凡之处？开天斧灵思索着，但却遗憾，刘攀的神魂之前虽有离体，但光蚀的存在却阻隔了其神魂所思对外的传播，如此，他并不知晓刘攀在那瞬间究竟都想了些什么。

时间流逝，眼前浓雾的金辉由弱渐强，而后又逐渐暗淡，无疑这表明了日落已经结束。而后是有冗长的死寂与沉默，是在开天斧灵逐渐担忧刘攀可能不会再归来的时候，神魂的微光突兀一闪，刘攀刹那归来，再之后其扎入黎松丹田的利爪也被其抽了出来。

封灵被解，通泰之感瞬间使得开天斧灵的心神振奋，然而却不待他开口询问什么，一阵天旋地转后，他便发现黎松的肉身已被刘攀拖着进入了“纯净海域”的范围内。

一切都很突然，刘攀也没做任何的解释，只在耳畔风声呼啸了近一个时辰之后，刘攀前行的身影骤停，而后其迅速贴近海面将黎松摁入了水中，至此开天斧灵才终是听到刘攀说了句话：“就在这儿泡着吧，到明天日落之前，黎松的这具肉身应该能强化到极致，再之后你若没什么其它别的想法，我们就此离去，在这儿耽搁下去是真的没有任何用处了。”

简单明了的话语是让开天斧灵惊愕异常。在这儿泡着一直到明天日落前肉身就能强化到极致？不用换地方了？这是多大的一个日月精华融合产物的“球”？

就此离去？不再耽搁？没有用处？已经确定了？为什么好像突然变得赶时间了似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前的神魂离体……

一瞬间诸多念头浮现，但因泡在水里，开天斧灵不便开口询问什么，只在静静的感受着海水对黎松肉身的不断强化的同时消化这短暂片刻里所接收到的讯息。

海面之上，刘攀是查看了一下黎松的状态，而后便有些无所事事了。对于这片海域，他是真想不出还有什么是能够吸引他注意力的存在。之前借着返程与神魂状态下的便利，他大范围搜寻了一下这片海域，而后是在偏北与偏南的两处海域里分别发现了一颗巨大的“球”。至此他也明白为何在开天斧灵嘴里其第一任主人只将尸体抛下，未换任何地方就炼制得到一具魔灵鬼尸之躯了。

两处海眼，常人眼中或是不显，但在刘攀强悍的感知中这却清晰异常。不仅在海面，刘攀的神魂甚至潜入水下去探查了一番，而后缘由无法确定，但就结果的而言已经够用。

或者，刘攀依然能够肯定的是，这海天的秘密真不是明面所看到的那样简单，还有更多值得挖掘的秘密，只是遗憾现如今的他还无力触及。

日落月升，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是在日落时分再次临近之前，开天斧灵已然控制黎松自主离开了海水。

是如刘攀所说，黎松的肉身至此已经强化到了极致，就连刘攀之前封灵所弄出的内伤也已经治愈。

充沛的力量在黎松体内流转，开天斧灵的心绪也至此澎湃到了极致。前所未有，似乎真有希望，可下一步该做什么？

开天斧灵亢奋着，思绪在此是有些不受控制的翩然，一直到刘攀的目光将之的亢奋浇灭。

刘攀的目光是自黎松离开海水之后便在其身上不断的游走，直到开天斧灵有所察觉，并因此感到有些发毛后他才终是开口道：“没别的想法了吗？若是没有，我们就得走了。”

瞬间，似乎有些微妙的气氛出现，但黎松很快的点头是让一切刹那如常，道：“没别的了，的确，在这片海域继续待下去已没太大的用处了。”

“走吧！”一声招呼，是刘攀与开天斧灵在这迷雾之海中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

迷雾之海边缘，叶清是在机动船上一边烤鱼一边唉声叹息。至于小黑，此刻是盘踞船上，嘴角哈喇子哗哗的等待着叶清的烤鱼。

自当初与刘攀与黎松分开后返回，在找到小黑的瞬间叶清就后悔了。因为自此他才反应过来，刘攀为何是让小黑待在这迷雾之海的边缘。

那一路前行，刘攀什么意见也没提，完全就凭借他使用方位指针进行方向的判定，这明面上没什么毛病，但深思之后，问题却是大大的有。究其根本，一切是在小黑的身上已经表露。

刘攀让小黑停在迷雾之海的边缘外等待，一步也没进入迷雾之海，这是为何？这恐怕是还未进入迷雾之海，刘攀就已然察觉到某些特殊，否则他怎会如此果决的让小黑在此停下？

而在未进入迷雾之海前就能察觉到某些问题的所在，那怎可能在进入迷雾之海后真的“无为”？

一切都是假象，其目的之一恐怕就是为了要让自己这个可能会“碍事”的人感到不安，而后自觉的选择离去。如此，这么简单的一个直白操纵暗示，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还真傻傻的选择了回来，这简直……唉~！

又一声叹息，却是不注意让小黑的烤鱼焦糊了许多。

“你不至于吧？”见叶清的状态，小黑是有些不满的伸出尾巴想要搅一搅船边的水，但最终却不知为何停了下来，而后神识上与叶清交流道：“不就是让你给我烤了几条鱼吗？有啥忍受不了的？又没让你下海去抓鱼……”

“你知道个屁！”这一刻叶清是险些忍不住摔了小黑的烤鱼，也是的亏了他知道在这片海域里即便是小黑想要抓几条鱼来也是很不容易，如此才勉强控制了冲动，道：“这烤条鱼算什么？我现在想的是如果我能跟着大哥一同进到这迷雾之海的最深处，那我恐怕能见识收获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如此便是寻到碎虚成神的契机也或许有可能，还烤鱼，烤个毛啊！你当初怎么就那么老实的听大哥的话在这儿停下来了呢？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想要坚持进去呢？”

“进去？”小黑闻言是一脸看傻子表情的盯着叶清，道：“你当我傻是吧？这水一看就不正常，光是靠近我的鳞片都掉了好几块，要真进去了，我游几圈怕是就会变成根肉条。你嫌命长，我可还没活够呢！”

“掉了好几块鳞片？”叶清闻言微愣，上下扫了小黑一番，发现这货浑身黝黑散着乌光，细密的鳞片密密麻麻不说上万，起码也是有好几千，只是掉几块鳞片……嘿！在尾巴根部还真掉了几块鳞片，我说这货怎么之前一直喜水，现在怎么赖在船上了……

“等会！”片刻，叶清终是反应过来，手上的烤鱼都差点扔进火堆里，一脸愕然的道：“你刚才说啥？这水一看就不正常？你能看出这水不正常？”

“你丫小心点！这鱼是我往回游了近两个时辰才好不容易抓住的，来回可是四个时辰！真掉火堆里你得赔我十条！”这一刻小黑是不高兴得连鳍都支楞起来了，盯着叶清恶狠狠的道：“你丫是瞎啊！？这水这么明显，一看就有问题，肯定是不能进去的，如此怀疑个毛啊！”

水的问题很明显？叶清闻言懵逼，呆愣着看了海水好片刻却仍未发现任何的异常，最终他是表情一整，而后看向小黑一脸认真的道：“我可能真是个瞎子……”